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水:没了,就昨天说的那几份儿,这几天就送过去,赶早儿。
关仁赋:是,爷爷。
柳霜菊回头,冲关如水摆摆手:爷爷,我明天陪你下棋!
关仁赋站住:菊妹子,你去跟爷爷下棋去,我还有事儿。
柳霜菊拉住关仁赋:我跟你去。
关仁赋:我去办事,不是去玩儿。
柳霜菊:我跟你去办事儿。
关仁赋:我真是办事儿。
霜菊不高兴地放开关仁赋。
关仁赋走,霜菊跟着。关仁赋停下,霜菊停下。关仁赋无法。回自己房里,霜菊跟进去。
关仁赋:菊妹子,大姐、二姐、三姐都在家,她们都在忙大姐的事儿,你就去她们那儿多好。热闹。
柳霜菊:我知道,你烦我。
仁赋:我不烦你。
霜菊:人家就是来看你的。也不是看他们的。
仁赋: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的,我领情,可大年根儿底下的。家里有好多事要办,我也不能老陪着你。
霜菊:你办你的事儿,我又没拦你。
仁赋:我是办事儿,你跟在后面成啥样子啦!
霜菊:我喜欢你。
仁赋:菊妹子,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霜菊:我就是喜欢你。
仁赋:我定亲了,是小翠儿。
霜菊: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回去就跟爹说。
仁赋起身往外走。
霜菊:你欺负我,我跟爹说,你欺负我!你忘恩负义!
仁赋:好了,小姐,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我订了亲了,咋办?
霜菊:那我也跟你定亲。
关仁赋无可奈何地将两手一摊,坐在门边的椅上。
906、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关善耕、四妹、银秀、仁赋。
四妹:怎么样?大东家?我没猜错吧?
善耕: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啦。
四妹:这柳霜菊在茂杨口上是无拘无束的惯了,谁也不敢管她、惹她,养成了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格。在那地方待着,外面的事经的也少,也天真点儿,心里也没那些乌七八糟的鬼道道儿。所以,她说的没假话。
关善耕:那怎么办哪?仁赋和小翠儿已经订了亲了。就是没定亲,咱也不能和荗杨口上结亲哪!
四妹:我看明天找个由头儿,把她送回去算了。
关善耕:她要是不走呢?
四妹:也是,她要是不走呢。
银秀:爹,我看让仁赋躲出去不就完了吗?
四妹:我看这法子好,也只有这法子了。
关善耕:那这样,仁赋,明儿个你大姐的婚事儿你也别跟着忙霍了。反正都是家里人儿,又没外人儿。你和小翠儿回后屯待几天吧。等霜菊小姐走了,我再打发人把你们俩接回来。
仁赋:中,爹,那我们现在就走。
907、冬日。日景。龙岗上。关仁赋、小翠儿共骑马上。小翠儿坐在仁赋的前面,仁赋一手搂着小翠,一手牵马。小翠回脸笑望仁赋。仁赋去小翠的脸蛋上亲一口。
关仁赋催马,马在龙岗上飞奔。
908、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
四妹:善耕,老爷子一大早叫你去干啥?
善耕:还是昨儿个说的那事儿,又嘱咐了一遍,老爷子也是好心,怕柳霜菊他们在这儿,把话传回茂杨口去。
四妹:这老爷子也真是的。算了,不说了。明儿个就是金秀的正日子了,咱说说金秀的事儿吧。
善耕:还有啥事儿?
四妹:那明天金秀的婚事都准备好了吗?
善耕:好了。大冬天儿的,也没啥闹腾的。请不了秧歌请不了戏,再说一个三婚,张罗大了也让人笑话。
四妹:那后面设席的大房里能摆开吗?
善耕:那里能放三十桌。后面还有六个小间,够用。咱也没告诉那么多人。又不是原嫁,差不多就行了。
四妹:善耕,我看还是把二人转请来,大家伙儿都爱看,再说,有一台二人转也显着热闹。咱就在那大屋子前边儿搭个小台儿。也就占四张桌的地方。咱在前面正房西屋开四张桌不就完了?
善耕: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909、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内。成亲时的热闹场面。
仇占伍引着大柱、金秀到正堂。关家人聚于一堂,仇占伍带二人拜关家人。
大柱改口:爷爷;
:爹;
:四姨;
:二婶儿。
仇占伍主持二人拜堂。
仇占伍:一拜天地,二拜老爷子,三拜高堂,四拜关家长辈,五拜亲朋好友,六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大柱悄声地:占伍叔,头都拜昏了,哪有这么拜法儿的?
仇占伍一笑:待着你的。我就这么个操办法儿!没让你再拜小辈儿就不错了。
金秀在红盖头中偷笑。
仇占伍:夫妻对拜。
大柱、金秀相互行礼。
仇占伍:暂时送入洞房!一会儿出来敬酒!
众人大笑。
910、冬日。日景。关家大院。金秀新房门前。金秀入新房。麦秀、霜菊跟着金秀进洞房。
银秀笑着过来拉二人:你们俩跟进去干啥?快出来!
