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佟养性管理,所以佟养性也被戏称为“佟半朝”,足见其权势之大。
此人也的确有两下子,研究来研究去,在众多汉人的共同努力下,还真让他们鼓捣出来了两尊火炮。虽说比起进口的红夷大炮略有不足,但那也了不得了。这两尊大炮比明军的大炮长出五六尺,足有两丈多长,炮口有半尺左右粗细,炮身比明军大炮多了几道铁箍,炮耳、准星、照门一应俱全,每尊都有三千斤重,称得上是巨无霸火炮之神。为了和明军的红夷大炮区分开,命名为“红衣大炮”。
试射之后,皇太极十分满意,对佟养性一阵褒奖不用细表,赶紧下令加班加点,抓紧时间造炮。这回来围城,就把二十余尊红衣大炮全都带了出来。果然,火炮刚一亮相,就打了个祖大寿措手不及,令明军损失惨重,心有余悸。最关键的是,祖大寿也不知道大金究竟有多少尊这样的火炮。
原来以为自己凭着城坚炮猛可以抵挡一阵,现在看来,形势越发有些不妙了!
大凌河被围,锦州的孙承宗一夜间就急出病来了。
孙承宗看出来皇太极用的是围困之计,心里万分焦急,强撑着把辽东巡抚禾嘉、总兵吴襄等人招至病床前。老头岁数本来就不小了,急火攻心,形容枯槁,显得有些死气沉沉,早没了往日的精神。
老头看了看床前众人,点头道:“各位,金兵此举,意在切断大寿与锦州的联系,如果让其阴谋得逞,大凌河势必成为一座孤城了,大寿的一万五千精兵则危矣。尔等要立即组织人马前去救援,尽快把锦州与大凌河之间的金兵赶走,以解大凌河之围。”
禾嘉与吴襄不敢怠慢,赶紧派出六千大军,增援大凌河。出兵迅速,结果回来的也快,几天工夫,就被八旗兵给打回来了。按理说,派去的人马并不少,关键是明军的战力实在是良莠不齐,除了关宁铁骑还有与八旗兵相抗衡之力外,余下的军队大多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连派了好几次,无一例外,全都是败阵而归。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眨眼间就到了八月中旬。大凌河城外的三道环城壕沟终于全部挖通了,壕沟周长三十里,距城墙根三里之遥,深一丈,广一丈,壕外砌墙,墙高一丈,工事很大。
其实这次费了这么多力气挖这些深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仅仅是为了阻止城内军队突围。实际上,这几道壕沟是大有玄机,另有妙用。魏宝山让人挖通三道壕沟的同时,又在每圈壕沟的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四个象位处各挖了一口深三丈、口径三尺三的深井。
书中代言,这四个方位在风水上分别是朱雀位、玄武位、青龙位和白虎位,是为四象。 北方玄武为太阴,五行属水;东方青龙为少阳,五行属木;西方白虎为少阴,五行属金;南方朱雀为太阳,五行属火。阳气分为“木、火”,阴气分为“金、水”。“木、火、金、水”四象阴阳循环,生生不息。
魏宝山此次布阵,是反其道而行,就是要打破阴阳互生之局,令阳气上冲,阴气下降,阴不函阳,阴不交阳,这样就可以使中心位的大凌河城内阴阳失衡,空中形成虚火,地下形成虚寒之势。阴阳一旦不交,则死气升腾弥漫,阴气充盈空间,城内必然发然异变。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魏宝山不敢拖延,壕沟挖通的当天夜里,魏宝山便亲自带人进入壕沟开始布阵。他带着一队人挑着十几担东西,首先到了正东的青龙位,伸脖子往井下看了看,挥手叫过人来,让他们把筐里的东西小心地依次倒入井内。
马伯通一边指挥着这些人往里倒东西,一边偷眼观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偷偷地问魏宝山:“宝山哪,这弄的这些是什么玩意儿?瞅着咋像是灶灰呢?”
魏宝山笑了笑:“师叔真是好眼力!竹筐里装的就是锅底灰,那些水桶里盛的则是白马尿。”
马伯通咧了咧嘴:“宝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玩意儿能管用吗?”
“师叔,你就放心吧。阳气从风行,阴气从水走。这四口井刚好打在水龙脉的龙喉之上,只要把这两样东西往里一倒,随水这么一走,很快地下之水就会凝固如粥,不再流动。到那个时候,城内的水井自然就会慢慢枯竭,再也打不出一滴水来。一旦城中无水可用,那一万多人马很快就会挺不住了,到时候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出城投降了。”
说话的工夫,十几担东西全都倒入了井内,几乎把整口井都填平了。魏宝山看着差不多了,摆了摆手,叫过两个人来,让这二人小心往上再撒层生石灰,然后用土填平踩实,直到看不出什么破绽后这才放心地离开,赶奔下一个地点。
一直忙活到天都快亮了,总算是大功告成了。魏宝山拖着疲 惫的身子回到营帐刚刚躺下,皇太极闻讯就亲自过来了。魏宝山赶紧又爬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见皇太极已经都到了营帐口了,刚要伏身叩拜,皇太极一伸手把魏宝山给扶住了:“宝山哪,这里又没有外人,用不着施礼,赶紧坐下,好好和我说说。”
魏宝山赶紧把夜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皇太极听后也觉得稀奇,就问魏宝山:“宝山,这种事情我不太懂,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说的这个阵法叫什么‘羚羊挂角’,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我就想不明白,你怎么能知道这个风水阵法到底生没生效呢?”
