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两旁的槐树,不禁想,这样的宅院里不是应该种着各种稀有的奇花异木吗?太子怎么会种上槐树。这让映雪想到了桐山上的槐树,一年了,它们现在还好吗?
她其实不了解太子,只知道他也不是当今皇后的嫡子,但是,他是皇后养大的,皇后非常喜爱他。因他小时常年患病,于是皇上就把他送到皇家寺庙疗养。到十六岁时病情有所好转,才接回都城。不想,一年前,旧病复发。所以,才会有了苏廷的故事。
关于他的母亲没有人提起过。一年来,映雪在宫中没有听见有人议论他的母亲。据说很久以前,一个太监提到他母亲的过去,第二天就失了踪影。后来,这似乎就成为了一个禁忌。
这次,来到太子府,自己一定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映雪想到了刚来皇宫那夜还在椅子上的苏傲尘的眼睛,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他要她来保护他,可是映雪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那样的人一个人,该是完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
这样揣测别人心思的事情,映雪实在没有经验,可是现在,她不能不做,为了苏廷。 5
第十一章 惊疑
到了,映雪姑娘。太子正在里面等候。
太监说完便独自走开。把映雪留在了门前。她握紧了身侧的剑,就他一个人在里面?如果自己现在就进去杀了他,那么苏廷就可以顺利得做上皇位了吧。
转念一想,人人都知道她是苏廷的师妹,这必然会影响他的名声,他将会留下肆兄的骂名。这不是他希望的,更不是自己希望的。他要的是,名正言顺。
进来吧。苏傲尘的声音打破了映雪的沉思。也打掉了她的计划。
映雪推开门,便看见了书桌后正在批阅公文的苏傲尘。书房很简洁,简洁得不像一个太子书房的样子。书房的正中是一张红木书桌,上面摆着很多文书以及笔墨纸砚。书桌的两旁立着两台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著作。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不似朝堂上的跋扈,这样的他显得儒雅而淡然。映雪突然有种错觉,太子本该是这样的。
苏傲尘抬头,看了看同样一身白衣的映雪。嘴角勾起,浅笑。
今后你便是我的贴身护卫了,你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苏傲尘淡淡的说。就像你跟着我二皇弟一样。他补充。
属下遵命。
映雪抱拳。映雪发现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就如同她看不见苏廷的心思一样。之前是没有必要去研究他的心思。以为自己和这个人是永远不会有什么关联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认为自己是苏廷放在他身边的一步棋。她要时时刻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管她愿不愿意。
有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你,你和二皇子拥有一样的气质,都很吸引人。太子突兀的声音传来。他从书桌后饶出来。走到映雪面前。
我讨厌你们身上的气息,那让人嫉妒的平静,特别是你。知道吗?我要毁掉它。而且我也快做到了,是不是?那张椅子,诱惑力的确惊人,不是吗?你的师兄不也想要得到它,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吗?而你,却仍如我当初见到时一样,这是什么原因,我该赞赏你,还是迁怒于你。
说完走回书桌。
苏傲尘的话语让映雪心惊。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吗?这有什么意义?
你先下去,在门外候着,我们稍候出府。
苏傲尘的声音再次传来,温柔得让人难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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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思
离开苏廷的第一个夜晚。
皎洁的月光从树缝中钻出来,在地上结成一个个光圈,每一个光圈里,都是苏廷的笑脸。是很久以前,他们一起在桐山的时候那样真诚的笑脸,眼睛里都满载着快乐。
每次他微笑的时候,映雪都会被在他周围的强大的力量牵引,她不喜欢笑,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有多久没有见到苏廷的笑脸了,而自己也有多久没有那样快乐的心情了。
映雪的卧房被安排在太子府那几棵槐树的对面,晚上时候,她打开厢房的窗子,从里面眺望。看着这些树,回忆着桐山上的生活。这是十一年来她第一次离开苏廷。她从来不知道,思念是如此令人痛楚。比任何一次练武受伤都要痛苦。
犹记得小时候,师傅要他们练剑,苏廷每次都可以随便练练就算,而她,不可以。师傅会站在一旁看着她,直到认为她已达到了他所要的标准。而有时候,一练,就是一天。
可在这样的时候,苏廷总会在一旁想办法吸引师傅的注意力,她则可以偷偷懒,时间就变得有意义起来。可每次都会被师傅发现,受罚的也总是自己。想到这里,映雪笑笑,摇了摇头。
如今,师傅早已不在,而她和苏廷也再也回不去那样的岁月。
思念如一张密密紧窒的网,任她轻功再好,也无处可逃。
特别是这样的夜晚。
可他又是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在思念着对方。他已经有了王妃,那个美丽娴静的女子已是他的妻。而自己,什么也不是,甚至已经失去默默爱他的权利。
爱?是爱吧。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提过爱,以为,自母亲抛弃自己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失去了这个权利。可是,她遇到了他,证明上天再一次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母亲的离开,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来治愈这段伤害。是因为有了他的陪伴,她坚强走了过来。可如今,这段心伤,要花多少时间治疗,没有了他,又能不能再一次度过。
映雪抚摸着太子府里的槐树,细语,你们懂我的心吗?
