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德没脾气地说:“那就快去外面拾一张,这东西在码头上还有人在街道上扔的到处都是。他妈的!不就是抢到一些黄金吗?用得着这么浪费吗?!”万德响起在维京墓地被抢的黄金,气得在桌子上猛拍。
皮特闻言,不好反对,只好起身离开酒吧。到人烟稀落的街道上,弯着腰寻找刮落在地上的公告。
过了一会儿,皮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稍微像样的,正欣喜地想要拿起来的时候。一双厚重的军靴踩住了那张纸,随即皮特的耳边响起浑厚的声音:“拿我这张吧…我手头这张关于你们头儿的壮举还比较清楚。”
笨拙的皮特接过纸张,甚至答应了一声,才感觉不好,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头!
那人没有理会吓出一身冷汗的皮特,那人已经转过身体走进餐厅。
“1808年初。曾经穷凶极恶空手杀死了‘疯子’罗伯茨,同年秋天,枪杀土耳其海军将官,恶胆包天抢夺帝国海军战舰…1809年初,丧心病狂轰炸普利茅斯港,诱骗王室成员,勾结官员制造逆潮!1810年,非法在海上打捞船只,无法无天逐杀葡萄牙‘正经’商人。巧取豪夺过往商船的食物…”
来人不理会满脸惊愕的众人,接着说:“…1811年新年之日,更是灭绝人性,疯狂轰炸波尔多旧港,造成‘善良’的平民数千伤亡。利欲熏心想要染指维京人的财富,竟然抢夺大英帝国的军火船。而后!…。”
高大的男人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转过头时,向皮特露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皮特转忧为喜。“原来是你,黑龙!”
黑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咬咬一口粗壮的白牙:“而后,又在冰岛干了诸多泯灭人性,阴险狡诈,威逼利诱的可恨勾当!…哼哼,倘若我当时不在场,还真要被这些华丽丽的说辞蒙骗了呢!!”黑龙说完,一拳捣在几人中间的餐桌上。“先说到这里,你们赶紧走吧,海军陆战队马上就到,我不信就你们几个能逃过三四百人的围剿。”
万德吃惊地说:“我们来这里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帮我们?”布朗的声音。
黑龙一拳打倒一个过来查看情由的酒保。对着向门口迅速逃跑的万德几人说:“第一个问题很简单,你们内部有鬼!第二个问题更简单,因为我看你们的头儿,是条顶天立地,有情有义的混蛋!就是他,救回了我的性命,却让我失去了性命外所有的东西!”说完这些,黑龙可能是怕几人来过这里的消息走漏,伸出大手关紧了酒吧的大门。隔着门缝传来几句:“一帮笨蛋,竟敢来这最危险的地方。放心吧,你们的头儿死不了!想弄军火可以去西班牙,它想和英国火拼,现在到处都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万德几人哪里还敢迟疑,不敢走大路,摸着小路跑回码头,找一个漆黑的角落,省去来时的小船,几个人直接游泳到大船。然后看着前面码头燃起的火光,以及熙攘混乱的人群。
“嘿嘿,看他们像一群没脑袋的苍蝇乱飞,实战演习?贡献礼物?我看,凯莉那个婆娘还有好多路要走!”万德扔下几句话,然后命令手下的水手起航,转向东南的西班牙。已经把升帆、起锚练习得像穿衣吃饭那么熟练的海盗,只在起手式上就标明了:自己这帮人绝对不会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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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海军专用的港口里,几艘老式的战船刚刚起锚,几辆马车停在宽敞的栈板边缘,为首的一辆更显华丽。凯莉一脸怒容地探出头,向着静候在旁边的海军将领说:“一群笨蛋!命令下达了这么久,为什么只集结到这么点儿人?”
几个肥胖的将领还没想出说辞,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几个人,正是那几个法师。最后,一条性感的大腿挑开车帘,吸引了大批士兵的目光,甚至超过了凯利的关注程度。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变态刑讯的火系魔法师。
火魔的红唇中冒出不经意的询问:“这些畏首畏尾的家伙,就是楚风岩的手下?”
凯莉点了点头,想起那个让自己一筹莫展的男人,脸上的怒容更盛:“海口已经夸出去了!明天开始,全面启动第二套计划:动用全部的资金,扩充军备,招募人员。另外,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在商用和军用码头之间,建造一处新港,要求有水陆两种看台,低中高三种座位…这件事情由火魔负责吧,她对刑罚比较内行。”
冰冷的声音让几个将领心里发抖。“凯莉小姐,新港的最终意图是什么?我们是以您个人的名义招募士兵吗?”
“哼哼,新港的正中是一个断头台。就是为了迎接那些办事不利的将领和反对我的议员!”凯莉的声音又下降了几度。“当然重要的还是那个可恶的家伙—楚风岩!”
