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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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漫长的五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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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对。林汤圆这才把女儿的荒唐举动同第一夫人要在南京接见周大少和兰兰的事联系起来。瓜女子,用心良苦。
    看着女儿可伶巴巴撒娇的样子,林汤圆心一软,年青人要发了疯也是不可理喻。算了,让雪儿去南京逛逛吧!
    “要的嘛,把重庆商品批发市场的事交待给刘叔。这次正好跟晓舟,兰兰他们一齐去,也好有个伴,有个照应。”
    林雪儿吐了吐舌头,自己一点女娃子的鬼心思,哪里逃得过老狐狸的法眼。
    知道林雪儿要跟自己和兰兰一道去南京了。周家欣没啥子,别人家都费这个心思了,还扯啥子横经。兰兰倒是高兴,第一次去首都见国母这种大人物,正心里发慌不知所措,有个伴刚好。
    周家欣于是豪情万丈,大声的对林雪儿,兰兰:
    “要的嘛,姐姐,妹妹,咱们都去南京!”
    一路上,周大少口水翻天,俩个忠实的听众就听他一个人:嗯,南京的灌汤大包子,要吃的;南京的大板鸭,要吃的;南京十里秦淮河夜色,要观赏的;南京风景秀丽的莫愁湖,要去泛舟游玩的;南京的明城墙,要去踩上几脚的;雨花台的奇石雨花石,要去捡上几块的;高大的中华门,要留下几张照片---
    到中华门。周家欣忽然心悸了一下。一年多时间后,侵华日军正是由南京中华门突入,开始了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整整三十几万南京市军民惨遭杀害。昔日繁华的民国首府变成了人间地狱。
    林雪儿和兰兰看见本来兴致颇高的周家欣道在南京的中华门留几张影后就焉巴了,还以为他累了。也就不缠着他讲古了。两个女娃子自己在一边声的嘀咕着。
    周家欣闭上眼睛,心想自己只是这个乱纷纷时代大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在国家民族大灾难面前,很难有大作为,这是很令人沮丧的,特别是明明知道会是什么惨烈的场景,偏偏还提不得。这种令人心碎的感觉可能一辈子要陪伴他了。这心灵的十字架好沉重!
    重庆,南京,是长江母亲的两个亲兄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不知道自己能否为兄弟般的南京人做些什么事情,哪怕少死一个人,也好。
    周家欣的脑海中翻云滚雾:引进一些南京的人才,难度太大了。要从首善之地到偏僻的山城。这就像后世从北京到西南山区的距离一样太遥远了。可能性几乎没有。南京人现在多半连重庆在哪里都不知道。一直到37年全面抗战后,民国政府在南京受到日本华中派遣军直接的威胁后,宣布迁都重庆以后,大多数南京人才似是而非的知道了这个长江头的兄弟城市-重庆。
    哎呦,脑壳痛哦!周家欣思前想后,这一想办法想的都有点魔障了。
    什么时候飞机在南京宫城机场降落了都不知道。恍恍惚惚跟着航空委员会的接待官员下榻航空宾馆后也没有回过神来。让一直期待周大少介绍一下南京情况的两个少女莫名其妙,以为是他就要见到第一夫人,兴奋的哈了!
    周大少成哈儿了?!两个女娃子也没趣没趣的在个人房里相对无言。林雪儿觉得平时一个嘻嘻哈哈没皮没脸万事不慌的周屠夫会成了一个哈儿的可能性毕竟不大,可能还是心里边有了啥子很沉重的事情,折磨的他暂时失了常性。
    “这样吧,兰兰,等哈过去看看他。我先去外边找南京有商务来往的客户联系一下。来都来了,假吧意思做个样子啥。”林雪儿把事情安排了一下。
    林雪儿一走,兰兰就忍不住跑进周大少的房里。只见周家欣仰面摊在雪白的床单子上,鞋也不脱,嘴里叼着一根纸烟,两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啥子。进来的兰兰则是直接无视了。
    “家欣哥,我带了爱喝的老荫茶,泡好了,起来喝一口嘛!”
    兰兰有点怯怯的。
    “哦,晓得了。兰兰,南京城好耍啥?”周家欣坐起来,把嘴上的纸烟拿在手上问道。
    “家欣哥,我们才刚到南京个嘛。明天安排我们觐见国母。现在哪儿都没去唻。”兰兰觉得周家欣还没恢复正常,只是要好一点了。
    “哎,看我。对了,雪儿姐呢?不会是一个人跑了,扔下我吃灌汤大包子去了吧?”周家欣正常了。
    “喔,她去外面联系跟万佳商贸有商务往来的南京商户去了,来都来了,最少装哈样子啥。”兰兰高兴了。
    “走,不管她了。明明找个借口想来南京我们先去吃南京吃,灌汤包,大板鸭!给她留个纸条子在屋头。”
    兰兰高兴地拉起周大少就跑。周家欣忙喊:“还没留条,还没留条!”
