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柔情蜜意之中,即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颊上肯定飞起了两朵红云。“什么军国大事,都不是我愿意操心的,只要你能够对得起你自己,实现作为一个英雄的梦想,我就足够欣喜的了,但愿你我既能举案齐眉,又能相濡以沫,永远不会相忘于江湖了。”
我转过脸来,目不转瞬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心潮澎湃,生怕怕时间太快,来不及将他看仔细。又怕时间太慢,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一定会的。你是我这辈子所遇最好的妻子,又怎么能不去爱惜,忍心亏负与你呢?”多尔衮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凝视着我的眼睛,渐渐地凑近,我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即将与我的双唇相碰时,忽然停住了。
在我诧异的眼神中,多尔衮自我嘲解道:“方才确实忘形走神了,差点忘记这里是堂皇大殿,宝座之上,若你我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是亵渎这里的庄严了,咱们还是到旁边的暖阁里去吧,现在没有什么住的地方,也只好先住在这武英殿的暖阁里了。”
接着准备扶我起身,我伸手制止住,“回去当然没问题,只不过不许你再动那个心思啊。”
“怎么了,咱们都二十多天没在一起了,亲热一下也不成?”多尔没想到我会拒绝他,于是诧异地发问。
我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胸口,关切地说道:“你的外伤现在差不多痊愈了,可内伤呢?我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欢愉,而置你的身体康健而不顾啊。”
“嗯,幸亏你提醒,否则我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说实话,昨天自己动作大了点时,还感到些许不适呢,看来没一两个月,还真是不能彻底恢复,”多尔衮无奈地叹了声,“那也只好先忍一忍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回到暖阁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刚刚进入紫禁城,对于这里故明的宫女太监仍然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伺候起居的仍然是出征时一直跟随多尔衮的亲兵,他们进来掌灯奉茶,顺便询问是否要进膳食,多尔点了点头。
我吩咐道:“王爷还要看折子,准备得简单一点就好。”
“嗻。”
没多久,几样精致菜肴就摆上了炕桌,我拿起筷子看了看,只见仍然还是满洲的菜式,心中已然明白,“看来这防范事宜还真是严格啊,他们生怕前明留下来的御厨们在饮食中下毒来暗害王爷,”接着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更不敢让那些美貌的嫔妃和宫女来侍奉王爷的起居啊。”
他也拿起了筷子,轻描淡写地笑道:“是啊,别说他们害怕担严重渎职的罪名,我自己也不敢碰那些女人,再好的东西,没有命去享,岂不是亏大了?”
接着端起茶杯来,“委屈你了,刚住进皇宫的第一餐就吃得这么简单,以后再补上好了。就以茶代酒,我先干为敬了!”然后一口气喝下。
我也微笑着端起茶杯,“呵,什么‘以茶代酒’,我看你是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渴了,才找了这么个借口痛快畅饮吧?”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六节 登基途径
更新时间:2008…10…2 1:45:54 本章字数:5105
然多尔衮的决心已下,那么眼下就在于究竟找什么样称帝了,这倒着实是个难题。本来倒是有个快刀斩乱麻的法子,就是直接宣布废黜小皇帝,但又缺乏理由,总不能说他多尔衮功劳大就理应自己做皇帝,叫福临滚蛋吧?这在道义上是很难行得通的。
别的不用说,留在盛京的那一干反对者,从代善济尔哈朗到索尼鳌拜等大臣,肯定是强烈反对的,虽然他们手里没有多少人马,不能把多尔怎么办,但是起码也能利用一部分人的忠君思想来宣布多尔衮是叛逆是篡位者,坚决不奉多尔衮的诏书。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关内关外两个并立的朝廷了吗?大臣们该效忠谁该听谁的?
那么索性就如同明朝朱棣的例子,直接发兵去“清君侧”,把盛京占领,将皇帝太后全部软禁起来,同时宣布济尔哈朗等人是教唆小皇帝的侫臣,将他们全部拿下治罪?别说济尔哈朗一向精明谨慎,不会不自量力地自己出来招惹多尔衮,自然也就不可能犯下什么样的罪过,尤其是那些谋逆之类的大罪,如果一下子打不死,那么总归还是个麻烦,毕竟他是镶蓝旗的旗主,并非普通手无兵权的大臣。而且仍然存在一个以什么借口来废黜根本没有自己发号施令过的小皇帝的麻烦问题。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如果公然用军事手段夺权的话,那么我们这些人留在盛京地亲人家属该怎么办?别说我们的儿女。亲戚,还有手下亲信大臣们的家小,万一被狗急跳墙的济尔哈朗或者太后等人下个狠心,统统杀光了岂不是傻眼?就算还没有杀,但是统统绑作人质,用来要抰我们,就是绝佳的办法。如果真的准备行事的话,派人悄悄地把东青和东接出来也没问题。但是其他人的家小总不能一个不差地全都接来燕京吧?
