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着,李子诚越觉得,章炳麟给自己的那个建议是多么的明智,多么的富有远见,尤其是在自己将要进军京城的前提下
组建一个政党,不仅可以像自己过去利用民意动宣传战一样有效,甚至可以通过政党,去夺取国会的控制权,只有夺取国会的控制权之后,自己才能以国会为器、以财力为器、以军队为器,牢牢的掌握着权力
现在的中国实在也说不上有什么政党,不过是一二沽名钓誉的人,用党的名词作为符号,而一般没有意识的人跟着附和他们自己大都以为真的是一个政党,如果有人要他们,他们党的政见是什么呀?这些人没有几个能都答上来地
像这种业余地政党都可以控制国会,那么如果自己弄个组织健全的现代化的政党呢?如果把未来的党的那种组织结构照搬到这个时代的话……
几乎不用想像,李子诚都知道像后世那种组织结构严密,如金字塔般的堡垒式政党结构如果出现在这个时代,无疑将会是一个横扫国会的利器
“嗯,的确需要组建一个政党道德致高点嘛”
自语着,李子诚的手指轻击着桌面,这时他才现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对国会重开的一番感叹,不是章炳麟的建议,或许自己还一味的沉迷于,同袁世凯“即合作又斗争”的误区之中,在京城孤军奋战
其实完全不必如此,也许在前期,自己将会在京城同袁世凯“孤军奋战”,但是如果组建一个政党,并利用这个政党进入国会,那么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这个组织严密,并且拥有财力支持的政党,将会一点点的夺取国会的控制权,从而将国会变成自己手中的“机构”,这是民意之外最为有力的“法统”武器
“国会、法统”
面上带着微笑,李子诚的神情变得越来轻松起来
组建一个政党,以保证能够控制议会,如此,将来在京中做事时,才能少掉一些制肘,多一些支持,当然最关键的、同时还是最重要的就是可以合法的用民意吊民伐罪,拥有“法统”上的依据
“致远,你的意思是要组建政党?角逐议会政治?政党能在议会里一展鸿图?”
听着李子诚要建党的打算,程德全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脸面笑色的李子诚,他的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了他的的意料
程德全也曾组织过统一党,不过后来统一党却在梁启的主持下同基它小党合并为进步党,尽管程德全是进步党人,可是他却从未在意过进步党,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在省议会之中,同样也有十数个“政党”,可是那些议员,又岂曾知晓过政党之别?
政党不过是工具,只是别人谋求私利的工具就像国会未曾解散之前,那些口口声声说道着“二次革命”的国民党,在宋案之后,由京南返的至多不过四十人,而在国民党遭解散时,议员遭驱逐时,那些议员却大喊着,他们是支持大总统的,甚至还拿出它党的,甚至进步党的党证,以此来证明他并不只是国民党员
而现在李子诚竟然要去组建一个政党,参于国会政治自“民二叛乱”之后,程德全和李子诚越来的熟悉,两人看似没有任何辖属,但程德全却深知,事实上掌握上军权的李子诚才是真正的“江苏都督”,可他却丝毫没有掌军者的跋扈,他把一切都分的很清楚,民政他几乎从不插手,都督府同意、省议通通过的,他约不会干涉也正因如此,两人才会合作一年余而越显合作愉快,全无一丝矛盾
早已将李子诚视为朋友的程德全,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在进入中央之前,犯下这种“错误”,在他看来,如果致远把自己的精力用于国会,无疑就是第二个宋钝初于,是便开口说道
“致远,我没想到,这刚从南京过来,就听你说到这事”
望着似有些失望的程德全,李子诚仍旧用笑眯眯的看着他,对于他会有这样的,李子诚当然明白原因,究其原因,就是对政党的失望
“组党,或许是好事,但若想通过组党,控制国会,就恐怕就大错特错了致远,你可知,现今国会议员,虽有君子,然其大多却是何人?”
