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知道了舍不得。多好，瞬可以感觉得到的东西在慢慢增加。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真有成就感啊。我的瞬，终于也知道这样说话了。好难得。
我的瞬……吗？
瞬将有些微醺的林小泉送回房，便也回去隔壁自己房间了。
林小泉呆坐在床沿，轻笑了一阵，又微笑一阵。
终于有些累了，铺好被子，刚准备休息，却闻有敲门声。
一边应着，一边去开门。
门口是小寿。
笑着：“小寿怎么这么晚？进来吧。”
“突然睡不着，就想来找小泉了。”小寿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喝酒了吗？”
“恩，一点点。”林小泉拉他坐了下来，“刚才出去赏菊了。菊园的花开的可漂亮了。”
“是跟瞬神吗？”小寿淡淡笑着，问。
林小泉但笑不答。
“小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
林小泉摇头。
“我啊，记起来了，我是真的被遗弃的哦，因为我不够纯正吧，所以就丢在下界。可是，现在又有人想要我回去呢，小泉，你说我该不该回去？”他有些苦恼的样子。
“没关系，随便你去哪，你的房间会一直等着你住的。”林小泉笑道。
“那小泉要是离开这了呢？”
“那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小寿。”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多怪问题。
“小泉，你干脆跟我走吧。”小寿笑着说。“我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不受一次伤害。不让你难过，不让你掉眼泪，无论什么时候都一直陪着你。”
林小泉哑然失笑：“小寿，你好象在讲情话，将来长大了一定不得了。”
小寿笑，不语。
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林小泉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下小寿：“小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寿笑着摇头。“小泉，我现在可以保护你哦。”
“笨，我有瞬啊，他会保护我的。”林小泉笑着喝口茶。“小寿就乖乖待府里吧。”
低首的瞬间，没看到小寿因这句话而眼底闪过的冰寒。
“我困了。”小寿撒着娇。
“那去休息吧，我明天早早的来叫你。”
“恩。”
送至门口，林小泉缓缓合上门。小寿回头看了眼房门，露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又是痛苦，又是愤怒，又是甜蜜。
低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渐渐的，越来越不能忍受了，不能忍受了……”
幽幽的，甚至有些怨毒的叹息，消失在风中。
第十章
晚上，四人在林小泉从商行回来后聚集在书房里聊天。
瞬坐在林小泉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屋顶发呆，年也挨着瞬坐着发呆，白在书桌上画画，小寿腻在林小泉身边转悠。
“小泉，”小寿说道：“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忘记什么事？”林小泉努力想了想，然后摇头：“没什么事啊。”
“不对。”小寿摇头，“我记得是有什么事。”
“好像我也依稀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妥。”白纪雅也停下手中的笔。转脸来看林小泉。
连白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一定有什么事了。可是她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
“小姐，媒婆要见你。”画映含羞带怯地走了进来，偷偷瞄了几眼他们四个。没办法啊，人长的好看了，让人的视线就是忍不住往他们脸上飚。
“媒婆……”她苦笑。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事了。
“那个祝麒奉还没死心啊！”白纪雅颇为不爽地。
“对了，是那个人类的婚约啦。”小寿惨叫，“小泉，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嫁他吧？”
林小泉正郁闷呢，因为这件事她一直都没放心上，所以一时也没办法应对。“叫她在大厅等我，我就去。”
待画映退下后，她无奈地叹口气。无论怎么样，人还是要见的，逃避什么的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对他们说了声：“我去大厅。“
“我也去。”难得有默契的，三人异口同声地接腔。然后再互相对视一眼。
林小泉苦笑：“你们几个别乱讲话。”
“知道啦。”
领着四个帅哥浩浩荡荡地来到大厅，朝媒婆行了个礼：“您来了。”
饶是媒婆见多识广，也从没见到这么俊美的人儿，而且一来还是四个（不要问我年为什么也跟着来，他已经习惯变成瞬的尾巴了。）眼发直地应着：“恩。”
“那么，您老来是为了小女子的婚事吧？”她也习惯了，微微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其他四人各自归位。瞬和年依然是坐在她身后椅子上，白坐在她身侧，小寿坐她眼前。
