如果皇帝比较强势,朝廷措施相对得力,那或许会获得更多的人口。盘录和兼并会有所收敛,于是社会矛盾被缓和,王朝可以延续更多的时间。如果失败了,那很可能是政策名存实亡乃至推翻,皇帝乃至朝廷的威信被削弱,或者干赌,负担被层层追加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最后社会矛盾激化,成为国家动乱乃至王朝灭亡的诱因。
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死结,追求更多的财富和资源,是人类天生的本能,毫无保留的服从大集体的利益,只是在某种特定的外部环境下,才可能保持。
只是一千多年前以十地为财富和政绩的衡量标准,于是官仲勾结的大量的田地兼并,一千多年后。以房地产开为政绩中经济指标见效最快的暴利行业,因此官*商*勾*结强制拆迁草民的居室,变成地方政府的一种风尚。
上至宗室公卿,下至官员胥吏。象我也是这批既得利益受益者中的一员,光是在我名下过活的家庭。就数以千计。只是相对那些积重难返的传统势力,龙武军背后这个新崛起的利益阶层,所代表的是效率更高。更有活力,负担更轻周期更长远,录削手段更加间接和隐蔽而已。尽管这样,也依旧被视为改良社会的一种善政。
龙武军及其附属产业外围的名下。至严也有数十万计的人口,他们依靠这个体系相对先进的制度、技术手段和运营方式,可以过上稳定而温饱的生活,不断创造财富,供养和维持军队,提供健壮的兵员,还能同时为朝廷输送财赋,这在当代可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很多人都在拭目以待,这个东西,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就算小白是个有所抱负和作为的皇帝,他所能依靠的也是我所出身这个阶层,他只能剪除一些这个庞大国家体系中相对不合作的少数人,震慑大多数人,维持一个对于黎民百姓相对宽松而有效率的新统治秩序。确保官僚系统盘录和败坏不至于那么严重。历史上能做到这些,就差不多算一个体恤百姓的明君了。
按照历史展规律,只要有足够拓展的空间和相对稳定的统治秩序。虽然还耳能存在种种不合理现象。但是社会的总体财富和人口,还会继续增加,这就成为开国或是中兴盛世的由来。
不过这关我屁卓,能顾好眼下我所能掌握的一切,享受好生活就好了,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联少不得要重用宗室”
“知道了
“联还要启用那些勋贵之后
“那就用好了
“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么
皇帝小白一副被我打败的表情。
“你烦不烦啊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是天子,该怎么乾坤独断,是你的事情啊
“动不动跑臣下这儿来讨主意做什么。这算什么事啊”我的本职是武事好不好,别没事老让人弹劾我妄言干政什么的
我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苦着脸都快拧出水来的闻季。
“还有,您下次想偷闲,能不能别拿我做借口,在这样下去,我都成了铁打的佞臣了
好容易打走,唠唠叨叨找我了一堆牢骚的皇帝小白,我那些参事参军、幕僚官佐,才敢走上前来、按照文武两班的顺序,捧着一堆文犊。凑上来给我批阅。
就这么一个冬天,河西路与吐蕃爆的战斗。就多达一百多次,还不包括那些城邑的频繁攻守和零星的遭遇战,前哨战。除了最大一次战果整整吃掉了吐蕃部族联军的近两万士兵外,其他不过是数百到数千人的规模,但尽管占了主场的地利和装备的优势,如此下来作为闷西行台积累下来的伤亡也达到了可观的上万人,其他因为战斗和非战斗减员的辅助人员的也有数十个营团一万多人,但据说吐蕃人伤亡是唐人的数倍,因为是冬季,又是犬牙交错的战局,伤势较为严重的伤员没法带离战场。
但是河西路,如果要算上因为吐蕃入侵而流离失所,死于非命的左口和财产损失就不计其数了。随着春暖花开,道路冰封的解冻,各自阵营更多的人员和物资的投入,双方也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和争斗。
总章府所属名下,已经将那些尚且在世,西北军出身,退养的老将帅全面动起来,进行战情通报,会商推演对吐蕃的军略,以供前方备询。一时间,往返于河西,长安、洛阳之间,佩戴着加急鱼符的朱衣使者往来不绝,虽然修通了平坦的直道,但短短月间还是累死了数十匹役马。
我却没法离开洛阳,连想请假回去等待我的孩子出生都不行。因为皇帝小小白不准。
“难道要我用天子的身份下诏群臣慰留你
皇帝白振振有词的说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
安东道守捉使在原渤海国铁利府,呼汗、江丹江上游)以西,新开德里、天威两军。置大小三城殛愕。二十一戍垒,共计招徕流人,亡命、野户等杂色口役三万一千口,另有九原、林塞、野室韦、黑水秣蝎等杂色归化人二千一百七十八落,管有牲畜数万。
