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帮他找‘波塞冬大鱼’,而他帮我们安排退路,提供帮助么?”莫妮卡满不在乎地接口道:“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个明显没什么骨气的家伙,是不是值得我们相信。他连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我们又算什么呢?毕竟‘子宫’、上面能够给他的利益多得多,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一个私人,弄来‘波塞冬’有什么用啊?光是培养槽和后续的维持系统,就不是一个个人能够投资得起的!不管他有多么深厚的经济背景。”“你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个人么?”亚瑟斜睨着莫妮卡,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一个个人他敢跟我们提那样的条件?一个个人他又怎么有能力知道‘子宫’那么多的秘密呢?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他也不过是一个外围联络人而已!”莫妮卡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转头望卫生间方向瞥了一眼,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说……这位Mr。秦有可能是某个组织安插在‘子宫’的‘鼹鼠’?”亚瑟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莫妮卡点点头,自语道:“是啊,是啊,否则的话,很多情况是解释不通的,这个人,太神秘了,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原来,原来是双重间谍!那么不用问,他一定是这边的‘鼹鼠’!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汉奸’,是吧?哼哼,一个抛弃了自己的声名,甘愿背负同胞们的鄙视,忍受家族唾弃,只为了国家利益的人么?嗯,很像这个国家那些人的作风啊。”
第一章 西山日薄(二·;上)
第一章 西山日薄(二)“你很幸运。你有父母,你的父母关心你。珍惜你的世界,珍惜你的生活吧……”流利却略显得生硬的语言,生涩却颇为温婉的语气,款款地道出了这样一句平平淡淡,却又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屋顶上,徐起凤懒懒散散地躺着晒太阳,反正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太阳有多烈、天气有多热,无论多么炽烈的阳光,到了他的身边,也只不过会让他觉得暖洋洋地浑身舒泰罢了。难得洗得干干净净的一双胖手里,摆弄着那块绣着三瓣粉红色不知名花瓣的雪白丝帕,耳边似乎又流过了那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的话语,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张平凡得无法再平凡的面孔。那面孔平凡普通,既不难看,也不漂亮,却有一种让人安心使人平静的恬然醇和;那声音也朴实无华,既不清脆,也不沙哑,却温婉柔和的像一杯暖暖的清茶;语调生硬僵涩,但没什么起伏的平铺直叙中却透着舒缓的平和。空气中洋溢着浓浓的槐花香,帕子上却带着些不知道是什么花香还是合成香料的香味,不似这槐花的浓香馥郁,但是却淡雅宜人。徐起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呵呵,有趣的人,有趣的话。一时间只觉得,虽然那个女子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似乎是丢到人堆里都不会泛起一丝的涟漪,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偏偏显得那么……特别?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只是因为她在自己最寞落、最失意、情绪最激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递给了自己一个手帕、说了一句词不达意、莫名其妙、古里古怪、听起来像是安慰,更多的却像是羡慕的话么?嗯,也有可能呢。据说一个人的情绪如果处在那样的波动里,心里就会无比的空虚、无比的无助、无比的渴望关怀、渴望认同,而这个时候如果另外一个人稍稍表示一点善意,那么这点善意就会被无限放大,而这个表示善意的人,也会给他留下深刻到几乎难以磨灭的印象。说穿了,这应该不过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或者自我催眠罢了。呵呵,或许是这样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确实……嗯,确实值得好好地感谢一番呢。还有,她为什么会说“你很幸运。你有父母,你的父母关心你……”这样的话呢?或者是她没有了父母?或者是她缺少父母的关爱?也有可能啊!那么,这位姑娘也是一位有故事的可怜的人呢!呵呵……呃……这位姑娘?是姑娘么?怎么记不清楚了?或者……难道或者是阿姨?呃……那个,总不会是婶子、大娘、奶奶吧?奇怪、奇怪,真的记不起她到底是一个什么年龄段了。应该不会很老吧?但是也应该不会很小,现在的小小女孩子,谁会用这么考究的丝帕?大多不过随身一包纸手帕而已。而且看那帕角的手工刺绣,那粉红色的精巧小花,艳丽分明却有不失淡雅和冲,无论绣工、手法、构图、意境、用色、心思,俨然大家格局!显然这帕子的主人无论是文化修养、还是艺术素养来看,都是极具器格的!绝不是现在那种毛毛躁躁、浮华虚夸、被洋快餐食品和网络文化掏空了的“小MM”!“嘿!这个……姑娘……姐姐……阿姨……咳,反正……嗯嗯,刁德一那句是怎么唱来着?”