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一声响动后打开了,客用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大内侍卫。
“先生,用晚膳了。”
客用走了过来,他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了,眼前猛然的一亮,我眯着眼睛适应了房间中的亮光,然后我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说道:
“客用,你坐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而那两个侍卫把手中的饭菜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以后也都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还把房门都关上了。
客用坐了下来,然后问道: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吧。”
我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客用,然后问道:
“客用,这次你出宫太后有什么吩咐没有?”
客用眉心一皱,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太后就是让我好好的在先生的身边聆听先生的教诲,还有就是保护先生,”可是客用接着却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不过我来的时候皇上到时有些事情吩咐我,还说让我保密。”
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
“既然皇上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就算了。”
可是客用却丝毫不在意,笑着说道:
“上次先生在宫中和皇上说过那些江湖上的事情后,皇上就特别的感兴趣,总是让我给他讲一些外面的事情,这次我出来,皇上就吩咐我要我把咱们这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记下来,回去后将给皇上听。”
我闭上了眼睛,然后靠在了椅背上,这个朝廷可是真实暗流汹涌啊,一个个都是在背后玩弄阴谋鬼计,要不是这次因为马光俊的事情,我还真可能一直都被瞒在鼓中呢。
“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我让人去请郎中来。”客用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你先下去吧,告诉他们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就回去。”
房门一声响,我知道客用出去了了,我睁开眼睛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来,虽然都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可是我现在却如同嚼蜡一样无味。心中满不是滋味的,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啊。
两天后我们来开了松江,我想要去灾区看看,现在那里因为受灾,一切都需要安排。
沈祖荫父子被我派去了湖州,可是现在却都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湖州的生丝是全国有名的,所以我才派沈祖荫父子去哪里打点以下,明年开春后我就在哪里设一个收购生丝的店铺,然后囤积后再卖于吉恩他们,这么一来我就有了正经生意。
我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可是一直都不成熟,不过现在我得知自己已经被朝廷盯上了,自然就不能再搞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了。
可是盈利大的行业中,盐铁生意都在朝廷的手中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够插手的,剩下的就只有丝绸和茶了。
我坐在马车中,一边随着马车的颤动来回微微的晃动的身子,一边在脑中想着事情。做声音最重要的是人才,现在那些灾区的不少店铺因为生意不好而把手下的伙计和掌柜的辞退的,我这次去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几个得力能干的助手。
丝绸已经有了王家和郝标,我不想再插手,而且我也想好了要在这葡萄酒的上面做些文章。而茶的上面又有不少的晋商都是做的这个生意。
想来想去,我能做的只有和吉恩他们合作了,这么一来的话,丝绸和茶叶我都能经受,而且还不触动其他大商家的利益,不会引起他们的恶感。
第一百六十章 姬鹤龄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从京师出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坐在马车中,外面现在已经有了一丝的凉意。
人都说秋风肃杀,万物飘零,透过掀开的车帘望着外面瑟瑟的秋景。在那阵阵的西风吹拂下,青绿的树叶纷纷的凋落,官道两边本应该是农夫辛勤耕作的身影,可是现在却十分的荒凉,一眼望去是那样的破败。
秋风阵阵,一片萧瑟苍茫、寂寞孤独的景象,我心中却感到了一阵的思念,不知道凤鸾现在如何了,青凤她们几个现在一定是在后花园中捉迷藏玩呢吧。
我眨了眨有点湿润的眼睛,家中的诸女也都在想自己吧,有点感触的说道:
“这间事情完了,回到京师后,今年就不出来了。”
在车外面的吴堂听见我说这个,回答说道:
“东家你是不是想少奶奶了,哈哈?”
就连我身边的小太监客用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以后我靠在车厢上闭起眼睛养起身来,这次我要去的地方就是灾区乱民闹得最凶的地方,大名府。
马车已经行驶了五天了,要是盘算这路程的话最晚今天就应该到了。在大名府的地界上有一处险峻非常的地方,叫做老鸦山,现在有许多流民都聚集在了那里作乱。
那个头领叫做刘黑七,也是江湖上一个颇有些名气的人物,这次漕帮劫我的粮船就是要送到他这里来,听尤五说,这个家伙也是王达的人,所以我才绕道过来,想要试着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刘黑七的身上得到一些王达沟通流民作乱的证据。
“老爷,天色不早了,前面不远就是大名府的驿站了,咱们是不是先在这里歇息一下,等明天再接着赶路。”
我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问道:
“天黑前能赶到大名府吗?”
