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强兵出现在那些山民和城中平民的眼里时,他们除了欢呼,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南甸有这么一支军队保护该多好,于是齐声喊道,“孙将军请救救我们吧。”
孙七就站在队伍的中央,听着山民们排山倒海一般的呐喊声,笑着对孙永金说道,“看来你就算不想把兵留下来,都不行了。”
孙永金也是笑了笑,心情也随着山民们的叫喊声起伏,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然后那股排山倒海的声音变得更加壮烈接着一làng的朝着他的耳朵袭击过来。也不知是谁最先认出他,朝着他就是跪了下来,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声喊道,“孙将军请留下来保护我们吧。”
在他的带动下,人群如一样的跪了下来,只见得刹那间就是朝着他跪倒了一排,齐声高呼着。
孙永金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龚宁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倏然间认识到,今天的主角可能不是自己。只听得孙永金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的声音我听见了,我知道你们最迫切的希望是什么。”
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推推嚷嚷,挤出了一名代表,让他说道,“孙将军,请你留下来吧,听说钱老三就要打过来了,而且还有清兵支持着他。”
“对啊,孙将军,你留下来吧,只有你打得过清兵啊。”
孙永金再度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着什么,担心着钱老三兵临城下,担心着他手下的那些禽兽在这里烧杀抢劫,担心他为了自己的富贵,把整个南甸都卷入腥风血雨之中。所以,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把这个畜生给拿下,不仅仅是因为他投靠了清兵,也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的出现对于南甸来说,意味着无数人的妻离子散,无数人的家破人亡。”
推出来作为代表的那个人听得热泪盈眶,重重的磕下一个头,大声喊道,“多谢孙将军!”
随着他的一声喊,众人又是齐声喊道,“多谢孙将军。”
这时,人群之中,又是有人喊道,“孙将军,就算你这次把钱老三打败了,但以后清兵来了怎么办,听说清兵比钱老三更加可怕啊!”
“是啊,若是清兵来了可怎么办,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孙将军还是留下吧!”众人又是喊道。
孙永金不得不再度说道,“我知道清兵的可怕,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的可怕,我才不得不离开。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打出去,才能让清兵再也不能侵犯南甸,只有我打出去,才能让那些生活在清兵铁蹄下的人,喘上一口气。”
那些山民们虽然读书不多,但心中也是jī动起来,不为别的,就为孙永金的那句话,只有打出去,才能让南甸不再遭到侵犯。
这时,他们又听见孙永金继续说道,“没错,只有打出去,我们才能保护南甸,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清兵不会从我们的手指缝里溜出来,谁也不能保证,南甸不会再出现像钱老三那样的恶徒,要用南甸千千万万百姓的鲜血,来谋求满清的支持,换取自己,或者是自己那个家族的富贵。”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永金回答到,“这句话问得很好,面对满清黑压压的统治和他们残暴的力量,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同样在想,也应该去想,并且想了很久。当满清的铁蹄踏破山海关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想了,当江山崩坏,清兵杀入西南,杀入昆明的时候,我们更应该想,当清兵把他们明晃晃的长矛递到了我们面前,刺死了我的一个好兄弟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我们绝不能甘当满清的奴才,面对那黑暗而残暴的统治时,只有站着才能生,跪着一定死。所以我带着我最亲的弟兄们,奋起反抗,夜袭清兵的抢劫所以我带着四百个弟兄,同三倍于于我们的清兵对阵于山间,所以我带着跟我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们,同清兵对阵于腾越城下。经过那一次次的战斗,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当一个人真正的站起来的时候,那么等待他敌人的只有是颤栗,当一群人真正的站起来的时候,那么就算是满清,我们也能战而胜之。”
他那一句又一句的话,不仅敲击着那些山民的心灵,更敲击着龚宁的心灵,他本来就是一个热血男儿,向往的就是当年龚家先辈平定云南的jī烈场景,于是奋然大声喊道,“取酒来,拿大碗!”
