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淡淡地道:“还好!只是经常做梦……”但她苍白的俏脸上忽然现出的两抹红晕,却被师野天看在眼里。
“看来果然被我猜中!”师野天心想,追问道:“不知娘娘经常做何梦?”
庄妃俏脸更红,沉吟了片刻,好像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道:“实在令医师见笑,经常做的是春梦……”
“是了!”师野天清朗的一笑,“娘娘病情,小医已然尽知,只是这医法却……”
庄妃忙道:“医师有何难处尽管开口,要用何药,只要世间有的,我必然派人去寻。”
师野天摇摇头道:“倒不是药的问题,关键是这医法有些令人难以启齿,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庄妃一笑道:“医师严重了,本宫既然深夜请医师前来诊治,自是信得过医师,只要能医好病,什么样的古怪医法,本宫都不会在意的!”
师野天这才道:“娘娘真是明白事理之人,实不相瞒,娘娘得了乃是阴鬼入体之疾,药倒不必急用,只是须需以桃针置于阴内三天,才能见效。在此期间,娘娘须卧床清修,且不可随意走动。”
“桃针入……”庄妃娘娘脸上显出难堪之色,不过,随即她又道:“既然医师有把握,那本宫就依医师所言。”
师野天见庄妃答应,便起身道:“如此,娘娘请安歇,小医先行告退!”
从南宫出来,师野天这才长嘘了一口气清气,感觉浑身清爽了很多。回到极乐堂中,又将那房中秘要中关于鬼体的外篇细细回想了一遍。
原来,师野天虽然查出了庄妃是鬼体之疾,但对于医治之法并不十分了解,而且房中秘要中也只是记载了此事,对于如何医治,也讲得极为含混,只有“桃针置阴”几个字比较明白。
“操!算了,不管行不行,只能先试一试再说了!”师野天心道,“如果这样不行,就以鬼气太重为借口,再另想其它办法!”
胡思乱想间,天已大亮,师野天爬起身来,只见两名医徒已经等在外堂了。
见到师野天,一名医徒急忙着:“今晨一早,大王派人来取极乐丹,我见医师熟睡,就未曾打扰,将极乐丹予他去了!”
师野天心中暗喜道:“看来纣王阳亏日渐加重,再不出两三个月,我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当下答应一声,又询问了几句关于近来各宫妃子的身体情况和纣王侍寝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便简单交代了几句,借口身体不适,回房蒙头大睡。
他昨夜一夜未眠,疲惫之极。现在他要养足精神,好应付晚上的事情。
33庄妃鬼媚(下)
夜凉如水,暗月无光。
朝歌城,皇宫,南宫庄妃殿。
一株株青槐在风中摇摆着巨大的树冠,宛如一只只阴森的怪兽,俯视着这萧然的南宫。
两只红纱宫灯的光芒仍旧是那样的晦涩,昏黄得让人身心疲累。檀木大床上,原来的锦帐已经撤去,换上了更加透明的白纱轻帐,床内的春光依稀可见,惹人暇思。
庄妃已然睡熟,娇小纤细的身材,凹凸起伏的曲线在轻纱遮掩中若隐若现,偶尔一个梦呓般的艳笑,或者一声轻吟,都撩拨得师野天有些蠢蠢欲动。
师野天此时使了隐身法,就坐在离檀木床不离的竹椅上,微笑着看着床上的睡美人。
庄妃按照他说的办法,已经在体内植入了一根削尖的桃针,想到植入桃针时庄妃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他觉得,庄妃皱眉难过时,竟比笑逐颜开还要惹人怜爱,更能激发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操!怎么还没有来?”师野天心中暗道。此时夜已过半,整个南宫仍旧是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异动。按照他的推断,那入体阴鬼应该快要来了。
师野天轻轻穿过宫墙,来到室外,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将体内的那股烦躁压制下去。
一股阴风吹过,使他心中一冷,他的直觉告诉他:“来了!”因为这阵阴风远比刚才的风冷冽,而且他在南宫殿门前悬挂的白纱已有了异样回旋的飘动。
医通阴阳,古代有名的中医,往往都是僧道之人。即使不是,凡深知医道者,大多对于阴阳术法也略知一二。只是到了现代,西医学的兴起,无神论的浸霪,许多医生已经根本不知阴阳为何物,就连鬼神也沦为笑谈。
师野天出生于中医世家,对于阴阳学虽然没有深究,但也稍微知道一些皮毛,这门前悬纱测鬼气的方法,就是他根祖爷爷学的。
测鬼纱飘动着,显示那道鬼气在庄妃殿前徘徊了两匝,然后沿着门缝飘了进去。
师野天冷哼一声,心道:“这回有好戏看喽!”身体透墙而入,又坐回了庄妃内殿原来的位置上。
庄妃仍在熟睡着,娇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淡淡的春意。
纱帐无风自动,悄然掀起,一丝略带冷意的风吹入,将那白纱由内向外吹动得飘起。
睡梦中庄妃忽然浑身打个冷颤,接着开始有意无意的扭动细软的腰肢,粉颈高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舔着她的前胸。
“嗯……唔……”庄妃发出梦呓般的呻吟,带着一丝畅快和舒适。她美目紧闭,柳眉轻皱,樱唇间香舌轻吐,自恋地的舔动着娇艳的红唇,呼吸也渐次粗重起来。
