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这个时空的木船都不是很大,吴牧雇了两条木船才把布匹全部装上,郑钰铭和楚朝辉目送载着布匹的木船远去,两人都是心事重重。
郑钰铭和楚朝辉心事重重是有原因的,两人上次去达城购买了奴隶后剩下的370金,在南埠一通建设,现在已经所剩无几,购买的粮食也只能维持半个月,而月初再到达城购买奴隶的计划不能进行,等吴牧卖空布帛回来,怎么也得过个十几天,吴牧只要在外多耽搁几天,郑钰铭和楚朝辉手上就得断粮断钱,不但承诺给村民的报酬不能兑现,一切需要钱财维继的活动都得停止,两人的威信将受到责疑。
“明天我去趟达城。”郑钰铭准备去拜见达城城主,一是必须和达城城主拉近关系,二是想从达城城主那里得到点支持,当然,郑钰铭不会空手前去。
“把卫青和思中都带去。”两人不能同时离开山谷和南埠,这里是他们的根本,是他们的发展基地,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得有一个人看守。
“嗯,好的!”这次郑钰铭没有推脱,两个孩子做不成保镖,但做个跑腿送信的事情还是可以胜任,他在达城发生什么事情,两个孩子可以想法逃脱返回山谷报信。
就在郑钰铭准备动身前往达城去拜见蔚山君公子光时,蔚山君的舍人,公子光最亲信的魏慎,正愁眉苦脸,对天长叹。
一位身穿深衣的姬女掩面跪坐在魏慎面前,魏慎听完姬女的哭诉,面无表情,只冷冷地挥手让姬女退下。
“舍人,这姬女已经是达城最美丽的女子了。”魏慎身边的侍者满脸无奈。
“算了,以后不要再去寻找美姬。”魏慎长叹了口气。
“属下遵命!”侍者躬身领命,心里同时舒了口气。
“公子起床没有?”魏慎转脸询问另一个侍者。
“公子已经起床片刻,正在用早膳。”魏慎所问的侍者答完话,又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对魏慎汇报:“属下来见舍人时,公子正让人去传召艺人昕。”
“又找那个艺人。”魏慎皱眉。
魏慎从坐席上起身,带着一个哑巴侍者朝蔚山君的居所走去。魏舍人进出蔚山君的居所从不需要通报,守在居所大院门口的两位士兵见到魏舍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抱住兵器向魏舍人行礼,行完礼便站回原位。
蔚山君的院落有三进,公子光的卧室在最后一进,会见亲近属下一般是在卧室旁的书房。守在第二进的哑奴见到魏舍人,连忙跪下比划了几下,魏舍人对哑语非常熟悉,这哑奴是告诉魏舍人,公子光正和艺人昕在书房下棋。
魏舍人把贴身哑奴留在二进门,独自一人走进最后一进,蔚山君所在的院落怕有人从高处窥视,院落四周都没有高大树木,而院落里也同样不栽种树木,三进房的院子里只种满各种花草,现在气温渐渐升高,院子里开始布满春色。
“昕,你的棋艺渐长了,比原来进步很多。”从书房传来公子光清脆的声音。
“是昕跟公子学到良多。”艺人昕的回答很恭顺。
魏舍人在院中听到两人说话,连忙加重脚步。
“是魏舍人吗?”公子光听到脚步声便知是魏慎,因为除了魏慎,别人来他这里都需要通报才能进来,而院落服侍的哑奴,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走路发出脚步声的只有魏慎。
“参见公子!”魏舍人进了书房便对盘腿坐在榻上的蔚山君行礼。
“魏舍人不必多礼,来陪光下一盘。”公子光见到魏慎显得很高兴。
“昕见过舍人!”陪在公子光对面的艺人昕从蒲席上爬起,对着魏舍人弯身长揖。
魏慎看着昕酷似女人的脸,眉头微皱,挥手摆了一下。
“昕你下去吧。”公子光知道魏慎不喜欢艺人,便让昕先行退下。
“公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一,子嗣之事得多加考虑了。”魏舍人等昕的脚步声远去,才低低劝说公子光。
“魏父,光见到那些女子厌恶!”书房没有别人,公子光和魏慎说话开始无所顾忌。
“光!你不喜女子的话,不如把昕收入帐中。”魏慎试探。
“不,魏父,光不喜做龌蹉之事。”公子光一脸的厌恶。
魏慎长叹一口气,他从公子光出生就在旁守候,看着自己守护的孩子慢慢长成俊秀温雅,心中非常自豪,可是他的公子光什么都好,什么都让他满意,却有一样怪癖,那就是不近色。
公子光的不近色其实是一种禁欲,他认为情欲是一种罪,是一种肮脏。在公子光年纪小时,魏慎还有些欣喜,感觉自家公子不同于其他公子的淫/乱,可当公子光成人后,依然抗拒女人的亲近,魏慎发急了,四处寻找美女,希望这些美女能入公子光的眼眸,哪怕公子光只和她们春风一度,只要能让这些女人孕育出一个继承人来就行。可是任魏慎使出许多花样,公子光对这些女人都不加辞色,昨天那位美姬脱光爬进公子光的被窝,依然被公子光命人连人带床褥扔到院落之外,而公子光的卧室被褥重新换了套新的。
艺人昕是两年前来达城表演箜篌时引起公子光的注意,公子光很欣赏眉清目秀地昕,对昕常有赏赐,也经常召昕来君府说话。魏慎觉得女人无法引起公子光的性欲,可能男子会引发公子光的欲望,只要公子光对性还有欲,那么就有办法让公子光跟女人生出继承者。可事实让魏慎很烦恼,他的公子光好似就是对性无追求。
