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卫如的小领主洛波洛琼杀死当地的岱主(千户长),将附近十余个城堡庄园,自称却巴小王,引娘氏叛军入卫茹腹地。
接着在山南山口修建城堡以备敌,从各地召集来的大批奴隶和庶人不堪苦役,以钦普和工布之地的许布达泽等六人为首领,喊出“砍木头不如砍人头容易!”的口号,发动暴动,杀死监管冲进山南。
与当地流民首领唐如汇合,攻陷重镇穷结城,并将吐蕃王朝历代赞普的陵墓掘毁多处,取出的殉葬财物,作为军资收买人心,并派人厚资从当雄各部所在的山前借道,向山外的唐军请求义附,自称归义部。
当然要说其中没有土谷浑人、苏毗人、乃至唐人的影子,自然是不可相信的。
而千里之外的贺兰山脉以西的山道中,被押解的一行人,也正在蜿蜒的山路间行进着。
他们都曾是吐蕃近卫军薛昂诺季布的成员,号称登天射雪的勇士,其中不乏曾经宿卫赞普的红牌卫士,不过自从星宿川会战后,这些吐蕃王家的骄傲和荣耀,也等于被打断了脊梁骨,
降伏的达扎路恭之子达泽诺布,携收拢残余军民及部众两万多人,被迁移到了海西草原上,筑城定居,由附近的土谷浑和苏毗国就近监视。其中就裹挟的这些“薛昂诺季布”。当然,之所以没随赞普返回罗些川,主要是因为他们在马向执政时期,多少有点这样那样的瓜葛,而不被复位的放心而已。
此外,还在在吐蕃腹地的叶如和茹拉、伍茹收拢的吐蕃流民和乱军,大概也有十几万口,按照青壮的规模被重编成几十个千户,逐一分散到靠近西域的羌塘和麻羊去耕牧,与吐蕃本土远远的分隔开来。
按照逐渐增兵西域的规划,还将从这些青海部众进一步抽丁,发戍西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天下大定,人心思安,休养生息才是朝野上下乃至民间的主旋律,我真要开倒车,力主在数千之外的安西,和所谓的潜在大敌大食人再打一场大规模战争,阻止和反对的不会太多,看我不得人心的笑话最后怎么收场的也不会少。
毕竟对那些好不容易才得了太平岁月和安定生活的士民百姓来说,什么大食国的扩张野心,什么绿教东进的威胁,都是相当遥远而鞭长莫及的事情,除了少量不安于现状的游侠儿和世家子弟,很少有人回去相应这种东西。
所以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以顾及和经营自己的家乡为由,直接或间接的分批给安西那边有限的援助和支持以积少成多,朝中能够调集的资源有限,我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比如,用军将和士官组成的教导团,替代标准的混成步军团,在编的正军不能调用,就调动地方的,理论上无定员的团结兵和守捉兵,以及用杂编和临时差遣性质的藩军,充当短期的军役。
只要不把他们往东往关内调遣,就不会那么轻易触动那些枢使宰臣们的敏感神经和心理警戒线……
非洲海岸,突尼斯,船队停泊地,众多当地的部族酋长和土著官吏们,都聚集在港口的官邸中,等候远道而来征服者的接见。
但作为后倭马亚王朝的哈里发拉赫曼,正在一种复杂的心情中徘徊在一艘大船上,因外他遇到了传说中的塞利斯人和他们送来的埃及宫廷的信使。
而真主似乎再一次让命运眷顾了他,他的一位远亲,柏柏尔人政权中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在一次意外中得到了塞利斯人的救助,踏上了前往东方塞里斯国度的旅途,并成功的进入塞里斯人的宫廷,觐见了他们的君王,并得到一位权势显赫者的庇护,为此派出了庞大的船队和使团,进入安息海岸打击海盗,进行贸易和海上权益的诉求。
以埃及的政权为中间人,直接越过阿拔斯人在陆地和海上的垄断,直接与富饶而多产的塞里斯国度进行贸易,似乎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通过被征服的马格里布地区的逃亡者消息,目前这些塞里斯人,在那位罗马皇帝的默许下,先后在塞浦路斯,克里特岛,还有西西里岛,建立了停泊港口和贸易据点,并通过埃及的地峡,将来自红海和阿拉伯海,以及更远方的货物,输送到帝国的各个行省去。
现在他们又触手延伸到了亚历山大,突尼斯等地区。
成为那些占据传统海上贸易领域的法兰克人和希伯莱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这支造型奇异的塞里斯船,不顾关于安全的劝阻,亲自登上这艘船
第六百零三章内外
第六百零三章内外
沿着海岸线慢悠悠的行船,停停走走的一边欣赏海域风情,一边还可以收集当地的风物见闻,以及特色土产和美食菜谱,比如莱州特产的煎海果子,密州的鱼糜露、黄县水梨膏、掖县的老黄春、北海县的枣糖、牟平的文蛤酥子……
而现下在我面前摆成一席的,乃是来自青州特产的驴肉,据说素以美味而滋养大补,直接取益都当地才有的足岁大青驴,身上里脊肉、外脊肉、背部肉这三处最鲜美的部位,庖炙成的驴肴菜,
