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右侧墙壁翻出了三名年约十七八岁的游侠儿;奇怪的是他们于手臂上皆系绑着红丝巾飘逸,十分抢眼。
一位带头的游侠儿挥动大弓叫嚣道:“大头的老伯!这里汉你的事快离开,免得刀剑无眼。喂!你这头鹰犬快下马受死,让本少爷王关将你大卸八块喂狗!”
“表姑丈先行离开,准备一条绳索,好捆绑这三个混混入狱。”张心宝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伸个懒腰道。
东方不空反倒替他们求情,不忍心道:“阿宝啊!教训一下就行,要是送进监狱,这三个人不脱去一层皮才怪,有命进去就没命出来。”
话刚说完,三名游侠儿一人拉箭上弓,另二人分左右包抄,提刀就砍。
公宝赔骑马儿的双脯。
张心宝冷喝一声:”来得好!”他伏身马背,扭腰旋身左手撑着马鞍,惯直右臂那只矢箭,点在右面来袭游侠儿劈至的明晃晃钢刀三寸处“当!”的一响,展得他脸色发青,钢刀脱手连退五步。同时间,他伏身双腿连环踢出,正中左侧来袭那名游侠儿的前胸及??,踢得他钢刀脱手,往后颠跌五步,一屁股伫在地面,痛得呼吸因难,脸色发白,叫不出声来。
“崩!”的一声弓响。
劲疾的一只箭矢朝张心宝的腰部飙射而来;却为他甩出手中的那支箭矢去势如闪电般精确无比,“当!”的脆响,矢头撞击矢头,爆出数点火星,掉落地面。
一气呵成!张心宝也同时潇洒的飘落地面;瞧得他们震惊莫名傻了眼,狱吏中那有这般犀利身手?
东方不空如猕猴般的鼓掌跳跃叫好。
张心宝指着游侠儿王关道:“唉!想逞强也得称称自己斤两。你们手臂绑系一纶红丝巾,是那
一帮会的标帜?”
王关满脸骇然,却嘴硬倔强道:“这条红巾代表尊敬,崇拜‘邪剑’大哥!表显游侠儿的顶尖人物,是一种时尚;如果有人胆敢把红丝巾绑在脖颈上,我们就砍掉那个人的脑袋当球踢。”
张心宝一呆!暗忖怎会有这种事?简直是啼笑皆非道:“你们认识‘邪剑’?要不然怎么称他为大哥?”
王关一阵脸红不安,却拍着胸膛一副血性男儿气概道:“你这种贪官污吏懂个屁!心中有大哥何必认大哥?‘邪剑’大哥一切行为都值得咱们效法,哪天让你通上了,肯定叫你‘不改笑颜’死得难看!”
张心宝觉得十分讽刺,苦笑作收,佯装斥喝道:“滚!下次遇上了我叫你们躲得远远的,总有一天会找‘邪剑’一较高下!挫一挫你们大哥的威风!”
王关扶着同伴一声不作,快速落荒而逃。
忽尔间,左侧一棵古榕树上传来一阵鼓掌,随后一声婉柔声音、甜得像一股蜜糖似的道:“好个英雄出少年!狱吏里头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胆敢挑战年青辈十大高手‘邪剑’的人物?”
娇声甫落,一名艳丽靓女从树梢头飘然而至。
她双眸若翦水,春色荡漾,樱唇丹惹金缕长,尤其是一身紧贴装束,衬托高挑的魔鬼身材;那雪白丰盈双蜂坚挺,撩人绪思的乳沟骤显,真令正常的男人双眼暴突,猛吞一口涎液。
靓女有如凌波微步,突然伸出葱白玉臂,骤展修长凝脂般的五指,朝张心宝脸颊忽至,全然没有丝毫杀气。
张心宝欲闪躲,却惊讶靓女飘忽来势的五指,有如抚琴扰目之诡谲快速,又似翻天捣地笼罩一丈方圆,无处不显之威力;正待欲闪不闪考虑之间……
脸颊就被她调戏般地捏了一把!又似故意的用那双丰乳碰撞一下,令人心神一荡!一阵摇铃般的荡笑!靓女婀娜多姿的触身飘香一闪,翻墙而隐。
临去前却丢了一句软绵绵,要人神魂颠倒甜腻的话道:“妾身有空去找你!”
张心宝一阵脸红透至脖颈,就这么被吃了豆腐,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洛阳城怎会有这种放荡不羁的风流女子?
东方不空倒着八字眉似哭如笑,裂开大嘴拉嘻拉嘻幸灾乐祸地取笑道:“你可惨了!从她出手的招式中,可知道她是谁吗?”
张心宝猛然一震!傻了眼讶异脱口道:“啊!是‘风云年鉴谱’排名在我之下的‘翻天娇’董缨!怎恁地会是这般淫荡模样?简直不知廉耻!”
东方不空眯着双眼笑呵呵,展开手臂一副无可耐何模样道:“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时下游侠儿对她评语,话虽如此说,却趋之若鹜,有若跟一头黑寡妇蜘蛛交尾,成了她的练功‘鼎炉’,一夕风流,死而无憾!”
张心宝抠颊疑惑道:“天下间真有这种‘采阳抽填’的功夫?她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东方不空沉吟道:“这‘翻天娇’董缨活动的范围都在洛阳城附近,肯定跟官家脱不了关系,因为你被盯上了!”
张心宝双眼异采道:“表姑丈居然看出了‘翻天娇’的身手’可见您身藏不露。但是为何下此此判断?”
