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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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 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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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结果,他还是放开了手。
    佐藤每天早上上学之前都要进行的这个仪式的内容,就是“拿起听筒,按下跟‘那边’联络时用的按钮”,仅仅是这样而已,虽然仅仅是这样,但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成功完成过一次。虽然没有完成过一次,但也还是继续进行下去。
    “……唉。”
    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的少年背后——
    “今天又是‘唉’么,呀哈哈哈哈!”
    “每天都这样,也真亏你不厌烦呢。”
    传来了轻浮的笑声和充满酒味的无奈声音。
    “呜哇啊啊!?”
    佐藤回过头来一看,那脚步虚浮地站着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寄宿在佐藤家室内酒吧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了。
    系着宽松腰带的浴衣,放了下来的凌乱头发和戴歪了的眼镜,手里拿着的空瓶子——从这副糟糕透顶的打扮来看,很容易就明白到她是刚刚从醉酒中醒来。
    看来是在昨晚或者今天一大早来到日本式庭附近喝了几杯,然后就直接在那里睡着了。现在就打算回去室内酒吧再睡一次,却偏偏在途中跟自己碰上了。
    (不、不对,比起这个……)
    佐藤回想起刚才两人说过的话。
    (今天又?每天?)
    他不由得心慌了。
    “你、你们已经、知道了吗……”
    把希望寄托于万分之一的幸运,佐藤为了慎重起见首先这样问道。
    当然,两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实现他的希望。
    玛琼琳以相反的平淡口吻说道:
    “嗯,你说呢——?”
    马可西亚斯也以逗弄的语气说道:
    “嘿嘿,好好努力吧。”
    两人都没有作出明确的回答,就从佐藤的身旁走了过去。
    (无论是阻止还是激励……)
    (对“男人”来说也只是不合时宜的事罢了,嘻嘻。)
    两人回想起事情变成这样的前因后果。
    两个月前,在跟菲蕾丝的战斗结束后没多久的某一天——
    “请你告诉我能为火雾战士做的事、即使是现在的我也能做到的事吧!”
    佐藤以紧张迫切的表情向她如此请求道。
    那时候,玛琼琳本来是在室内酒吧里,听酩酊大醉的威尔艾米娜——
    “那孩子……那孩子……即使面对我,也不肯打开她的扉……就好像有一个秘密的小箱子一样——”
    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身为监护人的怨言。于是,玛琼琳想这正好是用来转换话题的题材,就随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个恐怕就是错误的开端吧……)
    (就不定会碰个头奖,是正确解答的源头哦?)
    到了现在,也已经不记得按照什么样的顺序说了些什么了,总之佐藤就是从她的回答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火雾战士进行情报交换、获得各种支援的设施——“外界宿”了。
    这对说话者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不过是众多话题的其中一个而已。但是佐藤却似乎一直都在认真地考虑着当中的意义,从自己的角度来衡量其可行性。
    当被玛琼琳看见他自从菲蕾丝那次事件结束后就变得安分起来,还以为是因为田中荣太没有来找他的缘故……但是,不久之后她却从威尔艾米娜口中了解到,佐藤向威尔艾米娜请教了一些外界宿的详细情况,这才意识到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有连贯性的。
    以前他无时无刻都是进行的身体锻炼,最近减少了。
    用节约出来的时间在自己房间里学习。
    开始挑战自我,想要打电话去令自己尴尬的地方。
    轻佻的性格也开始逐渐变得正经起来。
    这一切都是通往同一个目标的道路,或者说是不断累积起来的基础。至于他这样做的理由,也同样从威尔艾米娜口中听说了。
    (真是个傻瓜。)
    (嗯?你不是说过不讨厌傻瓜呜噢!?)
