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宽阔的山路向前走了不过半里地,转过一道山凹,师野天便看到了一支押运粮草的大军,这时已有哨军远远看到他们,立即招呼士卒前来迎接。
“应将军,今天又抓了一个啊!”一个兵总笑逐颜开的道。
应广大步前进,急若流星,答道:“嗯,把他带回去,先给他松松筋骨,再好好审问一下前方的情况!”
“是!”那兵总响亮的答应一声,指挥着其他士卒接过两侍卫肩上的师野天。
“这家伙死沉死沉的,从东夷跑回来,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东西,还长得这么肥!”一个侍卫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愤愤地道。
50明知被耍(上)
“操!老子是新任的东征郎卫,不是逃兵!”师野天狂叫道,他这才明白刚才应广说的那些话的意思,赶情他是把自己当做逃兵给抓回来了!
师野天没有想到,他这一叫,却顿时惹起一片哄笑,“哈哈,他是新任的东征郎卫?看他的熊样子……也敢说自己是郎卫?哈哈……”
“我操!”师野天急火攻心,再看看自己的装束,衣衫破碎,浑身脏乱不堪,果真不像个郎卫,却像极了奔波跑路的逃兵。
“嗯!这倒有点意思……”应广却道,“既然你说你也是东征郎卫,那好……我问你,你带的是哪支军队?开拔何处?现扎营何处?”说完,笑眯眯地望着师野天。
“我是大商怒狮军新任东征郎卫师野天,此次前来力取东夷望野平谷,你们还敢无礼!”师野天怒道,不过他倒是实话实说了,这个时候,马上就要上刑,不实话实话也不行了。
他的话又惹起一片狂笑声,“怒狮营?病猫营还差不多……”
“肃静!”应广大声喝道,眉头一皱,目光如同钉子一般紧盯在师野天脸上看了半晌,才问道:“你真是怒狮军东征郎卫师野天?”
“废话,逃兵有多少知道怒狮军的?”师野天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此时既然报出了姓名,虽然暂时受困于他,但是气势却不能也被困住,输人不输阵!
“嗯……”应广略一点头,又问道:“怒狮军现有多少兵马?郎卫之下共有几名校卫?”
“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师野天心中暗骂,但嘴上却不得不实话实话,“我们怒狮军现有1500多名勇士,校卫名将韩彪建历明先曾义宇文光,怎么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哈哈……果然是师将军,应广误打误撞,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应广脸上忽然阴转晴,急忙走上前来,亲自为师野天松绑。“将军以千人之师,欲克望野平谷两寨,气魄之大,早就令我钦佩不已,只是未曾谋面,没想到在这等情况下相见,我真是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伸手不打笑脸人,师野天忙道:“应广将军言重了,若不是刚才应将军出手相救,我师野天如今恐怕就已丧身于那妖女剑下了!”
“呵呵,……举手之劳,不敢当,不敢当……”应广客气地道,把师野天让进中军大帐,又立即吩咐士卒,为师野天取来崭新衣饰。
又有士卒打来清水,师野天猛洗一通,直到把自己搓得像只白条猪,这才穿上新衣,来面见应广。
应广此时已在中军帐内备下了酒宴,专等师野天到来。
“哈哈……师将军果然是风流倜傥,人中龙凤啊!”看到师野天的时候,应广哈哈一笑道,说实话,师野天确实长了一副好身板,好脸面,否则又怎么能让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以身相献呢?
师野天连忙道:“哪里,哪里……还是应广将军仪表庄严,威风八面啊!”
两人均哈哈大笑起来。
师野天入席,三杯酒后,应广才道:“师兄弟,实不相瞒,你的怒狮军我已经见过了!”
“哦?在哪里?”师野天忙到。在现在的他看来,实在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比一个将军找不到自己的军队更糟糕的了,他现在终于体现到做一个光杆司令的悲哀,而且,就连那只平日形影不离的殷三灵鬼,也被他打发回去,失去了联络。
“哈哈,开玩笑吧……难道兄弟不知道自己队伍在哪里吗?”应广道。
“嘿嘿……”师野天尴尬的一笑道,“说出来令应大哥见笑了,兄弟我昨夜出来打探消息,却没想到遇上了那个厉害妖女,糊里糊涂的就跑到这里来了,说实话,我迷路了,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哈哈……原来如此!”应广道,“这个不要紧,好在怒狮军离这里并不远,只不过在后面三里多处,我已派人前去送信!怒狮军开拔,估计用了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到达这里。到那时候,我们两军合而并行,就不怕那些偷袭的妖女了!”