床前的白纱飘动得更欢了,床上的赤裸的庄妃已经浑身不安,高耸的雪白双峰起起伏伏,幻起一片雪海银波,娇躯蛇一般扭动,似乎在兴奋地承受着来自无形的爱抚。
“嗯,嗯……”她不停地摇动着头,将乌黑的长发披散,额前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凌乱的发丝贴在前额和雪白的胸脯上,变得更加妖媚。
“嗯……唔……”她赤裸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亢奋的令人眩晕的粉红,突然一阵轻颤,玲珑的玉足轻抬,如春葱般的脚趾不安的蜷动着,“好……好……就是这里……”她开始发出含混不清的梦呓。
“操!这小鬼还蛮会调情的嘛!……看来也是此道中的高手,有机会我倒想和他切磋一下!”师野天心中暗道,目光牢牢地盯着床上的动静。
春梦中的庄妃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从原来贤淑端庄的形象立刻改成了一个诱人妖艳的荡妇,闪亮的口水从圆润的腮边弧线滑落,又被粉红的香舌舔回,将本来性感的两片肉唇渲染得更加春意醉人。
她的粉颈挺动着,露出因吃力而暴出的青筋,即使这样,仍然是那样的撩人心弦,恨不得扑上去猛啃一通。
突然,床前那白纱轻帐猛地被一阵急风欣起,接着在师野天面前刮过,带着一阵难闻的腥臭,冲出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操!晚了一步……”师野天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看来我还真不是当道士的材料,这捉鬼除妖的事或许姜子牙会更内行些,我充其量也就是吓唬吓唬鬼罢了!”
这时,那庄妃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春梦中清醒过来,“嗯……嗯……”她的口中又发出一阵急促的呻吟。
“人说十女九骚,看来她也定然是空房冷床,夜夜饥渴,否则也不会招致阴鬼入体……”师野天望着睡梦中仍在自得其乐的庄妃,暗自摇了摇头,念诵了穿墙口诀,向那阴风消逝的方向追去。
好在那阴风带起的恶臭虽然难闻,但也为师野天的追踪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条件,他捂着鼻子,一路追出南宫,终于在南宫墙外的一株百年古槐前停住。
风轻轻地吹着,但并没有吹散那浓烈的腥臭。此时,天边春月已然擦亮,躲开乌云,将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那株古槐上有一片乌黑闪亮的黏液,腥臭味便是从此而来,黏液中央,赫然插着一根极细的桃针。
师野天冷笑一声,伸手掏出一方布帕,将那桃针裹住,然后用力一拔,那棵古槐猛地一阵摇晃,好似感觉到难耐的疼痛一般。
“何方小鬼,此时还不现身说话吗?”师野天厉声喝道。
那株古槐又是一阵摇晃,师野天耳边传来尖细的声音:“多谢高人不杀之恩,殷三任由高人驱使!”
要知道,这桃针乃是阴鬼的克制之物,如果仍旧插在那里,不出三日这槐上鬼必然阴气散而亡。师野天拔下桃针,等于是饶了它一命。
“原来你叫殷三,我且问你,你为何不去转世投胎,而寄魂与槐,作这寅鬼?”师野天道。
只声那尖细声音又道:“高人不知小鬼难处,我本是这后宫中的千年灵鬼,因一身怨气未脱,不能转世,只好寄身这古槐之中。我本孤寂难耐,见那庄妃貌美,又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于是便起了色心,还请有高人万万饶我邪乱之罪!”
“这殷三倒还老实!不如留着他,或许以后有用……”师野天暗想,于是便道:“我知你未曾说谎,虽然寅邪但并未害命,有心饶你不灭。不过,你与谁有仇,为何不去找他索命?”
34以禽克兽(上)
一阵阴风飘过,师野天耳边传来殷三尖细的声音:“主人,殷三已经打听清楚了,纣王今夜又宿在了南宫!”
师野天听他言语中含着此许醋意和怒气,便笑着道:“怎么?你还对我用桃针捉你之事耿耿直怀?”
殷三忙道:“殷三不敢。”沉吟了一下又嘿嘿笑道:“我只是对那纣王怀恨,见到他与庄妃苟合,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师野天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区区一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纣王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殷三道:“主人教训的是,殷三明白了!”
师野天点点头,道:“好!你先去吧!”
阴风乎的卷起,殷三片刻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野天望着那阴风消失的地方,暗暗地笑了。那日在庄妃南宫,他以桃针捉住这个阴鬼殷三,其实也是一时善念,没有杀他。谁道殷三感恩图报,非要拜他为主人,并甘愿为他在后宫中打探消息,师野天乐得有个帮手,便答应了。
当然,师野天明白,他与殷三之间,并不是真正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