魏宝山笑道:“回汗王,其实这个并不难。只要在太阳没升起之前,阳气始兴之时,登高望气,就知道城内的气场是不是有了变化。”
皇太极一听,频频点头:“宝山哪,这个挺有意思啊,怎么个望法,我能望到吗?”
魏宝山哈哈一笑:“汗王,您还不行。望气虽说简单,可也要练习数年才行,这样才能分清气之色相。古书中讲,黄富而青贫,赤衰而白绝。现在大凌河之内气色泛金,如果一星期后气色转红,就说明风水阵法生效了,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气色转白,到那个时候,汗王就可以派人劝降了。”
二人在营帐内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聊了半个多时辰。皇太极看到魏宝山通红的眼睛时,这才意识到他辛苦一夜还未合眼,顿时有些愧疚,赶紧起身道:“唉哟,你看我,只顾着说话,倒忘了你还没有休息呢!宝山,今天你哪儿都不用去,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地睡觉,什么事明天再说。有空儿你多给我讲讲,这里面的门道还真有意思。”
魏宝山送走皇太极,衣服都来不及脱,和衣而眠,工夫不大,就鼾声阵阵,沉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军对阵一直也没消停,明朝的援军说是援军不如说是来观光的,一拨接着一拨,毫无悬念,都是大败而归。孙承宗知道自己难辞其咎,递了好几次辞呈,同时力荐永平府兵备张春接替自己,并再三要求朝廷火速派兵解围。
孙承宗是崇祯的老师,他的话崇祯深信不疑,也意识到情势危急。请辞是不能批准的,不过要人可以。当即封张春为监军道,命其率四万大军开赴关外。
张春见到孙承宗后,见老头年过花甲,头发花白,心中也有些不忍,赶紧上前叩拜:“学生张春拜见孙阁老!”
孙承宗扶起张春,点头道:“老夫已经是风烛残年,日暮西山,古稀为帅,实乃兵家大忌。如今你来赴任,老夫可以稍安矣。”
“学生仗阁老栽培,恐有负阁老恩荐。”
“唉,你不用自谦,大凌河内尽是我辽东精锐,再迟的话,众将士就要成饿殍了,还请大人火速发兵啊!”
“阁老请放心,学生不日就将开拔,绝不敢有误。”
孙承宗点了点头,就问张春:“张春啊,鞑子狡诈,善于野战,可有破敌良策?”
张春道:“袁崇焕得利,胜在固守;满桂胜失利,在于浪战。女真之长无非骑射。 兵法中讲过,战车与步兵比,一战车可抵十步卒。我们以战车组成阵,使其成为活动之城,既是攻亦是守,夹以火器射之,可将大军推至城下。”
孙承宗叹服道:“车阵虽强,可弥补我军野战之不足,但皇太极此人用兵狡诈,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张春郑重道:“学生谨记,请阁老放心!”
八月二十四日,张春与总兵吴襄、宋伟,率四万大军,战车两千辆,浩浩荡荡,向大凌河方向开来。
就双方军事实力而言,跟皇太极玩骑兵对砍,无异于找死。所以张春步步为营,以战车为屏障,架好大炮,缓慢前行。尽管张春布置得当,阵势摆得挺好,大炮打得奇准,几轮下来,的确让大金军兵损失不少;不过,好运不长,几个回合下来,皇太极也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大炮。
虽说皇太极的大炮质量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能响。张春做梦也没想到大金军队竟然也装备了数门火炮,所以巨大的轰鸣声从明军阵营炸响之后,张春还以为是自己的大炮炸了膛,不过,很快,张春就发现,事实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对方果然马刀换炮,也有大炮了。
火炮齐发,巨响连连,明军根本没有提防,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四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张春兵败,也预示着锦州援军彻底失败,大凌河失陷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这场规模最大的援军,最后以张春被俘的戏剧性结尾收了场,这个结果是孙承宗做梦也没想到的。
魏宝山每天都观察着城中的动静,果然,一切与预想中一样,半个月后,城中上空白气笼罩,死气沉沉,大凌河城俨然已经成为死绝之地,没有半点生机了。
魏宝山实情相禀,皇太极很开心,赶紧召集群臣议事,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劝降祖大寿。
人都到齐后,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莽古尔泰盯着魏宝山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汗王,臣有话要说。”
“哦,三贝勒有话请讲!”
“汗王,恕我直言。就凭魏宝山一口之言,怎能断定城中断米断粮?前几日,祖大寿还派人在城头喊话,说是粮草充足,可以足吃足喝半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