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未开口时便解决了何水生,说然青青可能会有些不乐,但总比留此后患强。但青青未待甜甜开口,自己已经先开口了:“宝大哥饶了他吧。”就算南宫宝剑上加速,在青青开口后,剑也离何水生的脖子还有三寸远。
青青过来抓住南宫宝的手臂说:“算了吧,何必与他们计较呢?”何水生道:“多谢青青姑娘。”南宫宝无法,只得抬腿,何水生挣扎着要爬起来,突然从他的袖口飞出一支短箭,射中青青的胸口。相互间的距离如此近,再加上谁也没有想到何水生此时会暗算青青,南宫宝一时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不相信眼前之事,呆住了。何水生一击得手,见南宫宝呆若木鸡,便迅速在他胸口击上两拳,接着还在他小腹上加了一脚。一边的甜甜见此,忙拉着他跑开了。
天一下子飘起了雪花,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下得如此突然。南宫宝先倒下,接着青青便倒在他身上。雪开始很小,但一会儿便大了起来。狂风夹着暴雪,雪花在狂风中显得很么的无助,南宫宝心中一片空白,如果说有什么感觉,唯一只有冰凉。她没有听到青青最后的呼唤,也没有看到青青最后一声惨笑,青青离他已经不能再近了,却也不能再远了,假如雨是苍天的眼泪,那雪又是什么?
甜甜拉了何水生跑了一段路,停下来,甜甜的盯着何水生,猛的从他手臂上抓了一把,一支竹筒掉在地上。刚才那支箭必定是从这里面射出来的。甜甜一脚踏在上面,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青青?”何水生不解的道:“如果你不拉我,我已经将这小子干掉了。”甜甜听了,甩手打了他一巴掌,说:“你乱杀无无辜,从此之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说完哭着跑开了,一会儿便消失在风雪中。何水生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迅速往回走,来到他们刚才决定的地方。南宫宝和青青还在那儿躺着,雪已经将他们埋了大半,剑就丢在一边。何水生捡起地上的剑,便想给南宫宝补上一剑,可不知从何处,袭来一阵掌风,脸上又莫明其妙的挨了一巴掌。这一掌很沉闷,但也是最重的一掌,一下子将他打倒在地。他抬头四顾,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忙抓起剑,不敢再看南宫宝,一遛烟离去。
甜甜一口气跑进环秀山庄,见到野山水,一头仆倒在她怀中,叫道:“大娘。”野山水看她这个样子,问:“水生呢?”甜甜哭道:“他杀了青青,我与他分手了。”野山水惊道:“什么?他杀了青青?南宫宝呢?”甜甜摇摇头,说:“也许已经死了,也许是受伤,遭了,他会回去的……”接着往回跑。野山水不知怎么回事,只得跟了去。来到出事地点,南宫宝和青青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浅坑。野山水双目四顾,从地上捡起一个手掌形的雪块,久久不语。甜甜说:“看样子,他们走了,可雪地上却没有他们离去的脚印,而且何水生已经回来过了,又走了。难道是他将两人弄走的?”野山水忽然大声叫道:“你大伯还活着。”甜甜愣了一下,看着野山水,问:“什么?”野山水说:“刚才不久前,小宝告诉我你大伯可能还活着,我有些不信,但现在看这个手印,必定是你大伯弄出来的,也只有他有这个功力,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在雪地上不留脚印的将人救走。”甜甜还是有些不信,问:“可是为什么……三年了,他也不来看我们一下?”野山水说:“他不想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甜甜问:“为什么?”野山水说:“因为我伤了他的心,可这也未免太残忍了,三年时间不来见我。”
血雨腥风
南宫宝脑中空白,头痛得要命,他努力摇着头,想回忆点什么起来,此时他躺在何处?“青青,青青。”他坐起来,发觉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面,青青已经不在了,而旁边多了一副棺材。一下子,他清醒过来,拨开棺盖,青青便安静的躺在里面,他翻身进去,抱起青青冰凉的尸体,放声大哭。雪还在下,只不过小了很多。马车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两道车痕。沿向远方,路,似乎没有尽头,而马车也似乎要永远的这么走下去。
当南宫宝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他一下子爬起来,叫着青青冲出屋子。院中,青青正站在那儿,似看着什么发呆,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含泪道:“青青,你别离开我。”但青青却挣开他,转过身来道:“我不是青青。”但南宫宝还是抱住她,叫道:“青青,青青,你……”他终于发觉,不是青青,只是与青青长得很象,她是怡婧。虽然她与青青长得象,但那神态,却与青青有很大的区别。他抓住怡婧的双臂,问:“青青呢?青青在哪儿?”背后一个声音道:“青青已经死了。”南宫宝回头一看,是欢乐儿。再看看怡婧,笑道:“原来我也死了,又可以见到青青了。”欢乐儿上前谒道:“你该醒醒了,青青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南宫宝自言自语的说:“活着,死了?你们死了,都能活过来,青青也一定能……”他一下子跪在欢乐儿面前,求道:“你教我,你教我这法子,我求你了。”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欢乐儿的双腿。欢乐儿说:“她真的死了,活不过来了。”南宫宝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能而她不可以?”