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比如建造封闭式炮塔,加强水线以上装甲带,中轴线的火力配置,以及将炮塔设计成可悬转式等等,这些想法都对设计人员极大地启发。 唯在一点上王财与几位设计师产生了意见分歧,王财认为在速度、火力与防护三者上。 应该首先强调速度与防护,哪怕为此牺牲一些火力也是可以接受的,这是因为王财受到了二战时期德国袭击舰地影响,一艘装备11英寸火炮的袭击舰往往能够调动英国数十艘战舰满大洋的追赶,对于数量上劣势的帝国水师来说,这正是对抗英军的好办法。 但是几位设计师认为三者中火力比另两者更具有决定性,尤其在装甲战舰成为主流后。 能够有效洞穿敌舰装甲的强大火力,往往能决定最后的胜负。 在这个问题上王财并没有拿出皇帝地架子来强迫设计师,仍然是平心静气的和他们解释,但毕竟王财了解的战舰设计都是似是而非的,说到最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只能无奈的让设计师们去做些实验,以实验结果来决定。 皇上这种极具学术精神的态度让在场的技术人员大为叹服,在他们眼中皇上就像他们团队中的一员。 不但对于造船颇有见地,对于作为臣子地设计师也极为尊重,甚至在讨论时几次被反驳后,也毫不动怒,更不以势压人,这让大伙都感动不已。
当皇帝一行准备离开的时候。 徐建寅悄悄的拉了拉父亲徐寿的衣袖,低声道:“父亲,您说的对,咱们的皇上是个好皇上,以前我说了很多大逆不道地话,也常为此和您争吵,是儿子错了,有这样英明、谦逊的皇上在,国家终有富强的一天!”
徐寿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眼角突然有些湿润。 他这个心高气傲的二儿子还是头一回对自己说出这等贴心的话。 立时颇为感动,轻轻的拍了拍徐建寅的肩膀。 点了点头便跟着王财一起走出设计部。
王财原本还想去舟山港看看,可是一行人刚刚离开船台就看见不远处一伙人高声叫喊着打做一团,周围警戒的当地警察拿着警棒不停的在驱赶,可是令王财奇怪地是这伙人虽然都被警察地驱赶还以颜色,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也是矛盾重重,双方相遇也是拳脚相向,到变成了三方互殴的局面了。 天子驾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王财当场脸就拉下来了,陪驾地警察局长赶紧招呼人手,想要去把这伙乱民全给逮捕,在皇上面前丢脸,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皇上,皇上万岁……”突然人群中有人发现了王财正缓步走来,马上高呼起来,他这一嗓子让打得热闹的人群马上分做两边,稍一停顿便举起各色各样的旗子,有的上书“中国之所贵在人心”,有的却又写着“持公法以保太平之局”,看样子是游行示威的?!王财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了,这个时候就有游行示威的了?心中好奇之意顿生,于是低声吩咐把两伙人领头的叫来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激愤。
没一会十几个警察把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推推搡搡的押了过来,走到近前几人都伏地见驾。 王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说话:“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到这里喧哗却是为了何事?”
只听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王财才明白,原来这两伙人一边是主张对内尊王礼教(孔教),对外排洋罢艺(洋务),而另一派是主张对内开设议会民主,对外兴办洋务。 可以说双方的立场是根本矛盾,一个要尊奉皇室,反对学习西方,兴办洋务,而另一方主张议会政治,却支持洋务救国。 双方都准备借着这次皇上巡视舟山,把自己的政治理念上达天听,结果彼此之间言语不和,几番争吵之后,没等见到皇帝,自己先打了起来,当真让王财哭笑不得。
“皇上,四民之中,农居大半,男耕女织,各职其业,治安之本,不外乎此。 若机器渐行,则失业者渐众,胥天下为游民,其害不胜言矣。 草民以为机器除制造军用所需外,其余宜一概禁止,不得仿制各项日用器具。 ”一个被人扯得只剩半边胡子的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洋人之所长在机器,中国之所贵在人心,固我士卒之心,结以忠义,不必洋人机巧也,中国三千年以来,帝王代嬗、治乱循环,惟以德服人者始能混一区宇,皇上德被四海,何需仿夷人之yin技呼?”
