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向路卡的鼻子,卡喵怒道:
“零——说真的…如果不是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力量——我一定会让爱尔丝来驾驶它——因为她才是现在能够预测到唯一可以驾驭这台半成品的人。”
“…嗯,的确是这样也说不定…不过——”
“哈?”
“假如我只是需要快速的冲到某个地方,砍一剑…然后把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带走呢?不做其他任何的动作。”
“…用你的那个力量?”
“如果说是使用了Bio-sensor…浑身上下的金属骨骼中都埋入了RINZ线路网络…乃至装甲都是用源自RINZ钢的‘RINZIUM’(琳兹尼姆)合金制造的RINZAM的话…传导性能应该足够我完成这个动作吧?基本上只需要‘移动’的话…”
“…理论上…并非不可能…”
“那么…就来验证一下那个理论吧…卡喵妹子。”
“妹子你妹!!!”
“卡喵妹子你不是我妹是啥…”
“混蛋啊!!呆毛操使!!!”
……
“呼…结果到了最后,又变成口胡了吗…啊哈哈…”
【真是的…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自己都会因为紧张而放弃的吧…该死的,至少如果能晚上三个月…不,哪怕只有一个月时间…能让我们把真正意义上的“翔翼装备”完成的话…】
导力通讯器上亮起了绿光——这是来自舰桥通讯的意思…
没错——来自这艘绝非AW那种某种意义上更接近运输机的“临时用品”的格雷尔王国现在唯一一艘真正意义上的KF搭载用导力飞艇…KFL(KF。LOADER)-001“white。base”舰桥的通信——
【“这里是White。Base舰桥…诺亚。布莱德上校——即将到达目标地点上空,陛下——不过就算在这里,那一片白色也够明显的,OVER。”】
【虽然能在飞艇指挥官里找到名字这么有爱的一个我是很高兴啦…不过为什么是一位中年的女性…而且名和姓是反过来的呢?哆活活…】
内心深处对某个这片大陆至少现在没人会理解的“事实”哀叹了一声——路卡打开了接通通讯的开关——
“作战中陛下就免了…叫我上校就行——从军衔看您可是和我同级的啊…嘛这么说来,‘调整者2号’(CO2)实际作战效果很好啊,OVER。”
【“是的,陛下…上校,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五十…没有误差,可以开始进行作战,OVER”】
“是吗…这里是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White。Base,立刻打开弹射甲板,OVER”
【“了…嗯?少校你…”】
一阵忙乱的声音后——熟悉的青年女性声音从通讯中传来——
【“等下,路…陛下!!你一个人去也太——”】
“奥克妮西亚姐…少校…这是属于我的战斗——而且也是只有我能完成的战斗…和身为王者是否应该亲临险境无关…”
手中玩弄着那支录音笔,少年继续道:
“只是单纯的因为‘只有我才能做到’,而且‘必须有人去做’…所以我才会去做——你能明白吗?”
【就像你的叔父…和板板一样…】
【“…那么至少,请让我和你同去——作为你的亲卫队长…”】
“红莲的速度跟不上,RINZAM的驾驶舱坐不下,你又没接受过足够时间的KF驾驶训练同去,嗯?”
“……”
“而且——”
硬了硬心肠,路卡最终还是把那句有些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我一个人,至少逃跑绝对没问题——可要是加上奥克妮西亚少校…奥克妮西亚姐你——因为你一定逃不掉,所以我一定会因为担忧你…也一样逃不掉。”
“!!!!”
【抱歉…但至少现在…这是现实。】
对面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那么…至少答应我一件事——”】
“…嗯啊。”
【“一定要活着回来…叔父已经…板板也是…而且这场战争…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没办法回来——”】
【“至少,作为一个王——你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来…这不是我的请求——而是你的责任。”】
【真像是你会说的话啊,奥克妮西亚姐…】
嘴角挂上微笑,少年王者笑着回答——
“啊啊…那是当然的——因为我是…格雷尔王啊!!”
“至少——在格雷尔二世生出来前,我怎么会死呢!!!”