就在魏慎愁苦时,一个哑奴进来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朝着魏慎咿咿呀呀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前院守卫有事要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魏慎挥了下手。公子光明显对守卫通报没有兴趣,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眼前的围棋之上,艺人昕所执的白色棋子已经落了败相,公子光便把自己放到白棋一方,设想如何破解黑子的围堵。
“见过公子!见过舍人!南埠知事郑钰铭求见。他要敬献东西给公子”卫士进房单腿下跪。
“南埠知事?”魏慎猛一听南埠知事这个名称很陌生,再一听郑钰铭这个名字,方才明白原来是一个多月前献药救治了公子的那位海外人士。
“不是有两位知事吗?今天就来了一人?”魏慎对楚朝辉的印象比较深刻,楚朝辉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位勇士,当时如果不是担心蔚山君的病情,魏慎很想把楚朝辉招揽到身边。
“是那位献药的百慕人吗?快请他进来!”公子光听到郑钰铭的名字也抬起头,郑楚二人自称自己海外故国在一个叫百慕的地方,公子光绝处逢生,对两位海外人士充满好感。
“南埠知事郑钰铭参见公子、舍人!”郑钰铭进了书房便朝着上首的蔚山君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庆幸这个时空的磕头跪拜大礼只在祭天祭祖时使用,官员和平民百姓参见上位者只要行揖礼。
“知事免礼,请坐!”公子光仔细打量郑钰铭,更觉得郑钰铭眉如墨画,肤色如玉,身材修长,气质温润优雅。
公子光嘴里说的请坐其实是跪坐,因为这个时空还没有椅子,坐就是跪坐在蒲席上,上次公子光在卧室召见他们,让他们坐的也不是椅子,而是两个小木凳。
“郑知事!对南埠可还满意?”公子光对郑钰铭越看越喜爱,只觉得一尘不染的人就必须长得是郑钰铭这样的模样。
“南埠非常不错,村民淳朴勤劳,多谢公子的赏赐。”郑钰铭站起又拜谢一次。
郑钰铭的恭敬态度让魏慎很受用,他摸了摸美须对郑钰铭点了点头:“郑知事,有什么困难尽可和君府开口。”
“南埠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困难。”郑钰铭嘴里客气,心里却在嘀咕,他缺钱缺人,你魏舍人肯帮么?
“郑知事来君府要献何事物?”魏慎人心底猜测郑钰铭敬献的东西是疟疾药。
“是水车!”
“水车?”魏慎皱眉,这个水车可以做什么用?
“郑知事,光只知道有牛车,有马车、骡车,从来没听说过水车,这水车也是载人的吗?”公子光有了兴趣。
“禀公子,这水车不是载人载物的,它是从河里往田地车水用的!”郑钰铭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献给公子光。
“你是说水车可以把水从河里车到田地?”魏慎眼睛睁得老大,如今田地干旱,到处都犯愁田地灌溉问题。
“这就是你所说的水车?”公子光打开羊皮纸,看着水车图形发问。
“是的,属下还带了实物过来,实物就在前院当中。”郑钰铭这次来见蔚山君所带礼物就是水车。
“魏父,我们快去看看!”公子光一高兴便忘记顾忌,喊出了私下对魏慎的称呼。
“好,我们到前院去看看。”魏慎眼睛瞟了下郑钰铭,发现郑钰铭神色自如,没有注意到公子光嘴里称呼的改变,他心底一思量,感觉郑钰铭是个外乡人,大概不了解公子光称呼的不同含义,不懂也好,省得他找人灭口,毕竟他和公子光关系再亲密,公子光也不能称呼他为父,这事如果传到吴王宫,被吴王知道要不喜公子光的,如今那妖姬在王宫越发得宠,连大公子都要礼让那妖姬三分,公子光在大公子登上王位前不能有错柄给妖姬抓住。其实郑钰铭注意到蔚山君称呼的改变,他对这时空的称呼用词不敏感,没觉得公子光这么喊魏慎是不妥。
前院并没有羊皮纸上的水车,只有一堆木材在那。霍思中和卫青正守候在旁。
“水车在哪里?”公子光左右环顾。
“公子,水车就是地上这些零件组装起来的。”郑钰铭在南村制造水车时,规定好了尺寸,水车打造出来后,后续的水车全部采用统一标准,采用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法,每个木匠专门制造几种零件,所有零件制造好再拼装,这样木匠的工作效益大大提高。
“组装?”公子光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水车零件,他听不懂郑钰铭嘴里所说的现代名词意思。
“把这些零件拼装好后,水车就出来了。”郑钰铭只得尽可能地用这个时空的语言解释。
“这东西拼出来就可以从河里抽水?”公子光低头察看木器零件,这些零件不全部是木制,有些地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