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没有理会陆云，她本身也是个武者，这两日奔波得久了些，可也不会忘记修炼，在叶道清的书房外，那间院落里自顾自地修炼了起来。
而陆云在解决凌帝的尸体后，就向着后山而去。他从黄依那里知道，纳兰雨就在后山独自练功。
温暖的阳光洒在山腰上，竹林随风摇曳着。
竹林前，石碑前，纳兰雨手中已经换上了玄木轻剑。
他虽然尚未领悟《吸星枪法》的精妙，但用剑施展枪法，也能够感悟到不同的真谛，对他修炼很有帮助。
正修炼着，他发现一个小胖子居然跑了过来，不禁有些愕然。
“莫不是清源宗的余孽？”纳兰雨思量着，手中剑势一转，随时有横斩过去的可能。
“师傅啊……”
正当纳兰雨奇怪着，陆云跑过来一嗓子，就让纳兰雨愣了。
“我什么时候收过徒弟了？”纳兰雨停下动作。淡淡地看着陆云。
陆云跑得正兴奋。突然看见纳兰雨冷冽的目光，暗中吞了口口水，讪讪地站好。
“你是何人？”
“我叫陆云。”
“来此所谓何事？”
“拜师傅为师。”
“我不是你师傅，不可乱叫。”
“我已从心底将师傅当成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纳兰雨无语地看着陆云，陆云则是兴奋地看着纳兰雨，彼此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正在这时，黄依也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对视的两人。也是好一阵无语——她大致能猜测出发生了何事。
“哦？黄依，你来得正好。”纳兰雨转头道：“此人也不知从哪个犄角里跑出来，可能属于神经病的一种，你就带他去清流城。丢给那里的大夫便可。”
黄依：“……”
陆云：“……”
最后，黄依跟纳兰雨解释了半晌，才让纳兰雨明白这就是从清流城里找来打扫的人。
“哦？打扫好了？”纳兰雨询问道。
“是的，师傅，那什么凌帝的尸体我已经埋好了。只是那里土质疏松，无法放平，想着此人反正与师傅你敌对，就随便扔了进去，头下脚上埋好，应该没关系吧？”
“嗯。干得不错。黄依，给他银两，可以让他回去了。”
“师傅……你不能抛弃我啊。”
“我不是你师傅。”
“我已从心里……”
“停！”
叫停的不是纳兰雨，而是黄依。
黄依无奈地看着眼前两人，感到相当郁闷。
“都已经中午了，这里就没点吃的么。我带的干粮，早上就吃完了。”黄依说道。
“我出门不带干粮这种东西的。”陆云道。
“我也不带的。”纳兰雨道。
黄依：“……”
“我已经很饿了，这清源宗里没有食物么？”黄依叹气道。
“厨房应该有吧。”纳兰雨不确定道。
他的确将清源宗大部分位置都走过了，可这厨房，他只是看眼就走了。加上其中没有什么能吸引他，他又完全可以长时间不吃饭，导致他对这厨房已经没有半点映象了。
不过，厨房这种地方，平时应该有食物存放才对。
“我去吃了。”黄依逃似地离开这里。
“请收我为徒。”陆云则是立刻跪了下来。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道。
“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请师傅鉴定一下，我是否是那种骨骼惊奇的天纵奇才！”
“呃……”纳兰雨愣了愣。走上前去。
听陆云这么说，纳兰雨还真不敢保证这是不是奇才，拉过陆云的手臂，搭在脉搏上，便是一道内力输入其中。
一个人的资质如何，高明点的武者都可以用过内力进入另外的人体内分辨出来，纳兰雨如今修为自然也没有问题。
“骨质疏松，血液不畅，除了脂肪和阳气多点，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纳兰雨很中肯地对陆云的资质下了评价。
“阳气？是不是天纵奇才才能拥有的？”陆云双眼放光道。
纳兰雨前两个语句直接被他无视了，而脂肪他也知道是什么，自然不会提这点。唯一让他觉得与众不同的，他想应该就是阳气了。
但纳兰雨很干脆地打击了陆云，道：“你这程度的阳气，只能说明你还是个童男罢了，资质倒是普通中的普通。”
陆云：“……”
纳兰雨暗叹了一声。
其实他也有开宗立派的念头。当然，每个人都有很多念头，有当一代宗师，有相当皇帝，有想逍遥江湖的。这类念头，都可以在一个人的想法中。
纳兰雨也胡思乱想过，开宗立派也是其中一种。前面听见陆云的话，这种心思迅速占据了脑海。
可惜，查了下陆云的资质，他直接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自问开宗立派的话，功法方面应该足够了，资源方面有花落倾城、花间道、莲云仙派，当然也不缺。
唯一缺少的，就是人才了。
