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脆响。
大宽背刀脱手掷出,人欲从空中扑在地面;撞出一个大窟窿,直是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却保住了性命。
督唐慌忙起身,惊魂未定,连脸部及身上的尘埃都忘了擦拭和拍掉,抱拳作揖,惊颤颤的口气道:“这……这是什么功夫?小弟再练个一辈子也赶不上!”
张心宝收剑回礼,拍拍督唐肩头安慰道:“好说!好说!”
约二丈开外的全体教众欢声鼓掌,陆续聚集原位,皆露敬若天人的神色。
这时候,督秕娃如小鸟依人投身过来,双眼含情,笑得花靥般,也顺口还出一片三角绣花布,要给张心宝。
张心宝额头冒汗就拿来当布巾抹脸擦拭,闻得一股百合花香,沁人心扉,顿感恢复疲劳。
督秕娃又捧一碗水酒双手递上,脸色春意甚浓,嫣然忸怩作态,是女儿家羞涩的习惯性。
张心宝确实口渴,当然不以为意的就碗一钦而尽,舒缓了一口真气,感觉太好了。
当下,督秕娃乐得抿嘴吃笑,回眸撒娇一瞟,人却雀跃般快速离去;张心宝要回头称谢已不见芳踪?
这时候,换来督唐一脸憨傻表情,轻轻地拍着张心宝的肩膀,咧着厚唇大嘴巴嘻嘻暖昧笑道:“张大哥……你今晚有个好‘洞’可以打!”
张心宝是一时间没有会意,呆然脱口道:“督老弟!你说什么来着?”
督唐指着他左手的一片绣花布块,及右手拿着的一只空碗;更眨一眨眼睛快速说道:
“左边是‘定情物’,右边是‘交往酒’要赖都赖不掉!”
张心宝愕愕呆傻着了!“碰!”的瓷碗落地摔碎,指着自己鼻头不满道:“这……怎么算数?她人在那里?我好向她解释,全然是一场误会!”
督唐乍伸出手掌展开五指,笑得诡异道:“这挡事我可管不着!我今晚还有五个‘洞’要打!可能到明天中午才能陪大哥您用餐,您就享受一下,舒解刚才战斗的情绪吧!”
话音一落。
他挥手喝喊道:“苗族的圣教好男女!今晚不醉不归,大家尽情欢乐。”
张心宝趁其开心,顺势问道:“督老弟!‘神魔刀’卫九敌明定是你的师父,请问他人家隐居何处?”
督唐瞟其一眼,死难不在焉俏俏道:“暖……春宵一刻值干金,明天再说吧!”
话一讲完,刚才饮酒递出定情绣花片的五位标致姑娘齐齐而出,拥着他精壮矮小的身体,消失在跳舞欢唱的人群中。
张心宝颓然叹息,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怎么办?如果为了督秕娃而潜逃离寨,义父的行踪之谜,岂不水沉大海?……不如潜回房间,再关门佯装睡大觉,来个不理不睬,岂不妙哉?”
主意拿定,返身就回秘洞。
第十三卷 第十一章故人新知
更新时间:2009…3…3 17:48:47 本章字数:5071
开头容易共心难,香草真当目以兰。
不似西陵凡草木,漫将啼眼引郎看。
张心宝独自回到房门口,机灵地默运心气玄功,隔着扉门透射而进,去捕捉是否有人潜在房内。他并非害怕有人暗算,却十分畏惧督秕娃的性骚扰,因为魔教女子不能以常理臆度,若有个风吹草动,便赶紧离开,省去春风一度的纠缠。
他舒展眉头面露微笑,推门踩人,急忙把门闩插上,和衣躺于软榻。落得轻松自在。
正当浓浓睡意袭脑之际,门外“叩!叩叩!”有人敲门;闻得一股淡淡的小百合花香味,知道来人就是督秕娃了。
他故作不相应,谅必你也不好意思破门而入。
“叩叩……叩叩叩……”敲得更急。
你敲你的探情门,我寻我的故情梦,根本不予理会。
“是人家督批娃嘛!请张大哥快开门啦!人家不是找您来打……是奉‘令使’之命,请您到偏厅会面。”
不是打‘洞’就好!这里卫生条件很差,万一染上了什么风流病的……回洛阳感染一群妻妾,岂不是相打一篷风,不咬死你才怪?张心宝便是这么想。
佯装睡意甚浓的声调,离榻把门打开道“喔……什么‘令使’?三更半夜找我说话?”
督秕娃眼神露出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下去的春意盎然,却满脸悻悻然损咬樱唇不快嗫嚅道:“就是喽!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良辰美景时分莽撞而到;是咱们至尊‘圣女’的四大侍女之一,为感谢大哥您救人家阿爸之思,特别要当面致谢。”
张心宝闻言精神全涌出来了,兴奋忙问道:“咦,‘至尊圣女’?她叫什么名字?”
督秕娃故意负气道:“您别做梦,圣女是咱们圣教徒众心目中的神明,是禁欲不婚嫁的;教主姓白,她当然姓白喽!”
张心宝嘻笑脱口道:“是白芙蓉!她可是我的好朋友!”
督秕娃一呆!随即抿嘴吃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道:“哟,人家看您还真没唾醒?圣女从未到中原去过,就少胡诌,我们见‘令使,去吧!”
