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团长差点给噎着。怪不得后世有些胆大妄为的位于交通要道的附近的人们,不顾国法省规等到处立杆子竖卡子收过路费。起来也不多,一车五到十元,可这细算下来,可就不得了了。喊治理三乱喊了多少年了,看公路上乱设卡子,乱收费,乱罚款的少了好多?!(笔者就遇到某省100多公里长的一条省道有他妈七八个收费站,平均十几公里一个,气死人了!)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闪闪红星里面的对白……”周大少团长高兴地哼起了调。收获颇丰,心情是超爽!
在同一时间,不在日益焦灼,蕴含重重危机的北平,不在自己的部队呆着,身为29路军的军长,华北地区中国最高军政首脑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宋哲元将军也在貌似悠闲地在自己的老家山东乐陵县省亲休假,在他的面前也摆着可口的早点:爱吃的红枣米粥,大油果子。但是宋哲元却没有一点周大少团长大快朵颐的好心情,面前的早点他一口都没有动。
宋哲元将军的心情啷个好得起来嘛,因为不是他不想留在北平,他完全是被日本人逼走的。
早在1935年,西北军宋哲元部乘着“热河事件”后,原来控制平津的张学良将军的东北军溃败如潮向南退去,平津地区一时间成了真空状态的大好良机挥军西进,迅速弥补了这个地区的空档。(当时惹起热河事件的日本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二十几万人的东北军会再演九一八的相同一幕,甚至更不堪,当时占领偌大一个承德的只有区区数十骑日本骑兵,关东军尚未消化广袤的东北四省,也无暇顾及已成空白的平津地区)并利用各种方式吹气球般的在短短半年,就扩大至四个师,几个**旅和一个骑兵师的七万余人的规模,牢牢控制了平津地区。尚在消化东北大蛋糕的一时无暇南顾的日本人和正忙于剿共一时间也顾不上华北平津地区的最高领袖都最终默认了这个局面。
宋哲元,子明轩,于是从西北军中一员骁将(33年长城喜峰口抗战,打出了他大刀将军的赫赫威名),一跃而成控制偌大的冀鲁晋察绥五省的一方诸侯大员---自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其声名一时无人可以左右,连他的老长官冯玉祥也对昔日的手下十三太保之一无可奈何了(宋哲元一口回绝了冯玉祥要进入平津地区的请求)。
大了,就有大的难处。控制了华北,手握平津富裕之地,宋明轩的部队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同时也把他自己推向了一直垂涎华北的日本人面对面对处的局面。1935年,华北日本驻屯军(主要是平津地区的河边旅团),就阴谋利用宋哲元,煽动其实行华北自治,使冀、鲁、晋、察、绥五省变成东北似的的第二个“满洲国”:一个表面上看主权仍属中国,实际却为日伪自治的特殊地区。而实际负责策划华北自治的,就是那个“九·一八”事变的主谋,像个可恶的幽灵一样在中国四处捣乱的特务头子关东军情报本部的土肥原贤二这个王八羔子!
冀察政务委员会一成立,最高领袖就致电,要求其派一要员赴庐山汇报华北有关形势。宋哲元犹豫半天,最后派了29路军的第二号人物,时任29路军副军长,北平市长的秦德纯秘密南下赶到庐山。一方面报告华北形势,另一方面也向中央面请机宜。
最高领袖则一方面承认了宋哲元在华北的地位,又诡秘地指示秦德纯:“日本乃是实行侵略政策的军国主义国家,其侵略目标,现在正在华北。但我民国统一未久,内乱未平,国防准备未及。一时间也不能急就,未便与日本人全面作战。因此拟将维持华北咽喉重地的责任,就交与宋明轩将军负责了。务须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以便中央迅速完成国防。宋明轩将军在华北维持的时间越长,对国家贡献越大,只要在不妨碍国家领土主权完整之大原则下,妥密应付日本人,中央定予支持。此事须密告宋军长,勿向任何人道及为要。”
回到北平的秦德纯把面见最高领袖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向宋哲元做了汇报。
宋哲元占据平津地区,发号施令与华北,手下部队大发展带来的喜悦从这一天就烟消云散了,开始在矛盾、痛苦的情况中苦苦挣扎:一方面,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人,宋哲元和他的29路军从感情上是爱国仇日的,长城抗战,正是他这种情感的淋漓尽致的体现;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与日益骄狂的华北日本驻屯军“和平相处”,表面亲善。
1937年前,最高领袖先是忙于剿共,后又忙于进行抗战的准备,迫切需要时间,在华北地区,面对日本人的咄咄逼人,需要有人先与日本人虚与周旋,稳住日军,因而指示宋哲元凡遇日军挑衅,多退让(就他妈没进过),不轻言抵抗(压根就没打算抵抗)。在很多方面可以正是因为最高领袖这个暗示,使日本人在华北地区得寸进尺,日益嚣张,至1937年年中,华北局势反而成了不可挽回的颓势了!