毫无疑问，陆云不是人才，只是个普通的胖子。
“师傅，资质普通的，是不是也可以问鼎宗师之位？”陆云如此问道。
纳兰雨对陆云的称呼已经无视了，淡然道：“资质固然重要，但努力与悟性也不可缺少。总的来说，任何人都有可能成功宗师。当然，只是可能罢了，这个几率在千万分之一以下。”
“师傅，请收我为徒，我坚信我有无与伦比的悟性和努力！”陆云又开始嚷嚷了。
“没兴趣。”
“师傅，我能帮你打扫清源宗。”
“这里全塌了也只是景致变不好。”
“师傅，我可以管衣食住行。”
“我可以不吃不喝，衣服有大片，天地皆可住。”
“师傅，我可以教你如何吸引天下美女的注意。呃，当然，美男也可以。”
纳兰雨的脸色当场就黑了，直言道：“我已有妻子，同时不会喜欢男人。你可以离去了，莫要再打扰我。”
“师傅，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无奈之下，陆云只能离去。当然，他可不会离开此山，只是走到山上别处去了，脑袋里还想着如何让纳兰雨承认他这个徒弟。
第17章 做我徒弟吧
莲云仙派。
作为掌门的三小姐独自偷偷来到了沧月云台，一副鬼祟样，挥挥手，便让长空中飞舞的白鹤唤下来一只。
“小白啊小白，你说他怎么老喜欢到处跑，现在又留在那什么书山县不思回归，我又得去找他……”。
三小姐叹气着，动作却不慢，站在白鹤身上后，立刻让白鹤迎空飞舞，向着东方而去。
一个时辰后，莲云仙派稍稍乱了起来——她们又发现掌门不见了。
……
书山县，东部书山。
下午时分，阳光浓烈得很，挥洒在山腰上。
纳兰雨依然在练剑，偶取出《吸星枪法》的秘籍一观，思量着如何将这枪法的特性融入自己的剑法内，已经有了头绪。
悟性这种东西，本是与生俱来的。而纳兰雨却曾以数据游戏江湖，因那数据之故，让自身悟性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即便他如今真身降临，这些悟性也丝毫不少地加诸在他身上，比任何人都可怕许多。
因此，他的修炼速度虽与曾经相比，会慢上很多，但仍比一般武者快，能短时间领悟《吸星枪法》，也属正常。
“嗯？什么这么香？”
纳兰雨背靠竹林，正在练剑，却突然嗅到阵阵香气，从眼前的山崖下传递出来。
在竹林前，除了石碑外，十余丈外便是断崖，下面有片林子，平素倒也有些禽鸟栖息在其中。倒显得一片自然。
这里已经是清源宗稍西面的边缘，故而其中才会有飞禽走兽。
“如今这东部书山，除了我这几人外，还会有别人么？”纳兰雨思量了下。便决定过去看看。
山崖虽高，足有二十丈，但对纳兰雨而言却无甚关系。
他展开轻功贴着崖壁往下跃去，三两下便到了崖底，顺着香味径直向林中而去。
这林子虽然大，但香味的源头却距离纳兰雨那处山崖不远，否则纳兰雨如何能嗅到那阵阵香味？
人尚未到，便有话语声传来。
“师姐。你说我这资质真的很差么？”
“别叫我师姐，你的资质既然前辈说是普通中的普通，那就应该是差劲了。”
“师姐，你说话可以委婉点的。”
“为什么？”
“你这么说话。我心里很难受啊。”
“可这是事实。”
“这未必是事实啊，或许我资质不好，但可能在全天下人中，已是相当高的标准。”
“……你认为这可能么？”
“师姐，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话？”
“一切皆有可能。”
……
纳兰雨不用上前。都能知道是谁在了。
分花拂柳，走到近处，可见林子中有处空地，正架着火堆。靠着不知什么动物，看样子已经熟了。香味四溢，沁人心脾。
纳兰雨一来。黄依和陆云立即停止说话。
“师傅。”陆云兴高采烈地招呼道。
“这肉是谁烤的？”纳兰雨问道。
“是我。”陆云拍拍胸膛道。
纳兰雨点点头，随手取来一口入口，只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不错。”
“那就收我为徒吧。”
“这跟收徒有半点关联么？”
“这个……”陆云讪讪一笑，没有再说话。
陆云的烧烤技术是不错，不过正如纳兰雨所言，这和拜师没有一点关系。
他不介意收个徒弟，但也只收练武的徒弟。至于烧菜的徒弟？别人教他还差不多，他是没兴趣的。
“前辈，看看我的资质高低如何？”黄依饶有兴趣地问道。
自从知道纳兰雨帮陆云查了下资质，黄依便相当有兴致。毕竟，曾经可没人给她试过资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
而且，若有名家魔头榜上的高手帮忙探查资质，也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哦？伸出手来。”纳兰雨缓缓地道。
对于能否查出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