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战线,
不时有吐蕃的战团被击溃,跳出自己的防线,然后被掠过的弓矢和投枪射杀,也不时有损伤过重或是力战而揭的团队,整建制的被替换下来。
“又是据守攻坚,又是消耗战,吐蕃人就只有这几样本事了……”
“你可别小瞧这些吐蕃人,别看他们老是不战而退,放弃了大片的土地,至少在这两军交锋的几次大战,他们选择了可以抵消我们部分专长和优势的战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主将,也是个坚忍果断,擅长顺势借势的人物……毕竟吐蕃积百年之功业,也是出了好些个杰出的人物”
“乌海一战吐蕃人不是也损失不小么……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吗”
“看服色,旗号,恐怕是山前、山后各部凑起来的援军……”
“我们可是在吐蕃国内作战,,危亡当前,他们穷搜国力,尽发民壮……还是可以凑出些东西来的……”
听着这些年轻的参军和虞候们的小声议论,我忽然有些欣慰的感觉,龙武军的年轻一代已经成长起来的,虽然我也不算很老,但是看着他们,我还是生出一种仿若隔代的长者心态。
“报,跳荡军战锋团,已经夺得山口最后一道山墙,……”
“不要冒进,就地修缮整备,让射生队接防……”
话音未落,突然山口前冒出烟来,然后蔓延成一片火光,这笔了视线。
“出了什么事……”
我对望台下喝到
“吐蕃人在防线后,预先堆积了大量油脂柴薪,以敢死之士伏于其中,……”
随后参军来通秉。
“被我军攻破后,即刻引火,连带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吐蕃将士,一起付之一炬了……”
“烈焰熏天,我军追之不及……仅杀获数百”
“这个达扎路恭,还真是狠绝果断啊……”
我叹息道,当初没能把这号留在低地,真是可惜了。
“此战我方胜算如何……”
前去巡查,慰问伤残将士的少年雍王,一回来就开口问道
“如果想速战速决,这一战的胜负,可多半在这战场之外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另一边
“苏毗人还是没动么……”
“他们说部众损伤太大,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整顿……”
负责联络苏毗部的军官回答道。
“乌海一战,苏毗人也动摇了……”
少年雍王忍不住道,军中的熏陶,他多少也有些直接的感触
这时,山口的最后一点火焰也被扑灭,浓重的烟雾散去后,看到的是大批挥舞这武器,蜂拥而至的吐蕃部众。
“吐蕃人上来了……”
“吐蕃人的后手好快……”
前方吹起遇敌的鸣号,代表神机营的旗帜,也移动到了山谷中,一个个大木架子,被斜斜的指向天空。
随着烟尘和火焰,一条条低低的掠过唐军将士的头顶,迎头撞进吐蕃人的攻势之中
再次改良后的康格里夫火箭,用的是薄铁壳和细磨的颗粒发射药,一匹马可以拖上用油布包裹的六只,这样就可以走一些相对崎岖的山路,到了战场,再装上爆炸头和延迟发火的药芯。
当然,这东西的准头射程,连石炮和车弩都比不上,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用来对付那些松散毫无队形的吐蕃部众,就足够了。
“打雷了……”
“天神发怒了……”
“星辰坠落了……”
吐蕃人好容易集中起来的反攻部队,又开始逃跑了。哪怕是悉补野人组成的督战队,砍杀数十人也无法遏制,
骑马带着大愫紧随压阵的吐蕃总帅达扎路恭,不由再次皱起眉头,将执柄的手捏的发白。
这些山前援军勇则勇亦,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到过弟弟作战,对唐人火器的洗礼毫无见识和准备。一下就被震撼的大乱。
“你们的内线不是说,唐人的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么……”
他冷着脸,对着一个将全身都藏在意见宽大罩衣里的人哼道
“为什么,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余力……难道那些山前部众的命,就不之前了么”
“或许是唐人主帅的私留……”
“至少鄯州、剑南、静边的几大油厂的产出,已经没有存货了……”
“苏毗人进入战场了……”
随着绵长的牛角号,一只打着八臂修罗旗帜的军队,震天蔽日的烟尘之中,出征的苏毗军汇合了孙波茹赶来的部众,看起来马步至少达到了可观的四万众。
战场的天平,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阿巴斯王朝的陪都,安巴尔城中,巡游到此地的首席大臣或者说宰相哈立德,正在皱起眉头听取一则紧急送来的汇报。
“我们已经失去了东非海岸的索科特拉岛……”
“我们的人断绝消息已经长达三个月……”
首席大臣哈立德,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索科特拉岛坐落在后世阿拉伯海与亚丁湾的交接处,处于亚丁湾东南端,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距努比亚(索马里)东南端大陆角只有数百海里。
