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扶持和照顾,岂不十分可怜?”心里酸楚,泪水再度潸然而下,低头轻轻一吻小云双唇,转念又想“近几年,云郎事事顺利,促使华夏和猃狁缔结同盟后,威名之盛已凌驾所有高手之上,功业已至鼎盛状态。但就在他最得意之时,急转直下,转眼他已重伤垂危,正如他自己常说的‘繁华之后必有沉寂,鲜花盛开,已近凋零’!大喜之后有大悲,喧嚣之后有凄凉,是世间之事皆是如此?还是云郎太优秀,行事太顺利,以至天也妒其才,方才使他承受此等灾难呢?”
她一路胡思乱想,驾驭乘黄飞行一夜,黎明时分飞入一处山区,稍事休息。她并不具备“辟谷”之能,此时已经一昼夜未曾饮食,体力不支,头晕眼花,心知再不饮食,不免伤及身体。从行囊中拿出一张面饼,咬了一口,不料,喉头梗阻,犹如火烧一般,竟无法下咽。她以为是面饼太干硬所致,拿出水壶,就着凉水强行将咬下的面饼咽了下去。谁知,竟剧烈咳嗽起来,面饼也吐了出来,上面尽是殷红的斑斑血痕。
直到此时,她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担心小云的伤势,急火攻心,导致身体机能紊乱,咽喉早已肿得无法咽下任何东西。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心里倍感伤痛,暗暗寻思“云郎如果真的死了,我不用自杀,也活不下来了!”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用手捻碎,就着水壶里的水好歹咽了下去,用以补充体力。之后调息片刻,抱起小云,骑上乘黄,继续赶往昆仑。此后不再休息,全仗服用药物维持体力,一路风驰电掣,飞行一昼夜,次日午后时分抵达昆仑“玉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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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不死神药(1)
“玉虚宫”是老子在人间的府邸,陈孤鸿纵使胆大,也不敢硬闯,抱起小云走到门前,对守门的青衣童子道:“巫山陈孤鸿求见紫晟真人,请仙童代为禀告。”她一路不曾开口说话,此时话一出口,听见自己的嗓音竟是嘶哑异常,十分难听,不禁吓了一跳。青衣童子转身入内,片刻返回,道:“紫晟真人有请!”说完,头前领路,陈孤鸿在后跟随,前行一会儿,抵达“大器免成堂”。青衣童子道:“紫晟真人就在房里,姑娘请进。”说完,转身离去。
陈孤鸿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方才推门走入。见木荣春正在房内闭目养神,一如几年前慈祥,只是容颜苍老了许多,想起他一向关爱眷顾自己,一时间就如小儿女见到了爹娘,几天来担惊受怕所承受的一切委屈,就如山洪暴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扑通”跪到,泪如雨下,哭道:“木真人,我是孤鸿,云相公伤重垂危,只有您能救他了!”
木荣春吃了一惊,马上睁开双眼,待看见小云面如死灰躺在陈孤鸿怀里,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及多说,起身接过小云,立即开始察看伤势。他对小云的关爱之心绝非他人可比,此时心里十分清楚,陈孤鸿之所以前来“玉虚宫”,定是小云的伤势已非常人所能医治,一时间伸出切脉的两根手指,竟不自觉的轻轻颤抖起来。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方才松开手指,对陈孤鸿道:“小师弟怎生受的伤,你如实说来!”
陈孤鸿抹去泪水,开始诉说小云受伤的前后经过。听她说完,木荣春起身走了几步,道:“小师弟受伤极重,三魂六魄丧失殆尽,世间已知的所有药物和疗伤手段,皆已无法医治此等伤势。”抬头想了一会儿,道:“或许只有‘西王母’的‘不死仙丹’,才能使他重新活转回来!”伸手抚摸小云的面颊,哽咽道:“小师弟身世悲惨,眼下已是第二次面临生死关头,偏偏我又无力救他,我可怜的孩子,你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你?”情怀激荡,喉头梗阻,老泪纵横,再已说不出话来。
陈孤鸿待他情绪平定,方才说道:“木真人,您刚才说‘不死仙丹’能医治云相公的伤势,但不知‘西王母’住在何处?我马上就去找她!”木荣春缓缓摇头,道:“太难了!西王母是上古真仙,住在昆仑以西三千里之外的三危山上。她对男子一向抱有偏见,三危山方圆五百里之内,禁止男子走入,加之她崖岸自高,轻易不见凡俗之人,就算你是女子,要想见她一面,也是难于上青天。更何况‘不死仙丹’极为珍贵,她怎会轻易给人?此事太难了,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陈孤鸿紧咬下唇,泪水直在眼里打转,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云相公死去?此事就是再难上一百倍,我也要去试一试,就算豁出命去,我也要为云相公求得一枚‘不死仙丹’!”说完,抱起小云,飞身出了房门,奔出“玉虚宫”,跨上乘黄,一路飞向正西。
