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兵照令麻利行事,古华又转对参谋道:“令炮兵们把所有的火炮均化整为零,扛在肩上走,各军派出一支部队协助炮兵部队扛火炮部件;除侦察兵、通信兵外,各军所有马匹集中使用,征用给炮兵部队运输弹药。”他果断干练下达命令完毕后,随着一声巨声,捆成束的手榴弹把陷入石桥缝中的炮轮炸上了天,马车又可过石桥了,部队重又加紧前进。
皮均中将的快速追击部队没有咬上人民军的断后部队,这出乎古斯特中将的意外,他不知道人民军到底抛弃那些重装备没有?不管弃还是留,古斯特均认为人民军可怕,能抛弃那么多的重武器,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啊?人民军的指挥官非常人!不抛弃,人民军的行军速度又怎会这么快呢?他们又是怎么运输的呢?人民军的智慧非同一般!古斯特从不敢小视人民军,但人民军时不时表现出的东西,还是令他吃惊,令他感到恐惧。
古华部过了遂溪县城后,担任断后任务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撤出城后,埋伏在城北五里处一片树林中,这是古华临离开遂溪城时,对第9师与第10师的吩咐,让他们吓一吓追赶的敌军后,便快速跟上,切不可恋战。
追击人民军跑在最前面的联军部队是法第1军第1师的一个团,他们进入遂溪城后,听当地留下来的老百姓说,人民军刚离开不久,便毫不犹豫地出城继续追击。在一片很不起眼的树林中,突然枪声四作,他们陷入了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的包围圈中。人民军目的只是吓阻敌人,并没有把敌人来路的口子封上,法军受惊过度,顺着来路比来时快两倍的速度又退了回去。
人民军对着敌人退回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在部队长官的催促下,他们意犹未尽地撤去。
联军全面发动进攻后的第三天,各地传来的消息如雪花般纷纷飘来,林逸让薛青搞了一个稍大点的房间,叫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与军情部部长朱达聚于此集中办公。
“林主席!你看这个,东方集团军胡野林司令的报告,东北面湖南清军,东面粤西肇庆府、罗定州的清军终于动手了!”吴命陵递过一纸报告,苦笑道。他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负责整个根据地的军事调度、统筹工作。所有的军事情报首先需呈报到总参谋部,然后根据情况再上报到林逸秘书办公室,再由林逸办公室的秘书分类后,再给林逸亲自过目。一般如标有火凤凰特别标记的急件,则不需经过这么多的手续,可以直接送到林逸的案桌上,而现在吴命陵递过的这一份信件,便标有军部特别的火凤凰印。
林逸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不足为怪,转而又奇道:“怎么没有北方集团军方面的消息?难道四川清军另有动作?”
“报告!林主席!北方集团军方面急件。”薛青进来,手拿一份与吴命陵手中信件一样标有火凤凰印的急件,走近林逸。
吴命陵轻叹一声:“说曹操,曹操到!不用拆,便知四川清军也向我北方集团军发起进攻了。”
林逸示意薛青拆开信急,薛青展开信,飞速浏览,接着点头道:“正如吴部长所言,四川清军全线进攻了。”
林逸深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全面进攻,人民军根据地的四条战场,四个集团军均遭到敌军的进攻,看来敌人不把我们除掉不痛快啊!”吴命陵大无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英勇的人民军是不可战胜的,我生机勃勃的人民根据地是不可摧毁的。”
林逸愕然,但满意吴命陵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自信心,他笑道:“今天的这两个消息不算很坏的消息,这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清军要战,我们便陪他们战!北面与东面尽管我军人数少,但却是我最放心的战场,可能在前期会丢失一些土地,但胜利最终将属于我们!”
