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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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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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居官要崩溃了。
    第二天,朝廷正式下诏,以裴度为正使,杨元卿为副使前往淮西宣慰。他们带去的是皇帝的恩旨:
    诏太子李纯和陆贽、韩弘条列平蔡将士功状及蔡之将士降者,皆差第以闻。淮西州县百姓,给复二年;近贼四州,免来年夏税。官军战亡者,皆为收葬,给其家衣粮五年;其因战伤残废者,勿停衣粮。
    此外,本着除恶务尽原则的皇帝还封了两口剑给裴度和杨元卿,让他们诛杀吴少诚旧将。这种事情朝廷上下都颇有微词,但是听说是裴度去,大家都放心了。李诵其实也很无奈,这种事情其实应该让李吉甫办,保证把恶除得干干净净,但是,哪里有宰相去做这种事情的?李诵发现朝廷中敢做恶人的太少了,因此愈发宝贝李吉甫了。
    在陆贽的指导下,新任彰义军节度使李愬下令,废除了吴少诚时期的种种譬如路上不准讲话、晚上不准点蜡烛、在一起喝酒吃饭的处死等等苛刻的规定,仅仅禁止盗贼斗杀,其他的都不问,淮西的百姓进一步体会到了什么叫正常人的生活。
    十二月上旬,杨元卿押解吴少阳、吴元济以及其家人以及鲜于熊儿等人到达长安,李诵在李吉甫、裴土自、于由页、李巽以及先期返回朝廷的太子李纯的陪同下登上兴安门受俘,当天,以吴少阳、吴元济父子献庙社,以杨元卿为监斩官,斩吴少阳父子于独柳之下。这是李诵登基以来在独柳树下斩的第四个藩镇。魏博、淄青、成德等镇在京进奏院应邀观斩。《春明外史》《今春秋》都刊登大幅社评,发表了**洋溢的评论。
    而对于淮西的罪魁祸首吴少诚,尽管已经死去,李诵依然下令将其鞭尸。由于吴元庆本人曾经打算举镇归降,尽管没有成功,李诵依然赦免了他的死罪,将他贬为春州司户。吴少诚全家也因为吴元庆而得以幸免。曾经嚣张一时的吴少诚落到如此下场,给各镇上了生动的一课。
    淮西既然平定,各道兵马领了年终奖陆续返回过年去了。新年之后,朝廷下令以裴度为彰义节度留后,王沛为忠武节度留后,召李愬和阿迭光颜入朝。李诵亲临延英殿接见二人,以示功劳最大。
    兴治二年正月十八日,朝廷下诏嘉奖平定淮西功臣。太子李纯获得赏赐若干;副帅山南东道节度使陆贽晋爵吴国公,加少保;宣武节度使韩弘晋爵许国公,加侍中;彰义节度使李愬晋爵凉国公;忠武节度使阿迭光颜晋爵陈国公;郑余庆晋爵荥阳郡公。李吉甫用心淮西多年,亦有封赏。其他乌重胤等人也各有封赏。
    半年之后,淮西、安黄罢镇。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漠沙如雪
     更新时间:2009…3…25 13:44:01 本章字数:4352
    “听说了吗?皇上下诏,罢了淮西、安黄两镇?”
    一名看起来二十大几岁的士子急匆匆走进西市的一间茶肆里,手里挥舞着一份《春明外史》,对久已等候的几名士子说道。这些士子多是外乡人,上一年落第后淹留长安,在商行或者官学里找份事做,准备来年的大考。这些有志从政的士子是最为关心时事的人,每天和同乡好友聚在一起吃茶交流信息,发表议论,成为他们开阔眼界,锤炼眼光的重要手段。这个茶肆因为其质朴而显得典雅,消费也不大,成为士子们的最爱。如今的长安,许多酒肆和茶肆、都形成了自己特定的服务群,如学子、商人、世家子弟等等,各有各偏好的地方。随着这个士子的到来,一天的时评又开始了。
    “浪仙,你才知道啊。”坐在里面的一个胖子笑道,“你和韩侍郎来往密切,此事应该早就知道了罢?”
    韩侍郎就是韩愈,在李诵的刻意栽培下,韩愈现在在文坛的地位已经超越了权德舆,隐隐然有成为新的文宗的趋势,当然,才气和他仿佛的也有许多,比如武元衡、刘禹锡、柳宗元、白居易、元稹等人,可惜的是除了去年倒霉的白居易,其他几人这两年官越做越大,诗词歌赋倒是做的少了。只有韩愈,这些年官职屡变,但是始终在国子监和武学中兼着讲席,文章一点也没有少作。难能可贵的是,韩愈官做大了,脾气改变却没有多少,也没有忘本,前些年刚到国子监兼课的时候,已经是京兆少尹的韩愈还模仿国子监里不得志的博士的口吻写了一篇《进学解》,里面“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的佳句几乎是一夜之间声满长安。听说连皇上都拍案叫绝,命人将这十四字镌刻在了御书房里。在国子监和武学,这十四字也被刻在了靠近大门的地方。韩愈也因此名气更加的大了。
    或许是当年三次落第、四次行卷不被接纳的经历太过惨痛吧,韩愈很喜欢提携后进,这几年被他推荐的人才大都得到任用。当年李太白写“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给喜欢举荐人才的韩朝宗(其实老雁一直认为李白这话说得很鬼很狡黠,能得到韩朝宗的赏识举荐,入仕的路就会顺畅许多,识韩朝宗就是想封万户侯的,李太白话讲得这么虚伪,怪不得韩朝宗不愿意举荐他。),现在许多士子则说“前有韩朝宗,后有韩文宗”,直接把文宗的帽子给韩愈挂上,把他和韩朝宗相提并论
    听说这个叫“浪仙”的和韩愈过从甚密,茶肆里不少人的目光就如胶似漆的盯着这个士子不肯放松了。这个“浪仙”却不在意,坐在留给自己的位置上,捡起块茶食送到自己嘴里,道:
    “韩大人每日里忙于兵部公务,我也要自己谋生,已经有好几天不曾见到韩大人了。如果不是看报,哪里知道。况且就是见到韩大人,公务上的事情他也不会对我们讲,每日不过谈谈文章,顶多议论下朝政得失罢了。是吧,郑王孙?”