定额上番北卫将士:千,防塞戍人九千,另置城傍义从五千,闲暇就近给牧,战时入塞给衣粮军器
现在枢密院正在进行一个重要项目。就是规复边境的军屯,大概涉及到以数十万为单位的人力物力的投入。
开元天宝年间,天子好武功重开疆,是重外虚内,精兵劲旅,重陈于边,而朝廷输给繁复,因此开元天子。重农耕,兴水利的同时,也大力倡导拓垦军屯,从安西北庭到河西陇右,到河北安东的万里边疆上。中原百姓及良健子弟,投入众多人力物力,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屯垦区。最盛时共计一千一百一十四屯,又在各道设立营田大使以专属之。同时兼以草原丰旷之地为军厩牧监。就近为边屯提供战马军畜,是以边军日益庞大而精锐。当然凡是有利也有弊,安禄山造反后,这些经营多年,状态良好,战略储备充足的军屯和边厩,也成为了范阳叛军席卷天下的最大资本。经过这些年的战乱丧亡,这些边屯除了除了西北路数道,还尚且保留一个编制空架子,其余的基本是名存实亡了。或因为被抽尽丁壮而废弃,或因为各投阵营的相互攻杀而变成一片废墟,或者干脆就缺少援应而被那些藩胡所袭夺占据。
这次规复的,主要是崩坏最严重,但战钱相对稳固,藩胡实力较弱的云中道,以关内军屯庄已经运作成熟的模式,以包产到户的小额信贷为支持,投入豆蔫等高产的作物,采用新的农具和生产技术,由战俘组成的劳役承包团进行道路和建筑的先期清理
再以两府名下众多傍户为基础,少量投田将士为核心,将那些荒废的据点,重新恢复生产,因为是荒废不过十年的现成屯垦区,大部分农垦条件还可以,土地也是熟地。也不用辛辛苦苦的重新开荒,主要的修复道路房舍和年久失修而崩坏的水力设施。
一旦成功定居下来,那些实力雄厚的军从商,就会以除欠的形式,向他们提供更多口粮、种子、工具乃至武器等,后续的实物借贷。等到有了收成,就可以以他们的产出,就近提供边军,以完成他们承包的一系列向前线供粮的任务,从朝廷获得相应奖励和赋税抵扣,这是一个相当复杂而长达数年的周期,没有足够庞大的资源组织能力和资本信用,根本玩不转。
另外一个消息是,元载在流放的路上死了,死因据说是在渡船上饮酒烂醉,失足落水,等人们现。已经是一句肿胀不成样子的尸体。这样很多人可以彻底安心“古之成败兴衰,末世王朝。在于上位者无法节制的贪欲
“天命是什么,天命在人心小当女人孩子不再为饥寒而哀号,当青年男子不再为落草为寇还是被饿死中选择
“始皇帝扫平**,统御域内,书同文,车同轨,开华夏万载之基。何等雄才大略武功著世,但是不爱惜民力,好大喜功,穷使而竭,是秦二世而亡;隋文帝励精图治。内殷外服,却所托非人两代既终;”
“穷天下之利供一人之穷奢极欲,可能无接大体,但是供数十人数百人数万人,乃至他们的妻子儿女家眷族人门下呢,民财民力有穷尽之时。但是人心的欲念难堑却是无止境的
“当百姓再无可以失去的,士人们无法独善其身,对国家彻底绝望。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就是天下动荡,山河变色。国祜鼎易的局面,如果还有外族乘隙而入,则是天下腥擅
“晃贼不过地方一小吏。何故能掀起肆虐江南数道的变乱,无非是录皮御史催逼太狠,连那些望族大户也无法。人心皆以朝不保夕……
“那些末代君王,不是自小长于深宫,操持与妇人和阉奴之手,反复被输灌为所欲为,肆意妄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昏聩之君。要么就是好大喜功,喜欢自欺欺人无视国家的艰难,而一意孤行肆意妄为的“勤政之君”
“当国家自上而下的根础都败坏,再多的忠再义士也无法回天。军队是国家的干城,但是构成军队的大多是士卒都是出自普通百姓,连这些普通士卒都不能保全家人。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效死保卫国家的安危。是以只要宇文之流野心家振臂一呼,隋杨帝就命在须臾,是以唐之开国元勋,多是请之旧属
“请在此温习一些然后写一份心得感想
看着一大票穿黄的小屁孩四散而去。在网长出点嫩草的地面上,活蹦乱跳的到处乱窜,然后被太监宫女们包围起来,我轻轻嘘了口气。
由随侍的内官。殷勤的端上一碗粥,吹了吹喝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皱了皱眉头。
“这是用新罗米熬的粥水
一旁的新任枢密院行安中使乔献德。察言观色赶忙解释道
“近期这一批拨解到东都的,都是这种成色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为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向朝廷输供的任务,那些登州背景武装商团和朝廷安东驻军,穷罗尽东海各国的仓禀,半买半抢他们的存粮,据说连这一代新罗王的内库米,也被按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