“老爷,这里离大名府还有一些距离,天黑前恐怕是赶不到了。”
我心中沉吟了一下,这一站是朝廷给过往的官员来住的,可是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虽然说是皇帝的教席,可那也只是私下的,并没有昭告天下。
“走吧,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一切事情都很好办,那个驿站的管驿看见了那些大内侍卫手中的腰牌后。立刻就前倨后恭把我们这些人迎到了驿站里面。
驿站的饭菜和条件自然不能和城中的那些个酒楼相比,简单的用了一些饭后,我叫上吴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吴堂,我让你去查的事情结果如何了?”
“东家,我已经查到了,这些乱民其实都是因为大名府的府尹面临如此的天灾不仅仅没有救济百姓反而加重了课税,后来地方上一个叫做姬鹤龄的人出面和官府理论,结果被那个府尹给抓了,这才引起了动乱,一群百姓冲破了府衙把姬鹤龄给救了出去。”
听到吴堂这话,我对这个姬鹤龄倒是有了不小的兴趣,能够有如此的胆识去和官府理论,而且还能让百姓了为了他而劫狱,有点意思。
我随口问道:
“这个姬鹤龄到底是什么人啊?”
吴堂好似是早就料到我有如此一问,接着我的问话就说道:
“这个姬鹤龄本是一个能言善道,足智多谋的人才,可是因为为人方正不屈,最后落了个‘恃才傲物’的恶名。不过这个姬鹤龄虽然平日间连过活都成问题,可是他却不肯哭穷,不谈钱,说起来也的确是一个即有本事又有骨气的人。”
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好,明天咱们就去拜访一下这个恃才傲物的人才。”
听到我说这个,吴堂面色有了点为难,然后才说道:
“东家,我还打听到这个姬鹤龄的老娘前天刚死了,可是因为家中是在是没有银子,连一口棺材也买不起……而且,而且那个姬鹤龄现在还在府衙的牢中呢”
我眉头一皱,然后说道:
“你去准备一下,给我在大名府买一口最好的棺材,一身最好的寿衣,还有把那些做道场的法师还有和尚都给请来,我要给姬鹤龄的老娘风风光光的送葬!”
吴堂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在说些什么,就下去准备去了。我在房间中转了几圈,然后才说道:
“姬鹤龄啊,姬鹤龄,我正愁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人才,你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难道是老天给我的恩赐吗?有了你这大名府的乱民何愁不清,到时候只有那刘黑七,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看着大名府那高耸的城墙,我体会着这座古城的雄伟,心中感慨不已,走到了城里,才发现借两面的店铺大多都已经关张了,街上是不是还有一些凌乱的竹木凌乱的散落着。秋风吹过在地上打着旋儿,卷起了一阵土。
“东家这是外城,都是一些穷困百姓的住处,咱们还是先进城安排下住处以后再过来吧。”吴堂在我的身边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上到了车上,走到了内城的时候车外面的喧嚣声逐渐大了起来,可是掀开车厢上的小窗帘,我看到街道的两边已经有不少的店铺都上板关张了,只有一些人还在那里低价出售一些东西。
我们找了一个还开张营业的客栈住了下来,然后我对客用说道:
“你带两个大内侍卫去衙门把那个姬鹤龄给我从牢中救出来吧,把他请到这里来,吴堂你带人去把我昨天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好,我希望姬鹤龄过来的事情他的老娘已经穿上了寿衣躺在棺木中。”
吴堂抱拳说道:
“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以后转身就要离去,我忽然开口说道:
“等等,我也带人和你一起去,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吗,客用你带人请上郎中,一起去把姬鹤龄救出来,然后就去姬鹤龄的家中找我们。”
“老爷,这样做合适吗?”吴堂看着我有点迟疑的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
“千金易得,人才难求,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要再多说了,赶紧去办事吧。”
看着客用和吴堂都走了出去,我望着两个人的背影笑了起来。姬鹤龄,出现的真是时候。
白绫随着风的吹拂而飘动着,姬鹤龄的家已经全部都装饰上了丧葬的东西。姬鹤龄的家在城东的贫民窟中,似乎每一个大城市中都有这样的地方,就连京师也不例外。
听吴堂说姬鹤龄的老娘原本是卷在一个席子中间的,不过我去到的时候,姬鹤龄的老娘已经被收敛到了一个棺木中,就放在了那茅屋的中间。
姬鹤龄的街坊邻居听说我们要为姬鹤龄的老娘办丧事,一个个都赶来了,都十分热心的要为我们帮忙。
我站在门外,看着通往城中心的那条街道,客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只好无聊的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