我们议论了很久。最后认为只有一个办法比较妥当。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不派人去盛京接小皇帝和太后,也不立即讨论关于迁都地事情,就是一味拖着,对那边不理不睬。或者借口说燕京这边兵荒马乱,疫病盛行,盗寇猖獗,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收拾不完;况且燕京地皇宫还被李自成烧毁了大半。根本无法住人,大家都是吃糠咽菜,就差露宿街头了,这么恶劣地环境怎么能接皇帝太后来住呢?彻底整修一下怎么着也得个一两年的,再说万一在燕京没能立住脚跟,就匆忙迁都,那么一旦明朝残余势力重整旗鼓,杀将回来。到时候皇帝太后的圣驾安全谁来保证?
这一旦拖延日久。盛京那边自然就人心惶惶起来了,肯定会有很多怀疑多尔衮准备篡位的谣言到处传播,索尼鳌拜一伙人自然会忙不迭地上窜下跳。济尔哈朗也很可能和太后互相通气,准备对多尔衮施加压力。等他们一旦动起来,那么多尔苦于寻找的借口就来了,到时候就可以治他们的罪,将他们一一铲除。等到没有人再敢出来和多尔衮作对后,就让那些非常善于找冠冕堂皇借口,引经据典地做花团锦簇文章的大学士们以皇帝地名义拟道诏书,说自己德薄才疏,难以承担治国大任,将皇位禅让给多尔衮,就顺理成章了。到时候多尔衮就给退位的福临封个爵位,让他当个闲散宗室,这样风平浪静,平安过渡,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且这种办法丝毫不会影响多尔衮统一中原,追剿流寇的过程,在拖延的时间里,多尔衮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些军务。等到占据黄河以北的地盘之后,就是多尔衮正式登上皇帝宝座之时。
我们把这个问题商议完毕之后,心里头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多尔也可以从容地处理进入燕京之后的一系列繁杂事务了,眼下正是百废待兴,满目疮痍之时,恢复正常地社会秩序和商业秩序,让人心安定,博取士绅和前明旧臣地认同和归顺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多尔衮就下了谕旨:凡是投降的,仍旧照样给官做,有功的还要重用,不许再借口搜捕“余贼”,杀戮抢劫。那些逃出燕京,躲在乡下地官宦们听到多尔衮的晓谕,都怀着七上八下的侥幸心情,陆续回到城中,希望被新朝录用。
看到效果这么快就显现出来,于是趁热打铁,多尔衮又采纳了范文程和洪承畴的建议,接连发出谕令:凡是投降的明朝官吏,一律照旧任职,立功的官升一级。这样,一些在野大臣,有的是同阁党有牵连的,有的是贪污犯罪的,有的是降过李自成、授了高官的,有的是因朝中门户之争而丢了官职的,不管什么人物,只要有人推荐,多尔衮就马上任命;有的人因为确有声望,则给予重要官职。像州的冯,因阉党的关系,废居家中,如今也做了内院大学士。满洲文臣中有不少人对此私下纷纷议论,但没有人敢对多尔衮公然说出。
这几日来各类奏折文书如同雪片一般地飞来,有原来在盛京时的三倍之多,从早到晚不几乎没有间断,多尔衮每日下朝之后,都要花费四五个时辰来处理各类奏折。各个从盛京带来的大小官员和满汉章京门临时在朝阳门内的空地上搭起一间间简易的房子作为衙门,六部和内阁的办事处就集中在一道,从早到晚地忙活着。
“呵呵,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朝乾夕惕’,这个大明朝给咱们留下来的摊子,还真没那么容易收拾,若想弄出一幅新气象来,不费点辛苦劳碌还真不成。”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将一大摞刚刚替多尔衮批示完毕的折子分类摆放好,转过头来苦笑着抱怨道。
“唉。眼下是百废待兴,要做到政通人和,绝对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这要比指挥一场战役还要麻烦得多啊!”多尔衮看来也累了,将一本折子展开来,摊在膝盖上,斜倚靠垫仔细地览阅着,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报。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有多大关系。”
“你说得倒轻松。你要是果真这么看的话,自己干吗不先休憩一下?算了,既然我都答应过用心替你办事了,那也就陪你一块忙活吧。”我心中无奈地哀叹一声,不得不再次拿起一本折子来,蘸上朱砂按照多尔衮做好的标记在上面批示着。
忽然多尔衮自言自语了一声:“这道折子倒还不错,说得在理。”
我好奇地问道:“是谁上的?”近来每日协助多尔衮办公。不但满洲大臣,汉人大臣,就连最新归顺来到前明旧臣们我也几乎了如指掌了。
“是一个新降的汉人文臣,名叫柳寅东,现任顺天巡按御史,”多尔
将那份折子递给我看,“喏,你也瞧瞧。他的提议。不应该采纳?”
我伸手接过来,逐行看了下去,只见其中有几句:
“近见升除各官。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