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一次冲击,不自禁地向外张了张,而他体内的真气此时似乎找着了一个宣泄口,也都不约而同地透出体外,绕着天琼风旋转起来,在圆球向外扩张的那一瞬间,带着天琼风的身体向前旋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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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的一声巨响回荡了起来。
天琼风突然觉得自己周身一阵冰凉,而且似乎还正不断地有水珠朝自己的耳朵,鼻子里灌了进来。天琼风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四周全是清水,看来自己是掉进池子里了!
他艰难地浮出水面,顿感一片耀眼的太阳光射进了他的眼睛,刺得他双目一阵剧痛。天琼风急忙又缩回水里。身在黑暗中好几天,这时一见白光竟还有些不适应了。过了好久,他重又打开了眼皮,这时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打量了四周一眼,就见自己身在一个方圆几丈的池塘里,周围全是一片无边的暗黄草地,来时人间界是初春,没想到天罗界现在竟是秋天。
终于来到天罗界了!天琼风欢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靠近了岸边。刚才他用那种痛苦的方法强行激发自己的潜力,虽然使他在最后一刻冲出了那圆形气场,但却也使他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都使用殆尽!如今要想恢复原来的功力,没有十几天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爬上了草地,天琼风松了一口气。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却见上面依旧是蓝天白云,没有一点痕迹。天琼风不禁暗自惊奇,这里的的出口是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一点踪迹都没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研究那云洞在天罗界的出口究竟在什么地方,而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尽快恢复自己的体力。
天琼风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只穿着一条内裤,就仰天在草地上躺了下来,那种全身放松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天琼风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在沉睡中,天琼风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暗淡。
他条件反射似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禁把他吓了一跳。原来四周不知何时已围着一班手持长枪大刀,头带盔甲,身穿坚厚铠衣的兵士。而刚才他就是被那些人投在地下的那一个个狭长的阴影给遮住了太阳光。
天琼风数了一下,加起来估摸着有好几百人。天琼风暗暗心惊,要是这么几百号人蜂拥而上,自己恐怕真得被砍成肉酱了,更何况以自己如今虚脱的体力,就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收拾下来!
天琼风在草地上盘膝坐了下来,脑袋飞速运转,思索着应付眼前危险境况的方法。但令天琼风异常奇怪的是,以这些人看向自己的那种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为什么这么久都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呢?难道说他们在等什么人下命令吗?
果然,没过多久。天琼风左前方的士兵突然不约而同地向两边一闪,露出了中间一条通道。天琼风转目看去,便见那通道中正有三个人步子飞快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瘦的干瘪老头。这老头一身装束十分奇特,穿着的是一件长几垂地的青色长裳,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长带,腰间佩带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看上去和炎黄区域古时之人的穿戴差不多。而跟在这老头后面的是却两个年轻人,容貌却看着十分娇贵。
老头如流水行云般地飘到距天琼风所坐之处约两丈远的地方,目光冷厉地看了天琼风一眼。
这时,那对士兵中跑出了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恭敬地对那老头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后又指了指天琼风。
天琼风虽然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话,但从他的手势就可以看出一定是在说自己,而且那人说话的语气好象十分愤怒,天琼风猜想他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老头听了之后,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青色,目光也变得更加阴冷,一股杀气透体而出,直直地逼向天琼风。而他身后站立着的两个年轻人更是蠢蠢欲动!
天琼风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暗吃惊,这老头一身修为竟然如此惊人,还未动手,那股无形地气势就已这般厉害,若是真动起手来,以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难以抵挡他一击呀!
