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坚,这次你是真的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劳,我一定奏请太后,对你重重嘉奖。”
对这个官场我是在不习惯其中的尔虞我诈,而且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商场上还很流行“诚信”二字,我还能应付过来。于是我说道:
“多谢张大人的美意,只是草民以为这件事情却是万万不可。”
“为何?”
“大人,这次金牌所换银两一事本为小民一手操办,如果对小民嘉奖必要师出有名,可是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朝廷卖金牌了,朝廷的颜面上过不去,所以小民只求张大人在太后面前讲情,免除小民隐瞒身份之事。”
张居正略微一思索,感觉我所说也确实有道理,所以就说道: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因为我将银子交给了张居正而且还得到他为我开脱的承诺,我感觉自己已经没必要在待在这里来于是我说道:
“张大人,小民家中还有事情要解决,这就告辞了,要是以后您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小民,请尽管吩咐。”
张居正点点头说道: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也马上出门去将这些银票入库。”
说完后张居正和我就一起往外面走去,我说道:
“张大人,方才我和贵府上的管家谈起了您府上那些胡椒苏木的事情。”
张居正面无表情只是应声说道:
“哦?是吗。”然后却转头看来一下正跟在身后的游七。
游七正在后面专心的听着,前面我和张居正的谈话,现在被张居正一盯就低下了头。
“其实说起来我和七彩霞的东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而且这次我下苏州就是为了去他们家,现在我和郝标算是生意上的伙伴,七彩霞呢现在我也能说得上是半个东家,那些银子就权作是我的一点敬意了,我想这么一来就算是有人知道,他们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明白的,因为谢铮的特殊身份,一切都只能算作是家务事。之所以张志栋不便出面,是因为他经营的不是绸缎布匹,胡椒苏木这些东西他用不上,而且因为有张居正这个后台,他也并不需要再去巴结什么官员。
听到我说这个,张居正却停了下来,问道:
“七彩霞一年用的苏木需要多少啊?”
因为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我早就差人去七彩霞问过了,还给郝标写信,近日他就能赶到。现在张居正问起这个,我回答说道:
“苏木是上等地染料,七彩霞一年所用的也得大几千斤。”
“是吗?”张居正的语调中透出了兴奋,“这次七彩霞已经收购了多少?”
“这个,我还是没有问。不过据我所知年初的时候,七彩霞刚刚从苏州运来了大量的染料。”我回答道。
其实七彩霞的苏木早就快用完了,要不是我早就叮嘱郝标,在这个时候除了那些平素间有来往或者是那些得势的大臣们手中的苏木,其他的一概不收。七彩霞早就大肆收购这些苏木了,只因为现在京师的苏木价格实在是便宜。
张居正在原地踱了两步,沉思着说:
“这些时,我听说有许多官员那道路胡椒苏木后却卖不出去,因此怨言不少,如果有人大量收购,许多怨言岂不就冰消瓦解?”
“大人,你的意思是让七彩霞都买下来?”
“对,”张居正一转身,面对着我满怀期颐的说,“你不是说你也算是七彩霞的东家吗,你去和郝标商谈一下,看他肯作否。”
我心中现在早就已经乐翻了天,可是我却还是故作为难的说道:
“郝标此人是一个纯粹的商人,要是没有什么好处我恐怕他是不会做的,而且这两个月七彩霞已经将京中那些权贵手中的苏木都高价买下,损失了不少的银两。现在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愿意再收购的。”
听到我说这个,张居正的脸色一黯,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过我会和他仔细商谈的,只是现在我家中的银两大都买粮食救济灾民了,否则的话也许能帮上大人的忙。”
“你告诉郝标,如果他能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苏木胡椒都买下,将来自会有他的好处。”张居正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然心中喜悦,可是我却还是恭敬的说道:
“小民一定尽力说服郝标,也好为朝廷做点事情,算是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张居正听到这个,面色一缓,说道:
“本来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为你开脱,也是应该的。”
又和张居正说了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后,张居正去户部将银票入帐,而我则要回自己的家中去了。
等张居正走后,游七对我方才为他说话再三感谢。
回到了家中用完午饭,因为天气炎热,实在是无处可去。所以我就待在家中,后花园的湖心小亭,现在正是个好去处,因为小亭在水面上,凉爽的水汽,将夏日的炎热赶走了不少。
也许是夏日催人眠,在小亭中并没有歇息多长的时间,我竟然觉得有点困乏。所以就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别院中。
这种别院在后花园的内侧,说是别院,其实也就是几间比较幽静的小屋罢了,因为小屋的窗外就是后花园中的竹林,在这炎热的夏日,在窗前歇息,看着绿窗轻纱,颇有几分的诗意。
在窗前有一张卧榻,上面铺着竹夫人,竹夫人其实就是用竹子制作的一种能够中空铺在床上的用具,和衣躺在上面还能感受到竹子的冰凉。
听着外面时而风吹竹林的沙沙声,我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我有点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从卧榻上坐起来,我看见凤鸾和芙蓉两个人正在不远处坐着低声不知道说些什么。
摇晃了一下有点发胀的脑袋,我转过身,穿上鞋子,走到了她们的身边。笑着问道: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听见我说话凤鸾转过头给了我一个甜蜜的笑容,说道:
“你睡醒了。”
“嗯。”因为刚醒过来,脑筋还有点转不过来,我只是哼了一声,权作是回答了。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了两女的中间。
我看见芙蓉面前的水杯中的水还有一大半,伸过手拿了过来,直接倒进了口中,然后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钱芙蓉连忙又给我倒了一杯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却飞起了红晕。我无意识的问道:
“你的脸怎么红了?”