“我三脚猫的功夫哪能跟你比拟,她盯着你来,可能跟你提报是张良后代有绝大的关系,因为她眼界极高,一般人当然看不上眼,欲想尝一尝神仙之后是什么滋味?”东方不空抠着后脑勺道。
“……!?”张心宝摇头晃脑苦笑连连。
“走吧!上任去。”东方不空催促道。
心宝上了马背,由东方不空牵着马缰,往西南方向而去。
“北寺监狱”位于洛阳城西南角,沿“洛河”畔天然的水域屏障建筑,方圆三里牢房栉次鳞比而立,远看就如一座小岛浮城,阴森恐怖,好像这个世界为人所遗忘。
“洛河”畔筑一座五层高的谯楼关卡,派有重兵扼守,谯楼俯瞰“北寺监狱”与之遥望对峙,往来只有从监狱大门缓慢放下一座三丈高度,只达双马辔骋的桥板渡河。
张心宝及东方不空来到谯楼关卡。一位牢头年约四十岁左右,率领十名牢役平均年龄约在三十岁上下。早已列队关卡前恭候多时。
牢头瞧见张心宝头戴“獬豸冠”,身配尉级绶带官阶,虽然一脸惊讶,却不失礼仪恭身率众过来分班两侧,抱拳叙礼道:“牢头庞寿率牢役小的们,参见张大人!”
话毕,他壮如犊牛的身体就要趋身弓腿一拜!为张心宝瞬间下马伸出双手拱扶着时;顿觉此人抱拳的双肘十分阴险地位力顶出一股暗劲,好似叫自己当场丢丑?
张心宝故意脸色一慌,佯作少不更事公子哥儿模样,一个错步颠?,挪身躲在东方不空背后,轻扯其衣角暗中打个招呼。
促使庞寿用力过猛向前一颠,连踩三步才止住了身形。真他妈的做贼心虚,放屁的脸红!他面红耳赤赶忙回过身来欲找个下台阶之时,却见眼前一名斗大头颅的老汉,倒着八字眉,突兀一颗酒槽朝天鼻,其似笑如哭的面容突显目前,真叫人大吃一惊。
庞寿还没来得及回神,就瞧其学自己依葫芦画样,作揖的双袖飘逸连连叙礼三下,轻轻地碰触下颚、脸颊、前胸;这三股热劲拂体,却如针炙扎穴般酸麻酥痒?
“在下东方不空参见牢头!张大人是老朽的表侄子,年少懵懂不更事,以后一切都需仰仗你了,请多提携!”
“不敢!不敢!原来东方‘牢头’与张大人是一家亲?虽然新官上任,大家都是同一个单位,本该如此,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喽!”
话毕,前导一老一少见过十名牢役,一一介绍后,感觉被三股热劲拂冲的部位,刚始隐隐作痛?如被人捏了一把的力道,当然不在乎的忍下来。
庞寿接过张心宝的豆腐大官印,及东方不空的一张派令,前往谯楼关卡领取了一块出入监狱的木制腰牌,双手奉上。
这时候,他才感觉隐隐作病的部位,有如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痛得龇牙裂嘴比手划脚**怪异的丑态十足,令人发噱,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却额头冒汗强忍了下来。
当通过“北寺监狱”三丈高的桥板缓慢放下来,一干人等踩着吱喳弹性的桥面而过的时候;庞寿如被闪电击中似的火辣,疼痛难挡终于哀叫出声,整个人暴跳起来,“噗通!”一响跃进河中。
东方不空这招“暗劲断脉”的功夫,确使张心宝十分讶异,竟然于顿饭时刻后才会发作,虽然阴损了点,不得不打心眼佩服万分。
这种突兀的举动吓得牢役们惊慌失措,只见张心宝顾不得一身崭新官服,立刻跳下河里抢救,待捞起庞寿上岸时,已然奄奄一息了。
庞寿乍醒过来,望着四周环境是自己的窄小空间牢头休息室:却见东方不空一脸焦急地关注着,正在替自己推象,活筋畅血,有一头雾水的感觉。
东方不空连忙替他把脉,沉吟一阵道:“牢头!你长年累月积劳成疾,一身的燥热火毒攻心,如果不是“张大郎’及时地跃人河中救你,可能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有气无力地嗫嚅道:“张大郎’那个……张大郎!”
“就是张大人喽!他喜欢别人叫他张大郎,不喜欢官场上那套繁文缛节的鄙习文化。”
东方不空淡淡轻声道。
“喔……张……大郎去了哪里?庞某理该道谢救命之恩……”庞寿脸色恢复红润,却要死不活乏力道。
说得也是!人家奋不顾身抢救,不计前嫌自己的下马威、心头有一股莫名感激;瞅了这个老头一身瘦弱排骨体态,哪会什么功夫?心中也就释然。
“东方牢头你懂得医术?经你一阵推拿,身心十分的舒畅……他是将门之后;年龄又轻……为何挑选狱吏?太令人意外了。”
东方不空笑嘻嘻道:“就是不喜欢,也看不惯官场的那一套喽!反正有个功名在身,对死去的老爹有个交待就行;听说在监狱里头,连一个小小的役卒都是个大王,为所欲为,那才过瘾,张大郎随牢卒逛一逛牢狱,马上回来。”
“是……是的!这里面另成一个隔绝的世界,个个牢卒都是生龙活虎的用刑专家,也皆是世袭制度,用刑的手段及方法不传他人……外人很难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