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的告诉自己那是她的第一个作品,他当时还打趣她编得丑,她撅着嘴很是委屈的瞅着他,于是他便将络子结在匕首上,将匕首送给了她。
那日得知她离家出走,他曾找过她的贴身侍女,侍女告诉他她除了拿走每月的例银,什么都没带,没想到她会将匕首带出来,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其实事实不是像原齐想的那样,季优之所以带上匕首,一是体积小方便携带,二是可以防身,与他所想的绮丽情丝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齐远远的见她开始除去鞋袜准备下水,便急急的起身走过去阻止她,“别下水,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水深水浅,你要怎么样捉鱼啊。”
“啊,你没看到这里的水清澈见底啊,我刚才已将鱼食丢了些进去,想必现在它们正吃得香,我刚好可以攻其不备,逮条大的来吃啊。”季优回过头来向他桀然一笑,便轻轻走进水里。
原齐站在岸上满是担忧的望着她,见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鱼群,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上,真怕她会不小心滑倒。
季优一手拿着树枝,看到一只肥肥的鱼,奸笑了一下,便直刺下去,只见水花四起,群鱼受惊四处逃散,她得意的举起树枝,只见树枝上正好叉着她看中的那只肥鱼,肥鱼鱼挣扎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她笑得更是惬意,“哈哈哈,今晚有鱼吃了。”
说罢还拿着树枝在原齐面前晃了晃,原齐看她那样子更加紧张,他忙道:“好生走,别摔着了。”
季优将鱼仍上岸,三两步跳上岸,得意洋洋的笑道:“甭担心我,我可是抓鱼的老将了,这点水还难不到我,以前我还跟渊哥哥去了更深的水塘里抓过鱼呢,说起渊哥哥,他抓鱼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原齐盯着她边穿鞋袜边与有荣焉的道,心底也跟着骄傲起来,原来她真的还记得他,感动之余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就那样迸出来,“你既然记得我,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抗拒嫁给我呢?”
季优此时正在用水清洗鱼,水哗啦啦的响起,模模糊糊的似乎听到原齐在跟她说着什么,她马上停下动作,却见他话已说完,“你刚才说什么呢?”
原齐顿时回过神来,摸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我是说你抓鱼的技术这么好,想必你口中的渊哥哥更了不起。”
季优闻言乐开了花,“那是当然,渊哥哥武艺高强,他的凌波微步已出神入化,在水面轻轻点几下就能抓到又大又肥的鱼,不像我,还得下水才能抓到。”季优的神情似乎在说着一个最伟大的人,眉眼弯弯的样子霎是好看。
“听你这样说,我真想见见这样神奇的英雄少年,以后见到了你一定要引荐引荐。”原齐酸溜溜的道,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明明听她说的是自己,可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吃起自己的醋来。
季优没再说话,又埋下头去清理鱼的内脏,等一切弄好后,将它架在火上烤起来,在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盐等一些调料用品,等着鱼烤到八分熟时将调料放上。
此时黑曜也坐在一旁,季优还从没见过鹰会坐,只见它的两只爪子平放在地上,屁股坐在地上,看它那样子,活像是一个人般,她想笑又硬是忍住了不敢笑,所以那表情看起来万分滑稽。
这时的黑曜已受了一天的鸟气,瞥见季优的表情,它更是恼怒,也顾不得有他人在场,怒声道:“你要笑就笑,那样子丑死了。”
这下季优便全无顾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它道:“黑…黑曜,你…你那样子真的好搞笑…笑,你…你屁股不疼吗?”
黑曜真恨不得撕烂眼前女子的脸,可看她笑得开怀,心里也没那么憋闷了,如果是以往谁敢这样嘲笑它,早就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可现在它却觉得能逗乐她便是让它跳舞也无所谓,只为她能笑得如此阳光灿烂。
而原齐早已石化,鹰…鹰会开口说人话,这…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可可转念一想,在西歧闹妖怪的事会不会指的是它,因为它季优才被误认成妖怪,这样一想,他的心瞬间冷硬下来。
另外一人一鹰,一个笑得满足,一个满足于被人取笑,乐过之后,季优才发现原齐看着她身旁的黑曜发神,便推了推他。
“原公子,你莫见怪啊,我这只鹰,呃,它说它是鹰之王,会说人话,呃,一点都不值得惊讶。”季优解释起来很费力,她认为这世上的事她能接受的,别人不一定接受,若不是黑曜憋不住先露了马脚,她也不会主动向别人说起的。
谁知原齐听到季优的解释,腾得一声跳起来,拔出腰际的软剑指向黑曜,厉声道:“何方妖孽,竟敢出来盅惑他人?”