就在天琼风思索未定的时候,那老头突然声色疾厉地对着天琼风大喝了几声。
天琼风不知道他话中何意,只是愣愣地看了那老头几眼。
那老头见天琼风不回答,气得头发都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又冲着天琼风吼了几句后突然大手一挥。
天琼风还以为那老头要对自己动手,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迅速地摆了一个架势,但哪知道,老头手一落下后,周围的那群士兵突然端着长枪,舞着大刀,呼喝叫喊着齐齐向他冲来……
第二章 身险囹圄
天琼风被四面包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再加上一身功力消耗干净,若真是硬来被这一群士兵杀了的话,那可就太不值了。在这种情况下,天琼风竟然大是出人意料的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那群士兵冲到天琼风的身边,见他突然来了这一招,不由都傻了眼了,顿时都怔在了那儿。其实,这时天琼风的神念早已经逸出了身体之外。还在太极仙山的时候,彭祖曾经教过他一个在万不得已时才能使用的逃生方法,那就是在危急时刻使自己的神念与身体脱离,那样即使是自己的身体受到禁锢,但神念照样能够逃出生天。经过半年的刻苦修炼,天琼风已将神念的控制掌握得非常娴熟,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还要运功,静坐许久才能使自己的神念飘出体外。
但是,彭祖所教的这个方法,也有很大的缺陷。如果自己的对手也是修炼过神念的高手的话,便很可能会看出这个小伎俩。那时,只要他将天琼风的身体弄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那天琼风的神念或许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天琼风当然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也许就会如彭祖一样变成一个单纯的神念体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天琼风也只能赌一赌了。这时,他见不但那群士兵被自己这一招给唬住了,连那个老头和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天琼风在半空中可是乐翻了天,没想到自己这一着还真是赌对了!
但还没等天琼风得意多久,就见围着他身体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傻傻地看了左右的几个伙伴几眼后,突然大声嚷叫了一下,接着就挥舞着他手中那把最起码也有五六十斤的大刀向天琼风的脑袋斜斜地劈去。
天琼风一见,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会遇上这么一个粗人傻子。天琼风不敢再看,只希望到时候那傻子能够手偏一偏,砍在身体的其他什么部位都好,千万不要真将自己的头给劈成两半,不然自己可真的完了。
天琼风在空中求神拜佛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损伤,忍不住硬着胆子回头一看,只见那大个子定定地站在离自己身体两三步远的地方,他手中那把大刀的刀锋就在距自己头发约半厘米的地方顿住了。天琼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但很快他的心又悬了起来,要是那大个子不小心手一抖,那自己的脑袋还不照样得分成两半吗?他也不想想那人既然能够在半厘米的距离把刀停住,那就说明那人用刀的本领一定到了极为高明的境界,又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那个老头这时手又是一挥,他身后立即跑出了四个士兵。老头吩咐了几句天琼风听不懂的话后,那大个子已经收刀退到了一边,而另外那四个人则来到天琼风的身体前,将他的身体抬了起来,送到老头的身边。
老头看天琼风的身体一眼,突然在天琼风身上几个穴道上拍了几下,然后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迈步返身回去。那年轻人得到老头的指示,大叫了一声,那几百个士兵突然自觉地排成了几个整齐的纵队,一群人也随在了老头的身后,而抬着天琼风身体的那四个人则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天琼风见他们都走了,也只得在半空中跟随着他们而去。他刚才见了那老头的手势,知道他是怕自己趁机逃走,因而用真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只是他却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自己的经脉封住的,因为此时天琼风能活动的只有那微弱的神念,没有办法去探测到底是自己身体的什么地方受制了。
一群人走了几百米远后,绕过一个山弯,到了一个两面都是高山的峡谷。峡谷的出口处很窄,只有几丈宽,而且那里还拦着一道栅栏。出了谷口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地,不过那里却还是在群山地包围之中。那块平地上扎着许多的帐篷,还有一百来个同样装束的士兵在那巡逻、站岗,将通向外面的道路和进入谷内的峡谷把守得严严实实。看来这里就是这一队人马的驻扎之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所为何来。
天琼风现在没有功力的支撑,神念最高也只能飘到离地面两三丈远的地方,所以也没法观察周围的地势,不过从这里森严的守卫来看,以后想要悄无声息的从这里出去,还得要费上好一顿功夫了!
到达营地之后,那群士兵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而抬着天琼风的身体的那四个人却跟着那老头和两个年轻人走进了一个看上很简陋的帐篷。
天琼风也悄悄地摸了进去,躲在帐篷的边缘,他现在可不敢靠那老头太近,对一个高手来说,很容易就可以通过周围空气的细微变化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帐篷里布置得十分简单,里面有一张木板床,而床的周围却堆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间帐篷或许是用来堆放杂物的。进入帐篷之后,那四个人也不管木床上有什么东西,将天琼风的身体往床上狠狠地就是一扔,把旁边的天琼风看得大是心疼,没想到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身体也会受到此等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