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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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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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黑子一歪脑袋说:“我上赶着我乐意,我心里有我兄弟!除了兆枫,我眼里还能有谁呀?”他告诉金兆枫,“刚才老赵跟我说你想出手古董,价钱都谈妥了,丫说我有面子,让我过来帮着压压价钱。兄弟,真不赖我,我他妈真不知道是你。”他朝赵先生一瞪眼睛,“老赵,你丫这不是害我呢吗?我他妈能帮着你丫害我兄弟吗?本来他就瞧不起我。价钱不是都谈妥了吗?赶紧给钱,给完钱我们就走了。我还想请兆枫吃个小饭呢。快点儿!”
    赵先生真是哭笑不得了。这孙子,忙没帮上,还他妈帮上倒忙了,他想。
    钱就放在床边的皮箱里面。赵先生不情愿地打开皮箱,数出三十六万块钱交给金兆枫。“金先生,三十六万块,正好儿。数一下吧。”
    “不用了。鼻烟壶是你的了,收好了吧。”金兆枫把钱放进提包里。装钱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激动,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但装完钱后,眼见着赵先生把小锦盒放进了手包,他的心里猛地一抽: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归别人了,永远与金家无关了。他似乎看见老祖在含着老泪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他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金先生,见着这么多钱太激动了吧?”赵先生装着三孙子。
    “你丫再多嘴我现在就弄死你!”虎黑子指着赵先生狠狠地说。其实,他也给弄糊涂了。他俯下身,轻轻地拍着金兆枫。“兄弟,怎么了这是?一买一卖的事儿挺正常的呀,干吗流眼泪呀?因为什么呀?”
    “那鼻烟壶是兆枫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兆枫钱前几天把一高干的随从给打了,刚辞职。他爷爷把鼻烟壶给他了,让他换钱开买卖。兆枫舍不得卖,肯定是心里难受了。Cao他妈的,你说这社会上怎么净他妈害人的呀!”
    “唉,没事儿的,我没事儿。”金兆枫抹抹脸,努力地笑着。“我这人没出息,成不了什么大事儿。”他对赵先生说:“劳您驾,我再看看您的鼻烟壶。”接过赵先生递过来的小锦盒,他细细地看着摸着……他深深地吸进一口长气,把小锦盒还给了赵先生。“东西是您的了,我想求您帮我一个忙。如果您不缺钱用,最好别把这东西转给别人。等我过几年有钱了,我想把它还赎回来,到时候价钱随您定,我决不还价儿。这东西是我祖上一辈儿一辈儿传下来的,不容易,我把它卖了我他妈就是有罪。求求您了,等几年,就等几年。”他的脸上是真诚的乞求,心里是酸痛的泪水。
    赵先生的尊严提升了。他恶意地说着真话,“还真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你想想,天底下收古玩的人有几个是纯粹为了搞收藏的呀?虽然我喜欢这东西,可我毕竟是个商人。保不齐哪天我缺钱的时候也得跟你学。我也不能……”
第一章风花雪月 (49)曲终仁义在
    “东西呢?我看看。”虎黑子打断了赵先生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可怕。他从赵先生手里接过小锦盒,打开看了看。“这玩意儿真他妈漂亮。老赵,不能卖你了,这玩意儿归你简直就是糟践。”他又看着金兆枫说:“兄弟,我给你找一买主儿,那哥们儿专收古玩,从来不买,明天下午我就让他把钱送你们家去。你信我的,我虽然Cao蛋,可我不骗朋友。走吧咱们,高兴点儿,哥带你耍去。把钱还给丫挺的,把东西收好了。”他把钱从金兆枫的提包里拿出来,把小锦盒交给金兆枫,拉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黑子黑子,咱别这样儿啊,行吗?金先生连钱都收了,我们是自愿交易的。”赵先生慌了,急忙上前拦住虎黑子。
    “我烦了啊,别他妈招我!”虎黑子把赵先生拨拉到一边儿。他要发威了。
    袁师傅赶紧上去劝赵先生。“算了吧,赵先生。这回只能算你违约了,你原本说好了不会转手的呀?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以后有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吧。”
    金兆枫觉得很过意不去,他内疚地对赵先生说:“今天真是对不起您了,我年轻,做事儿不周全,您就多担待吧。咱们都是旗人,您别记恨我。”说完,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赵先生把四个人送到了饭店门前。有虎黑子在这儿镇着,他不敢滋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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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童一招手,一辆皇冠出租开了过来。
    “黑子,你看……”赵先生还不彻底私心。
