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泉左京没有想到那名黑发男子给他的无形压力,竟然如此之大,差点令他忽略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比起面容年龄不甚明了的黑发男子,白发少年的年纪约莫十五来岁,面貌却已是相当俊秀英武,以及白发少年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贵族似的高傲,更是增添了许多风采,花泉左京可以想见,假以时日,那名白发少年会有多么出众。
想到这里,花泉左京的目光特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突然心生一念能替刚才的自己出口气,便开口道:“喂,鬼鲛,我记得这个任务不是特别说明,为了谨慎起见,只会有一个人来跟我们进行连络吗?”花泉左京特别在「一个人」三个字上加注了重音。
近月来多次任务「意外」失败的郁闷,在组织内部所累积的不满,莫名焦躁的情绪浮动,以及今日一整天的苦苦等候,再加上,黑发男子那彷佛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的眼神,终于成为花泉左京自制力溃堤的最后一点催化剂。
在这种时候,还刚好有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型的目标出现,花泉左京不得不称赞一下自己的运气。
想到那张脸的主人,在恐惧浸染下,哭着向自己求饶,花泉左京就感到一丝难以遏止的快意涌上心头。
花泉左京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这不就是表示,我们只需要有一个代理人就够了吗?”根本不待干柿鬼鲛回复,花泉左京已是按那不住,右手握上了身后的长柄武士刀,快速地朝向黑发青年身后的白发少年脸上刺去。
幸好,也不知道真的是花泉左京的运气,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选择做出当场击毙白发少年的动作。
如果白发少年完全不动的话,花泉左京的攻击顶多也就是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一道不深的伤痕,一但有所闪躲,或是身体移动,那么,刀尖最后会落在何处,花泉左京可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不仅如此,花泉左京更是刻意运摆手腕,以刀尖舞出了炫目的灿烂刀花,这种动作,除了可以让被攻击者不容易发现他真正想到的攻击部位,也更容易让被攻击者因此而惊慌。
(那名白发少年要是因为乱动而害他不小心砍到心口或是咽喉等地方,那就怪不了我了!)
花泉左京的目光里透出一股杀意,情绪更是因此而略显浮动,竟是没有注意罩住黑发男子全身的斗篷底下,传出了类似玻璃破碎的轻微细声,胸前也略有鼓起,似乎双手正有着什么动作。
与此同时,花泉左京突刺的动作开始明显地减缓,彷佛是他无法看到的东西阻挡了他的前进一样。
花泉左京一开始攻击,确实是以相当的急速辅助。
而且,越靠近白发少年,这股感觉也越明显,如果说刚越过黑发青年时,阻力顶多也跟在水里活动差不多罢了。
待到白发少年面前时,对花泉左京来说,周遭的空气已经变成像是接近凝固的水泥了…………………
最后,花泉左京的刀尖距离目标不足一呎的位置时,整个人已经以类似石塑的姿态固定了下来。
不明究理的人看来,说不定还会以为是花泉左京刀下留情,不过,显然在场的其它人都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更不用说某花忍叛忍脸上那有些扭曲的神情,完全地否决这个结论。
(还不如使用基本的劈砍来得更有效率)黑发男子心里摇头。
“很漂亮,可惜太漂亮了。”对于胀红了脸,却一动也不能有所动作的花泉左京,黑发男子淡漠地开口道。
这种华丽的刀术对于跟自己层级差不多,或是更低层次的对手来说,确实很有先声夺人的作用,但是,一旦对手比自己要强大时,使用这种招式就显得太过费时且花俏了。
“而且………………话也太多了。”黑发男子顿了一顿,继续提出自己的观察,如果那名有着桃花眼的长发男子,一走到他面前,就直接突袭他身后的人,而不是作势般说了那些虚伪的自问自答拖延了时间,黑发男子可就没有绝对把握自己刚才的动作能完全避过对方的耳目。
黑发男子的嗓音,出乎花泉左京意料外的年轻,感觉上不会超过二十来岁,甚至更小,但是,只怕是迟暮的老人,其话语的声调都会比这名黑发男子更有起伏波动。
不过,就算黑发男子的声音再悦耳,或是再奇特,也不会改变刚才说话的内容和用词,而且,刚才发生的异状,花泉左京的脑袋没坏,很容易就猜想而出是那名黑发男子的杰作。
再加上,黑发男子特地还绕回到他身旁观察了一番,这才从他身旁走开,那一副眼中完全视花泉左京为死物的姿态,着实让花泉左京感到更深的屈辱感。
一股怒意从内心深处窜出,花泉左京没注意到自己的四肢何时已能自由动作,猛一转身就要出手,却看到了一个算得上是惊人的画面,那名黑发男子正在和干柿鬼鲛打着招呼…………不,不对,是更惊悚的画面,是素来凶名远播,狂傲不驯的干柿鬼鲛正熟络且主动地向着那名黑发男子打着招呼………………
当下,花泉左京感觉到自己好像再次被石化,而且僵硬的程度远非刚才所能及。
而原本的杀意,早在干柿鬼鲛恭敬地对黑发男子回礼后,发觉好像有一大缸冷水从自己头上狠狠倾盆而泄时,通通给冲销殆尽……………
“哎呀,原来这不是佚先生吗?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花泉左京看得出来干柿鬼鲛非常努力地扯开了嘴,虽然看上去依旧狰狞,却已经是干柿鬼鲛尽最大程度能表现出来的友善。
那还是连对首领都敢开口顶撞,对其他成员都能毫无忌惮的冷言讽刺的干柿鬼鲛吗?