霜菊:我们进去看看。
麦秀:对,看看。
跟在后面的人群发出笑声。
银秀笑着拉二人。
麦秀:那大姐都在洞房里呢,我们怕啥?
霜菊:我们俩今晚上陪大姐住。
跟在后面的人大笑不止。
银秀笑弯了腰:你们两个傻丫头,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大姐都生气了。
霜菊对金秀:大姐,不生气,呵?
金秀止不住大笑:不生气。
四妹过来,拉住麦秀、霜菊:两个小祖宗,这里没你们俩的事儿,出来!
银秀回手将门关上。一些年轻人在门口:我们要闹洞房!
占伍:都去吧,吃席去吧。
几个佃户家小子过来:占伍叔,让我们进去闹一闹洞房吧!
占伍:闹你爹你妈的洞房去!
众人一笑跑开:吃席去喽,吃席去喽!
911、冬日。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处。古冬杨入。
仇占伍在大门处迎住古冬杨。
仇占伍:古掌柜,有事儿?这边请。
古冬杨:请。
仇占伍引古冬杨进旁边账房。
仇占伍:古掌柜,请坐。
古冬杨拱手,与占伍同坐。
仇占伍:古掌柜,今儿个怎么这么闲着?
古冬杨:也不是闲着,到了年根底下,这古董倒是好收了,不过,也有拿着破碟子破碗想去骗钱的。心里烦,正好从这儿路过,顺脚,进来坐坐。
仇占伍:乐子,还有骗钱的?那你是这行的行家,明摆着的事儿,这样的主儿不是送去丢人的吗?
古冬杨:那倒是,想骗,一点儿门儿都没有。做生意的,钱要来得明白,去得明白,挣钱挣到明处,亏钱亏到明处。稀里糊涂的冤账,那不是钱,那就是气了。
仇占伍:那是。古掌柜,今儿个来还有别的事?
古冬杨:没别的事儿,说了,顺脚,就是闲坐坐。也是打门口过,看见院子里喜气洋洋的,就进来了。顺便儿呢,要是老先生有空儿,再拜访拜访老先生。
仇占伍:不巧,今儿个是我们宅内有点儿自家的事儿。老爷子没空儿,正在后面当着主角儿呢。
古冬杨:莫非老爷子寿诞?
仇占伍:不是,是家里的一件喜事,你没见这儿贴着喜字儿呢吗。
古冬杨:那我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该不是大小姐的亲事儿吧?
仇占伍:古先生不愧是玩儿古器的,眼独。
古冬杨一笑:如果我再没猜错的话,这新姑儿爷是关家的家人吧?
仇占伍:那古掌柜没准儿也能猜出来是谁吧?
古冬杨又一笑:差不多。
仇占伍:那古先生猜猜。
古冬杨:彭大柱?
仇占伍:古掌柜,你这快成了关家人了。怎么对关家的事儿知道得这么多、这么透、这么细呀?
古冬杨笑言:仇大管事儿不是说了吗?玩儿古器的,眼独。这个独,他不仅是看古器独,看人看事儿也得独。
仇占伍:哟,那为啥呀?
古冬杨:古器没固定的市价,人没固定的心情,事没固定的规律。比如说,有时候买卖古器,不是因古器而定价的,而是因人而定价的。
仇占伍:噢,还有这么一说?
古冬杨:对,是有这么一说。这叫因时因地因人因事而论。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事,彼一事;此一人,彼一人也。
仇占伍一笑:明白了,一句话,看人下菜碟儿。
古冬杨哈哈大笑:仇大管事儿,明白人!我愿意跟你处朋友。你要是不在关家得意,说实话,我倒愿意用你当柜头。准没差的事儿。
仇占伍:谢谢古掌柜看得起。
912、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内。婚庆酒席上。前面的台上,二人转正在表演。
913、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内。婚庆酒席上。柳霜菊坐在席间,探头四处张望。
麦秀:霜菊,看什么呢?快吃,快吃!
霜菊心不在焉地:吃,吃。
霜菊抬头四望,忽然起身。
麦秀:霜菊,咋不吃了?
霜菊坐下,麦秀夹了菜放在霜菊碟中:看什么看?快吃。
霜菊免强吃一口,趁麦秀同别人说话,起身向大厅里面走去寻找仁赋。
914、霜菊悄悄出门,向院前走来。
占伍笑送古冬杨,转身回来。与霜菊二人迎面相遇。
霜菊:占伍叔,仁赋去了哪儿,怎么他没来吃饭?
占伍:噢,小姐,你是问少东家?他去南京了。
霜菊:南京?!什么时候去的呀?
占伍:今儿个早起走的。事急,这会儿八成都到了省城了。
霜菊一跺脚。转身回去,奔自己的房间。
仇占伍望着霜菊的背影,摇摇头,朝后面走去。
915、冬日。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外。古冬杨作侧耳听状。忽然紧锁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