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刚才说张家有危难,并非危言耸听。 前番相位变动,李某不幸中了安禄山诡计,被陛下罢去相位。 如今朝中,基本上是安禄山一人说了算。 本来李某以为陛下任命了两位新相,肯定能稍微牵制一下那安蛮子,那想这厮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牛仙客和韩休两人,都暗中投靠了他,如今中书门下已经成了他安某人的一言堂。听说张侍郎以前和安蛮子有冲突,这次立功回来,肯定要从安禄山手中分取一点权力,但是李某人和安蛮子共事多年,深知其人记恨,且权力欲极强,张侍郎次番就算是主动退让,那安蛮子恐怕也不会让侍郎好过呀!”
“哼!”张均闻言神色变了变。 但是咬牙坚持:
“张某虽然不才,但也不能让李家朝廷成为他安禄山的朝廷,明日张均就进宫去面圣,请陛下圣裁!”
“唉!张侍郎不愧为燕公后人,果然是大勇之士。 可惜满朝文武,再没有一个能像侍郎这般!李某虽老,这次也一定要追随侍郎左右,给侍郎摇旗呐喊!”李林甫双眼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露出激动的表情。
第十一章第二十二节 无意除张均
第十一章第二十二节 无意除张均
(大家端午节快乐!今天一共发五节,这是第五节,已经全部发完。 )
第二天本来不是朝见日,但李隆基对张说的儿子还是比较看重的,再加上经常听安禄山提起和吐蕃军作战的情况,对振武军的战事本来也比较关心,结果特意抽时间召见张均和相关人员到兴庆宫见驾。
安禄山和牛仙客是宰相,再加上本来就主管军务,自然被召去陪同。
刚开始很正常,张均虽然屡次将歌舒翰的功劳据为己有,但占的基本上是小功,大功劳到是没有动。 李隆基不明真相,只道张均确实做了不少事实,内心感叹张说后继有人,几次出言嘉奖。
安禄山到是知道一些内幕,但那些都是歌舒翰通过私密渠道向他通报的,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得恨恨的看着张均在那儿表演。
“……至此,吐蕃人再不敢到振武军前百步!”一番夸张的述说后,张均缓缓的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好!这番能击败吐蕃军,令其不敢来犯,张爱卿功劳不小!”李隆基大声赞扬。
张均的才能怎么样不好说,但他绝对是一个说书好手,明明是不怎么重要的一次常规攻防战,却被他说的跌宕起伏、惊心动魄,最后为一点小小的胜利而欢呼。 李隆基已经越来越沉迷享乐,越来越好大喜功。 最想听的就是哪里大胜,哪里大丰收,哪里出了奇妙事物。 张均这一番夸张地言辞,很好的迎合了他的心理,自然会得到他的赞扬。
“这都是圣天子的威名,再加上将士用心,才有这番成就。 微臣不敢贪功!”张均非常谦虚的拜谢。
安禄山在旁边看了一阵窝火,这本来就不是他张均的功劳。 现在听起来,却似乎是张均将功劳让出来给士兵分享一般,话中基本没提到战役地第一功臣歌舒翰。 想不到这个实际没什么才能的家伙,做这些表面文章起来,本领竟然这么高超。 幸好主管军务赏罚地就是自己,要不然歌舒翰的功劳,恐怕也要被这个全贪走了。
内心一阵不齿。 自然就有点拆穿的意思:
“张侍郎不必谦虚,听说张侍郎为了振武军的战事,曾经亲自上阵,虽然第一次出战就负了伤,但这样勇猛的气概,也确实不愧为燕公的后人!”
你第一掠阵就受伤了,那里还有这么多功劳可以称道。
“呵呵!安相过誉了!”张均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如果当初不是手下将士拼命阻拦,张均肯定是不肯退下去的。 定然要在城头,和守城将士共存亡!”
安禄山地话一出,本来还真认为张均能力极强的李隆基,却是立刻清醒了过来。 知道张均其实是一个文弱书生,上报战绩的时候,难免会夸大上几分。 并不一定真有多大功劳。 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家伙给鼓动,顿时有点没了兴致。 虽然张均还想给自己美言上几句,李隆基却已经不准备在认真听。
“恩!爱卿这次巡视边关,劳苦功高,等一下回去先休息几天吧,改日再到兵部报道。 如今牛爱卿知政事,你就以侍郎衔,代他管理兵部吧!”虽然对张均虚报战功有点不喜欢,但毕竟是自己宠臣的后人,李隆基还是决定重用他一把。
牛仙客虽然是兵部尚书。 平常军务却基本上是由安禄山在管。 现在一让张均插手,实际上却似从安禄山手中夺权了一样。 安禄山内心一阵不爽。
“谢吾皇隆恩!”张均拜谢。
“好了!今日有突厥来的大厨,做了好几道突厥大菜,几位爱卿就都留下来,和朕一起品尝品尝美味吧!”
