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护,只好压下这口气,转头回了内宫。吃了一个闭门羹的王财却是不依不饶,一连几天上奏,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娶洪天姣,不但他一个人上奏,苏南系的各部官员也一起跟着起哄,还说什么“王金下嫁辅王,则举朝无不欢欣雀跃”,真不知道这王财夺老婆他们欢欣雀跃个什么劲!
陈玉成带着一干广西兄弟愤愤不平的被押到李秀成和韦志俊军中不提,江西送来的两份战报最终巩固了苏南系在太平天国的地位。一份是李秀成、林启荣和陈平安从九江发回的捷报,围困九江近一年的湘军李续宾部被得到陈平安增援的李秀成一举歼灭,九江一役湘军湖北主力几乎全军覆没,按察使李续宾及其弟李续宜双双战死,而整个九江战役也令太平军流尽了鲜血,一万七千名太平圣兵同他们的死敌八千湘乡子弟血洒九江两岸,消息传到湖南,几乎是户户披麻,家家戴孝;而另一份是倪守道从赣州前线六百里加急送回的捷报,江西最后一个州府赣州在被倪守道大军围困二个月之后,江西巡抚文俊、臬司周玉衡,藩司陆元烺,江西学政廉兆纶,赣州知府杨豫城自杀,广东提督昆寿、总兵葛成志、李鸿章、刘长佑、萧启江和一批副将、参将及两万清军放下武器停止了抵抗,自此江西全境尽入太平天国版图。消息传来天朝将士一片欢腾不提,王财辅政大臣的位子也是坐得越发稳当了。
倪守道在给王财的捷报中特别提到了李鸿章,之前王财几次提到要“李鸿章的脑袋”,可他却投降了,倪守道认为“杀俘不祥”,因此请示对于这个王财欲杀之而后快的人怎么处置。要个死的却来了个活的,这让王财也有些犹豫了,要说李鸿章在历史上做过一些丢中国人脸的事情,但是恐怕在那个情况下,换了谁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吧?琢磨了半天,王财还是让倪守道把这人送到天京来,想亲自见见这个清末名臣,至于那些投降了的清兵,千里迢迢走海路去日本太花钱了,和总参谋部琢磨了一番之后,命令倪守道就地整编扩军,随后直接杀入广东与已经攻入广东境内的吉顺天等人会师,彻底平定江南。
苏南大军在各地的节节胜利,迫使固守太平的顾诗带着手下人撤到了江北,同时也让苏南派系的官员也跟着水涨船高,大批苏南官员充实到天京各部衙门,满朝望去,几乎一半的部府衙门都由苏南官员担任,而兵、吏、刑等要害衙门则全部是苏南官员主持,原来天京的官员不是调任就是外放,忠于天王的太平军将领也被总参谋部以换防为名,分别调到了皖、鄂、湘三个战场,这老蒋的手段确实是一个排除异己的好办法!
第117章:夺权
第118章:息兵
第118章:息兵
在苏南转了两个月的赵文烈在太湖听到李续宾、李续宜两兄弟和八千湖乡子弟战死九江的消息后,这才心急火燎的跑到天京求见王财,结果没想到现在天京正在戒严期间,刚跑到城门外就因为拖着一条粗长的辨子被防军捆了个结实,任他如何解释都不听,一直胡扯出是辅王旧友才让几个防军将信将疑的送到辅王府来。
王财这些天被天京的大小政务弄的晕头转向,从苏南过来的官员对天京之前的各项制度条条都看不贯,至于那个砸孔庙,烧圣人典藉之事更是群情激愤,不断有人建意王财在全境推行苏南新政,但王财却认为一下子全面铺开自己也没有把握就能做好,毕竟这些新解放区各种守旧势力还是很有力量的,万一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再造反怎么办?现在“稳定才是压倒一切的”,你把地主的地全都收了,那些豪强大户会不造反?因此也是几番取舍,拿不定主意。
这时有人报说有人自称是他的旧友,当真是莫名其妙了,这年头还能有自己的旧友?好奇之心顿起,马上命人把赵文烈给请了进来。
王财在赵文烈周围转了几圈,他肯定不但自己不认识他,就连这个人也未必认识自己,因为他看着屋内的几个官员茫然不知道所措,只是因为王财官服上两个辅王大字才给了他更多的注意。
“你是来找我的?”王财走回到椅子前坐下,盯着赵文烈缓缓道。
赵文烈犹豫了一下,弯腰施礼道:“大人莫怪,晚生若不是冒做大人旧友,只怕是见不到大人的。”
王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唐叶给他搬了把椅子:“先生不用担心,我王财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请坐下说话。”
赵文烈心中暗道,这辅王看来果然不是一般发逆,坐定之后道:“大人,晚生赵鸿烈,从湖南来,有要事与大人商议,只是……”说着眼睛扫了一下四周,不再说话。
王财哈哈一笑,招呼周围众人退下,转头让唐叶也退到门口。这个唐叶自从当了王财的参护长之后,尽职尽责,王财几次想把他调到部队去磨练一下,将来也好谋个出身,但唐叶死也不肯走,还真是忠心。
赵文烈眼见人都走了,看着王财缓缓道:“听说大人的虎狼之师在九江击败了少司马的数千大军,不知道此事真假?”
