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敦煌莫高窟艺术。”
附近有几个围观的人听到蒋尘的讲解,也开始被吸引过来,听蒋尘怎么鉴定这副壁画。
飞天这个名词来源于佛经,佛教中把化生到净土天界的神庆人物称为‘天’,如‘大梵天’、‘功德天’、‘善才天’、‘三十三天’等。唐藏《金光明经疏》中说:‘外国呼神亦为天。’佛教中把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天,飞天多画在佛教石窟壁画中。
道教中把羽化升天的神话人物称为‘仙’,如‘领先仙’、‘天仙’、‘赤脚大仙’等,把能在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仙。宋《太平御览》卷622引《天仙品》中说:‘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飞仙多画在墓室壁画中,象征着墓室主人的灵魂能羽化升天。
佛教传入中国后,与中国的道教交流融合。在佛教初传不久的魏晋南北朝时,曾经把壁画中的飞天亦称为飞仙,是飞天、飞仙不分。后随着佛教在中国的深入发展,佛教的飞天和道教的飞仙虽然在艺术形象上互相融合,但在名称上,只把佛教石窟壁画中的空中飞神称为飞天,敦煌飞天就是画在敦煌石窟中的飞神,后来成为敦煌壁画艺术的一个专用名词。
说到这儿,蒋尘话锋一转,接道:“从魏晋南北朝以降,不同时期的壁画都有不同的特色,各自都带着自身鲜明的时代烙印。西夏时期的党项族人在大西北建立的一个少数世族政权,莫高窟西夏时期的飞天,最大的特点是把西夏党项族人物风貌和民俗特点融入了飞天的形象。脸形长圆,两腮外鼓,深目尖鼻,身体健壮,身穿皮衣,多饰珠珠,世俗性很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童子飞天,两身童子散花飞天的形象、姿态、衣服相同,头顶秃发,两侧梳小辫,圆脸细眉,眼角上翘,厚唇鼓腮,赤膊光腿,肌肉丰满,体格健壮。臂饰珠镯宝钏,腰系兽皮肚围,脚空短筒皮靴。一手持莲花,一手持花盘,一腿弯曲,一腿上扬,由上而下飞行。背上彩带飞舞,飞动气势不强。这两身飞天已无早期无天——佛国乐神和歌神的神态,也无唐代飞天婀娜多姿的风韵。如果抹去臂上的巾带,有下的彩云,完全是一位党项族打扮的男童。从人物形象、发式、衣饰上看,都表现出了西夏党族的特点和生活风格。”
正在朱辉听得入神的时候,蒋尘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人群当中的那幅飞天图道:“如今仔细看看,还觉得是画圣的作品么?”
不光朱辉,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图中的人物形象,登时有点儿恍然:“这不是方才说的少数民族的特征么?”
不等朱辉言语,中间一位拿着放大镜、教授模样的老者笑着对蒋尘说:“小兄弟很渊博嘛,不错,这副壁画应当是宋末以后的作品,而且……”老者没有说下去,却摸出一张名片递给蒋尘:“有机会到京都的话,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蒋尘接过名片,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拉着朱辉钻出人群,低声道:“咱们先换个地方转转,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呐。”
方才那个老教授没有说出口的话蒋尘心里很清楚,那幅壁画根本就不是真品,但那种地方不适合继续呆下去,蒋尘方才那些话已经说的太多了。所以他才拉着朱辉转换地方。
接下来,两人漫无目的地的大厅转了一圈,一直没有合意的玩意儿,快要出门时,蒋尘忽然被一尊尺许高的三足酒樽吸引住了,墨黑色的酒樽一点儿也不惹眼,而且看上去有点儿破烂,远远看去,都能看见酒樽靠底部的地方有一圈细微的裂痕,仿佛被坚硬的东西划了一下似的。
第五章 避暑山庄
酒樽吸引住蒋尘目光的同时,朱辉却跑到一边附近一组字画摊点看字画去了。倒不是他很懂字画或者看到可意的宝贝,而是因为销售字画的是一位靓丽的小姑娘。
蒋尘没有理会发骚的朱辉,独自来到酒樽跟前仔细看了看。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大厅里的人明显稀疏了很多,蒋尘站的货位跟前除了正在收拾古玩的售货员,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售货员看上去像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约莫二十多岁,还戴着眼镜。蒋尘注意到自己看中的墨黑色酒樽旁边没有标识价格,忍不住问道:“这个多少钱?”
售货员熟练的端起酒樽递给蒋尘:“您知道的,这儿的货物都是用贵宾卡换的,不论华元,这个酒樽因为价值不到一张卡,所以没有标价,如果您喜欢,可以在这儿再挑拣一样。”
蒋尘看到擎在售货员手里的酒樽,心脏猛然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原本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只是尺寸不对,现在被售货员擎在手中以后才发现,原来在酒樽下面还垫着一层同色的木垫子,而酒樽只有三寸高的样子,那道划痕也是垫脚上的,而没有在酒樽上。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轻轻接过酒樽,抚摸着酒樽上淡淡的阴文图案,墨汁一样的颜色似乎更加浓重了。酒樽内壁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凸痕,这些凸痕色泽不一,相互纠结,形成一副极其诡异的图案。
蒋尘微笑着问道:“这个酒樽似乎还应该有个盖子才对吧?”
