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还有谁会知道她的号码?她脑中思索着某种可能性,想必是十分关注她的人。
是他!脑中闪进了一个人的影像,她立刻感到莫名的愤怒,那个莫名其妙的人——王梓鸣,希望不会被她料对。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开你个鬼!!!
她索性关掉了手机,由于动作太大碰到了伤口,痛得她抚着伤口半天说不出话。
妈……的!!
是,她外表是斯文至极,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脏话的人,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在受了这么多次不人到的遭遇后,那么她也会允许自己适时的粗鲁一下,这就叫做发泄!
“咚咚!”
确定不是敲门声后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向窗户,一张俏脸瞬间转变成冰坨。
“HI,有空吗?”王梓鸣趴在窗台上看着小佳人戏剧化的变脸过程,很……丰富呢,真看不出来啊。
“你来做什么!”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果然是他,他还真是伟大。
“你通常都这样对待你的客人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爬上二楼来看你的。”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是你觉得自己的命贱罢了。”说实话,她一向不怎么在乎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如何对待他们的生命。本来就是,这关她屁事?!
很呛人哦,小冰山今天吃火药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趴在窗台上没有要进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并不欢迎你。”她依旧冷冷地道。
“可以聊聊吗?我不进去,怎样?”好辛辣哦!表里不一的丫头。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可以走人啊。”
“不可以。”他皮皮一笑。
多明了的答案!啧!浪费她的口水。
“请便!事先声明,我有权保持沉默!”真失败!
不过总算还好,再过个几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就是说她将会有二个月的时间可以不用看到这张脸了。想来还是无所谓的,就当打发无聊的时间吧,天知道,她的时间一向是很宝贵的。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住处的吗?”爬上她的窗台,他守信的没有进入房间内,但也差不多了。
房内的摆设很简洁,也很雅致。她可能很喜欢马蹄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就交错的放置了好几处,这花虽没有香味,外形却清新脱俗,很优雅——极像她。
“没兴趣。”手指在钢琴上轻轻弹奏出一串流畅的音符。
“你很喜欢音乐?”他偏头打量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清她的脸,却看不到她受伤的手。
“……”她无声。
他轻笑,目光一直不离开她,不自觉中,发现自己已深深被她吸引。从那个下午的那节课上,他不经意的看到对面教室的里她,他的目光就被定住了,一直围绕着她,直到她敏锐的发现有人看她继而冷目相对。
往后他一直在关住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时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陷了进去。他无法不被她所吸引,她的才气,她的冷静,她的淡然,她一切的一切。直到那次无意中他在路边捡到发高烧的她,他知道她将在他往后的生活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方欣然,他要定她了。
她看到他没再出声,便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接触到他那炭烧一样的眸光,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突然爬满身。
他突然笑了,“你喜欢这种花?”
“你来就是为了要和我讨论我的喜好问题吗?”她沉下脸。
忽然想到自己好久没有与人动过手了,没人会相信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却是个柔道黑段的高手哩。
“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们还可以聊聊交往的问题。”他调侃道。
手腕上的伤似乎没有包好,血染红了纱布,看情形是没有止住血。她拉下外套的衣袖遮住伤口。
“对不起,我想休息了,如果你想继续坐在那里的话就请便,离开时记得帮我关好窗户。”她站起身离开客厅,留下一脸愕然的王梓鸣。
他就这样被这个小妮子赶了,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道别。他无耐的替她关好窗子,延着来时的路线从二楼窗台跃下去。
从另一扇窗子看着他离开,她吐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消炎水和纱布从新包扎伤口,只希望不会影响了明日的演出。她方欣然的演出不允许有污点出现。
第五章 校庆
今天是南院一年一度的校庆大典,全校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的节日氛围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少有的轻松,因为今天是校长亲自应允了:校庆典礼结束后大家可以不分年级、师长,可以邀请自己喜欢或谈得来的人一起参加之后的一切节目,只要不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在今天都是得到允许的。