反问一声,在李子诚未回答时,程德全便不无失望的继续说道
“和您说个笑话,在京城有个叫八大胡同的烟花巷”
在提及八大胡同时,程德全的面一脸鄙夷之色
“两院一堂的人最多,两院就是参众两院,一堂就是京师大学堂,无论师生,都特有钱教授自不消说,薪水高而当年的学生,多半是进士出身的老爷,家里有钱由于议员高薪,因此,少数能由政府控制的议员名额,比如蒙古的参议员,就成了袁世凯赏人的礼品有不少前清的官员,在民国后,一时没进政府,于是大总统为笼络人心,便就赏给他们一个蒙藏议员”
“嗯,我知道,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梁翼夫就曾询问过我,是否有意成为国会参议员,说大总统有意赏我一个国会参议员的位子”
尽管第一届国会开会时,自己已经到了连云港,可是通过报纸,还有关振铭的电报,李子诚还是了解到不少关于国会议员的闻民二国会参众两院一共800多名议员,所以报称“八百罗汉”,当时不知多少人曾将强国的希望寄于这民二国会
民国二年4月8日国会开幕,而“八百罗汉”们开宗明义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定薪酬还别说,真有人提议要少点,说是国家财政困难,议员要以身作则当然,少也不会少到哪里去,每年二三千元,每月200元左右,已经相当于政府荐任级官员或者大学教授的工资了
但是,却有很多人不同意,他们主张“高薪养廉”,岁费5000块大洋结果一投票,5000元的方案被通过——即使是议员,谁会嫌钱少呢?这么一来,议员的薪水,都相当于中央政府各部的次长了
那时节,中央政府仅仅九个部,每个部只有一个次长彼时物价低,每月8元,可以养五六口之家,1000元可以买套四合院议员每年5000元的薪水,成了京城顶尖的高薪阶层加上刚进京时,议员多半未带家眷,于是,这才有了高薪的两院议员成了八大胡同的常客,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两院一年花费四百万,却没任何效用的结果
也正因这种糜费无为和只闻党争,不见其效,才导致舆论对国会尽是批判之声,最后袁世凯自然是“顺应民意”的解散国会
“可就因为如此,咱们才应该组建一个政党”
盯视着程德全,李子诚的语气却不见一丝动摇
“这些政党议员不行,不见得咱们的就不行,而且,楼公,进入国会易,掌握国会难,也只有组建政党,方有掌握国会之可能,如此,咱们将来才有可能,通过国会,去达成咱们的目标,成就咱们的事业”
程德全压根就不理解李子诚的心思,之所以组建这么一个政党,进行议会政治角逐,根本目的恐怕为了去利用规则或是制定规则,而不是那种遵守游戏规则,而事实证明,只有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才能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掌握国会?”
程德全倒是一愣,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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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新的游戏
“当日本帝国特使石井菊次郎、权代表陆徵祥在和约上签下相互的名字的霎时,作为一名闻记者,我激动的发觉,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历史之中,而这个历史是以旧时代的结束宣布着一个时代的开启
对于任何一个欧洲人而言,他们无法理解对于中国而言,这个即没有赔款、没有割地,以至他们都未能收回得到权益的和约的意义,它意味着自英国用军舰敲开中国的国门之后,中国人第一次在一份“平等待我”的条约上签字,在很大程度上,这份条约对中国而言意味着一个全的开始
大概,我们不能够理解,大概我们仍旧能够用旧的眼光去打量这个东方最陈旧的国家,但是,很快我们就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我们应该用何种心态,同样这个国家打交道,准确的来说,我们应该如何面对东洋世界的变化”
195年1月3日乔治=厄内斯特=莫理循于北京《东洋世界的变化》
历时数月的谈判,终究到了最后一刻,在第三条,日本为入侵中国国土之事,向中国道歉的问题上,经过漫长的商讨之后,在英、法、美三国的斡旋下,最终中国放弃了日本派出特使中国政府进行官方道歉的要求,而改为由作为日本谈判特使的石井菊次郎本人于谈判桌上向中国进行道歉,而应日本要求,中国放弃条约中第三条
无论如何,对于日本而言,这都意味着一场胜利,至少是外交上的胜利,正像日本方面所要求的那样,最大限度的保全了日本的面子,不过中国也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莽四条关于南满铁路展限、关东州租约的问题·不过是刚一谈判,石井菊次郎便开口说道
“此次谈判系在处理中日两国之间的问题,而非旧问题无论是南满铁路或是关东州,都是即定现实·是日本在十年前,从俄国人手中接收的权力,此条款应不计入今天的谈判”
东京方面对于关东州一事,可谓是态度强硬,尤其是军方是坚持“中国人若想收回关东,至少要流一百万人的血”,所以在这一条上·石井菊次郎不会作任何让步
“我想……”
在翻译将石井的话翻译过来之后,沉呤着的,陆却是悄然一笑,然后指着和约文本说道
“我想贵方误会了我国的意思”
“误会?”
在众人诧异的时候,陆朗声回答道
“当年东三省会议时,就关东州租约事,贵国全权大使已经应允承继俄罗斯帝国未满年限,所以·在租界期限上,我国无意作出修改,只是希望在这一和约上·贵国再次应允承继俄罗斯帝国未满年限”
按照袁世凯的要求,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进行什么争论,而石井菊次郎也没有进行任何争论,既然中国人无意现在收回关东州,而他也未做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