只见得那些寨主们每人都捧上一个碗,孙永金和孙七的手上同样捧着一个碗,就连那个被选作山民代表的人,同样也被递上了一只碗,大坛大坛的好酒不管不顾的就是倒了上去,也无论往地上洒了多少,直接就是满上,然后看见龚宁举起碗来,又是大声喊道,“孙将军,你是个好汉,跟你在一起,听着你说话,就是觉得畅快,如果你不介意,与我们结为兄弟如何,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一起,跟这里的每一个人。”
话音刚落,那些寨主们,特别是龚宁的铁杆盟友们也是举起酒碗,齐声喊道,“孙将军,我们也愿与将军结为兄弟。”
那个被山民们推出来的代表更是把碗举得高高的,满眼都是噙着泪水。
孙永金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也是豪气迸发,若他还在校园之中,那里能看到今天这般的景象,双手把碗举起来,大声说道,“好,好兄弟们,今天我们就为一个结为兄弟,还南甸一个安宁,把那些妄图用百姓鲜血来谋图利益之辈践踏到脚下;同时,我们今天在这里结为兄弟,更是为了把那些在千万百姓身上敲骨吸髓的满清贵胄拉下马来,在黑暗而残暴的幕布之中,撕出一条裂纹。”
那个被推出来的代表,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也是噙着泪水,说道,“对,我们今天结为兄弟,就是要干一番大事。”
此时,那些没有拿到碗的城中平民和山民们也是喊道,“孙将军,我们也要与你结为兄弟。”
孙永金朗声大笑,对着龚宁说道,“龚宁兄弟,如何啊!”
龚宁也被他的豪气感染,也不管山民与自己的身份差别,朗声说道,“好,愿意结为兄弟,都去拿一只碗来。”
说完,府中就是有人拿出大框的碗,山民一阵疯抢,转眼就抢夺一空,也不管碗中是否有酒,都是举了起来,大声的喊道,“我们也来结为兄弟。”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甜蜜而清脆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屋里的nv孩,不知她什么时候也hún入人群中,抢了一个碗来,在那里喊道,“大哥哥,我也要结拜!”
众人一阵哄笑,说着,“你一个孩在这里折腾什么,在这里结拜都是要做大事的,快回去。”
说完,认识她的人,就要把她拉回去。
nv孩倔强的赖着不走,大声喊道,“大哥哥,我也是要做大事的。”
孙永金闻言也是一笑,摆摆手,说道,“别拉她了,谁说nv孩不能做大事了,不能成为豪杰,咱们今天在这里结拜,就是为了一个就不要再拘泥于那些世俗之见,只要有那么一番志气的,都可以结拜。”
“对,大哥哥说的对!”nv孩抢过自己的碗,紧紧的抱着。
孙永金被她逗得一笑,然后再度举起碗来,朗声说道,“愿意结拜的兄弟姐妹们,请满饮此碗!”
说完之后,就是一饮而尽,抬起碗来,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好!”赞了一句后,龚宁也是一饮而尽,接下来,那些寨主们,城中的平民们,城外的山民们,都是一饮而尽,把一个空空如也的碗拿了起来,然后众人相视而笑。
这时,龚宁又是喊道,“今天我们既然跟孙兄弟结为兄弟,那么以后就是一家人,孙兄弟的弟兄,就是我们的弟兄,孙兄弟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孙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从此以后,我们的南甸也是孙兄弟的南甸,跟着孙兄弟一起杀鞑子,还这块天地一番朗朗乾坤。”
“杀鞑子!”众人齐声喊道。
“好!”孙永金也是大声喊道,“我孙永金今天发誓,从此以后,为了南甸的安宁,为了百姓不再忍受战luàn之苦,为了这一番土地不会遭受鞑子的践踏,就算是豁出了流尽最后的鲜血也在所不辞。”
众人都是笑着,不仅豪气干云,更觉得南甸已经稳如泰山,而龚宁也恰到好处的时候提出,“孙兄弟,不如你再来帮我们组建一支南甸军如何,让我们南甸人,也如兄弟的军队一般勇猛。”
“好!”孙永金爽快的回答到,南甸百姓并非不勇猛,只是可惜勇于sī斗,怯于公战,所以面对满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抵挡的力量,不过一旦组织成军队,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听到龚宁这种建议,只觉得畅快无比。
不过,龚宁似乎还没有说完,又是接着说道,“孙兄弟,我知道你迟早还是要回腾越去,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跟着清兵面对面的厮杀,不过,还是请你把孙七兄弟留下如何。”
听到龚宁的建议,那些山民们也都是jī动,大声喊道,“孙七兄弟留下吧,我们都听你的。”
孙永金也是哈哈笑道,“孙七,你就暂且留下吧,在南甸整顿出一支强兵出来。”
“好的。”孙七答道。
听到他的话,众人只觉得欢欣鼓舞,笑着一团。
此刻,在腾越跋涉的沈应时根本就不知道南甸发生了什么事,还做着把孙永金消灭在城下的美梦,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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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伏击(一)
茫茫的山峦之中,一条条的羊肠xiǎo道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西南的山路究竟是多么的让人难以行走,可就是在山峦之中,依然存在着一条稍微看得过去,能够让马匹都轻松走过的道路,它同样是腾越唯一通往南甸的道路。wwW!就是在这条路上,有人在飞速的行走,有人则在不停的忙活着。
一个上山采yào的年轻人还能记得前几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只见有人在道路两旁不停的砍伐着树木,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