这样，大家都在，真好。改天找个画师，把这一幕画下来就好了。
她笑。
“是啊，小姐，您这一出去又是一年。年纪也不小了，祝三少爷十分想迎娶您回家呢，这次婚期应该不会再更改了吧？”媒婆回神过来，笑着。
“是啊，劳烦祝家等了我又一年。”林小泉低叹。看样子祝家还真是要定我这个媳妇了。
“小姐啊，别怪老婆子多嘴，祝三少爷，那可是应天府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好夫君呢，就是为了等小姐您，祝家的门槛都被踩低了好几寸呢。您可得把握机会呀。”
林小泉笑着：“多谢您老提醒。”
“那婚事？”
“恩，我明天亲自去找麒奉谈。”那小子，需要好好的跟他聊聊了！
“那么，我就放心了。”
“雪枚，送送她老人家。”再不送客，她怕媒婆会血溅大厅了。因为白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可以了。
送走了媒婆，白深呼吸了一下：“小泉，什么时候去找他？”
“明天上午吧。”
“我要去。”小寿插嘴。
“你去干嘛，死乌龟。”白横了他一眼。
小寿扁扁嘴，没说话了。
“明天我陪你去。”白继续说。
“明天是我当值。”瞬瞪他。
“还当个屁，小泉要嫁人了，到时你就当值去保护他们夫妻吧！”白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嫁人？”他想起来了林小泉曾跟他说过的。
这个人，要变成别人的了吗？他怔怔地看着林小泉。
“怎么了？”瞬的眼神看来似乎不太高兴。
瞬想了想，摇头。
“我要去！”小寿再次重申。
“你！”白随手就丢了个爆栗子给他：“说了不准去。”
“让小寿一起去吧。”林小泉笑着看他们俩打闹。
白撇撇嘴，没做声了。
“好了，那我回去了。大家各自休息吧。”林小泉欠欠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因为瞬房间的方向跟自己房间一个方向，所以他也尾随而去。
经过瞬的房门，他却没进去，仍跟在身后。不由的疑惑地看向他：“不进去吗？瞬？”
瞬摇头。
“有事？”
瞬想了一下，点头。
“进来吧。”推开房门，让他进来坐。
“什么事？”倒了杯热茶放在他掌心。坐在他身侧。问他。
“嫁人，是吗？”他看着她的眼，问。
“恩，嫁人。不过，我不太想去祝府住呢。”她有些苦闷地笑了笑，“这里大家都很好，而且，祝家要我做媳妇的理由也很复杂，我不太想嫁他。”
“那不嫁。”瞬摇摇头。“就住这，很好。”
“不行哦。因为，这婚事是很久前定下来的，而且祝府也等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不能食言，要不，大家会怎么看爹？”
瞬理解人言可畏的道理，所以，他也低下头来想。
“如果有什么办法让祝家主动解约就好了。”她喃喃着。
“人死了就没办法了。”他突然想到了。扬起脸来笑得很灿烂：“我等下就去。”
林小泉被吓一跳：“不，不行！”
瞬不解的看着她。
“他死了，他的家人会难过的。”林小泉明白瞬没有很清晰的生命概念，不会珍惜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所以耐心地解释着。
他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如果是我，我死了……”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扑倒，抱住。“……瞬？”
“我不会让你死。”瞬闷闷地说着。
脸红着，微笑，“我是说如果啦。”
“如果也不行。一想到我就觉得要痛得裂开了，身体。”他低声说。“你不可以死。我不准。”
人生无常，谁又能主宰生死。她笑着，拍拍他的头：“恩。”
虽然很感动瞬的反应，但是换句话说，跟他是是完全解释不通的了。笑叹着：“总之，不能去杀人。”
瞬没做声，只是抱着自己。她看不到瞬的脸，又不知他的回答，有些不安心，推他坐好，挣脱他的怀抱，看他的脸：“瞬？”
瞬看看她，再看看刚才拥抱过的双手。又有些想扑过来的架势。
“回答我啦。”她抓过他的左手，让他回魂。“不可以去杀祝麒奉，知道吗？”
“恩……”他点头，“他死了你会很难过吗？”
“完全不会。“她立刻回答。
瞬疑惑地看着她。
“我啊，只是不想让瞬的手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她用自己的手比比他的手。唔，大了些，长了些，但是很漂亮的手指。”瞬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我只是不想让瞬的手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她这么说的。她是表情很温暖，很认真。我已经很脏很脏了，也许我本身就是世上最肮脏的存在，可是，她说，不要我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她，不觉得我脏，在她的眼里，我是很干净的。她知道我的过去，可是，她都不会觉得我脏。
我啊，不想放开她，越来越不想放开她。因为只有她一个啊，只有她一个这样对待我，我只看得到她一个。可能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大，可是，我却只看得到她一个。
“林小泉。”
“恩？”她抬头。放下他的手，自己手搁在他手背上。
“不要嫁人。”
“啊？”
“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啊？”她呆呆地。
“要一直在一起。也不可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