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边的袁袭闻言lù出若有所思的神sè,杨行密话音刚落没有多长时间,却脸sè大变,霍然站起来,坐下的木椅被掀翻在地,“啪”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杨行密也被木椅掀翻在地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来,看见袁袭居然站了起来一脸震惊。杨行密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开口问道:“军师,你这是干什么”
“是南方出了问题不是北方,虽然下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肯定出现不少敌军”袁袭满脸震惊的说道。
“啊”杨行密也大吃一惊,喃喃道:“是钱镠吗?不对,李神福将钱镠打惨了,没有了顾全武,钱镠不敢嚣张起来。再说,刚刚打了一场败仗,钱镠也有意议和,绝对不可能再次挑起战事的难道是田頵和安仁义这两个跳梁小丑麻辣隔壁的,如果真的是这两个跳梁小丑,孤王灭了他们两个全族”
“应该不太可能,田頵多谋而寡断,安仁义勇而无谋。此二人应该不太敢在这个时候作乱,再说大王刚刚安抚了他们。不过我们在这里猜也没有用,大王快召人进来问问吧”袁袭摇摇头,开口说道。
“嗯,军师所言甚是进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行密冲外面大吼道。
那来报信的士兵立刻尴尬了,他不过是来提前报信的,哪里知道详细情况,不过幸好,就在杨行密和袁袭刚才说话间,后面守门卫兵已经架起信使,健步如飞的来到走廊上。士兵连忙招呼两人带着信使进入后huā园。
“见过……”四个人,包括那个已经累得不死不活的信使,都挣扎着想行礼。不过杨行密现在着急着,再说他出身卑微,哪里在意这些虚礼。
四人这话刚刚出口,杨行密已经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多礼,快给孤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宁国节度使田頵、润州刺史安仁义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造反”
“大……大王所言虽然不中,亦不远了”信使喘着气,应道。
“别废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袁袭忍不住了,这个时候这个信使还为了在杨行密面前lù脸,而卖关子。袁袭也顾不上自己文人风轻云淡,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sè的形象。
信使虽然不知道袁袭是什么人,但敢在杨行密面前咆哮,而且还有恃无恐,恐怕不是什么大官,也是杨行密的心腹幕僚。也不敢卖弄自己的小聪明,老老实实的禀报道:“卢龙军不知道怎么回事绕道吴越来,传闻杭州城已经被卢龙军攻破,钱镠和其麾下大将成及举家皆亡,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卢龙军中有吴越八都的旗号,就是吴越两个字,变了卢龙。另外宁国节度使田頵和润州刺史安仁义不发一兵,不射一矢,举州皆降卢龙军。小的得扬州刺史高勖志大人之命赶过来告急”
“啊难道已经打到扬州了”杨行密惊惧道。扬州乃其老巢,家小在里面不说,基业也在其中,如何叫杨行密不且惊又惧
“敌人于扬子港登陆,现在恐怕已经包围起扬州城数日了”信使说到这里,在杨行密面前,也忍不住脸lù挂念神sè。那三名随同的亲兵,也忍不住lù出挂念、惊惧的神sè,他们的家人都在扬州,如果扬州有力的抵御敌人,肯定少不了一场血洗,但不顽强抵御,也要受到一定的兵灾。让他们心中一时间也不由得患得患失。
“是谁为统帅?”杨行密没有出声,是袁袭在发问,他善于保护问题的关键点,杨行密也默认了袁袭这种越权的行为。
“不知道,对方挂着的帅旗只是一个字,李字。高刺史刚刚开始认为是李存焕,但后来又估计,可能是李存孝,或者其他刚刚提拔起来的李姓大将”信使摇摇头,眼中也带着几分茫然的说道。
“多少兵马?”也不知道有没有思考,还是思考速度非常的敏捷,信使话音刚落,紧接着就由发问。
信使都被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半响,这才回答道:“不知道,铺天盖地的,但对方声称有二十万大军而其中有近半数是卢龙军的旗号。”
“什么二十万人,还有近半是卢龙军的旗号?不可能李存焕怎么可能派出如此多的兵马绕到孤王后方最多不过运一二万人过来二十万人,挤干水分,怎么样也有六七万人,卢龙军的主帅才敢如此自称”杨行密闻言,大惊失sè道。
“大王,别着急,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急一定要冷静处理要防止北面的沿海军发难”袁袭虽然同样也心中惊惧,但依旧保持着一定的冷静。
袁袭的话,就仿佛一桶冰水,从杨行密的头淋到脚板底,让杨行密一下子冷静下来。“对,军师这话说的没有错,不过现在孤王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猜错,来的人应该是李存焕本人”袁袭以一种**分肯定的口气说道。
“什么?不可能的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李存焕应该还不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杨行密闻言,大吃一惊,摇摇头,否认道。
