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家族,均是一招即认输,这种震撼是巨大的。当下,倒是再无人愿意上前,破开此阵。
江年虽是输了,然而他的心情,却是比先前要好上不少,逍遥宗所做的这几件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然而,却是令到他的信心,在慢慢的涨大着。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对这逍遥宗有了不少的好感。
这个时候,他亦是凑近张重的身边,轻声笑道,
“宗主好本事,这浮泊大阵,只怕元婴级六阶以下的修者,无人可以破开吧。看来宗主所开的悬赏之物虽好,却是难于到手得很啊。”张重听了这话,嘿然一笑,然而他还未答话,康芷源已是自旁边行了过来,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这大阵的阵中,没有修者来控制诸般变化,便确有其可破之处,方才未曾破去,只不过未得其法而已。”
“是吗?这话我倒是有些不相信了。”
眼见江年如此说话,康芷源亦是笑道,
“在下元婴级一阶修为,若是我说能将此阵破开,家主可愿赌上一赌。”
“好啊,赌什么。”
“若是我赢了,江家与我逍遥宗,在这吴忠界**进退。若是我输了,便赠与家主五枚七品玄火。”康芷源的这一句话,却是令到在座鸦雀无声,他们眼望着江年,要看他如何回应。这个赌注,可远比一千修者要大上许多。
听了康芷源的这个邀赌,江年亦是心中一惊,他亦是未曾想到,康芷源会开下这样的一个赌注,当下亦是沉吟未定。
而在这个时候,张重却也是轻轻的湊了过来,向着江年轻轻说道,
“事在人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事在人为,这一句话刹那之间,点醒了江年。他眼望着张重带着笑意的面庞,心中揣摩着他此句说话的意思,登时心中一片豁然开朗。当时便大笑着说道,
“宗主好气魄,好一个事在人为,这个赌,我便和宗主赌上了。”
*****
康芷源缓步行到阵法之前,他的双手轻动之间,道道土黄色的气息缭绕而出,这一手虽是光华四溢,然而却是比起先前的江千裘和毕伏虎所使的招式,格局要小上许多。毕竟,实力的差距还是巨大的。
然而,康芷源的招式,却是出的气定神闲。
【土行环】,锁!!
在他的轻喝声中,一道道土黄色的气息如箭矢一般,没入在浮泊大阵前方的地面之上,一道道土环,悄然间生出,将那一处的大阵给锁了起来。
而康芷源在出了这一招之后,身形如风,片刻不停,连续换了九个方位,分别施出这土行环的绝技,将大阵的边缘给锁得通通透透。
便在这个时候,他的双手向着上方,高高的扬起,一道巨大我土黄色长枪,自他的双手之间,慢慢的成形起来,这长枪见风即涨,倾刻间便如同康芷源的身体一般的粗大。
长枪于凛凛风中,散出了巨大的威压,缓缓的向着天空之上飞将过去。
眼见长枪的高度愈来愈高,而康芷源的双手,亦是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便在他的气力将要用尽之时,只见他的双手猛然间朝着下方一式疾挥,长枪如脱弦之箭,向着下方呼啸而至。
长枪带着风雷之声,虎啸龙吟之间,竟不是朝着大阵的方向,而是朝一处地面冲击过去,呯的一声,它如黄龙一般,径直钻入了土地之中,再无声息。
“起~~”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在康芷源的大喝声中,面前的浮泊大阵,一阵烟雾蒸腾,阵中的甲士傀儡,再望不见~
而众人眼中的惊惧,却是尽显无遗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事在人为
浮泊大阵一片完好无损,然而阵中却早已不再是原先的那些甲士傀儡,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土黄色的龙,六百尽的身长,足够它层层盘旋在大阵之中,眼睛微鼓,嘴巴大张,一幅傲慢无比的模样,向着阵外望去。WWw!