木荣春叹了一口气,并不追赶,从案几上拿起五十根蓍草,沉心静虑,起了一课。见“兄弟爻”持世,旺于日健,化回头之生,并有“父母爻”动而相生,一时间喜笑颜开,心知小云并无危险,大有绝处逢生之喜,随即不再担心。听天命,也要尽人事,起身出了房间,找到白鹤,请他即刻赶往三危山,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协助和接应陈孤鸿。西王母禁止男子踏入三危山,不愿接见凡人,但白鹤是仙禽所化,既非人类,也非肉体凡胎,西王母就算发现了他,也不能怪他破坏了自己的规矩,木荣春此举大是老谋深算。
陈孤鸿驾驭乘黄飞行两昼夜,抵达“东胜神州”的最西角,一座绵延一百多里的大山横亘眼前,三峰并立,高耸入云,正是三危山。西方属金,金盛木绝,加之庚金色白,方圆千里之内竟无一棵草木,目光所及尽是白花花的盐碱,不见半点绿色,景色之奇异,可谓绝无仅有。陈孤鸿尽管担心小云的伤势,仍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凝目看了一会儿,见四周除了自己,不见半个人影,也无飞禽走兽,毫无声息,犹如死一般寂静。她心里发毛,翻身下了乘黄,抱起小云,举步上山。
时间紧迫,但她此番有求于西王母,不能失了礼数,心里焦急,也只能是一步一步走上山去,以表示尊敬之意。她连续奔波多日,一直不曾休息和饮食,此时的体力已不足平日三成。中午时分距半山腰仍有几十里的山路,她已是头晕目眩,再也无力前行。叹息一声,俯身将小云放在背风处,正想休息一会儿,从前面的岩石后走出三名女子,中间的女子道:“你是谁?前来三危山做什么?”
三名女子全是赤身裸体,身材高大,异常丰腴壮硕,肌肤雪白,泛起一层银光,和常人大不相同。陈孤鸿见三人站稳之后,肥大的双乳仍在微微晃动,登时羞的耳根都已红了,心想“三人多半是西王母的门徒或随从,仙家身份,但为什么如此不知羞耻?”心里疑或,却也不敢失了礼数,敛衿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陈孤鸿,特来谒见西王母前辈,有一事相求,请三位仙姑代为通禀。”
三名女子原本神色平静,待发现躺在一旁的小云,随即面色一沉,中间的女子娥眉竖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一个臭男人一起上山,无视王母的禁令,你不要命了?”说完,移步向前,准备提起小云,抛下山崖。陈孤鸿大吃一惊,知道来硬的对方肯定不吃,再说自己也未必就是此人的对手,于是双膝跪倒,说道:“仙姑息怒,陈孤鸿冒犯王母禁令,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第五十八回 不死神药(2)
那女子“哼”了一声,停下脚步,道:“说来我听!”陈孤鸿一指小云,说道:“此人名叫云归鹤,法号紫微,是道门掌教,一身玄功得自太上玄元真君亲传,身分大不寻常,在世间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几天前在和魔教的战斗中,他身负重伤,竟无人能医治,眼下已是垂危待毙。后经‘玉虚宫’宫主紫晟真人指点,陈孤鸿方才冒死前来三危山,请西王母前辈开恩施救,并非存心冒犯禁令。”
老子和西王母乃是素识,道教维护世间和平,护佑有情众生,影响力和在人间的作用非同小可,一向颇得诸天仙佛的看重。三名女子得知小云的身份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中间的女子对陈孤鸿道:“你稍等一会儿!”说完,肩头一晃,化为一溜银光,飞往山顶。片刻返回,道:“王母有令,来人必须脱光衣服,赤身裸体之后,才能上山谒见。”
陈孤鸿莫名其妙,道:“这又是为什么?”那女子冷冰冰的道:“三危山乃王母修道之所,梵净之天,绝无半点尘埃,你们的衣服上尽多世间污秽,所以必须裸体往见,此其一;自从嫘祖多事,养蚕织布,创制出了衣服,世人在掩盖了赤条条的父母之身后,人人戴上了假面具,不免失去了原本纯洁无瑕的心灵。从此之后,世间尽多不实之语,诡诈之谋,倾轧之事,上古淳朴之风就此无存!王母一向痛恨虚伪,所以规定谒见之人不论男女,必须赤身裸体,以保证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皆是真实的!此其二!”
陈孤鸿闻言瞠目结舌,心想“想不到西王母竟有此怪辟,此事怎生是好?”她一向行事大胆,但毕竟是处子之身,仍十分保守。此前为了抢夺法宝,尽管曾不止一次用色相诱敌,但事成后,所有看见她身体的人,无一幸免,皆已死在了她的手里。此时要她在生人面前脱个精光,她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犹豫再三,说道:“如果我执意不脱呢?”
那女子面无表情,说道:“看在李老君和道教的面子上,王母不再追究冒犯禁令之罪,你就和此人下山去吧!”陈孤鸿闻听就算不脱衣服,也不会有什么惩罚,胆子登时大了起来。抱起小云,说了声“得罪!”飞身跃过三女的头顶,使足全力向山顶奔去。那子女微微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屈指一弹,一溜银光飞射向前,击中陈孤鸿右腿。
陈孤鸿踉跄几步,眼见就要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