【“话…说完了吗?奥克妮西亚少校…”】
【“完了…”】
【“那么…上校,弹射甲板准备完毕…随时可以使用——!!“】
格纳库的导力金属闸门,向两边分开——
阳光射入其中…粉红色的巨人肩膀上,那萌萌的章鱼露卡纹章,正张牙舞爪的想要萌杀她面前的一切敌人…
“了解…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
“GX(G代表格雷尔,X代表试作型机体)-78(代表第78号试作方案,古怪的事前面77个路卡不让任何人看,一开始提出的就是这第78号)-1,RINZAM。PROTO。TYPE‘KINGTAGO’(GX-78-1,琳扎姆原型机,章鱼王)”
“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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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1202年,十一月七日,九点整——
周围的能见度,不超过5亚矩。
就好像被关押在白色的雾气所建造的监狱里一样——仅仅向前伸出右手,似乎就能触摸到包围着自己…和自己脚下这辆特装导力战车的“墙壁”。
收回手,用食指和拇指交叠揉搓,感受着那一点点的,微弱的湿润——马克西米里安忽然开口道:
“彻底的被困住了啊…”
“抱…抱歉…殿下,如果我的反应再及时一点的话…”
白发赤瞳的女性脸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塞露贝利亚——就算你没有愣神那么几分钟,你认为我军军阵庞大的本阵…以及本阵之后的导力运兵部队转向的速度,又能快的过直接冲向运兵部队继续投下那种‘白色烟雾弹’吗?”
不过马克西米里安却似乎并不那么在意:
“…而且…现在的情况,事实上只是格雷尔由于形势从‘大军压上之我军优势’转变为‘巨人搅乱之对方优势’后…又被我扭回了对他们来说堪称劣势的局面…”
相反,他在战车部队被突如其来的莫名雾气包围之时曾露出的动摇,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将战场情况彻底打乱到两方都不敢妄动的情况…以求能够重新思考对策的‘时间’罢了…”
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语——然而绝不仅仅是说给自己面前的副官听——
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尽管依然是那么的冰冷,却透过无限导力通讯的网络,渗入到了每一个等待着来自总指挥官命令的帝国军人的内心——
“只是…争取时间而已吗?”
也许是女性天生的直觉吧——即使是最忠诚于的皇太子殿下马克西米里安的话语,在此时此刻,也无法完美的扫去塞露贝利亚内心的疑虑…
“你可以抱有别的想法——那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马克西米里安最后回答的——则是这么完全没有一丝温柔可言的一句。
不过,听到这句话后,塞露贝利亚的模样,竟然反而微微由阴转晴…
【没错…这正是殿下一直以来的样子…可以稍微安心吗…】
所幸的是——她没有逾越到绕到正面去看皇太子现在的表情…
金色眉毛恐怕皱到了这一辈子到现在最深角度的马克西米里安…内心深处那好久没有出现过的“焦虑”,从头到尾——从那种会产生白雾的炸弹投下到就没有过一刻的停息。
最初——是由于尽管塞露贝利亚没有察觉到…但是自己却从导力通讯器中略显混乱的信息中,抓到了一点——
那就是虽然似乎只是只言片语…但是确实有战车的车长在报告说…自己的乘员——尤其是乘坐在最下方的战车驾驶员中,出现了胸闷,头疼等等不适的反应。
【刚开始我认为那是能够大规模使用的毒气…毕竟格雷尔在这场战争中,已经体现出太多太多让人咂舌的技术了…就算说再出现能够大规模使用的毒气…我也不会意外…】
【就算以我对他的了解…至少是“曾经的他”的了解,他并不是喜欢使用那种手段的人…】
将目光重新投向被雾气打湿的手掌,马克西米里安心中续道:
【然而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事实上都是喜欢将“能够将战争导向胜利的一切”都拿来作为武器的人…区别只在于我比他更加明白什么能够引起人类的恐惧…而他比我的思想更加的开阔…能够找到的“武器”更加的天马行空和出人意料…】
【只是正如那句话所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一样…他会在什么时候变成我这样,也并非没有可能…尤其是在“被逼迫到绝境之时”…】
【更何况…虽然你自己也许没感觉到…我的狮子——但是我却早已明白…你的内心,对于“侵略者”这个词汇,有着一种诡异的抵触…和憎恶心理——哪怕那个“侵略者”,是你自己的国家。】
【因为这种心理——对于现在踏入你要保护的这片土地的“侵略者”们,你无论用出什么样的手段…使用什么样的武器也好…我都不会惊讶啊没错,正如那金色的海啸一样…】
【不过不论怎么样能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你的这种纯粹…纯粹的因为着自己的情感而改变着自己的行动的纯粹…还保留着…】
【正是因为这种纯粹…我才…】
但是…结果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毒气…而只是一种虽然能让人呼吸困难,但是一段时间后自然而然就会好转——或者只要稍微爬到高点的地方,就不会那么难受(有些战车内的乘员发现了这点)的…有些诡异的白色雾气罢了。
【也就是说,这只是单纯的遮掩视线罢了…或者…再加上一个“让我军不敢妄动”…?】
【那么…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