可是谁知道芙蓉的脸上却更加殷红起来,凤鸾也在旁边笑了起来,然后我听见钱芙蓉说道:
“凤鸾姐姐,连你也笑我。”
然后我看见钱芙蓉站起身来,跑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还在这里没有搞明白情况。过了良久,因为午睡而混乱不清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了:刚才自己喝的水是芙蓉喝剩的,而我拿起来接着喝了,这说起来是很亲密的动作。
看见凤鸾还在旁边笑着,心中一气,上前抓住她,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虽然开始凤鸾还想要反抗,可是接着她就很合作的迎合着我的动作。
一条湿润细滑的舌头从凤鸾的口中滑进了我的口中,就好像是一条蛇一般,还在我的空中不停的转动着,追逐着我的舌头。
没有想到凤鸾竟然还会这么一手,我本来只是因为凤鸾在旁边看自己笑话,才想要吻她,可是现在却是真的欲火中烧,右手直接就从凤鸾的衣襟下去,向着她饱满的胸部移动,可是很快我的意图就被凤鸾发现了。
然后一只手在外面截断了我右手的去路,我在屡次突围无效后,只好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光滑的胸膛上。
第一百二十章 整顿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我还是和凤鸾分开了,一条明亮的口涎在两个人的嘴之间连接着。
不知道是因为情动了还是因为害羞,凤鸾的脸庞格外的红润,她说道:
“好了,去前面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呢,今天他回来说朝廷最近又有事情发生了。”
我本来是满腔高涨的欲火,可是听到凤鸾说这个,我顿时冷静了下来,细想一下今天张居正回去的时候确实有点异样,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我将手从凤鸾的衣襟下抽出,然后坐在了凳子上面,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
凤鸾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她这个动作让我心中本来就未平息的欲火更加使蠢蠢欲动,努力克制着自己,我看着凤鸾说道:
“你要是再勾引我,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
听到我说这个,凤鸾才收敛了一点,说道:
“今天下午申叔告诉我说,楼中有人打听到消息,说是王崧的儿子将张大郎给刺死了。”
“谁?张大郎?”我疑惑的问道。
“就是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杀了太仓大使的锦衣卫千户,听说他的叔父是太后面前的红人邱得用。”
听凤鸾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和冯保的关系正处在蜜月期,正在合谋要将高拱赶回老家,所以对这个事情就没有过分的操心,不过徐爵倒是将这件事情当作笑话讲给自己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到了现在了还没有解决。
我站起身来,说道:
“去前面看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真要看看咱们的首辅张大人是怎么处理的。”
凤鸾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容,然后就陪着我来到了前院的书房中,自从冰窖中那两个人处理掉后,他就搬到了这里住。
来到了前院的书房,也许是因为凤鸾也在场的原因,这个申子平对我还算是尊敬,见到我进来行过了主仆之礼。
坐在椅子上面,我看着申子平说道:
“申叔,听凤鸾说楼中的兄弟打听到了一些朝廷中的消息,我很想知道详情,所以还想请申叔你详细的告诉我到底这种件事怎么回事。”
申子平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
“就在前两天,那个张大郎被皇上赦免了死罪,发配三千里外充军,可是谁知道这个家伙从刑部的大牢中出来,竟然四五十抬轿子前往迎接。而且就在做个晚上,他的狐群狗党包下了桂香阁为他接风压惊,就在酒席上,忽然间有个人闯进来,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