    “别说了啊,就这么着了。今天这事儿赖你不对。以后没事儿别他妈找我!”他上了车。“走哇兆枫,叫上你这俩朋友,咱们一块儿吃饭去。”
    “不用了,改日我请你吧。有事儿咱明天再说,今儿个我就谢谢你了。”金兆枫诚心诚意地说。虎黑子真是帮了他大忙,既圆了心气儿,又有了买卖。
    “这可是你头一次说要请我吃饭呢,我记着啊。明天下午你跟家等我,我一准儿去。走啦。”虎黑子走了。
    “那咱们也走吧。”金兆枫对袁师傅和左思南说。看到赵先生还站在一边儿不知所措,他走过去,拉着赵先生的手说:“赵兄,今天这事儿……挺惭愧的。对不起了。”
    赵先生倒还坦诚。“咳,今天算我臭,我他妈没事儿撑的,叫他来干吗呀!我还一直觉着他对我不错呢。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你那俩鼻烟壶的,不过,我做买卖都成习惯了,就是搁我手里也留不长。行了,听你的,咱们都是旗人,自当没这事儿。”他紧握了一下金兆枫的手,“小兄弟,你这心理真够成熟的,不像二十几岁的生瓜蛋子,我看出来了,你以后准能干成一番大事业。”
    “让您见笑了。说实话,其实虎黑子这人心地挺善良的,您以后和他多接触接触吧。不耽误您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一行三人又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在车上,金兆枫希望能得到袁师傅的谅解。袁师傅说,金兆枫太孝顺太善良了,不然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其实他并无过错;如果明天下午出了差池,他再接着联系别的买家。左思南说,明天上午还去金家报到。金兆枫提出请二人一起去吃饭,二人雀跃而往。
    ……
第一章风花雪月 (50)互捧戏丹青
    月朗星稀转晨明,又是一天好光景。
    金兆枫起得很早。给爷爷和老妈问早安的时候,他并没提昨天交易的事情。或许老人们意识到可能尚无结果,也没有去问他。
    左思南又是九点到的金家,又给金兆枫带来了早点。
    “嘿,到底是发小儿啊,还是你心疼我呀。”金兆枫边吃边奉承人,心安理得的。
    “昨儿晚上回家我还想呢,你在建国饭店里说的那些话真太有水准了。原来我老觉得咱俩各方面差不多,这一遇见事儿就知道了,我还是不行。”左思南发自内心地说。
    “咱俩本来就差不多嘛,别贬低自己挖苦别人了。你看看,虚心使人进步,这一点你就比我强。我老是骄傲使人落后。咱俩是因为智商一样兴趣也一样才成了老朋友的,谁也不比谁差。”金兆枫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被呛得咳嗽起来。
    左思南赶紧给他拍着后备。“瞧瞧,这就是你们臭旗人的习惯把你害的。”
    “旗人怎么了?旗人最讲究忠孝仁义长幼尊卑了。别老是旗人旗人的,旗人不是也想方设法地建设伟大祖国呢吗?”
    “你发现没有?你最近说话净骂人了。”
    “我那是让坏人给气的,我跟好人不这样儿。我这样子的文明绅士,像是随便骂人的人吗?那么多年的书不能白念吧?!一想起那些害人精,我就恨得牙根儿痒痒。Cao他妈的。”想起坏人来,金兆枫的牙根儿真的发痒了。
    “又怎么啦?又拿大便当牙膏了吧?人嫌狗不待见的。”左思南有的时候也很幽默。
    “嘿,你说咱俩多般配呀,连说话的损劲儿都透着那么有智慧。可着这么大的北京城,能有几个说话比咱们水平高的?没有,我看没有!”金兆枫又有自恋情结了。
    “我看虎黑子对你够仁义的。他不像那么坏的人哪?”左思南问金兆枫。他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儿。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充斥着太多人对虎黑子的骂声。
    “那人其实挺善良的,就是从小儿野惯了,流里流气的。现在还比以前强多了呢。也奇了怪了,他对我们家人都挺尊敬的,”说话的时候,金兆枫又被呛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们家人都有文化有修养呗,有打人的本事可是从来不欺负人。你们家有的正是他没有的,所以,从仰慕到尊敬了。”
    “一句话,以君子之心待人吧。宁人负我,我不可负人;恶以受之,善以奉之。”金兆枫作了总结性的发言。话音落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早点。“还想干点儿什么?光耍贫嘴长得了学问吗?”他想了想。“要不就……咱俩画画儿吧?画完了互相给说说,可乎?”
    “可。看纸笔伺候。”
    “嗻!”金兆枫说完,拿来了全套的家什,并将宣纸裁好,铺在画毯上。“每人一张斗方儿。你来山水,我来写意花鸟。WillthatbeOK?”


第一章风花雪月 (51)雅兴显妙手
    一般的宣纸尺寸为二尺乘四尺,若不裁开,则称为整纸;若裁成二尺乘二尺,则称为斗方儿或四尺对裁;若横裁成三张,则称为四尺三裁;若竖裁成两张,则称为一四尺。画者们均会按照常用的尺幅作画,若尺幅不合规制,则会在价钱上受到影响。
    “都依你了。花儿还没下笔,就先听见鸟语了,算你有意境。”左思南倒也幽默。
    于是,二人各施丹青,动作起来。
    未过多时,金兆枫先收了手。画面上,自右上至左下是一片酣畅的芭蕉叶,右下角是两只稚嫩的鹌鹑,左上角题有‘雏趣’二字,下随‘己巳年仲夏兆枫戏墨’诸字,并钤朱文印章一枚。干净,清新,老辣。他站在左思南的身侧,静静地看着。
    几分钟后,左思南也停了笔。“可惜呀,忘拿印章了。不美。”他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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