厢房另一端的太子,静静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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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处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苏傲尘说的刺客的到来,太子府显然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用得到映雪的地方。
可是,映雪还依然每天跟在他的身边,正如他说的一样。要她时时刻刻保护他,就和她保护苏廷一样。甚至他接见朝中一些重要大臣时,也是当着她的面。是有意而为吗。如果是,目的是什么。
日子慢慢流逝,映雪在思念和回忆中度过。她渐渐了解到,苏傲尘并非一个残暴之人。他其实对太子府内的人很好。
他对打破他一对珍贵玉如意的丫头轻声宽慰;他对窃取府中财务的长工既往不咎;他对年长的管事敬若长辈;不纵情歌舞;不流连女色。而这些,都不是当这她的面有意为之,而是她经过多方打听到的。他的书房是他生活起居之所,他努力为百姓解决一切问题。他在群尘之中,享有威望。
他会是个好皇帝。映雪对自己说。可苏廷,他能做一个好皇帝吗。如果,他愿意,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对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本来长幼有序,已经有了太子,这样,不是徒增事端,苦的,也还是老百姓。
映雪想起了丢弃自己的母亲。若生活安居,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的。那么,自己现在不正是在制造更多映雪的悲剧吗?她不希望再有像自己一样的人出现。她从来不喜欢流血,不喜欢争斗。所以她很不安,徘徊在苏廷和苏傲尘之间,她真的很累。
到他们真正对决的时候,她该帮谁?她能做什么阻止这一切发生吗?
映雪姑娘,太子爷有请。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夜已深,映雪已经睡下。麻烦公公转告太子,有事明天再商议。
太子爷说,姑娘务必前往,要事相商。
映雪想再说拒绝的话,已传来太监走远的声音。
来不及拒绝,只能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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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酒
映雪在太子府大殿前站住。
无论如何,映雪没想到,自己见到的是这样的画面,醉得不醒人事的苏傲尘坍倒在摆满酒瓶的桌子前。眼神迷离,神智混沌。嘴里还发出让人听不懂的模糊声音。
这样的苏傲尘是映雪没有见过的,这让她无措起来。她静静地站在隔他十几米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以苏傲尘平日里的骄傲,决计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更何况自己该是他特别堤防的人。于是,她想回自己的厢房是最好的选择。
映雪,你终于来了。
映雪一脚刚踏出门,就传来苏傲尘低沉的声音。她只好转身。抬头,正好看到苏傲尘的眼神,眼眶里深深的痛苦撼动了她,这让映雪低下头。
映雪,能和我喝酒吗。
声音再度传来。他口气中隐隐的期盼和祈求让映雪生生咽下吐到喉咙的拒绝。映雪没有退步的余地。她只得朝他走去。在他坐的桌子的旁边一张桌子上坐定。
几个月来,映雪做为他的贴身侍卫,每天都要跟在他身边,但是,那时候的太子都是清醒而睿智的,映雪要花费大量时间揣摩他的想法。而没有一次是现在的样子,他的没有防备反而让映雪不知如何招架。
映雪,坐这里。太子把自己眼前的酒杯往旁边推了推,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孩子气的口气,孩子气的动作,这是太子不为人知的一面吗?醉酒的他,竟然如此脆弱。
在自己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映雪已经走到太子身边,坐了下来。什么原因,大概是这样软弱的他激起了她内心的母性的一面吧。毕竟,映雪接触的人并不多,而苏廷,由于自己对他的感情使她不敢也不会和他坦然地像朋友一样相处。所以,她认为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中,太子是一个值得相信的朋友,特别是这样没有防备的他。
那么,就陪他喝一次吧。常听人说一醉解千愁,酒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么就让她暂时忘记这一切吧。忘了苏廷,那个让她心伤的人,也忘了太子,让她左右为难的人。
映雪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斟了满。仰头喝下。喉间好像着了火,热辣辣的。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能够让人忘记一切烦恼。这是映雪第一次喝酒,呛得满眼泪水。酒入愁肠,都化做莹莹泪珠。
于是,各怀心事,静静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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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声
好几杯酒顺着脖子进入了映雪的胸腔,胃里仿佛一团火在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