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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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三国-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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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呼延灼、柴进引三万军,看襄阳火起,便乘船沿江杀下来。到城西,弃舟攻城。满宠在城上早严加防备,攻打一个时辰,不能得手。忽然南面旌旗树立,牛金引军杀出;梁山军乱阵;呼延灼、柴进待要分兵迎战时,满宠开了西门杀出;吕常又引军从樊城杀来,隔江呐喊。三面夹击,梁山军大败。又有顾大嫂,在城中纵火造乱,却不见东门军马杀来响应,反被壁垒中尉引巡哨人马,将党羽杀戮大半。顾大嫂立足不住,寻思东门、南门、西门皆在厮杀,防御必严。灵机一动,奔北门而去,拼了老命,杀开一条血路来,再转西门,却投到呼延灼军中。呼延灼听顾大嫂说城中接应已没了,谓柴进:“如今之势,只好拼力杀开南面,去与宋江哥哥汇合也。”柴进道:“不可。我若南进,且万一哥哥不敌曹仁,被曹仁腾出手来,断我归路,两面夹击,我军恐尽死于襄江中也。今可再登船,顺水东下,抄到襄水之东,然后回归大营。”呼延灼从之,于是教柴进、顾大嫂引步军先登船,灼自提一对水磨钢鞭,引马军断后。吕常看梁山军上船,以为将攻樊城,急急回守;牛金、满宠毕竟兵力不抵,也不敢死死进逼。于是柴进、呼延灼、顾大嫂引军乘襄江穿越襄樊之间,自从东面转回大营。曹仁、徐晃却引军往西北去截,自然扑空,亦自收军进城,犒赏士卒。
    宋江一路溃逃到自家营寨,幸亏徐宁杀出接应,又有廖立预先安排军士,虚伏于营寨侧山谷之中,击鼓呐喊,以慑曹军退去,方才无恙。宋江道:“多劳徐宁兄弟了。”徐宁道:“此是廖公渊安排也。”宋江再谢廖立。及至天明,呼延灼、顾大嫂、柴进军马走水路回来;蒋敬、吕方亦带了败兵同阮小七,抄小路回归。计点三处军马,合计折损一万余人,丢失马匹甲仗军旗无数。阮小七所带五百水军,只回来三十余人。小七身上皮开肉烂,筋骨青肿,吐血不止。宋江急教随军医官,以金疮膏药治疗,医官看了道:“小七将军体外之伤,非关紧要。只是背心被巨创,伤了脊柱五脏,若无神医诊治,则命不过数日。在下技艺不精,恐难效命。”宋江听了,慌得手足无措。蒋敬道:“事到如今,可速请神行太保戴宗哥哥,去巴郡去安大夫来救命也。”宋江流泪道:“我一时失于计较,未听蒋敬兄弟忠言,却是害了小七兄弟也。”便遣戴宗快快去。阮小七忽道:“戴宗哥哥,去白帝城、巴郡时,可教我二哥、五哥,顺江下来,见兄弟一面也。”戴宗道:“小七休要乱想,好好养病,我自去取安大夫来救你。”当下并不迟疑,驾起神行甲马而去。宋江一面吩咐医官好生看顾阮小七,一面教紧闭营门,坚守不战。
    过得数日,阮小七精神,渐渐不支。每日吐血数升,吃下饭食,尽皆和血呕出,又发高热,数日之间,形销骨立。宋江每日只是垂泪不止。眼看得小七气若游丝,却始终不见安道全踪影。这日宋江及众好汉皆围在塌前守候,忽阮小二自白帝城前来。原来戴宗去巴郡,途经白帝城,见小二而告知。阮小二大惊,急把防务交与郑天寿,自己轻舟快帆东下,赶来军营。到小七病榻前,握其手,未曾开口,先已泪流满面。阮小七原本昏昏沉沉,听得阮小二声音,睁开眼,缓缓道:“二哥,我如今想是阳寿尽了。当初我兄弟三个,在石碣村水泊打渔,奉养老母。因看不得贪官欺压,跟晁盖哥哥上了梁山,众位兄弟打官兵,杀赃官,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生快活。如今来这汉朝,分散各处,仰人鼻息,受了十余年腌臜鸟气。好容易宋江哥哥竖起大旗,众兄弟痛痛快快聚义再厮杀时,我却先走。哥哥见了五哥,要竭力保公明哥哥成就大业,杀尽天下贪官,教百姓不受欺压,则我在阴间也快活了。”阮小二闻言大哭,宋江众人亦在旁垂泪。忽小七紧握小二手道:“若以我愿,亦不要发财做官,只宋江哥哥大事成后,我三个兄弟依旧回石碣村,打渔喝酒,以终天年,岂不……”话未完,身子一僵,已自去了。阮小二放声痛哭,正是手足情深,男儿落泪。饶他立地太岁,如今衣衫尽湿。梁山好汉,无不伤感。宋江跪于榻前,抓住小七衣裳,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边诉说道:“小七兄弟,都是愚兄之错,不该教安大夫去巴郡。愚兄死有余辜也!”拔出佩剑,便要自刎。阮小二急忙抱住,泣道:“哥哥,各人生死由命,岂能怨哥哥也!”蒋敬亦上前道:“小七走时,嘱托我等忠心保哥哥,哥哥若如此举动,岂不教小七泉下不安?”众人一起劝住,宋江方罢。便教为小七设灵祭奠。
    当夜一更时分,正在守灵时,忽然外面喽啰报“戴院长、安大夫和小五将军回来了1众人闻之,面面相觑。宋江急忙出迎。阮小五看众人皆戴孝,大叫一声,晕死过去。一边蒋敬早上前,拉住安道全,嘀咕几句。安道全点头,乃泣道:“不想我来迟一步,致令小七不幸去也!虽然,某为医者,当为小七看诊,以不负宋公明哥哥千里传唤之苦心1呼延灼道:“小七既然已逝去,何必再看?”蒋敬道:“安大夫既然一片诚意,不妨请他看。”于是安道全检看小七尸首,约一个时辰,乃摇头道:“如此看来,小七受石头撞击,五体经脉已俱断裂;纵是我当初在,也不过延得十余日生命,终究不治。天意,天意也。”众人听他如此说,暗地里反略有释怀。其时柴进、徐宁,各在彼此营中,不曾来看。宋江乃吩咐厚葬阮小七。有诗叹曰:
    昔时勇取生辰纲,聚义山寨豪情扬。如今异地作野鬼,魂魄安得归水乡?
