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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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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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刀一抡,迅速地横刀马脚,口中喝道:「小子,你滚下来吧。」凌君毅剑眉陡剔,沉喝道:「我马匹与你们何仇?」喝声出口,手一抖马鞭,「拍」的一声,正抽在右首汉子执刀的右腕之上。那子大叫一声,丢下钢刀,抱着手腕,蹲下身去。只要看他痛得满头大汗,便知这一记捱得不轻。
    凌君毅一条马鞭,打得如闪电一般,这边堪堪抽下,鞭影已经到了左边,又是「拍」的一声,这一鞭却捆在左首汉子肩背上。那汉子同样地大叫一声,单刀松手,一个人痛得满地乱滚。
    另外两个大汉睹状大怒,哈喝一声,双双挥刀扑了过来。但他们堪勘扑到马前,陡觉眼前人影一晃,根本连凌君毅如何飞身下马的都没看清,人已到了面前。
    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直以毒药暗器名闻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一来和唐门多少有点交情,二来对他们毒药暗器也不无顾忌,不愿和他们结怨。唐门子弟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无形中,却养成了他们以为江湖上无人敢惹的观念,就是联手下人,也难免一个个眼高於顶,盛气凌人。两个汉子一看凌君毅到了面前,便不打话,吐气开声,两柄单刀蓝光一闪,绞剪般向凌君毅身上劈去。
    别看他们只是唐家的庄丁,四川唐门中人,平日既很少在江湖行走,长年无事,就在庄上练武耍刀。因此每一个人都有一身精纯武功,平常江湖武师,不用三招两式,管叫你直着过来,横着回去,但他们今天遇上的却是凌君毅,这就好比撞上了太岁。
    凌君毅飞身落地,就看到两道蓝汪汪的刀光,交叉劈来,不觉朗笑道:「又是两个废料。」双手齐举,十指箕张,分向两柄单刀抓去,他赤手空拳,居然敢向锋利而又淬有剧毒的刀上抓来。
    两个汉子方自一怔,突觉刀势一沉,已被对方抓个正着。两个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遇上了高人,急快用力往後一抽,企图收回单刀,哪知手中单刀,好像被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哪能**分毫?凌君毅冷冷一笑,暗运功力,一股内劲,从刀上传了过去。两个汉子只觉手腕一振,一直麻上肩胛,哪还握得住刀?
    凌君毅轻而易举地把两柄单刀夺了过来,双刀左右一分,用刀柄朝两人拍了过去。这用刀柄拍击,原是不成招术,但在他手中使来,却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那两个汉子糊里糊涂地被人夺了单刀,心中难免一怔,忽觉膝上一阵剧痛,口中「啊呀」一声,双双往地上跌坐下去。
    凌君毅这连串的动作,快速绝伦,从马上飞身落地,夺下单刀,拍向两人,只不过眨眼间事!连站在林前的瓜皮帽老者,眼睁睁看着他伤了两人,有心出手抢救,都嫌不及,心头又惊又怒,他想不到对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有这般高绝身手,一双阴隼目光,直注在凌君毅脸上,沉喝道:「阁下果然有些门道,难怪敢找上门来寻衅。」凌君毅把夺来的双刀,随手往地上一掷,傲然笑道:「在下是践约来的,说不上上门寻衅,朋友若是不想赐教,那就上去通报一声,说凌某已经来了。」瓜皮帽老者听他说是践约来的,原想问清楚是和他订了约的,但听到後来几句话,言外之急,分明是说自己不敢和他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瓜皮帽老者痰削脸猛地一沉,嘿然道:「很好,只要你胜得老夫,老夫就给你通报去。」凌君毅朗笑道:「朋友说的,正合我意。」瓜皮帽老者一声干嘿,旱烟管迅快地交到左手,右手一抬,一只乌黑的手掌已当胸向凌君毅印来。凌君毅看他手掌乌黑发光,暗暗叫了声:「黑煞掌。」但他岂会放在眼里,右手凝足三成功力,朝前迎去,硬接对方掌势,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凌君毅接了瓜皮帽老者一掌,他心知对方掌上练有毒功,迅速探手入怀,握住了「辟毒珠」。