欢乐儿说:“你该醒醒了,无论你爱她有多深,你还得接受她已经死了的现实。”南宫宝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欢乐儿说:“是你害死了她,是你……”说着双拳向欢乐儿打去,欢乐儿一闪身,到他背后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栽倒在雪地上。怡婧依旧那么冰冷,从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欢乐儿叹道:“也许你可以帮他恢复过来。”怡婧问:“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欢乐儿说:“帮他忘记青青。”怡婧说:“这是不可能的。”欢乐说:“先抬他到青青的棺木旁边,让他哭过够。”怡婧问:“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欢乐儿说:“他还要报仇的,应该不会讽刺寻死的,我也会防着一点。”欢乐儿说:“我也没有办法。”
泪长流,泪有尽,几人悲伤几人愁。南宫宝靠在棺木边,泪已经流尽,怡婧坐在一边,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南宫宝就象她不存在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南宫宝也曾经暗恋过她,也许,南宫宝那么快喜欢上青青,是因为青青与她长得有点象,但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青青一个,青青死了,他的世界也随之毁灭。虽说他的招式叫万物随,但青青是他唯一不能随风而去的人。青青没有绝功的容颜,不如怡婧的冷艳动人,也没有一个伟大的胸怀,容不下胡蝶,也没有救世的梦想,只关心自己的感受。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她宝大哥的唯一。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假如她不将那冰火羽衣送给孙露,假如她不去阻止南宫宝,假如……假如……假如……假如他们知道现在的结局,过去的选择一定会改变,可是能够吗?
怡婧坐了一会儿,揣来一碗小米粥,送到南宫宝面前,南宫宝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未进水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多少天,可此时,他那有心情喝这个?一翻手,将碗挡在地上,歪着身子,紧紧的贴在棺材边,双手抱住头。怡婧看他这个样子,只得将碗捡起来,离开了。欢乐儿坐在屋子里,双眼微闭,似已睡着了。怡婧问:“他会好起来吗?”欢乐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怡婧说:“以先生对人性的理解,都不知道,那恐怕没有谁会再知道了。”欢乐儿说:“对于感情之事,我并不比你懂得多,如果用仇恨激发他的求生斗志,这对他,对江湖也未必是福啊,可世间,除了仇恨,还有什么比爱更强烈的感情呢?爱恨情仇,记他活下去,总得找个理由吧。”怡婧说:“想来我却如此可悲,不知爱不知恨。”欢乐儿问:“你真的没有爱过谁吗?象他,象可儿,或者陈英?”怡婧说:“我不知道,但绝没有死去活来的感觉。刚开始,我想也许我会爱上他,可我们性格却又如此差别,后来与可儿谈得来,但当时他太小,到最后,陈英,他可以让我过上一种平静的生活,但是……算了,谈那么多干什么?可儿呢?他现在还好吧。”欢乐儿说:“他也许很好,但别人却因他而伤心,有人欢喜有人忧,而且江湖马上又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怡婧问:“他开始行动了吗?”欢乐儿说:“不是他,是别人。但这一回他引火烧身,算了吧,别谈江湖这事,还是谈一谈眼前的事吧。”怡婧问:“先生也会听天由命吗?”欢乐儿说:“我已经听天由命了,何不再听一回。”怡婧无言,转过话题说:“我去弄一床被子给他。”欢乐儿说:“我本来还有一些别的事,但对他我又放心不下。”怡婧说:“你走了,确实有些事不好办,我又不方便出门。”欢乐儿说:“你不肯学易容术,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请人做了一个面具,也许你用得上。”怡婧问:“先生何时回来?”欢乐儿说:“说不定,也许不再回来了。”
南宫宝裹着被子缩成一团,象寒夜里的一个乞丐,无依无靠。怡婧坐着守了他一会儿,便睡着了。醒来时,南宫宝和那青青的棺材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床被子。她忙推门去看,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更别谈人影了,她叫道:“是先生吗?”没有人回答。想想必定不会是欢乐儿,但会是谁干的呢?他们带走南宫宝干什么呢?她想出门,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过门,现在出门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想想也可悲,自己虽然活着,但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本来这个要方很偏壁,象陈英这么神通广大之人,几年来也没有发现他们,欢乐儿每次来都很隐蔽,但这一次,为了南宫宝的事,这个地方还能清静吗?而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马让就会被人知道了。她等了一会儿,见天一时也亮不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