花泉左京也没有看过干柿鬼鲛这么谦卑恭顺的模样,除了……………………………
这简直跟干柿鬼鲛对待晓之朱雀的态度相差无异!
那名屠杀自己所有族人的黑发黑眼青年,他的能耐,花泉左京已是深有体会,那么,能让桀敖不驯的干柿鬼鲛面对那名黑发男子,用以与对待晓之朱雀相等的态度,那这样的人又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花泉左京缓缓地移动身体,侧面打量起那名黑发男子,突然发现,眼前的黑发男子和晓之朱雀很像,并不是外表上的相像,而是他们都有着一股像是同类的气质,尤其是他们的眼神,那宛若死水一般的沉寂目光,但是,却有一丝决定性的不同点。
而且,在组织里,似乎有一个人,比起宇智波鼬,与黑发男子给人的感觉更为相像。
花泉左京皱了皱眉,他一时间无法没有办法厘清出自己的总结,恰在此时,花泉左京的耳中传入黑发男子和干柿鬼鲛之间的对话内容。
“…………我可没有违反雇主的要求,我的确是只身来此地…………………那,只是我的「工具」。”
花泉左京只见黑发男子遥指白发少年,口气非常地理所当然,而后者则是神色自若点头,都丝毫不觉得上述话与有何问题。
相较之下,干柿鬼鲛那看似镇定,却隐隐抽动的嘴角,层级上就差了许多。
身处另外一侧,可以清楚见到花泉左京脸上神情的干柿鬼鲛,正好也有相同的看法。
干柿鬼鲛和花泉左京相望对方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
“就像是那些忍者行走在外,难道还会因为怕弄脏忍具,而将忍具放在住所好好收藏着吗?。”黑发男子微低着头继续说着,彷佛没有看到那两人的举动,而他的话语里也透出一丝轻讽的意味。
“以你为例,不也是随时随地带着鲛肌吗?当然,我知道你的鲛肌跟那些所谓的工具,层级上可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不过,一个实用的工具,不就是需要带在身边使用,并不断砥砺的吗?如果只是放在安全的地方收藏的话,那不过是个收藏品,你说是吧?鬼鲛”黑发男子说到收藏品三个字的时间,语气里流露出一股冰寒的残酷。
干柿鬼鲛悄悄咽了下口水,能够得知那名据说没有喜恶厌憎的男子的一个禁词,应该是他这次任务最大的收获了,但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有一丝发冷的感觉?
相较于不认识黑发男子的花泉左京,干柿鬼鲛对于那名黑发男子非常难得的主动解释,除了选择沉默,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做出什么反应。
就算是黑发男子真的带一堆人过来,干柿鬼鲛不会,也不想为了这种事情和黑发男子产生冲突。
就像是干柿鬼鲛平时和宇智波鼬用餐时,即使再纠结,也从来没有对餐点类型有过任何意见。
不是干柿鬼鲛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没有那个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有可能会招惹到那种类型的人。
干柿鬼鲛依然记得在那名黑发男子离开晓后,零在某次开会中,曾经状似无意地,说出了自己对于那位第七任三台的评价。
不要以为他不敢。
短短七个字,很直白,也很浅显,但是,只是微一思索这句话是从S级叛忍组织的首领口中说出的,或许,其中的意思就没有那么简单,
一般而言,所谓的通缉令,是由某国发布全国,然后才是通知其它的国家。
而其它国家则会依据发布国的势力,被通缉者的罪行,悬赏的金额等综合因素,来决定有没有公告全国的必要,以及在本国执行的力度和深度。
像是迪达拉虽然是S级叛忍,但是一来,他的罪行主要是针对土之国,所以,他身上的通缉令也主要是在土之国内通告全国,其它国家是基于土之国是五大国之一,才会也在国内发布迪达拉的通缉令。
而赤砂之蝎,身上则是至少有风之国、火之国、土之国三国的通缉令。
至于那位在晓中被众人案中公认为是个性最温和,也平时最好说话的第七任三台,却是目前晓里面,被最多国家公告发布最高级通缉令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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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好说什么,目前身兼两个职位,每天工时平均12-13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