    瓜皮帽老者却被凌君毅的掌力震得血气浮动,连退了十多步,心头暗暗震骇:「这小子年纪轻轻,哪来这麽深厚的功力?」心念转动,瘦削脸上,却不期飞起一丝狞笑,挥挥手道:「小子,你可以回了。」凌君毅卓然而立,讶然道:「怎麽,在下落败了麽?」瓜皮帽老者一阵嘿嘿阴笑道:「小子,记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凌君毅淡淡一笑道:「朋友这话,倒是费解得很,你好像是说在下活不过今晚?」瓜皮帽老者沉哼道:「老夫正是此意。」凌君毅含笑道:「这就奇了,在下怎会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而且在下之意,还想请你上去通报呢。」这瓜皮帽老者乃是门副总管黑煞学耿土贵,平日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尤其他练的「黑煞掌」是用唐门独门毒药熬练,较之一般江湖上的「黑煞掌」,何止厉害十倍,击中人身,子不见午。眼前这年轻人,明明和自己硬对了一掌,剧毒由掌心缘臂而上,直攻心经,要比击中任何部位,传毒更来得快速。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毫无中毒现象,他这份震惊,比刚才一掌被震退十多步,还要骇异,目光炯炯,直盯着凌君毅,心头暗暗道:「这小子竟然不畏剧毒?」忽然点头道:「好,老夫给你带路。」说完,转身向青石板辅成的登山大路上走去。
    凌君毅傲然一笑,一手牵着马匹,跟随他身後而行。这条登山道路,宽阔平整,虽是一路往上行去,但丝毫不觉吃力,两进参天松柏,风声如涛!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半山腰。这里是一片相当宽敞的平台,虽在夜色中,凌君毅仍然看得清楚,平台四周围口白石雕栏遍种奇花异卉,清香袭人。
    正面是一座清水砖墙的高大门楼,横额上是用方砖砌成的。「吴氏别业」四个大字,两扇朱漆大门,敞开无阻,门口悬挂着一对巨大的灯笼,灯笼上却写若一个「唐」字,敢情他们是借「吴氏别业」暂住。
    门口站着两名手抱单刀的黑衣汉子,面对着面,站在那里,跟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好不气派!岗煞掌耿土贵领着凌君毅走到平台中间,就停了步,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朋友请在这里等着,老夫给你进去通报。」转身向大门内行去。
    凌君毅心中暗暗嘀咕:「看来这座「吴氏别业」摆在眼前的排场,可能四川唐门来了什麽重要人物?」等了片刻工夫,便见耿土贵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也在五旬开外,浓眉、鹞目,身穿天蓝长袍,个於高大,看去甚是冷傲。就在这两人在大门口现身之际,从这座大宅院的左右两侧,同时像鬼魅般闪出八个头包蓝巾,身穿天蓝劲装,手抱蓝汪汪朴刀的剽悍大汉。他们虽没向凌君毅围上来,但却迅速散开,远远地形成了包围之势。凌君毅负手站在乎台中央,连看也没向他们看上一眼。
    那蓝袍人在阶前站住,一双鹞目,精光如电,打量着凌君毅好一会儿,才向耿士贵沉声问道:「你说的就是此人麽?」耿土贵应了声:「是的」。
    蓝饱人目光一注,冷冷问道:「你叫什麽名字?来此何事?」凌君毅傲然而立,恍如末闻。
    那蓝袍老者脸色一沉,浓哼道:「小伙子,老夫问你话,你听到了麽?」「问我?」凌君毅徐徐转过身去,望了他一眼,说道:「最好先说明你是谁?」蓝袍老者道:「我乃此地总管巴天义。」凌日毅依然背负双手,傲不为礼,只是口中「哦」了一声。
    巴天义面现怒容,说道:「现在你可以说出来意了。」凌君毅道:「巴总管既然不知在下来意,那就去叫鬼见愁唐七爷出来,他知道。」巴天义浓眉微攒,道:「原来朋友是找唐七爷的,只是七爷不在这里。」凌君毅冷笑道:「他可是不敢出来见我?那也没关系,你们把劫来的一名女子,放出来就好。」巴天义听得勃然大怒,沉喝道:「好狂妄的小子,这里可容不得你撒野。」凌君毅剑眉一轩,冷然道:「姓巴的听着,凌某应约而来,凌某既然来了,就得把那位姑娘带走,你叫唐老七赶快把人放出来。」巴天义道:「你小子胡说什麽,老夫告诉你七爷不在这里,你快滚吧。」凌君毅道:「吴氏别业中住的不是四川唐门的人麽?」巴天义沉喝道:小子,你知道这里住的是什麽人?」凌君毅道:「在下不管这里住的是些什麽人?你们劫持了我妹子,在下就找你们姓唐的要人。」巴天义一阵嘿嘿沉笑道:「来向唐门要人?你好大的胆子。」凌君毅冷笑道:「光天化日,掳劫良家妇女,你们四川唐家,目中还有法纪麽?」巴天义气得双目圆瞪,大笑道:「老夫真没想到天下会有像你小子这样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说到这里,猛地一挥手道:「这狂妄小子,上门找死,你们把他剁了。」此话一出,四周八个蓝衣大汗,动作疾敏,本来站很很远,这一瞬功夫,已扑近平台中央!他们似是按着八卦方位列阵,欺到凌君毅身前数尺,脚下一停,立即迅快地移动方位。同时每人手中蓝汪汪的扑刀,也已迅速交错劈出。刹那间,刀影如山,涌起一片蓝光,从四面八方向凌君毅攻到。
    凌君毅暗道:「看来他们早有布置,这刀阵攻势严密,倒是有些威力。」心念转动,突然「呛」的一声、长剑出匣,一道青光,绕身而起,化作一片护身光幕,旋听左右前後,连续发出八声急如连珠的金铁交鸣声。
    这八人刀阵,大概是四川唐门的精锐劲旅,每一个人,都是久经训练,刀阵一经展开,但见一道道蓝汪汪的刀光,愈来愈是凌厉,交织成一片严密的刀网。把凌君毅死死围住,裹入刀光之中。这是四川唐门的「八封刀阵」,虽不能和少林的「罗汉阵」,武当的「五行剑阵」相比拟,却也别具威力,武林中很少有人能活着闯出来。
    那是因为四川唐门以毒药暗器驰名於世,这八个人不但精擅刀阵,手中使的更是天蓝化血刀。而且每个人都练有一种极厉害的暗器,最後一招「八仙献寿」,真如八仙过海,备显神通。八种暗器,一齐出手,非把你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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