虽然岛上只有少量放牧牛群和捕鱼为生的柏柏尔人,但是却生长着众多奇异而独特的物种,其中就有**、末药等数种价值不菲珍贵植物,因此作为王朝在非洲统治范围的延伸,长期驻扎了一只小规模但精锐的军队,以及派遣自王朝中枢的贸易官员,除了官吏和种植那些珍贵的物产外,还对中转自非洲大陆东海南和南部的船舶,进行补给和课税。
“最后的消息是阿里特利亚的商人带来的,一些武装人员接管了那里,并开始对过往的船只收取赋税……以埃及人的名义”
“该死的……”
“立即结束我的巡游,回到巴格达……”
“对大君所在的夏宫,派出信使……”……
东安息海岸,唐人在阿拉伯海最大的据点,天赐岛,也就是后世巴基斯坦重镇卡拉奇附近,印度河三角洲的出海口,在这里冲刷出大片的河州和岛屿,
当然,这个后世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和军港,全国工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直到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登陆前,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渔村,而更早的一千多年前,则只有大片茫茫灌林和红树滩涂,本地体型的生物,也不过是一些寻食海蟹的猴类。
复杂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岛屿,也成众多走私和有组织劫掠的前进基地的最好掩护,无数来自广州、安南,林邑、真蜡、注辇诸国、乃至天竺沿海的冒险者,驾船或是乘船来到这里,补给或是合伙,然后重新出发完成自己海上淘金的发财大计。
而肥沃的河州和沿海陆地,也是和种植中垒繁多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但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只有到20世纪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才被上百万迁徙而来的穆斯林所开发起来。
由于这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气候宜人,哪怕在冬季也只需着单衣,而且水源充沛却鲜有泛滥,因此一些较大的河州上,已经出现了类似江南水乡一般的阡陌纵横的痕迹,皮肤黝黑的天竺奴隶和身材矮小的南海土人,分布在其中劳作不休,他们居住在类似高脚楼的木架横屋中,一边捕鱼一边耕作,为天赐岛上的人,提供丰富的食量和用度。
只是陆地上的土地,因为还是大食人及其附庸的势力范围内,因此保持了恒古以来的蛮荒和原始。
重新被拓宽的港口中,正在迎来一只庞大的船团,只是被放下船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物,被绳子穿成一串,成群结队驱赶下来肤炭的昆仑奴(黑人)
领队的冯崇义,正在一边口述,一边由当地的书办做当月的日志,
“我们沿着外外昆仑海的海岸拿下,最终抵达了另一个岛上层拔国(坦桑尼亚东海岸的桑给巴岛,岛上曾发掘出中国古青花甆器及铜钱)……恩就是传说中的丁香国”
“据说整个大昆仑海的丁香,大半都来自此地,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季候,当年大多数丁香都被当地的大食人收走了,最后我们用琉璃珠子小物件什么,只换到大概一船半大概两千料,还不是最好的货色,不过我们发现了另一桩物产……”
“对岸的诸国正在交战,人口虏获价贱极多,卖到海上来每个人头只要一件铁具,女子什么的都是添头,我们一次就收得昆仑奴数千……全是最精壮的男子……”
“这一路疫死和殴斗折掉三成,实际抵港的大抵有三千六百一十五口……”
“短时内,天赐岛上的劳力紧缺总算可以缓解一些,……”
“别看这些昆仑奴呆呆傻傻的愚笨不堪,做些挖土抬石的粗重活,还是能凑合的,而且吃的少,也不挑,给什么都能活……简直就是会走路的活骡子啊”
“正好在这里磨磨他们的性子,下一个季风回程的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有机灵的苗子,就留下来当军奴好了,据说大食人或是大秦人哪里,都有用昆仑奴做兵将的……”
不但是领队,个传的船首,哪怕是与番外土人有所接触的水手船工,也要做一番经历的记述,即是一种保密防范的手段,也是一种情报收集措施,将来整理成册后,要送回国内,作为制定方略和政策的参考依据……
三天之后,由首席大臣哈立德召集的临时宫廷会议,又接到另一个噩耗。
作为哈里发最信赖和倚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哈里发不在都城的时候,代行部分职权……以至于他和他的后代,在阿拉比亚的历史中开创了维尔其这个独特的头衔。
列席有王朝的邮政和情报大臣,警备大臣,哈里发的财务总管,税务大臣,宗教与司法大臣、工商大臣、农业大臣、军事大臣、等诸部大臣,以及处理日常文秘的机要院,负责整饰吏治的督察院的高级官员们
“我们的军队,在亚美尼亚被击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