    阮小七既死,阮小二、小五尽皆愤怒请战,要杀进襄阳,拿住曹仁碎尸万段。宋江道:“曹仁贼子,杀我兄弟,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然行军作战,不可不谋。二位兄弟可在我军中相助,早晚拿下襄阳也。”于是这里两军对峙,按下不表。
    再说两川之地,梁山军与川军合起军马七万余人,分三路进。北一路霹雳火秦明,引军一万五千,取道下弁、武都,抵达陈仓要隘。参谋彭漾指点道:“此陈仓古道,便是昔日淮阴侯韩信出三秦之地。过此隘口,则关中如在手掌中也。”正说,人报前面道口,筑起一城。彭漾一惊:“魏军中有这般人物也!”秦明道:“却管他那般人物,我先引军出战。若被他取得援军,须多废手脚。”便令龚旺守营,自同丁得孙、彭漾,引五千精兵,前去探看。
    原来魏将郝昭,前番与夏侯尚不和,来此筑城。部下有八百兵。副将劝道:“今闻夏侯尚都督中敌计策,已然丧身。梁山军连接川军,起兵二十万,五路杀奔长安。我城中兵不满千,何以当之?可急退也。”郝昭淡然道:“夏侯伯仁刚愎自用,故有此失。陈仓乃咽喉之地,倘被敌人夺得,则关西之地,尽非国家所有。若有二千军马守御此处,贼军纵得十万,不能擅过。今我兵八百,固然嫌少,却也非不可战。凭险而立,阻击敌军,等候援军,则大功可成也。万一不逮,则以身殉国,有何憾哉?却不可畏敌而逃,失武将气节也。”于是召集人众,预备器械防守。
    那城恰好筑在要道最狭窄处,甚是险阻。秦明等看了一回,彭漾道:“此城坚固,难以破之。”秦明道:“纵是固若金汤,某也不惧!”遂提了狼牙棒,引三千军,杀奔城下。高呼:“城中守将,可出来一战也!”郝昭在城头道:“贼将休要夸狠,我不与你战,你自管来攻城便是。”秦明闻言大怒,便指挥军马,攻打城池。郝昭在城头防御,应变不乱。秦明原先只想厮杀,又未曾带器械,岂能攻打得过?折损了百余人,毫无寸进。彭漾急教鸣金,秦明引军回。彭漾道:“今已探得城中守兵,不满千人。明日备齐器械,再来攻打!”秦明道:“如此小城,岂能当我也!来日破了城,看他如何嚣张!”
    次日,秦明教丁得孙守营,自带龚旺,引军五千,驾起云梯数十乘,呐喊攻城。郝昭在城上,教众军火箭齐发,梁山军云梯多被引燃,上面士卒,有烧死者,亦有跌死者。秦明大怒,亲自拍马冲到城下,城上乱箭下来,左右军士,多被射死。明冲突三次,俱被射回,只好退兵。
    隔日,秦明又准备冲车,教士卒推动,呐喊鼓噪而,冲他城门城墙。郝昭急运一批大石穿孔,用绳索系了,飞打冲车。石从城上下来,力道惊人,梁山军冲车俱被打毁。士卒乱时,郝昭拍马舞刀,杀出城来,把城下士卒,一阵砍杀。秦明提狼牙棒赶去厮杀时,郝昭又自进城了,秦明欲战不能,气得要死。
    秦明回到营中,异常郁闷。彭漾道:“某有一策,可破此城。可教丁得孙引二千掘子军,乘夜间挖地道入城也。”明从之。丁得孙便带二千军士,多备锹镐,连夜挖掘。十余日,已达城墙。谁知郝昭早有防备,遣人沿城墙埋下大瓮,听得声响,已知地道方向;乃运来巨石,猛击地面,下面地道塌陷,掘子军死百余人。此计又败。
    彭漾观陈仓城西有一土山,距城甚近,乃遣兵士登上土山,欲以弓弩压制城中。不料郝昭亦曾防备,早使人将山上草木尽皆焚烧尽了,梁山军上去时,并无一处可隐蔽;郝昭自城头以霹雳车、强弩先击之,土山上士卒多有死伤,不能立足。
    前后近二十日,梁山军损折近千兵卒,陈仓城巍然不动。探马飞报,说魏军援兵将近。秦明恼羞成怒,亲自披挂,引五百精兵,杀奔城下,戟指城上叫骂道:“郝昭匹夫,你若是男儿,可下来。我两个单人独马,厮杀一回。我若仗兵多胜你,不算梁山好汉!”郝昭在城头笑道:“秦明将军,若是阵前厮杀,我自认不及你。如今两军交战,不是逞匹夫之勇。你纵然武艺高强,亦休想破我城也!”秦明火冒三千丈,又要攻城,被乱箭射退,灰溜溜回营。
    秦明回到营中,怒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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