“我这样推断并非没有道理的,如果李存焕派一员大将来,此人需要的一定是胆大心细,李存孝胆子是够大,但绝对不够细当然,也有可能是李存焕临时提拔上来,而名不经传的大将之才。但能够劝降田頵、安仁义,可不是少的代价田頵现在已经是宁国节度使,要让他肯投降,肯定要拿出让他心动的代价,和一定的震慑力而普通大将,哪里有可能许诺节度使这等要位,最少也要请示李存焕才敢决定。”说到这里,袁袭,眼中闪过一抹忧虑,接着说道:“而我所想到的人只有李存焕才有这个权力,纵使李存焕让那员大将有便宜行事,允许册封节度使,也肯定是一些小藩镇节度使之位,比如义武等只有二三个州,或者落后苦寒之地。而能够让田頵心动,最少也是一个富裕的大藩镇节度使之位,否则田頵没有可能动心。但田頵可不是有利可图,什么都可以卖的人,这个人一定要让他敬畏。而如果是新提拔上来的,哪怕有孙(武)子武安侯(白起)的才能,仅仅凭借击败钱镠的战斗,不可能让田頵、安仁义这些心高气傲的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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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杨行密之薨
第347章杨行密之薨
“等等,军师刚才说钱镠战败,难道钱镠不是被击杀吗?”杨行密震惊道。
袁袭摇摇头,脸sè凝重的说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所以敌人的话不能够不信,但不能够尽信。钱镠为人就仿佛蟑螂一般,颇为顽强!大王与之对战十数年,应该清楚他的情况,所以卢龙人说钱镠被击杀,攻陷杭州城。我只是信了攻陷杭州城这一条,击杀钱镠,估计是假的,但钱镠大败是肯定。否则卢龙军不会放心率领大军渡江!”
“那军师的意思是联络钱镠,让那卢龙军后院起火?”杨行密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毕竟在如此困境中找到,能够让对方手忙脚乱的计谋,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纵使已经身为吴王的杨行密,也忍不住有些失态。
“嗯,不过估计钱镠败的不轻,最多只能够作为sāo扰的作用,否则卢龙军不会有胆子渡江,所以大王也不能够太过指望了他能够让卢龙军退回长江!主主要的还是依靠自己!战国秦围包围赵国要地阏与,赵王问名将廉颇询问解围之法,廉颇言:‘道远险狭,难救!’赵王又找名将乐乘询问,亦如廉颇意思。但赵王寻来马服君(赵奢,赵括老爸)询问,马服君却说:‘其道远线狭,臂之犹两鼠斗穴中,将勇者胜!’现在情况何其相似!大王,应背水一战,抛下所有辎重,迅速往扬州进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乾坤!”袁袭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疾声道。
“这……”杨行密闻言,犹豫了。杨行密并非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杨行密他不得不犹豫,如果按照袁袭的话,他这次在缴获的财物,和占领的土地,还有从淮南带过来的物质都抛弃了,士兵肯定会反感,战后需要大肆赏赐,来到安抚士兵。倒不是杨行密肉痛没有了这些钱财,自己得熬苦日子,杨行密什么苦日子没有熬过,虽然这些年发迹了,日子也奢华多了,但他还能忍受,但淮南三五年内,不可能再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而他杨行密已经四十有八了!人过五十,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谁知道那天没命,这让雄心壮志的杨行密不能够接受。
这也就罢了,轻身上路,完全是背水一战的结果,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是往日的杨行密还好说,现在杨行密已经贵为吴王。往日哪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早就已经消磨得差不多。
“大王!”袁袭一跺脚,着急的说道。背水一战,不仅仅要有决心,还得有这个时间!万一卢龙军围困住扬州后,立刻抛下扬州,率领主力进攻楚州,那就是大问题!
杨行密见袁袭相逼,心头更加犹豫,脑筋飞速运转,希望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噔!噔!噔!”这个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仿佛落在人的心头上一般,让人心中颇为不安。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杨行密烦躁的咆哮道。
“楚……楚州失守!”来人闻言,定住脚步,似乎是喘息一般停顿了半响,一声充满惊慌的声音响起。
“什么!”杨行密脚步一软,摔坐在椅子上,脸sè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神sè。
袁袭也愣住了,楚州失守?怎么可能的?如此快?就算卢龙军马不停蹄的直奔楚州来,也不可能就一下子攻陷楚州!再说,楚州也应该有所防备!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过了半响,杨行密才回过神来,道:“进来,说清楚原因!”
外面立刻有两名士兵架着一名风尘仆仆,满脸疲sè的信使进来。那信使到是知道情况危急,不像前者要行礼,一见杨行密,立刻悲呼道:“大王!朱延寿背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清楚!”袁袭到底比杨行密冷静些,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