“谢陛下!”安禄山等人赶忙拜谢。
唐朝极为开放,长安城中各族的餐馆都有,众人自然都品尝过突厥菜,但这个突厥大厨做的菜确实不错,在这个饮食刚刚开始讲究的时代,绝对是一流地美食,就连安禄山吃了也是赞不绝口。
那边本来对安禄山心存不满,一直想找机会攻击的张均,听到安禄山的赞扬后,却是突然说了一句:
“听说安相府中,光是各地的名厨就几十名。 其中还有当年征突厥后,突厥可汗的几个大厨。 安相一直在品尝那等美味,怎么还会觉得这个味道不错?”
“张侍郎!安某府中,确实有不少突厥大厨,但那都是安某的突厥夫人带来地,可不是什么突厥汗大厨呀。 ”安禄山脸色一变。
自己府中,其实真有几个突厥可汗曾经用过的御厨,不过突厥人对饮食还没讲究到职业化的程度,厨师经常在各个王族豪门间流动,安禄山府中的那几个,就是他小表妹的陪嫁。 张均现在这样一说,安禄山解释起来确实不方便。
“哦?那难道是张均搞错了。 不知当年安相攻灭突厥后,那些押回的牙帐侍从人员中,可有突厥可汗的大厨?”张均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只得紧紧抓住大厨说是,丝毫不放松。
“哼!张侍郎,朝廷惯例,那些禁制物品人员,应该由主帅选送大内。 当年这件事情是李大帅处理的,你问安某,安某人怎么知道。 ”
看张均处处和自己作对,安禄山内心大怒。 本来还准备等汇报结束后再找他麻烦,想不到他却是准备马上就和自己见分晓了。 来就来吧,谁怕谁呀,只要不是在宫中翻脸,现在长安城可不一定是李隆基说了算。
“呵呵!张卿。你和安爱卿是否有什么误会?今日似乎故意在和他作对呢。 ”李隆基也看出张均的异常来了,询问地时候带了一点不悦。
他并不禁止臣子之间起纷争,但这个纷争不能太扩大化,更不能在他面前上演。
“这,呵呵,臣只是想向安相请教一下而已,没有别地意思!”看到李隆基出面。 张均不得不低头。
如果为了对付安禄山而得罪皇帝,那就太不值得了。
“呵呵!安禄山一直和张家交好。 对老张燕公更是钦佩万分,安禄山相信张侍郎没有恶心,可能是真对安禄山有什么误会吧!”安禄山爽快的笑了笑。
这么一说,李隆基反倒觉得,其实张均并不是真地对安禄山有什么不满或者误会,而是应该对安禄山起了恶心。在官场中,对安禄山这个首相起恶心。 目的自然是主要为了争夺他的宰相宝座了。 这和自己的分制措施相符,李隆基也不准备去给他们协调。
一顿皇帝御赐地酒宴,就在皇帝满意,底下群臣暗暗记恨当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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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因为感觉当天在皇宫中丢了面子,而且也没有达成让安禄山下台的目地,没有脸面再见李林甫和其他大臣,随后几天虽然在家中休息,除了情人宁亲公主。 却是再没有见其他人。
安禄山本来还准备利用亲信的大臣,看看能不能栽赃陷害一下他,现在看张均老实待在家中,反而拿他没办法。
直到第三天,张均突然从府中冲出,单人独骑冲到了安禄山的郡王府门前。
“安禄山!你给我滚出来!”
安禄山正在家中准备去中书门下办公。 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叫声,外加门卫们的一阵喝骂。
当他带着亲兵来到府门前的时候,噪音的制造者,已经被门卫们制服了。
“哈哈哈!你们干什么呢,快快放了他,人家可是振武军归来地英雄,以兵部侍郎代理兵部的当今燕国公!”安禄山大笑呼喝门卫放人。
门外被抓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禄山刚刚还在考虑怎么对付的兵部侍郎,袭爵燕国公的张均张大公子。
“你,你。 安禄山!你……”张均挣脱门卫的抓缚。 手指颤抖的指着安禄山,气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张侍郎。 你身为本相下属,直呼本相姓名,本相也就不追究,但你这样擅闯本相府邸,手指上官,是何礼仪?”安禄山突然神色一正。
手上马鞭一抖,啪一声轻响,让张均不知觉后退了几步。
“哼!安禄山,安相爷,你堂堂宰相,威胁、侮辱一孤身女子,又是何礼仪?”张均愤愤不平地回斥。
“侮辱女子?”安禄山一愣。
心中却立刻转过念来,看来是上次自己非礼宁亲公主的事情,已经被张均这小子知道,为了给自己的情人讨个公道,上门问罪来了。 哼,他要是暗中下绊,自己还有所畏惧,这样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责问,自己又怎么会害怕。
“哼!张侍郎休得胡言!本相什么时候威胁侮辱女子了?你到说说,本相侮辱了谁,让她出来对质,要不然,休怪本相诉你一个诬告上官的罪名!”安禄山大声怒斥。
底下士兵和亲随听了张均的指责,也全都大怒。 自己家地郡王是什么人,府中这么多美人不说,平常那个漂亮妇人见了我家郡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