    玛琼琳“啪”地轻拍了一下“格利摩尔”,背对着现在正呆立不动的男人,向着自己寄居的室内酒吧走去。没有说出激励的话语,也没有听他诉说烦恼。名为玛琼琳的女性,对男人非常冷漠。
    (既然有苦恼,也就意味着正在认真思考……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去加以阻止。)
    她以连搭档也听不见的声音独自想着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也必须让启作和荣太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那个烦恼才行呢。)
    她深深知道,由女人给出建议的话,就会很容易让男人产生依赖的心理,而这样做往往会把男人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管向着什么目标前进也一样……)
    另一方面,呆站在电话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
    “唉……”
    佐藤在知道两人早已对自己的丢脸模样了如指掌之后,不禁沮丧不已。
    他把自己的目标转移到外界宿上,而且对此抱有更甚于从前的热情和真挚态度,其中的理由不必多说,自然是两个月前的清秋祭中发生的两场战斗了。
    (……不,遇到这种程度的事就丧气的话怎么行。)
    在第一场战斗中,他幸运地没有亲眼目睹战场的情景——由火雾战士跟“使徒”引发的凄惨场面。看到目击了那场战斗的好友情绪低落的样子后……他却下定决心要舍弃这种幸运,在第二场战斗中决不移开视线。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驱使他这样做……不过他的确是看到了。
    在静止的世界之中,被自天而降的火焰烧成灰烬的人们。
    被涌过来的冲击波和爆炸的热浪摞倒的学生们。
    冲击、晕眩、呕吐感、恐怖、疯狂、苦恼和心烦意乱都渗进了骨髓里头,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幕情景。
    然后,通过正视眼前的一切,他决定了自己要朝着跟好友相反的方向前进。
    那个方向就是外界宿。
    那是现在的自己能做到的、能够对玛琼琳有所帮助的一种形式。
    对玛琼琳·朵这个对自己的狂暴愤怒不作任何修饰的女性来说,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协助,而并非仅仅是跟随着她走那种自我满足的行为。
    (没错,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
    自己出身于一个人面广的有权者家庭,不仅是御崎市,就算在县里或者更大范围内都有不少人际关系和门路。为了这个目的,即使要利用这些天生的门第和境遇也在所不辞。
    (不,反而应该会变得更顺利。)
    为了实现自己的决心和目标,首先要跟关系不好的父亲(除了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之外,他大概对自己的事一无所知吧)和解——即使达不到那个地步也好,首先必须面对他,跟他谈一谈,以此来确认现在的自己究竟“有用到何种程度”。
    (对,那种程度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在心里这么默念,但自从懂事以来自己形成的忌讳和逃避心实在过于深刻了。
    “……可恶!”
    他还是没能拿起电话的话筒。
    田中荣太的每一天都很苦闷。
    在旧住宅区的一角,约好一起上学的地方——
    “早上好,田中。”
    同班同学绪方真竹以开朗的声音向男中打了个招呼。
    “哦。”
    然而田中却仅仅是作出了简单的回应。在这个爽朗大晴天的清晨,他的心也还是覆盖着乌云。
    “今天你不用到排球部晨练么?”
    “啊?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
    约定的时间是昨天回家的时候说好的。按照那个时间来到这里之后,却被问出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绪方不由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修学旅行的这段时间有大半部分的正选队员都不在,所以部里的活动就只有放学后进行一下基础训练而已,这个我昨天和前天都说过了啊?”
    “是吗?抱歉抱歉。”
    道歉的笑容也不带半点力量。看到平常无论任何时候都精神饱满的田中变成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绪方不禁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察觉到绪方的这种视线后——
    (不行。)
    田中拼命地在内心鼓舞着自己。
    “总、总之我们先走吧。”
    催促了一句之后,他又半带掩饰地开口道:
    “说起修学旅行,好像说今天中午开始要来个大扫除吧。”
    “嗯。”
    绪方笑着走在他的身旁——
    “三年级生要忙着应考,二年级生就去了修学旅行。包括他们负责的部分,那些平时不用我们打扫的地方,像是操场边的排水沟和体育仓库之类的,都要由我们一年级生全包了哦。”
    把从班长和排球部的前辈口中听来的话照搬了出来。
    田中抬头仰望着冬天特有的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闲静的旧住宅区,在那高高的围墙之间露出来的天空,广阔深邃得令人难受。甚至连从身边吹过的风,也好像比肌肤所感觉到的要寒冷得多。
    “希望我们负责的不是外面吧。”
    “你在说什么软弱的话嘛!”
    绪方“嘭”地用力拍了一下田中那魁梧的脊背。
    “好痛!”
    “真是不像你耶,以前的话,只要是可以活动身体的事,你都会很卖力的啊。”
    就算用话语来刺激他也好——
    “哦,是吗,嗯。”
    田中的回答也依旧不着边际。
    (真是的。)
    绪方看到他那副模样,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从两个月前的清秋祭开始到现在,田中一直都在烦恼着什么,这一点绪方也知道。毕竟他也是自己表白过爱意的人,而且跟他相处的时间也相当长。不过感情还没有深厚到心意相通(那是她的未来课题)的地步——
    (大概应该是跟“那件事”有关系吧。)
    所以最多也就能领悟到这种程度。
    清秋祭的首日,他不知道为什么抱着自己哭了起来。那一天虽然在最佳化装奖颁奖典礼上发生了暴风的骚动,但自己不曾记得受过什么伤。而且在那之前自己还跟他一起在教室里当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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