吴命陵与薛青深以为然,他们也不忧心北面与东面战场,但对于南面的战场,他们却揪心了。到目前为止,由于联军吴川登陆成功,使整个南方集团军都陷入了被动甚至于被歼的危险局面中。
“林主席!”军情部部长朱达阴沉着脸进来,脸上皮肉**,他拿着信件的手在抖动。
林逸闭上眼睛,轻轻道:“说吧!有什么不好消息?”朱达的表情已预告了一切。旁边吴命陵与薛青也在一种不祥的预感中忐忑等待。
“林主席!军情部特工密报,我第8师第22团在吴川被联军合围,全军覆没,一千二百多人战死,四百多人被俘,团长高路真,团参谋长秦中文自杀!”朱达颤抖着递过手中的信件,低沉声音道。
“无能!范宁无能!他要上军事法庭!”林逸猛地一把打落朱达手中的信件,盛怒道。
吴命陵与薛青第一次见林逸发如此大的火,惊吓一大跳,朱达更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林逸铁青着脸,咬紧下唇,转过身去,立刻两滴热泪滚落,他茫然望向窗外,伫立良久。旁边吴命陵三人亦深沉地呆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好好照顾烈士们的家属,想尽一切办法营救被俘的人民军战士,一定要把高路真团长与秦中文参谋长的遗体完整找回来,这事由军情部负责。如营救不成,可以与联军交换战俘,此由外交部出面与联军谈判!”林逸平静心情,低声缓缓道。他的声音有点变调,他没有转过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地背着三人。
朱达站起来,战战兢兢道:“好的!林主席!不过&;#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过什么?”林逸猛转过身,怒视朱达,厉声问。他脸上的泪迹早干,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朱达结巴道:“听、听说那些被俘的士兵是因为投降才活命下来的。”
林逸双眼瞪视朱达,声色俱厉问:“只是听说吗?”
朱达赶紧道:“是肯定!”
林逸盛怒已过,怒气稍霁,头脑恢复清明,事情可能还有屈曲,便不忙着下决定,淡淡道:“此事交由总政治部处理,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定性不迟。但有一条,此事绝不能到处宣扬,以免影响那些士兵们亲属的正常生活。对于他们,我们现在不说能给予特殊照顾,但绝不能歧视他们!”
朱达应答:“知道了!”
此时,吴命陵插嘴道:“林主席!范宁怎么办?”
林逸望一声吴命陵,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他身为一师之长,他得对那一千多名英勇牺牲的战士们负责!”
吴命陵犹豫着,但还是麻着胆子,提醒道:“林主席!这事也有我们总参谋部的责任!”他这话其实是隐晦的影射林逸也应负一部分责任,此话的含义,林逸岂能听不出?他陷入深思。
吴命陵又道:“林主席!您不是说过吗?第8师的损失肯定巨大,但如果范宁能先期占领化州城,或是敌人先期占领化州城,他又把化州城夺回来,并能最终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军其它部的到来,便算他将功抵过。”
林逸轻叹一声:“我怎么会忘让自己所说过的话呢?只是这第8师的损失也太巨大了,这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不是人民军所能承受的,也不是根据地人民所能承受的。那不仅仅只是一千多人民军战士的生命问题,而是一个整团被歼,这是人民军自成军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足可载入人民军的羞辱史册了!”
他停顿一会,又道:“我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现在第二军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我们现在也不好对范宁之事下决论,这样吧!范宁可以不用先上军事法庭,先让总政治部调查处理吧!有了结果后,我们再对其功过评定。”
吴命陵松出一口气,范宁是一位优秀的人民军高级将领,现正值人民军用人之际,他不愿人民军因此而失去一员猛将。
“不过,范宁是怎么也不适合再担任第8师师长之职的了!”林逸仍有恨意道。
“林主席!这事情不是还没有结论吗?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都还不知道,我们是不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吴命陵急道。
林逸毋庸否定道:“不用考虑了,一个整团的人民军损失,不说我不让他当第8师的师长,便是他自己都羞于当第8师的师长了,你们还是尽早考虑其它人选吧!”
吴命陵想想也是,灵光一现,建议道:“林主席!有一个人很适合出任第8师师长之职,他已经向总政治部与总参谋部递交了三封自荐信。”
“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什么自荐信?”林逸好奇问。
吴命陵紧紧精神,方一字一字道:“他就是杨诚志!”
“他?”林逸蹙眉惊疑。
“对!就是他,原第10师师长,杨天的儿子!”吴命陵语不惊人,死不休状,肯定道,他炯炯的眼睛注视着林逸。一旁的朱达与薛青骤听吴命陵推荐的人选居然是叛逆杨天的儿子——杨诚志,均吓出一身冷汗,亦一眨不眨紧张地盯着林逸。
林逸环抱双手,踱了两步,沉思片刻道:“不行!还是让杨诚志在南宁军校老实当教员吧!”
“林主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吴命陵还想再争取。
林逸断然否定道:“此事不用再提,你还是提其它人选吧!”他侧目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薛青,若有所思,笑道:“你们不用去找别人了,我现在有人选了!”
吴命陵好奇道:“谁?”
林逸抿嘴微笑道:“你们不觉就在我们眼前便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三人你看我看,都觉得自己不可能,那就是别人了,最后他们齐盯上薛青。
吴命陵与朱达齐惊叫:“薛青?”
林逸重重点头,反问:“你们不觉薛青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吗?”
薛青大惊,忙道:“林主席!我才调到您身边不久,刚开始熟悉一点情况,又下去?”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