王财奇道:“少司马是谁?我们在九江打败了曾妖头手下李续宾部近万人,这都传告天下了,先生难道不信?”
赵文烈点了点头道:“少司马乃是朝廷兵部待郎曾国藩,曾大人!”眼见王财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心中暗道一声胸襟不凡,“不知道大人接下来将往何处用兵?”
王财哈哈一笑:“我知道了,先生此来别是为曾妖头做说客的吧,哈哈,我军何处用兵怎么能跟先生直说呢?先生从湖南远来,本王断不会胡说八道来骗先生,但是实说用兵方略那也是不可能的,先生就不要打听了。”
赵文烈也是哈哈一笑:“大人,如今天下天国已据近半,朝廷绿营旗兵已无力抵御大人虎狼之师了,所依仗者唯少司马的湘勇而已,江北之地除了福济、和春两位大人,只怕也没有什么可战之兵了,湘勇虽然新败,但两湖子弟勇悍,少司马必可在两湖重振军威,想必大人兵入湖南也非易事。”
王财微笑着看着赵文烈,静静的听一句话也不说。
赵文烈又说道:“不知道大人有没有看过少司马的《讨粤匪檄》?”
王财点了点头:“当然看过,咱们不也写了一个檄文反唇相讥了吗?先生看过吗?”
赵文烈也是嘿嘿一笑:“晚生也看过,当真颇有文采。不知大人从少司马的《讨粤匪檄》中看出什么了吗?”
王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缓缓道:“愿闻其详。”
赵文烈点了点头:“想来大人必定看出了什么,只是不愿说罢了。少司马在檄文中通篇只论护教卫道,而没有一字拱卫朝廷之意,对于《奉天讨胡檄》中所论的满汉之分也没有一个字的反驳,大人以为这是为何?非少司马疏乎耳!”
“我就不明白了,先生此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只是跟我讨论这些文章的吧?谈文章这可不是我的强项,不如我请几位高人来和先生谈谈如何?”王财有心逼他说出要害。
赵文烈被王财这么一说,心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大段台词生生的咽了回去,迟疑了一下道:“大人,如今朝廷不信汉臣,少司马在湘乡举旗之后,屡屡受制,精锐之师又被分成鄂、赣两军,晚生料少司马此时也必定愤愤不已,九江之败,湘军正是锐气尽失之时,大人为何不遣一得力之人赶赴荷叶塘,面见少司马,晓以利害,劝其罢兵,如此一来,则大人了却后顾之忧,可尽全力北上伐胡,不正是成就了大人盖世之功吗?”
“劝降?你凭什么认为曾妖头会投降?”王财压根没有想到曾国藩会放下武器,一脸的不信。
赵文烈点了点头:“晚生之所以认定少司马无心再战,有三点原由,其一,今日之湘军已非当年之湘军了,连遭败绩,兵无战心,将有惧意;其二,少司马举兵者,敦扶名教,卫道也,鸿烈在苏南探访两月余,见大人兴办国学,扶持圣人之道,所作所为,实令天下士子归心,如今大人辅政天京,若能继续扶持名教,则少司马兵锋无所指,师出无名了;其三,这其三么……”
王财正听着起劲,见赵鸿烈迟疑起来,便催问道:“先生怎么不说了?这其三是何?但说无妨!”
赵文烈犹豫了一下道:“这其三晚生恐大人不准……罢兵息战并非束手而降,这些年来,湘乡子弟与太平圣军在湖北、江西血战不止,双方死伤均重,可以说湘人心惧大人兵马入湘之后,要算这笔血帐啊,所以大人若要少司马放弃兵马之权,不但少司马不肯,只怕湘军将士也会重燃守土之心而奋力死战,大人江海度量,请大人为天下计,与少司马息兵罢战,解民倒悬之苦啊!”
王财点了点头,和曾国藩息兵罢战他也一直琢磨着,是不是缴了湘军的械他并不在乎,如果真的能够安抚曾国藩,那将来出兵北伐,砥定天下之后,小小一个湖南还不能解决吗?再说“一国两制”都能保留军队,那暂时让曾国藩手中有兵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王财并不担心北伐时,曾国藩会抄他的后路,毕竟石达开马上就要攻入四川了,到时候曾国藩就算有心助清廷只怕也要担心自己的后路吧!
“听上去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之前也派人去联络过曾国藩,却被他乱棍打出了,此时再派人去,搞不好被他宰了可怎么办?我可不能派人去送死。”说着王财站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番赵鸿烈,“你到底是不是曾妖头派来的?”
赵鸿烈哈哈一笑:“晚生乃少司马帐下幕僚,但适才与大人所说之事并非少司马指使,却是晚生一番肺腹之言啊!晚生在苏南寻访两月余,对大人所作所为心中仰慕,佩服之至,古人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大人真正当得上君子二字啊!今日中华诟病日久,百业凋敝,唯苏、浙两地百姓不愁温饱,犹思进取,工商两便,勤奋农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