季优见他脸色凛然,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也腾的跳起来,挡在黑曜面前,急声道:“原公子,黑曜没有坏心的,它只是来帮我完成心愿的。”
原齐根本就听不进去季优的任何话,他神色冷冽的瞪着黑曜:“小优,你让开,这妖孽肯定居心不良,你让开,让我一剑了结了它。”
黑曜这时才慢慢的站起来,它也知道常人难以接受它,所以慢慢自季优身后踱出来,“原公子,我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守护好季小姐平安到达西域……”
“还要狡辩,说!你一路跟随小优是何居心?西歧镇闹妖怪之事是不是你所为?”原齐冷冷一笑,牙根不相信黑曜的说词,想到季优替它背了那么大的黑锅,他心里就像有十万只蚂蚁在啃蚀般难受,又见季优如此维护着黑曜,他的心里就更不爽。
章十七、内讧,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原本欢快的局面陡然变得凝重,季优不明白原齐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但刀剑不长眼,她仍是急急绕到黑曜前面护着它。
“原公子,你讲讲理好不好,如果黑曜真有心伤害我,之前它有太多次可以下手,也轮不到你现在拿着剑指着他了。”季优也急了,见一人一鹰剑拔弩张、两相对峙,她也顾不得自己这样维护黑曜在原齐心中会造成什么影响。
原齐神色黯了黯,可仍没打算放下剑,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着季优,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维护它,这些妖物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
季优不为所动,脸上有不顾一切的执拗,妖物?哈哈,她也是妖物啊,她冷笑道:“原公子,如果你执意要伤害黑曜,那么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季优伸出双手挡住黑曜,脸上的表情充满绝决。
原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计较,可是心底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以前总是高高在上被众人吹捧,何曾有人这样当面给他难堪,握着剑的手松也不是,握也不是,最后一气之下只得调头就走。
季优见他生气的走了,嚅嚅的在他身后叫了一句:“原公子……”便再无话可说。
原齐听到了,脚步一顿后,仍继续向前走去。
季优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如此也好,免得连累了他。”
黑曜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方红艳如火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对刚才因自己造成的争吵局面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优,你刚才不该维护我的。”过了良久,黑曜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它看原齐有些不顺眼,可是还从来没想过将他踢出队伍中,毕竟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季优的安全才能多一分保障。
季优闻言拍拍脸,在心底对自己说着振作振作后,才笑道:“嘿嘿,我也觉得我太冲动了,但是现在人都走了,我总不能去找他回来吧。”
黑曜看着她顿时觉得无言,明明心里伤心的不得了,脸上还装着若无其事,他再一次感叹:唉,人类真是最麻烦的动物。
季优见黑曜怔怔的盯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刚好看到烤在火上的鱼,鱼的一面因为没翻已经烤得焦黄了,她忙翻了一面,“啊,鱼都烤焦了,还好还剩了一面,这么大条鱼,一面就够我们吃了。”
黑曜摇摇头不再说话,盯着燃烧着的熊熊大火,思绪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刚才季优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它真的很感动,那种被人保护的滋味它从来都不曾体会到。
它还记得年幼之时与同伴出山到人界来玩,那时人们见到它们不是惧怕的发抖就是拿箭射它们,从那时起,它就认为人最险恶的,这次被长老丢下人界,它本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直到遇到了季优,它才知道这世上的人其实还有善恶之分。
季优一边翻着鱼,一边想着刚才的事,原齐愤而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她眼前重演着,她不禁想问自己,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忧伤萧瑟?
“哎呀呀,鱼烤焦了,鱼烤焦了。”黑曜自沉思中清醒过来,突然看到鱼都着火了,连忙大叫,它不叫还好,一叫,季优手没拿稳直接将鱼给仍进火里。
季优被黑曜的声音惊得耳膜都疼,等她反应过来时,急忙伸手就要自火堆里将鱼捡起来,可火势太大,将她的手刚伸过去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哎哟了一声,赶紧将手缩回来。
黑曜忙过去察看,只见她的手背上已起了红肿的水泡,它急声道:“你疯啦,那是火你也敢伸进去,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你的手硬还是火更厉害?”
季优被它这一吼,顿时委屈的眼泪花花,又加上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哭声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只是不想我们今晚饿肚子。”
黑曜叹息一声,明明就是走神了,还好意思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但嘴上还是温言软语的道:“好啦,好啦,饿一顿又死不了,快去用水冲一下伤口。”
季优这才向水池边走去,边走边摇头,试图甩掉自己的心不在焉,可她才刚踏出一步,又被黑曜给扫了回来。
原来她那一脚正好踩在火堆上,如果真让她踏下去,估计她那只脚也得废了,这下黑曜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