    俩表兄妹正在好吃街吃得满嘴流油,眉开眼笑的时候。找遍了整条好吃街,累得个半死,气得个要命,饿得个心慌的林大姐终于在一家馆子里找到了正大快朵颐的俩表兄妹。不顾旁边惊讶的众人,有失美丽女孩子风度地用在场南京人听的云山雾罩的四川方言骂:
    “周腊梅,个死崽儿,娃装莽骗我哈,看我不捶死个哈儿!”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
第50章 陈兰个人音乐演唱会
         周大少没遭吓到起,旁边的兰兰则吓了一大跳,正嚼在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呛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周大少这下慌了,急忙去拍兰兰的后背。
    林雪儿见此也就只好作罢了。赶快过来帮忙。在周大少一顿乱捶之下,兰兰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了,这才缓过气来。
    见林雪儿又要发作。周家欣急忙讨好的:
    “雪儿姐,我知道喜欢吃鱼摆摆,这不按到起(川渝方言估计的意思)快到了,已叫人蒸上了。安逸惨了,清蒸鲈鱼!佳肴美味可抵晓舟冒犯之罪否?”
    一个气得要命的女娃子,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娃子俩个人都被嬉皮笑脸的周大少这下给逗笑了。一个气消了,一个不喘了。
    林雪儿吃完了一整条清蒸鲈鱼;周大少啃完了半只大板鸭;兰兰喝了一大碗鸭舌汤。终于三人再也吃不了啥子东西了。南京真好!不愧为古都风韵,尽得江南饮食文化的精髓。虽然不似重庆的麻辣鲜香,却自有清甜香醇的味道。南京的饮食很怪,要不然清甜生鲜,要不然就味醇香厚。这个好像长江沿岸的不少城市都有这样的饮食习惯,反差很大。
    沿着颇有些古风古韵的南京城城墙边边走着。三人只觉得一股历史的悠长的气息扑面而来,夜色中高大的明城墙就像一条趴卧的巨龙,蜿蜒绵长,在远处渐渐融入暗黑中。
    曲折弯延的十里秦淮河远远的望去,极像一条晃动的星河,隐隐约约的丝竹声,使人觉得是仙乐在星河中飘浮。
    “南京的文化底蕴很深!”
    林雪儿伸耳仔细倾听飘渺的丝竹乐声感慨的道。
    “文化底蕴?”
    周家欣如有所思。两个地方,可以有地域上的差别,饮食习惯上的差别,总之可以有很多很多不同。但是全世界有一样东西却是相通的,这就是音乐艺术,这是能够沟通心灵的桥梁,是上苍赋予人类共同的语言。
    对,就是音乐。我要用这个沟通心灵的桥梁,架起这长江两头的兄弟城市的人们心灵相通的虹桥;我要用这个人类共同的语言给南京人民一个崭新的重庆人,重庆城的形象。使南京人觉得重庆人是可以信赖的兄弟。在最困苦艰难时,就会想到重庆,想起重庆人,就会知道一条长江的上面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第二故乡。那么在37年底日军逼近南京时,会有更多的南京人毅然离开,跟随民国政府沿着长江来到重庆亲人身边,来到第二故乡山城重庆。而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茫然四顾,难舍故土,终遭敌凶!
    看到不远处一个挂着“南京炒货”牌子的店子,兰兰有些好奇,卖什么的?周家欣给她解释,这是卖炒瓜子花生的。兰兰就要跑去给家欣哥买点炒花生瓜子,这个周大少爱吃零嘴。
    难得周家欣一挥手:
    “兰兰,别买了。今晚黑我只喝老荫茶润嗓子。我要把我知道的一些歌尽量教会,让在首府南京,在这个千年古都开一场个人独唱音乐会!让,让我们山城重庆,名扬京都,远播天下!”
    两个女娃子都知道周大少会不少歌曲。有时候听他一个人哼哼,挺好听的,想要他好生教教吧,他又一天到黑瞎忙。自从当了防空团团长后,这种机会就更少了。再像今天这种独处的时候也不多了,都有自己的手下一大帮子人,那有闲情逸致去教唱歌嘛。
    姐姐妹妹和周大少兴冲冲回到航空宾馆。两个女娃子洗漱一番后来到周家欣的屋里头,只见他已经列好了一个清单,正在嘴里哼哼叽叽。林雪儿拿过来一看,呵,不老少,有好几十首!
    兰兰把老荫茶续满水,坐下来与林雪儿分好工。她识谱就记录曲谱,林雪儿当然记歌词了。
    “第一首歌,《重庆城的姑娘》”。周家欣清清嗓子。
    “高山青,绿水长,重庆城的姑娘美如水,重庆城的少年壮如山。高山长青,绿水长兰,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哪,绿水长绕着青山转---
    第二首歌,《星星和月亮》:
    星星和月亮在一起,南京和重庆在一起---”
    好嘛,周家欣根据兰兰的甜美的嗓音特点,改编了数十首民族风情的,邓丽君的,不知是谁的。反正首首曲调优美,婉转动听,也不想想这些歌曾经好流行哟!他娃倒是把词结合时情给改的比较贴切。
    最后的结果是周大少至少喝了七杯茶,以至于一晚黑都睁着眼没有睡着,两个眼睛整得通红。第二天来接他和兰兰俩个去见国母的航空委员会的官员还以为周家欣兴奋了一夜没有睡觉,心里鄙视的认为毕竟是西南偏僻山城的土包子,没有见过多大的天地。
    更惨的是,曾经使周大少恨的牙痒痒的尖锐高亢的细娃儿嗓音终于在他唱了半夜的折磨下,变成了成年人浑厚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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