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一般,带着些轻微颤抖。
玉兰走在前面,幽幽地道:「贱妾生为女儿身,从未让男人碰过手,是以有些胆怯,凌公子莫要见笑。」凌君毅心头暗暗一凛,但此时又不能放手,只得说道:「这正是总管冰清玉洁之处。」玉兰道:「贱妾虽是奉命陪凌公子来此,但若是换一个人,贱妾也不会拉着他的手走的。」这话,凌君毅就不好开口了。只听玉兰语气更幽,续道:「这自然因为凌公子是一位正人君子,又是贱妾衷心钦慕的人……」这条黝黑无光的山缝,当真是男女互诉衷情最好的地方。
凌君毅暗暗攒了一下剑眉,说道:「总管夸奖了。」玉兰与他互握的手,忽然握紧了些,边走边道:「从今以後,贱妾这双手,再也不会让第二个男人碰一下了。」她忽然回过头来,问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她语气虽然柔婉,但黑暗之中,那双秋水般的眼睛,却神光湛然,流露出坚毅之色。
凌君毅局促的道:「姑娘……」玉兰道:「你不用说,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不怕凌公子见笑,贱妾心里,就只有一个人,所以我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谁要是碰了我的手,我就把这只手砍下来……」凌君毅饶是一块石头,也会被玉兰的深情所感动,何况凌君毅本来就多情种子是一个,此情此景,哪里忍得住。凌君毅心中一荡,突然伸虎腕捉住了玉兰的手,虎目中涌起奇的神采,火热地目不转瞬地凝视着她。双手微一用力,玉兰粉颊红似一朵石榴花,「嘤咛」一声,娇羞万状地跌入他的怀中。玉兰感到她像是被一团火所拥抱,抱得她芳心大乱,感到无比的舒畅,无比的沉醉,一种属於少女的迷乱与**,完全征服了她。
凌君毅同时也感到她的体温传到他的体内,像被电流所触,一种从未发生的奇异情绪上升了,浑身受到感染,她的体香和体温,令他激动而昏眩,一股令他震撼的浪潮袭来,他情不自禁,发狂似的吻她的粉颊。原来在他怀中轻微的颤抖,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震撼,一生中第一次发生的奇异感受令她惊恐而麻木,渐渐地,她浑身酥软了,令人神魂颠倒的感觉来临了。
少女的初次震撼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欢乐、兴奋、和从羞怯中。迷乱,像电流般传遍了全身,她**的,迷乱的轻唤:「弟弟……君弟弟……」她只唤了几声,樱口便被吻住了。
许久许久,似乎时光突然为他俩而停顿了,身外的事物,似乎距他们十分遥远而渺茫,世间已没有其他生物存在,只有他们两人。两人相偎相依,久久,时光像是凝住了。蓦地,玉兰想起此行的目的,费力挣脱凌君毅的怀抱,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凌君毅呐呐道:「玉兰姐……」玉兰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彩:「弟弟,什麽都不要说,咱们在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待会别让太上看出什麽来。」凌君毅点点头,两人又前行了一会,玉兰走到壁下,伸手一拉,只听石嫂嫂的声音问道:「是玉兰麽?」玉兰赶紧应道:「石嫂嫂,我是奉命陪总护花使者来的。」石嫂嫂道:「老婆子知道。」石门豁然开启,石嬷嬷瘦高人影已从石门中跨了出来,她目光森冷,朝凌君毅全身上下一阵打量,嘿然道:「就是这小子,太上选女婿,那还差不多,若说选总护花使者,不是太上偏心,老婆子真还瞧不出来。」玉兰陪笑道:「石嬷嬷昨天没在场,自然没看到,总使者昨天连胜五场,那可是事实,在竞选大会上,大家公平竞选,太上怎能有丝毫偏心?」石嬷嬷哧哧笑道:「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老婆子只要一个手指就能叫他蹲在地上,翻上几个筋斗,若说凭真实武功,连胜五场,老婆子真是不敢相信。」凌君毅终究少年气盛,看她这般瞧人不起,心中难免有气,暗想:「你别以为是太上手下,今天我就要你栽上一个筋斗。」一面微微一笑道:「石嬷嬷不相信,那就不妨伸出一个指头试试,看在下是否会蹲到地上去?」玉兰要待劝阻,已是不及。
只听石嬷嬷哧哧哧尖笑道:「好小子,口气不小,来,咱们试试。」右手指处,果然伸出一个食指,朝凌君毅左肩头按来。
玉兰暗暗焦急,忙道:「石嫂嫂手下留情。」石嬷嬷一个指头已经按上凌君毅的肩头,口中哼道:「玉兰,你急什麽,老婆子手下自有分寸。」话声出口,手上用了五成力道,往下按去。哪知凌君毅肩头,坚如铁石,只用五成力道,竟然按不动他分毫,心中不禁暗吃一惊,忖道:「这小子看来一派斯文,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相公,原来果然有些门道,老婆子倒是小舰他了。」心念转动,不觉运起全身功力,贯注指上,往下压去。怎知用了十成力道,凌君毅肩上抗力,也随着增强,依然坚如铁石,纹风不动。两人在这一瞬间,便已较上内力,石嬷嬷两鬓花白头发拂拂自动,一张老脸也已涨得通红!