“那就多谢应大哥了!”师野天忙道,心中却将那莺女骂得体无完肤,“操!害老子跑来跑去,跑到队伍前面去了也不知道……,到现在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他心里暗自琢琢磨,自己是不是以后出来,也要随身带两个侍卫,不过这个念头在脑子中稍稍一晃便被他抹去,他师野天如此随意散漫,那里再受得了弄上两个“活宝”跟班。
两人随意闲谈,不知不觉酒至半酣,都有了些许醉意。应广微微一笑问道:“兄弟一看便是性情中人,我应广心里有话,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
师野天一笑道:“应广大哥救过小弟的命,还有什么不能对小弟说的,尽管道来,就是让小弟下刀山火海都无所谓!”
“那好!我就直说了吧!”应广道,“不知兄弟入夷之前,可曾详细打探东夷的情况?”
“操!我倒是想打探……可谁给我时间啊,糊里糊涂就带着这一千多残兵破马就开过来了!”师野天心中暗自不爽,据实说道:“打探倒也有一些,只不过并不是很仔细,我现在手上只有一张东夷的地图,其他的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应广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刚才听兄弟讲,怒狮军的主要目标是望野和平谷?”
“是啊!没错……这是大王亲自下的旨意,据说这望野和平谷是最容易打的地方?嘿嘿……”师野天道。
“嗯……”应广神色严肃起来,又问道:“师兄弟在朝中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没有?特别是掌管东夷军务的……”
师野天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操,我被大王宣旨封为东征郎卫,第二天就到虎威营带着这群渣子刺头开到东夷了,朝上掌管东夷军务的大臣,除了那个伊良以外,别的谁都不认识,更谈不上得罪了!那个伊良虽然奸滑,但不至于害自己吧!”
想到这里,师野天猛地打个机灵,“操!难道这伊良忌恨我救玉那件事?”思来想去,师野天也只想到这一点。“但是,堂堂一个宰相,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就这样报复自己吧!”
见师野天摇头不语,应广却很惊异,喃喃道:“应该不会是错误……”
师野天见应广面色不对,急忙道:“应大哥,什么错误?”
“唉!”应广叹口气才道:“实不相瞒,师兄弟,你不知道,这望野和平谷实际上是东夷最难打的两个城寨!”
51明知被耍(中)
“什么?”这回轮到师野天瞪眼睛了,他本以为自已带了一千多兵痞渣子出来打仗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自己要攻打的竟是最难打地方,你说换谁谁不瞪眼呢?
不过随后师野天就冷静下来,道:“不知这两个地方怎么难打法?”
应广一笑道:“师兄弟,你过来看!”说着站起身来,从背后取过一张巨大的黄绢地图。
“操!同样是东征郎卫,怎么人家的待遇就这么好呢?”师野天想想自己那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地图,再看人家这地图,虽然还没打开,但光看那尺寸和包装,就NB的远了去了。
“师兄弟,你看……”哗啦一声,地图在扑了羊毛毡的地面上展开,师野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多么详尽的地图啊!
山水森林城寨村庄都标得清清楚楚,而且已经用朱砂和墨线区别开了我军和敌军势力分布情,看到这张图,再看自己那张图,简直就是要饭乞丐遇上了王公贵族,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根本没法比拟。
沿着弯弯曲曲的墨线,在应广的指点下,师野天终于找到了自己开拔的最终目标,望野平谷。
“师兄弟,你看,这望野与平谷都处在东夷的腹心处,而且三面环山,一面拒水,地势险恶,目前我们的最前线的东征军刚刚到达那里,但是没有人去碰这两座城寨,最难的倒不是地势,而是这望野平谷里面有三兄妹,两名城主是哥哥,一名巫教圣女是妹妹……他们的计谋丝毫不逊于我们商军!别说你只有一千兵马,就算给我五万兵马,想要攻下这两座城寨,恐怕也要费尽心机,而且要损失大量的士卒。”
“我操!”师野天恨恨的骂道,“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不行,我得回去报告大王!”
“呵呵……师兄弟不要着急嘛!”应广道,“抗旨不遵,也要杀头的!我想,定是你在朝中得罪了什么要人,才给你这个明明不能完成的任务,到最后,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唉……”
“他妈的……肯定是那该死的伊良!”师野天心中咬牙切齿道。“操!不过,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千多兄弟白白送死吧!”
“唉!”应广也叹口气道,“不管是谁下的圈套,总之这一计却是毒辣之极!摆明了就是软刀子杀人,根本就没有留一点后路!”
“我日你姥姥的伊良,你这个杂碎,我师野天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师野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却忽然笑了起来来,“多谢应大哥提醒,小弟这里敬你一杯!”
应广只是叹了口气,与师野天干了一杯酒,“我也只能提醒你这些,我虽然也是东征郎卫,但是只负责押运粮草,真正的战斗,还真帮不上你的什么忙!”
“大哥,说这些不就见外了么?生死见真情,患难见兄弟!什么他奶奶的望野平谷,打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