没等王财听明白他这番“之乎者也”的见解,另一个乌青着眼眶的年青人冷笑一声道:“夫祖宗成法,有必不可易者,有不得不易者,所谓因时制宜也,然彼有其战具,我非不可以购求;彼有其机巧,我非不可以学习,今日之事,即周、孔复生亦不至鄙夷洋务置而不讲!”说着转头朝皇上欠了欠身道,“草民位卑言轻,然素闻皇上乃奋发有为之君,今草民冒死谏言,请皇上设议院,开国会,君国子民,持公法以保太平之局,其必自设立议院始,有议院,而昏暴之君无所施其虐,跋扈之臣无所擅其权,大小官司无所卸其责,草野小民无所积其怨,吾国行**政体,一君与大臣数人共治其国,国安得不弱?国会者,君与国民共议一国之政法也。 盖自三权鼎立之说出,以国会立法,以法官司法,以政府行政,而人主总之,立定宪法,同受治焉。 人主尊为神圣,不受责任,而政府代之……”
“放肆!”站在王财身边的徐寿眼见皇上脸色越来越不善,赶紧跳出来制止道,“你个无知小民,怎么知道皇上治天下之雄心?妄谈时政,却又怎知朝廷的难处?书生误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王财看了一眼这位勇敢的年青人,摇了摇头道:“你说的道理都是一串串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民主政治与帝国国情的结合?我想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问你,江南各省都有议政院,你有没有被老百姓选为议员呢?”
“没有!无知小民哪里知道议会民主的重要意义!”年青人一脸的不肖,“他们眼中只有好处,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投谁的票,毫无国家民族的责任心。 ”
王财皱了皱眉头道:“这不正是问题所在吗?你回去好好想想,民主不是贵族游戏,也不是你这种有抱负青年的游戏,他是属于全体国民的,你的理论连身边的父老乡亲都没有办法接受,又怎么指望朝廷接受呢?等到有一天你的名字出现在议员名单上时,朕会和你再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王财摆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年青人,转头对那个老者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跑来见朕,足见你心中还是有朝廷的,但是有更好的方式你为什么不去用呢?去参加议政院选举,如果你的思想能够被老百姓接受,那他们就会支持你,当上议员后,你才能影响更多的人,包括朕!”
第225章:私仇旧恨
第225章:私仇旧恨
第225章:私仇旧恨
把两个人送走之后,王财一直在想个问题,既然朝廷明令这些不同政见的人可以通过参加议政院选举的办法来宣传自己的见解,那他们为什么还是喜欢越级来吵呢?刚才的两伙人虽然想法上有错误,但是不能否认他们都是一心希望国家富强的,相对于那些对国事不闻不问的人要好的多了,但还是那句话“好心,方法却错了”,朝廷不可能因为几个书生吵着要改革就开始搞改革,直有到大多数民众希望朝廷变革后,变革才能顺应民心,才更有可能获得成功,否则即使朝廷改革,那权力又会落入少数人的手中,改与不改都是一个样。 王财叹了口气,也许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被人所理解,但是数十年后,也许时间会证明他是对的。
正在王财因为刚才的不快,准备摆驾回行辕的时候,禁卫军士兵骑着快马飞奔而来,离皇上还有百步左右的时候猛的一拉僵绳,战马长嘶一声立起,士兵跳下马来,缓缓的牵着马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份紧急公文,口中道:“皇上,西南紧急军报!”
周围的大臣颇觉意外,西南能有什么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只有王财不会声色的接过军报仔细一看,原来从缅甸经云南撤回国的曾国荃果真与石达开旧部发生了冲突。
一个多月前,接到朝廷军令的曾国荃马上把当地军、政事务全部移交给高建国、李秀成两人后。 三天之后便全军拔营北归。 说实话曾国荃宁可走藏南也不愿意按照朝廷指定地云南回国,他非常清楚,云南那是长毛的地盘,虽然现在大家都降了朝廷,但湘军与长毛的血海深仇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死结,自己属下哪个军官身上没有背着几条人命?可以说近三分之一的士兵家中都有亲人死在长毛手中,这要是一入云南。 那与孤军涉险入敌境没有什么区别,双方稍有摩擦就可能擦枪走火。 到时候恐怕自己担不了这个责任。 而接到迎接曾军回国命令的石达开也是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自己的手下与湘军那真是不共戴天,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已经是最好地结局了,朝廷为什么还要多生事端?从云南走的确省时省力,但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肯定就是震动两湖、西南地大事,只怕朝廷也不好收拾。
但尽管曾国荃与石达开两人都对朝廷的命令非常不理解。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上奏提出异意,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己乃是降将身份,对于朝廷的军令出言反对已经是令人起疑,拿出的理由又是上不了台面的私仇旧恨,别说朝廷未必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也平白让对方看笑话。 因此他们两人都一再交待属下克制,无论对方如何刁难都必须好生对待。 甚至他们都下了死命令,谁妄动生事,就砍谁的脑袋!
既然双方都极力避免冲突,那事情原本是可以朝着好地方向发展,甚至以此为契机化解两湖湘军与西南太平军旧部之间矛盾,但是往往天不随人愿。 尽管石达开亲自赶到腾越为归国的湘军搞了一个颇具声势的欢迎大会,但双方的仇恨毕竟是深入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