这土黄色的巨龙,便是先前康芷源没入地土之中的那记长枪,众人绝想不到,这长枪带着雷霆这力,自天空呼啸而下之际,竟是可以从地面之下,窜入到大阵之中,这种攻击的模式,自土行环开始,层层相扣,处处都令人难于想像。偏生康芷源使得行云流水。这一番招式使将下来,便令到他整个人,亦不是相貌望上去那般的猥琐,倒似乎多了些翩翩公子的味道出来。
江千裘和毕伏虎俱破过此阵,他们的实力远高于康芷源,对于此阵法的理解也是了解不少。这一路望下来,自是对于康芷源的破阵之路有了清晰的体会。
浮泊大阵,名为浮泊,讲究的便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变化。因此,江千裘之败,便在于以己之巧,无法破去阵法之变。而毕伏虎之败,却是在于以己之猛,无法破去阵法之韧。而康芷源的破阵之道,却是与这两人皆不相通,他独辟蹊径,先是布下九道土行环,将这浮泊大阵的根基给牢牢锁住。这一种做法,在实战之中,本无所用,然而在这次的破阵之中,却极是好用。盖因在阵法之内,只是甲士傀儡在此,不触动到大阵的防御,便不会令到这些甲士傀儡发出反击。是以,大阵对于这土行环的锁字诀,倒是并没有太多的办法,却是生生被这九环给牢牢锁定,浮泊大阵最大的变幻所在,就此破去。
而康芷源的最后一击,自地面之下攻入,便是攻其之不备,浮泊大阵既是讲究轻灵如水,随意而动,也有其软肋所在,便是在其无法变幻之时,其根基却是最为薄弱的所在。因此,被康芷源的雷霆一击,直接击破,阵中的甲士傀儡,便无一幸存下来。
如此破阵之道,堪称妙到毫巅。
“妙极,妙极!”江年虽是输了,面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之色,反倒是笑着连说了数声。而张重亦在此刻,举起杯中酒,向着他遥遥敬去,口中说道,
“接下来的诸多事宜,都需请江家多多帮忙了。”
“好说好说,宗主气势不凡,那一句事在人为,倒是点醒了在下啊。”说到这儿,他唤出了自己的一位家丁,而后向着他说道,
“你即刻回去安排,将可以集齐的材料晶石,全部集中起来,运往逍遥宗,此事一定要快。还有,江家的炼制修者,亦一并集合待命。”他的这一番安排,声音虽是不大,然而效果却是极为惊人的。此举只代表了一点,那便是江年已是铁了心,要留在这吴忠界,和逍遥宗一道抵抗这灵兽潮了。
*****
说到江年之所以这么快的便做出这番决定,倒不得不提张重那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事在人为”。江家的古训他记得极牢,而张重所说的那些江家的事迹,他更是熟得可以倒背如流。的确,事在人为,若没有老祖宗的一番打拼,又哪里望得见,会有今天这样的一番局面出来呢。
而张重说出了这些,直指各大家族的内心,逍遥宗的散修身份,可以令到蜀山放下姿态,以数十界相让,足以见其并非寻常之辈。而与蜀山打交道这么多年,深知早已骄傲到了骨子里的蜀山,能令到他们做出此决定,绝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他江家做不到。
因此,他有理由相信,张重和他的逍遥宗,有着足够的气魄,来成就一番大事。而出乎意料的推出至宝玄火,在此展示出战阵的强悍所在,以及大宴吴忠界豪绅,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单单是在表现着逍遥宗的实力,亦是表明着逍遥宗对于此一界的态度。
事在人为,虽说逍遥宗遇到了极大的挑战,但是他们却没有半点惧色,而是在全力的解决着这些挑战。江年心下,亦是通过适才的那些事情,慢慢的建立起了对于逍遥宗的信心。
而逍遥宗的挑战,就目前看来,便是公告中所说的,缺材料和炼制修者,亦或仍需要不少的战修。然而他们不缺的,却是对于这一战的信心。
冲着这一往无前的信心,还有张重的这一句事在人为。江年便在心中做好了决定,要留在这吴忠界。眼前的这些困难,比起老祖宗所遇见的又如何呢?他不希望江家安逸得太久,便失却了那支撑起江家的精神。
否则的话,便算他们退到了其它的界中,重新开始打拼,又能看到怎样的前景呢?他们不过是留下了产业,然而却是丢了江家的魂。
单单为了这江家的魂,他便要抓住这一线的机会,去争取。这便是事在人为。
而方才的一赌,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一个决定罢了。
*****
毕青牛眼望着江年做出的这一番决定,他的心中,亦是激荡万千,身为吴忠界的第二大家,他的心思亦是活络得紧,自也是想到了许多的东西。而江年的决定,更是加快了他的决择。
想到这儿,他亦是唤过家丁,向他吩咐了同样的事情。而后,他举起酒杯,向着张重行了过来。
知白依旧坐在那儿,慢慢的喝着酒,再过了片刻之后,他慢慢的向着账外行去,这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向着张重望上一眼。
张重却是手中把玩着酒杯,向着身边的方别绪说道,
“你猜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左右为难~”方别绪的回答异常干脆,而后,二人对望了一眼,亦是极有默契的哈哈一笑。
“我倒真希望他能够留下来,他是一名有血性的战将,我很欣赏他。”张重眼望着被风吹动空无一人的大账门口,嘴里悠悠的说道。
“说不定,很快你便可以见到他呢?”方别绪随意的说了这句,而后似想起了什么是的,又说道,
“对了,我将利用心神之力控制战阵的手段,还有心神之力的修炼方法,制了一枚玉简,送与了这知白,先看他天赋如何吧。”听了方别绪的这一番话,张重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口里说道,
“看来,你不单也欣赏他,下手却还更快些啊。”
“这是自然,我方别绪于战阵之道,天下无双,于慧眼识人和培养战将一道,亦是历害得很啊。”方别绪听他这样一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