说完这些,凯莉坐回马车,在临走时隐约留下一句:“先按照我个人的名义吧,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招兵的名义就会和头顶的天一起换了!”
第二百零九章 物极必反
两三个星期里,楚风岩一直在昏迷与半昏迷间挣扎。现在,他仇恨身上铜管的程度,甚至超过恶整自己的女人。每当看到那些铜管抽走自己代表活力的鲜血时,楚风岩就恨不得跳起来发泄一番。
“他妈的!这些铜管设置得太变态了!每当我脑袋里稍微清醒,它们就自动打开,放走血液把我带回的昏迷中。”楚风岩又在一个人发狂。
柴草絮絮叨叨的叮嘱传来:“风岩,你又动怒了,这样会加长你昏迷的时间的!既然不能摆脱,就学着放松心情慢慢适应吧。”
连续几个星期的这种情况,折磨得楚风岩快要发疯。
又过去了十来天,楚风岩的身体竟然真的适应了那种临界状态的血压,已经可以在牢房里慢慢走动了。
除去剧烈运动还不能做到,其他的轻微动作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在这期间,耗子不止一次地询问,楚风岩在上次被刑讯的过程里,遇到暗处帮助自己的人,那层捉摸不定的防护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问话让楚风岩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非人的刑讯,身体竟然根据强烈的回忆做出反应。
到处乱抓,语无伦次的楚风岩只能说出:“他妈的,我能保证我没有遇到一个朋友,全部是我做梦都想杀死的人!”
楚风岩恶劣的反应,也让耗子试了几次以后,再也不敢提起。
一天,楚风岩看到练习魔法的耗子,不禁手中技痒,努力回忆耗子以前教给自己的雷系魔法术语。然后趁着唠叨的柴草在一旁休息,悄悄地坐在那里开始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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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说出几个字符以后,楚风岩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魔法的能量在汇集,凝聚到手中时也不像以前那么难以控制了,那些处乱射经常电到自己的电火花也乖巧了许多。
抱着浅尝即止的楚风岩把一条小小的电蛇扔出去,竟然准确地击中了所指的位置。
做完了这一切,楚风岩兴奋得只想大叫,可是虚弱的身体却带动他的双眼一阵发黑。他这种身体状况的人,的确不适合释放魔法。
电蛇爆裂的声音虽然很小,还是惊动了旁边的两人。
“乖徒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多?!”耗子听到响动,慌忙散去自己的魔法,然后惊喜地说。
柴草则没有为楚风岩的进步而高兴,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劝说楚风岩,在没有把身上的铜管去掉之前,最好别练习那种没前途的魔法了,引起铜管里大量出血,几天的辛苦就白来了。
“柴草!你这明显就是嫉妒!现在后悔没有发现这么一块练习魔法的好材料?!求我啊!我心情好的话,可以考虑和你分享一下。”耗子得意地说。
耗子啐了一口,“老笨蛋!你懂什么!楚风岩的血管已经被稀释的血液冲刷得一辈子都不会得血栓。一个月里,周身的痛觉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已经变得比纸还要脆弱。坏的方面是,他现在稍微一点痛楚就会难以克制,情绪剧烈波动更容易发疯或者变傻。好的方面是:对外界的感应当然强了几倍以上!敏感的神经和薄薄的血管壁,可以把魔法的细微变化快速地传递给大脑。难道你认为他能准确地操作雷系魔法是你的功劳吗?”
耗子当然不会服气,嘴里高叫着:“风岩,你释放一下那个老砸碎的风法,假如也进步神速,我才能信服那个老叫化的说法!”
楚风岩听完,缓和一会儿,用来平息心悸的感觉,缓慢地施展了一个透露着病态的虚弱风法,手里的旋风还没加速到产生风刃的程度,就感觉浑身脱力,魔法立刻走偏,打向自己的脑门。
满心指望能有所成绩的柴草大骂:
“我靠!笨蛋!小心脑袋!”
但是虚弱得胳膊都抬不起的楚风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风系的魔法击向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后,楚风岩祈祷:
“最艰难的时候都听过来了,千万不要被自己的魔法打傻…”
正当柴草害怕楚风岩又增添新伤口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楚风岩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幕,微弱的风刃击在上面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副情景,几人吃惊的呆在原地。
追问几次都没有结果的耗子,抓住眼前的机会快速地说:“对,就是这个神秘的防护,楚风岩,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来的?”
楚风岩刚刚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魔法气息,刚要细细思考。无奈被耗子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回应了一句:“我也弄不清楚,你们等我好好想想。”
柴草也看到了这一切,收回为老不尊的嬉笑表情,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你们不用探究了,我看这是生命最本能的适应能力。你们记得这样一句话吗?‘生命自有其法。’当生命受到最致命的威胁时,身体会爆发出最后的潜力,来抵抗外来的伤害。”
楚风岩说:“中国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你所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