话毕,她转身便走,还故意扭捏摆臀,好像熟透的蜜桃香甜多汁。
张心宝当然不会将小时候曾与白芙蓉扮家家酒,同拜天地婚宴之事告知;但是见一见所谓的‘令使”探一探口风也好。
当张心宝前脚进偏厅跨栏而过,望见高座在上的“令使”时!整个又傻楞住了;如一根锥钉钉在地面,后腿忽感无力,再也抬不过去。
“令使”原来就是曾在洛阳城苗族酒楼纠缠不清,非常妖冶的浪漫女子——阿诗玛。
督宾虽身受重伤,也不得不迎逢,却见阿诗玛从座上一股脑冲了下来,一把搂着张心宝的雄腰,贴胸扭捏摩挲,好像小别胜新婚的喜悦俏模样,根本无视其他人存在,真叫督秕娃愕傻转而气结。
阿诗玛柔情似水忸怩嫣然道:“张公子!天涯何处不相逢,真料不到您是名动洛阳的‘邪剑,小张;又解救督坛主,这份恩情奴家必然往上禀报,您是到苗疆游学嘛?”
张心宝暗忖游你个头!脸颊通红忙把软绵绵的娇躯推开道:“他乡遇故友确实人生快事!但男女有别,请您放自重点,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太过……”
“哼!这里我最大,谁敢看不顾眼?再说,本教不禁男女私欲,奴家又不想嫁人,愿意服伺圣女一辈子,偶而喜欢一个男人,是不犯教规规。”
督宾轻咳一声,插噶笑呵呵道:“是呀!阿诗玛令使平时自视极高,既然看得上少侠,又是故友,也算得巧妙缘份;老夫尚未请教您到此所为何事?该不是游学这么单纯吧——”
阿诗玛高高兴兴牵着张心宝手掌分宾主坐定。
张心宝灵机一动,想借助他们的力量,说了部份实话道:“在下是‘宝种粮行’的实际老板,专程暗中前来探察业务,还望督前辈以后多方照顾!”
督宾惊愕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了不起!张少侠不但武功高绝,更是年少多金的大商人;‘宝种粮行’造福本族无数就业机会,老夫还得多谢您,阿诗玛令使就是到此谈这件事情!”
阿诗玛双眸荡漾水汪汪撩人春意,蒙声娇气撒娇道:“哎哟,张公子不知洛阳城那家名门财合之后?本教教主也注意到‘宝种粮行’造福地方功劳,命奴家前来传令,要督坛主好好照顾,哪知原来确是自家人!”
督秕娃见她寡廉鲜耻抢自己的心上人!气得一脸通红,如打翻醋醰子似的挠扰,闷得一肚子气,又不能当面发作,就转身离去,干脆眼不见为净。
阿诗玛整个人像黏糕蜜糖般一直贴到张心宝身上使其心生一计忙问道:“是啊!贵教圣女白芙蓉又是在下的儿时玩伴,已有十多年不见,不知她现在可好?是否能通知明日见上一面?”
语惊四座!
吓得阿诗玛赶紧收敛放荡行为,危襟正坐,若让圣女知晓调戏其朋友,必然撤换降罪,不都一切玩完了?
唉!真是到口的那根活人参,给溜了嘴。
督宾再度呵呵大笑道:“确是一家人!不如趁此机会,禀告圣女陪少侠明天走一趟‘黔灵湖’畔的‘宝种粮行’,表示本教之关怀。”
张心宝暗捏一把冷汗,自认误打误撞说对了,也表示白芙蓉并非想像中的淫荡女子,却怎会有阿诗玛这种侍女?
连忙作揖,打铁趁热称谢道:“是否麻烦阿诗玛姑娘漏夜代为传信?”
阿诗玛幽怨眼神一瞟道:“张公子如此说,奴家怎胆敢不回去复命,但希望刚才不礼貌行为……不为圣女知悉……”
张心宝微笑抱拳回答道:“姑娘率真热情,是位好女孩!在下绝不会说及有损你的自尊,请放心吧!”
阿诗玛又恢复浪漫多情嘻笑道:“奴家就知道张公子体贴可人,非寻常的英雄好汉!这就回去将这故友喜事变告,明晨再见喽!”
话毕,她如释心头之结,雀跃般掠身离去;张心宝对督宾礼貌性的告辞,暗庆这么一来,魔教的苗女们便不会继续纠缠不清,回房睡个安稳的大头觉了。
太阳高照,遍地鸟语花香。
一座由精壮苗了八人抬的镀金富丽大轿,两个对角皆有一名伺女随行,阿诗玛也在其中,缓缓扛进大寨。
大轿四边垂挂腊染轻薄艳彩纱缦,上印有一条白色灵蛇,随风飘荡栩栩如生异常醒目,更增添矫中人之神秘感。
大轿人寨所经之处,教众皆放下手中工作,恭敬退立一旁虔诚顶礼膜拜,并且口中念念有辞,也不晓得念些什么。
督宾率领儿子督唐及女儿督秕娃相偕数十名高阶教众,早已列队毕恭毕敬迎接;一见大轿抬至,齐齐匍匐地面唱辞祝福。
阿诗玛正色问道:“张公子人呢?”
跪在地上的督宾抬头恭声道:“启禀圣女!人在客厅候着。”
矫内传出一声甜得腻人的悦耳声音,却显急促道:“把轿抬进大厅,莫要贵客久等。”
张心宝并非教众,不宜参加膜拜大礼,由一名略懂汉语的苗族丫头片子一旁侍候。
八人抬大轿进入大厅,张心宝先行起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