    这个话里的调侃意味让众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一个二十岁上下面相奇特的年轻人脸上泛起一阵潮红,道:
    “贾兄,又调笑了。难道还要小弟把你骑驴冲撞韩大人仪仗的事再说一说么?”
    原来,这个叫“浪仙”的就是现在以“推敲”而名重长安的贾岛,浪仙是他的字。贾岛是范阳人,本来是个和尚,法号无本。本是根的意思,无本和尚果然没有慧根,他本来和一个族弟约定终身做和尚,结果十多年后,无本和尚还是蓄起了头发,还俗了。去年,也就是兴治元年,冬天,因为朝廷开始加大对寺庙的监管力度,本来就清苦的无本和尚日子过得更加不如意了,就恢复本名贾岛,还俗来到了长安。来到了长安的贾岛和佛门还是脱不了干系,一天,贾岛骑在驴上,正在想“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用“敲”好还是“推”好,毛驴就信步走到路中间,恰巧挡了因公外出的兵部侍郎韩愈的车驾。为着韦丹遇刺的事情,一定地位的大员身边都有金吾卫士,一见有人挡驾,而这个人还是一头短发的非主流模样,立刻有两个力士上去,把还在发愣的贾岛从驴上提了下来,顺便给他推拿了几把,把贾岛的肋骨搓得咔吧咔吧响。觉得不对的韩愈一问,才知道小伙子在吟诗。对了脾气的韩愈下车走了两步,道:
    “‘敲’比‘推’好!”
    事实上两个字都能用,但是“敲”比“推”多了层声音,使得整首诗的意境活了起来。韩愈说罢问了贾岛的姓名住处,登车而去。第二天,就有人拿着韩愈的名刺请贾岛过府。几乎是一夜之间,满长安都知道了韩愈韩侍郎在大街上捡到了一个写诗写痴的傻小子,贾岛之名骤然响亮了起来,一个月之内,有三家报社要请他去主笔,让贾岛受宠若惊,最后还是韩愈把他推荐到了孟郊那里。从此以后,骑马骑驴骑骡子乃至步行冲撞高官车驾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那么宽阔的春明大街、朱雀大街上都能发生交通事故,让许多不厌其烦的官员对始作俑者韩愈侧目相向。
    而被贾岛称为“郑王孙”的这个鼻如悬胆的青年,虽然年轻,名声却在贾岛之上。这个人姓李名贺字长吉,是根正苗红的大唐宗室,郑王李亮的后裔,只是年深日久,家道中落而已。两三年前,李贺带着自己的诗稿去拜见韩愈,韩愈刚刚下班,疲惫不堪,命人暂且将他的诗稿收下,不想见他。李贺执意不肯离去,无奈韩愈只好草草翻了几下,结果大家肯定都知道了,李贺成功地凭借出众的才华在韩愈家里蹭到了晚饭,还拿到了韩家的vip会员卡。李贺一心想重振家声,于是选择了参加进士考试,结果少年成名,眼红妒忌的人太多,在李贺顺利通过河南府试,拿到“乡贡进士”资格后,就有他的竞争对手造谣诽谤,说李贺父亲名“晋肃”,和进士考试的“进”谐音,如果参加考试就是冒了父讳,是大不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这时韩愈挺身而出,为李贺写了一篇《讳辩》,异常麻辣地讽刺道:老子叫“晋肃”儿子不能参加进士考试,老子叫“仁”儿子就不能做人吗?可惜哪些害怕李贺阻挡自己或者自家子弟前程的人已久不依不饶,事情一直闹到皇上哪里。李诵一拍桌子指着某人大骂道:
    “朕这就下诏,把你家所有儿子的名字里都加一个‘仁’,让你家断子绝孙!”
    这当然只是李诵的意淫,作为皇帝,要注意自己的素质的。但是李诵火气确实很大。李诵对管着吏部的裴土自和管着礼部的于由页道:
    “进士考试本来是为了国家简拔人才,如今却有卑鄙小人为了一己私利,以诡辩混淆视听,二位爱卿管着吏部礼部,却在这个时候失声,不应当啊。”
    结果李贺顺利地得以参加进士科考试,但是这却也成了李贺的心里阴影。这件事情唯一的积极意义就是,让一直对现行科举制度不满的元首李诵和执政李吉甫找到了对已经变得畸形的进士考试开刀的借口。“跨马游街”“曲江宴饮”“雁塔题名”这些借以抬高进士科地位,来诱使“天下英雄尽入毂”的造势宣传手段被禁止了。一系列新的规定出台,比如参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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