凌君毅还是那副老样子,脸含着微笑,一点也看不出他用力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玉兰,先前还替凌君毅担心,石麻木是太上昔年两个贴身使女之一,一身功力,积数十年造诣,在百花帮,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凌君毅武功再高,也不是石麻木的敌手。这时眼看两人的情形,分明凌君毅一身内力,还胜过石麻木甚多!心头暗暗惊喜,但口中还是故意焦急的叫道:「石嬷嬷……」这声「石嬷嬷」,含有讨情之意,也是暗向凌君毅示意,莫要使石嬷嬷下不了台。
石嬷嬷老脸通红,隐有汗水,但手指按在凌君毅身上,已经起了轻微的颤动,却并未收回手去。要知这等比拚内力,双方都贯注了全力,只要一方稍作退让,对方的力道,就会乘势反震。石嬷嬷纵欲收手,也是欲罢不能。凌君毅自然懂得玉兰心意,他本想让石嬷嬷栽上一个跟斗的,但此时只好收手,闻言淡淡一笑道:「石嬷嬷,你老可以住手了吧?仅凭一个指头,只怕在下还不至於蹲下去了。」石嬷嬷但觉凌君毅坚如铁石的肩头,随着话声内力忽然敛去。她年纪虽大,逞强之心,依然未泯,眼看对方忽然收去内力,心中一喜,手指趁势往下压去。哪知这回凌君毅的肩头,竟然变得软如棉花,一指按下,毫无着力之处!她全身功力,全在指头上,这一按了个空,上身不由得往前一倾。凌君毅及时左手一抬,口中含笑道:「石嬷嬷站稳了。」他只是虚虚作势,发出一股潜力,稳住了她前倾之势,其实左手并未和石嬷嬷接触。石嬷嬷吃了暗亏,心申明白,眼前这少年一身修为,胜过自己甚多,她站稳身子,一双三角眼中,满含惊异之色,盯注着凌君毅。瞧了半晌,才嘿然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凌君毅潇洒一笑,说道:「石嬷嬷夸奖了,在下若是随便能让人家栽上筋斗,还能当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麽?」石嬷嬷哼了一声道:「武林中能一身兼通「金刚心法」和「无相神功」两种佛门武学的人,倒还不多,你是少林弟子?」少林门规素严,俗家弟子必须经过十年考核,平日品行端正,才能获得方丈许可,参练七十二艺中的一种武功,但不可能身兼两种绝艺。她说的「金刚心法」、「无相神功」,都是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武学,何况一种武功,就非有十年以上的苦练不为功。
凌君毅只不过弱冠年纪,哪来这麽深厚的功力?是以引起了老婆子的怀疑。但她焉知反手如来昔年在少林寺,耽了二十年之久,把七十二艺中的几种武功,融会贯通,合而为一,传给了凌君毅。因此旁人要穷数十年之功,才练成的功夫,他只花了十几年工夫,全已学会,这点,外人自然是无法知道的了。玉兰眼看石嬷嬷对他起了疑心,没待凌君毅开口,抢着说道:「石嬷嬷还不知道呢,总使者是江湖上人称反手如来不通大师的传人。」反手如来,三十年来,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没见过其人,但谁都听人说过。石嬷嬷老脸闪过一丝异容,嘿然道:「这就难怪,老婆子败在反手如来门人手上,也还值得。」这是自找台阶的话,随着话声,挥挥手道:「你们决进去吧!」玉兰欠身道:「多谢石嬷嬷。」跨进石门,伸手从壁间取了一盏灯笼,燃起烛火,说道:「总使者,咱们快走。」两人拾级而上,又走了一段路,玉兰回首道:「弟弟,你年纪不大,这一身武功,可真的了不起。」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姐姐夸奖了。」现在两人已经以姐弟相称了。
玉兰幽幽地道:「姐姐说的是真心话,石嬷嬷在咱们这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今天我看她栽了筋斗,输得服服贴贴。」凌君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中只是盘算,不知自己该不该和玉兰说。思忖之间,忽然心中一动,想起玉兰在船上和自己说的一段话来,自己何不先探探她的口气?主意一定,这就问道:「姐姐方才在船上说的话,在下有一疑问。」玉兰道:「你有什麽疑问?」凌君毅道:「姐姐曾说,帮主说在下能解天下无人能解的「毒汁」之毒,天下自然也没有能让在下迷失之药,才要姐姐提醒小弟,不论太上说什麽,我都要很快的答应下来,对麽?」玉兰道:「是啊,大姐就是要我这样告诉你的。」凌君毅道:「那是为什麽?」玉兰道:「太上说出来的话,没有人可以有半点犹豫。」凌君毅道:「这个在下知道,只是帮主要姐姐提醒在下,必有缘故。」玉兰道:「你只照我们说的去做,就不会错。」凌君毅道:「姐姐那是不肯说了?」玉兰转脸望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如果知道,就不用姐姐再说,若是不知道,那就还是不知道的好。」凌君毅道:「若是小弟中了不能解之毒,或是有让小弟迷失的药呢?」玉兰听的一怔,不假思索地道:「如果真有此事,大姐和姐姐我决不坐视。」凌君毅感激地道:「在下真该谢谢二位姐姐。」玉兰脚下一停,忽然回过身来,关切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