售货员先是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笑道:“因为快要结束了,所以已经把盖子包好收起来了。”说完,从身后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一块包好的纸包递给蒋尘:“您怎么知道有块盖子?这个酒樽在我们店里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辨识出来的。”
蒋尘“哦”了一声:“是么?我是从樽口的印痕判断的。”
售货员恍然道:“我还以为您认识上面的阴文呐,好多专家都判断这支酒樽应该是古物,却瞧不出实际年代,看形状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但阴文却不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反而像现代的科技手段。”
蒋尘一边把纸包里的酒樽盖子取出来盖在酒樽上,一边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售货员似乎也被勾起了谈兴:“据一位考古专家说,这个酒樽的材质虽然判断不出是什么材料,但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合金才对,不要说远古了,即便是现在,也需要极高的冶炼水平才能合成,上面的阴文更需要特别精密的仪器才可以做出来。”
蒋尘呵呵一笑:“所以这个只能当工艺品卖了?”
售货员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啊,我们老板如果不是当初买的时候化了大价钱,早就仍了这个玩意儿了。”顿了顿接道:“除了内壁没有处理好以外,光是材质和阴文雕刻,这个酒樽也应该算得上是个精美的艺术品了。”
蒋尘闻言差点儿笑出来:“嗯,说的不错,我就要这个了。”心里却暗暗抽筋:“没有内壁那些参差不齐的凸痕,这个宝贝起码下降两个档次!”
其实这个并不是饮酒用的杯子,而是一件传说中的鼎,在涤尘子留下的天医宗典籍里面有详细的记述,只是这件宝贝已经失踪很久了,仅仅在某些古老的典籍里面稍有提及,之所以天医宗会专门记述,主要是因为这件宝贝和天医宗有极大的干系。
趁着揣进兜里的时候,蒋尘把鼎暗暗收进如意的储物空间,然后把兜里那张请柬递了出去。售货员接过请柬后说道:“您可以再选一件礼品,不过无论够不够贵宾卡的价值,都只能再选一件了。”
蒋尘点头道:“行,我随便看看,实在没有就算了。”
能放到这儿的货物虽然不会价值太高,但也不会全无水准,蒋尘挑老半天,最后随便选了一本集邮册,虽然他并没有集邮的爱好,却不妨碍他对邮票的认识。知道这本邮册价值不菲,同时也是为了应付朱辉的怀疑,因为朱辉同样不懂邮票。
找到朱辉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在美女售货员的蛊惑下换了一副宋人的秋山烟雨图,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字画,却也算得上是件古物,画上远山起伏,烟雾显晦,下有溪流萦回,是江南山水的真实景致,平淡天趣,近景山环水绕、碎石堆集的斜坡上,古松蟠孥屈曲,仙鹤欲舞,一片葱郁苍翠的杂树之中屋舍俨然,当是主人的栖息之所。总观整个画面,幽静适意,极具真实感和生活气息,并且充满了抒情意味。
朱辉展开烟雨图让蒋尘品评,蒋尘笑道:“用笔坚实有力,枯而不竭,皴染湿润细腻,柔而不弱,取景构局,意在笔先。嗯,这么精到的惬心之作,实属罕见,实在是可令诸博物馆为之垂涎呐。”朱辉闻言愈发得意洋洋,道:“既然如此,这副画我就收藏了。”
见到蒋尘手里拿了一本邮册,朱辉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蒋尘敷衍道:“实在没什么值得选的玩意儿,正好蒋琪喜欢集邮,顺便就拿来送她好了。”
从交易大厅出来,朱辉道:“咱俩的东西既然用不上拍卖,也没有什么东西去买,再说也没有那么多的华元,不如就不去拍卖会了。”
蒋尘无可无不可的说道:“随便了,反正现在去学校也晚了,不如回家睡觉吧。”心里还惦记着刚到手的那个酷似酒樽的“鼎”,蒋尘恨不得立刻回去研究一番。
朱辉狡黠的笑了笑说:“难得逃课,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蒋尘摇摇头:“你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可不感兴趣,还是回家睡觉实在。”
朱辉连忙扯住蒋尘的胳膊道:“咳,不是你想的那样……还记得中午跟你说的涵峪避暑山庄么?咱们去哪儿玩玩。”
蒋尘敲了朱辉一下:“不是都说了不去拍卖会现场嘛,还去涵峪干吗?何况现在又是冬天,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朱辉神秘的说道:“去了就知道了,包你好玩。”说罢不容蒋尘多说,扯着胳膊就上了宾馆外面等着的去涵峪的专车。
涵峪距离蒋家坳并不是很远,蒋家坳所在的出山口叫津峪口,因为出产黄金,下游河口的人经常能够在河底的细沙内淘到金沙,所以又被人称为金峪,也有叫金沙河的。
沿苍龙山的山脚,有一条六十多米宽的环山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