方欣然仍是一身黑色风衣加长裤出现在南院的林荫道上,一张素雅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和同学、师长打招呼。
王梓呜远远地望着她,唇边逸着微笑,口是心非的丫头!对外永远是一副温和淡然的好学生样子,实际上却是一支又辣又呛的小辣椒。
“梓鸣,等会的校庆大典你要不要去?”他的同学兼死党汪志浩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梓鸣的目光仍未离开她,嘴角闲闲地扯出几个字:“再说吧。”看看她到时会在哪里再说吧。
汪志浩看他的神情似乎和往常有所不同,便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对那个转学生感兴趣了吧?”汪志浩的语调满是怀疑。没见过这家伙会对某个有人行如此灼热的注目礼,白痴也知道那种眼光代表了什么。
他好笑的斜睨好友一眼,知道好友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如果我说是呢。”再度把目光调回到好友口中的转学生身上时却发现已不见她的芳踪。
“走。”他迈开大步走进人群里,她应该不会走得太远。“方同学你手指怎么了?”安晴诧异地盯着方欣然的手指,那原本白晰修长的素手上此刻却多了四个创可贴,好像是切东西时被一刀切破了似的,更可疑的是手腕上那块纱布。
她自杀?!!方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方欣然看着这个总是冒冒失失、迷迷糊糊的同学,知道她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同学又在胡乱猜测了,“切东西的时候不小时切到了。”她没有说出实情。
“果然是这样,我也这么认为的!你看,如果不是被刀子一刀切的话哪会有这么整齐的伤口嘛!”安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逗笑了方欣然。
安晴在她绚烂的笑容里闪了神,虽然平时的方欣然一直是微笑对人的,看了固然舒服却没有现在这么让人“惊艳”过。
“怎么了,安晴?”方欣然伸出手在安晴脸上轻拍了一下。
“啊?!”安晴刹时回过神来。
“方同学,你切什么东西会切到这么多根手指啊?还切到手腕上去了哩?!”安晴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不会用刀的人呢。
“这个嘛!……”她伸手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神秘地说:“秘密。”
“哦。那你以后切东西的时候要小心哦,如果你不会用刀的话我可以教你的。”安晴一脸认真。
“嗯。”她想着另外的问题,有些心不在焉地起回答,“安晴,你可以试着叫我名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她拉起安晴的手真诚的说。
她想她还是需要朋友的,而且她遇到了不错的对象。
她拉着一脸茫茫然的安晴进入一间标有“校庆专用休息室”的房间,“好了,我亲爱的方晴,我现在必须去换演出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请你帮忙吗?”
方晴总算缓过神来,“当然好!”“欣然,校长找你耶!”安晴推开临时化妆间的门,告知正在里头看演出稿的方欣然。
“欣然,你今天好漂亮哦!”虽然这句话今天她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但她实在忍不住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今天的方欣然显然好看的有些过了火。她清丽脸上了淡妆,一头乌黑笔直的及腰秀发随意披在背后,一件纯白丝质长裙,裙摆长及脚踝,将她的肤色衬托的亦加的白晰,几近透明到了透明的程度。看惯了她穿黑色的方晴几乎不敢肯定眼前这个一身白衣,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会否真是她们那个淡淡然,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方冰山?!
只是天使纤细的素腕上缠着一层纱布,纤细的素手上也贴着四个显眼的创可贴。虽然纱布显眼,却丝毫不影响方欣然混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反而让她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断了翼的天使般让人心生怜爱。
方欣然顺着安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是昨天不小心被小提琴所伤,为了不让这块纱布显得太刺眼她才挑了这套白色的礼服,但效果看上去显然不是太好。
“好了安晴,回神了。”她无耐的提醒这个小迷糊,今天已经是第N次了,不知道这小妮子怎么会有动不动就陷入到另一个次元的时空里神游的本事哩。
“啊?!”终于回神了,才想起正经事,“校长找你呢。”
“知道了。”方欣然披上黑色外套,将穿在身上的白礼服和手腕上的伤口藏入衣袖里。
这样的她像极了一个——巫女。是的,一个神秘的美丽极了的女巫。
安晴顿时又愣住了。“欣然,今天整个南园肯定会为你而疯狂的。”林震阳啧啧称奇地看着眼前的方欣然,果然是美丽不可方物,像极了她的母亲。
“林叔叔,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称赞我的吧。”方欣然好笑的看着这个老顽童,真是一点也不正经,居然也可以当上这个名校的校长。
“哦,这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是想告诉你,哲志明日会回来,想问你是否会同去接机,然后一同随他到他的住处。”
她愣了一下,“他不与你们同住吗?”
林震阳点点头,状似伤心地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