另外从另一个方面来,宋哲元也有挟日本人以自重,乘机扩充自己的实力的一本账。作为一个旧军阀他不可能没有私心。宋乃西北军旧部,冯玉祥老部下。冯玉祥这个最高领袖的老大哥几次倒蒋,最高领袖倒不会拿他如何目标太大,但最高领袖的气量路人皆知,冯玉祥这杆大旗他不会动,但作为冯玉祥倒蒋的资本,其手下却跑不了的。最高领袖为一件事会忍上多年,只要有机会是定会好好收拾一顿的。1935年6月,最高领袖就以一个借口免去了宋哲元察哈尔省主席的职务,就再次给宋明轩上了活生生的锱铢必较无情剪除异己的一课。难堪和怨愤中,宋哲元也开始和日本人频繁接触。
到底,宋哲元不愿意丢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华北地盘,更不愿意惹恼了日本人或者南京政府,丢掉军队的老本。大家都知道,军队、地盘就是当时军阀的根本,是军阀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宋哲元为这一切,不得不艰难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利益根本对立的之中周旋:既要混迹于日本人之中,背负“汉奸卖国贼”的骂名;却又要代表中国华北地方政府与日本人对抗,被日本人骂成“不重情义的老滑头”。真他妈是耗儿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不讨好!
进入1937年,随着日本调整大陆政策,并吞华北之心益急,华北地区中日矛盾日益激化。仅靠宋哲元虚与委蛇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以“不丧权,不辱国,不硬话,不做软事”自誓的宋明轩搞得头大如牛,疲惫无奈,只好对秦德纯:“近日,麻烦不断,日本种种无理要求,皆是关系我国主权领土之完整,断然不能接受的。而日方复无理取闹,我心绪烦乱,意请假数月,暂回山东乐陵原籍,为先父修墓地。这里就由负责与日本人周旋,一则尚有伸缩余地;二则我也相信是有适当应付办法的。只要记住:对日交涉,凡有妨害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一概不予接受;为了避免双方冲突,亦不要停止联系,不要谢绝。”
秦德纯无奈地接过这个担子。宋哲元交代的这纯粹就是一操蛋的前后矛盾的话:不接受又不谢绝,宋老子,这如何做?!
已经休了近两个月假的宋哲元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的暂离,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华北日趋激化的中日矛盾冲突。日甚一日的日本人以29路军为假想敌的实弹军事演习和多个战略要地被日本人无理武力抢占的坏消息一天到晚就没有停息过。宋哲元无奈烦闷之极,却又瞻前顾后,心思重重,虽既不愿意面对失去对华北的控制,却又害怕与战略目的已经展现的日本人全面摊牌。苦恼烦闷,患得患失,心情如何能好?
人物的周大少团长则自然有人物的快乐,不用一天介闲操萝卜淡操心这些家国大事。在漯河吃完豫州风味的早饭,此时他正招呼众弟兄换班轮流去泡北方的大澡堂子。格老子的,从6月27日出发至今也有一周的时间了,还没有洗一个澡,一天到晚几乎都在车上,又时临7月,大家都有些邋遢不堪,周大少团长的这个命令引得众人一阵欢腾。
周大少团长一众人走进热气腾腾的大澡堂子,脱得真理毕露的时候,就连勤务兵万朵花的六块腹肌都隐约在现,周大少团长看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瘦弱的身板子上,腹肌是不可能了,但肋排却历历在目。
众弟兄可没有人笑话团长。团长别看瘦,那是吃得好东西全长心眼脑子去了,哪里像我们傻吃哈长的。身体拽实有多大作用,团长不是常“知识就是力量”嘛!团长那大脑袋灵光的,我们就是四匹马拍马也赶不上。
“团长,我来给搓搓。”汤立勇自告奋勇当了搓背工。
“好,哎,轻点,汤哥子老子这个身板遭得住这么搓?!”周大少团长被汤立勇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给搓叫了起来。
“要的嘛,要的嘛,团长,我用嘿的力气给搓哈!”汤立勇夹着舌头四川话。大爷的,四川话比鬼子的话还要难!日本话比四川话顺流多了的汤立勇一蹩脚的四川话,大家都被逗笑了。
“汤哥子,四川话还是好学的。这样子嘛,我教给几个四川话的顺口溜,念顺溜了,四川话自然就顺溜了,要不告一下。”周大少团长笑着道。
“好,好,试一试。”汤立勇兴趣上来了。周大少团长的嘴巴顺溜是出了名的,也学着点,以后嘴巴顺溜了,好像团长的那样子好哄乖妹儿。
开始了哈!
“:扁担宽,板凳长,
扁担想绑在板凳上,
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板凳偏偏不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有个孩叫杜,
上街打醋又买布,
买了布打了醋,
回头看见鹰抓兔,
放下布搁下醋,
上前去捉鹰和兔,
飞了鹰跑了兔,
洒了醋湿了布。
:嘴腿腿嘴,
嘴腿爱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