徐起凤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越品越觉得有味道,这女子,真就像极了一杯绿茶,虽然入口平淡,但却后味悠长,忍不住好笑地自己调侃了起来:“嗯……咳咳,对了,是这么唱的:这~~~个~~~~女人~~哪~~~~~~~~不寻常!打仓!呵呵呵呵……”高进军和韩海萍两人早就一起逛街去了,本来他们倒是想叫徐胖子一起去的,但他怎么会那么不识相,给人家两口子当那么大的一个超级灯泡?随便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开了电脑打了一会儿游戏,却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又没什么活儿干。一时间无聊起来,推开键盘就攀上了屋顶。躺在太阳底下,无聊地用那块帕子扇这凉风,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把那个什么“幛”好好的消化消化了。昨天就在这屋顶上,这太阳底下,终于成功催发了,但是,自此之后几次发动,却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得心应手,不但不能随心所欲地张开收敛,甚至每一次应激自发,那感觉也全然都不一样!实在是古怪,古怪得厉害。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体悟得不对?还是缺了什么关键的内容步骤呢?关键?关键步骤??关键内容???徐起凤心底一动,呼地翻身坐起,把那平整洁白的手帕随便胡乱一团,往他那脏兮兮的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零碎的大口袋里一塞,顺便伸手进去一阵掏摸,终于把那块贝壳残片又翻了出来。翻来覆去地打量着那块破破烂烂、肮脏兮兮的东西,喃喃自语道:“嘿嘿,我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这个可是宝贝,哈,这个可是真正的宝贝啊!”瞥眼间,却见捏着贝壳的手指间顺便夹着一张折叠得歪歪斜斜的纸片,白色的纸片早已蹭得灰不啦叽的,边沿翘角,折叠处更是磨得毛头四起,破烂不堪了。打开来一看,却是黄师傅给他对译的那一段“贝壳秘笈”的口诀,那歪歪扭扭的字却是自己的手笔。原本黄师傅给的是一块烟盒内衬的锡箔纸,还是他自己找了块干干净净的复印纸抄了一回,结果现在也成了这样了。以虚就实,实至还虚……有以和无,混之沌之……纵虚无而批亢……鼎沸分以归混元…………几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曲不像曲、句不像句的文字再次明晰无比、毫无一丝走样地呈现在了徐起凤的眼前……***********************************************************************
第一章 西山日薄(二·;下)
“叮咣——嗤啦——”厨房里传来了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以及食物入油锅的声音。一阵阵奶香夹杂着煎蛋的香味、烤土司的香味、和咖啡的浓香一起翻翻滚滚地从厨房里飘散了出来。“咕噜噜——”香味打鼻,莫妮卡的肚子首先叫了起来,毕竟她只是喝了一天一夜的酒,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了。瞥了厨房方向一眼,喃喃地道:“嘿,没想到,这位Mr。秦煮饭的手艺还不错啊!据说中国的男人都会做饭,看起来可能是真的哦!嘻嘻,像他这么一个高级白领也会,何况别人呢?”“不是这边的‘鼹鼠’!”一直默不做声的莎琳娜忽地开口。莫妮卡一怔,转头问道:“什么?”莎琳娜回头来看了看趴在吧台两边的莫妮卡和亚瑟,缓缓摇头道:“我觉得,Mr。秦不像这边的‘鼹鼠’。”“为什么?”莫妮卡显然不服气。莎琳娜继续摇头:“不知道,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然后转回头去,再不吱声了。莫妮卡和亚瑟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这个莎琳娜,向来就是这样,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没头没脑,唉!还是亚瑟悄声道:“我觉得……莎丽的感觉也有道理。”莫妮卡斜睨了他一眼,哼声道:“怎么?”亚瑟温文地一笑:“如果他是这边的‘鼹鼠’的话,我们一开始就不可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了。我们可是杀了这里好几个警察了,他如果是‘鼹鼠’会没有任何动作、任何反应?而且,他的资料似乎并没有和这边的那些执法者们共享呢。还有如果他是这边的‘鼹鼠’,千方百计地混到了美国,混到了‘子宫’的外围,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心甘情愿地被重新踢回到中国来呢?那他先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切!”莫妮卡又开始跟亚瑟抬杠了:“也许这是他的策略啊,也许是他的目标远大啊!你不是总说,这是一个出过‘孙子’的国度么?‘孙子’是谋略家,他的后代子孙,嗯,他的做间谍的后代子孙会不懂谋略么?正因为他的很多行为、举动都不合理才更有可能是‘鼹鼠’!因为你们都认为不合理的话,自然不会怀疑他啦,那不是就更有利于他的隐藏么?要不然他怎么会隐藏得这么深?直到现在他自己提起,我们才怀疑呢?”事实上亚瑟当然不是现在才开始怀疑,只不过这时候跟莫妮卡抬杠,显然不是一个什么明智的选择,于是摇了摇头,顺着她的语气道:“是啊是啊,您说得对极了。那么,也许Mr。秦也可能根本就是‘子宫’,甚至‘CIA’的‘鼹鼠’呢?他之所以提议跟我们合作,说要我们帮他偷走‘波塞冬’、说要帮助我们逃往,说不定都只是上面那些家伙们故意在试探我们呢?”莫妮卡蹙起了眉头,甩了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