有漠骊汤锅,五香酱驴肉、驴肉豆煲、全驴冷杂大拼、香烧驴蹄、奶煨驴脍、氽驴汤丸、驴胶锅子,桃木熏驴排、驴炮筋、腊驴板烧等,主食是用驴肉和海菜、虾丁做馅的驴三鲜汤合子(饺子)。
几只帆影远随在附近,我想了想,让人吧剩下的驴肉也做成菜色,送到附近那几艘船上去,算是我的赏食。
同行护卫的,是五艘特地从南海都督府和夷州邑司调集过来的飞鱼快船,按照后世《通典,兵十三水平及水战具附》记载的当时军用舰船分类,楼船、艨艟、斗舰、走舸、游艇和海鹘六种类型。
楼船代表的最庞大的负载和远洋航行能力,兼做运兵船和移动的战斗堡垒堡垒;艨艟代表的是综合性性最强的多用途主力战舰,斗舰代表的是灵活机动兼顾强大火力的海域争夺能力,但其活动范围是由港口或是伴随的大型补给船所决定的。走舸:乃是附属艨艟或是楼船的划桨船,有遮板和护墙,用来近距离突击或是运兵登陆使用的。
游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与后世差不多。我乘坐的这艘,也是大型飞鱼船改制而来的游艇,兼顾了舒适性和航行能力,足够四平八稳,全力支气帆来也能跑的飞快。因此一般情况下只挂部分帆。
海鹘则这个时代专门针对海况设计的战斗船,船型头低尾高,前大后小,船的外形模仿善于穿风掠浪的海鸟,适合划浪而行。船上左右设置浮板,在风浪中具有稳定船只的作用,又可阻挡侧浪,减轻船体横向摇摆,对恶劣海况适应性极强,号称‘虽风浪涨天无有倾侧‘。
不过自综合性能更优越的飞鱼船出现后,海鹘就渐渐退出原有的战斗职能,主要负责运载客货和传驿,在南海巡检复杂缉私捕盗的小船队序列中也有配备。
在这基础上南海海军,按照舰船的体载、用途,配备,进一步细分,以鲨、鲸、蛟、龙等字头,大概分作十几个营造批次。
而这次参与护卫的,不是那种用来赚钱,配置和设计要求大幅缩水的民用简化版的,也不是后来的改装版,而是最新生产的,下水不超过两年的海蛟级二千料外海斗舰。
两大一小三只船桅,麻布和棉混织的布帆,象一朵朵云彩一样鼓舞在海面上,相对低浅的船舷,却始终轻巧的跃动在海面上,虽然只有三层甲板,
光是小型固定化的床弩、石炮就有数十具,远近战的连弩和弹射器,除了传统的火油弹和石炭球外,甚至还配上了实验性兵器飞火雷和轰天炮,除了足够维持半年的食水外,每船配备有三百人的海兵队,其中一半是南海水师学堂的训战学兵,另一半是在南海巡检司的战船上服役至少六年以上的自身老水军。
他们配备有短枪和勾矛,手牌和弯刃砍刀,以及浸油的防水藤甲和鲸胶鱼皮甲,可以轻易的在轻装和重装,陆战袭掠和海战攻坚等状态中转换。
在我看来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与那些脑袋一拍,就是一堆大舰队飞越千山万水扑在一起厮杀的海战YY小说不同,战船的出航时间,花费可不菲。这还是巡航和训练状态下,如果是保持长时间战备状态的警戒巡航,花费的人力物力要更多的多。可是他们就这么不远万里,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跑过来了。
与其说是吓阻那些已经在沿海地区几乎绝迹的海盗,不如说是对活跃在东海和黄海水面的登州商团的一次赤果果武力宣示和威慑。毕竟这些南海都督府最先进最精锐的战船,可是在登州商团占据主导地位的区域内航行。
而两边在对外大联合背景下的竞争和较量,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了。
能够得到护卫我这个幕后总BOSS的机会,这也是他们的荣耀所在,为此甚至不惜翻脸,赶走登州方面派来的船只。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起另一桩事情,
随着频繁外来沿海个港口城市的海路快递,也送来广州的消息,经过了漫长的海上航行之后,来自大秦国的使团,已经从广州登陆了,
根据半年一次传回来的的消息,远征船团在大秦境内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他们早在前年,就通过埃及当地,古代沿用下来的法老运河,成功的进入地中海。
由于法老运河吃水的问题,目前能够穿过这条运河,抵达地中海的主要是负载在一千料至两千料之间的,海鹘和斗舰两个级别,但对活跃在当地的各色海盗和商船来说,这些多层甲板和复数桅杆的战船和武装商船,已经是了不得庞然大物了。
就算是曾经的地中海霸主,东罗马的海军那些庞然大物,在航程和速度上也所有不及的。
而且他们被认定是大唐官方的身份,而受到隆重的欢迎,和相当高规格的礼遇和重视,并初步给以相应的便利,正在逐渐将海上贸易中,传统由阿拉伯人把持的领域,给排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