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振英很气愤地说道:“都怕死城里的人不敢逃出去,不敢抢粮,怕死城外的人,往城里走,等着被饥寒夺去怕死”
“看看,日本人有多狠毒,六岁以下的,六十岁以上的,都不给粮食。”冯运修不住学校,更能了解老百姓的心思,骂道:“不给老人们粮食,咱们的孝道到哪儿去呢?不给孩子们粮食,教咱们断子绝孙这真是绝户主意,除非没有**儿的人,谁也不会这么狠他**的,仓里,大汉jian们家里,有的是粮,抢啊”
“你让他们抢,他们就抢了?”孙大成平常就很看不起那些鞠躬磕头的软骨头,如今正在气头儿上,便有些口不择言,“他们是什么人?北平的中国人,甘心做奴隶的中国人,慢慢的饿死与因抢粮而被杀头比起来,还落个全尸首他们是宁可饿死,冻死,也不敢造反我估计他们会退一步想:好啦,老的xiao的没有粮食,就大家分匀一下吧;谁也吃不饱,可是谁也不至于马上就饿死;不也是个办法吗?这就是他们的‘智慧’,
那‘智慧’正象北平的古老的,无用的城墙,虽然无用,而能使他们觉出点安全之感。”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中国人的传统。”程盈秋缓慢而无奈地说道:“中国的老百姓一向规规矩矩,也把自己的儿nv们调教的规规矩矩,这是他们引以为荣的事;可是,他们错了,他们的与他们儿nv的规矩老实,恰好教他们在敌人手底下,都敢怒而不敢言。活活的被饿死,被冻死,而不敢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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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九十二章大行动的准备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九十二章大行动的准备
中国人的惜命忍辱确实很让这伙热血青年感到愤怒和无奈,从历史的久远上看,作一个中国人并没什么可耻的地方。Www!但是,从只顾sī而不顾公,只讲斗心路而不敢真刀真枪的去干这一点看,又确实没办法佩服中国人。北平亡了这么多日子了,除了他们,还真就没看见一个敢和敌人拚一拚的很多时候,他们都在热切地讨论这个话题,难道我们的文化只能产生因循苟且的家伙,而不能产生壮怀jī烈的好汉
黄历对此却很少发表感慨,他的思想相对要成熟一些,是的,中国的传统文化有问题,教育制度有问题,观念思想有问题,但这不是他们要解决,或能解决的问题,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用杀戮,用热血,甚至用生命去警醒更多的人,鼓励他们敢于向欺辱他们的鬼子和汉jiān挥起拳头,抡起菜刀。
况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情况,想飞,却要看身子能不能动。连小燕子都不忍放弃了一窝黄嘴的小雏儿,而自己到南海上去飞翔。家庭,亲人,这些都是难以割舍的羁绊,你不能希望每个人都是岳武穆,都是文天祥。
“现在咱们不说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去影响,去鼓动更多的人吧”黄历摆了摆手,制止了无谓的发泄和争论,转而又笑道:“我们为什么不想些令人jī动的事情呢,抗战以来,有多少热血男儿用生命撑起了中华民族的不屈脊梁。虽然日本人占领了大片国土,但中国不仅没有亡,而且还正在拚命的挣扎奋斗;中国不单是活着,而且是表现着活的力量与决心。这样下去,中国必不会灭亡,日本人也接近强弩之末,再有世界各国也绝不会永远袖手旁观。我们要看见国家的光明,看到令人振奋的一面。”
众人都不说话了,或许是相信了黄历的话,或许是对于黄历的钦佩和尊敬,让他们不想反驳,不愿反驳。
“我想组织一次大行动。”黄历见安静下来,很坚决地说道:“七七事变,日本人要庆祝,我们更要纪念,而且在这个日子里行动,应该更有意义。”
“我同意。”李振英率先表态,“前些日子日本人组织了游园会,庆祝攻陷徐州,你们看到游逛北海的那些人了吗,他们忘了南苑的将士被炸弹炸飞了血肉,忘记了关在监狱里受毒刑的亲友,忘记了他们自己脖子上的铁索,而要痛快的,有说有笑的,饱一饱眼福。所以,我们非常有必要在特定的纪念日提醒那些人,现在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而是应该流血抗争的日子。”
“要干就干大的,手枪、炸弹,全用上,让鬼子和汉jiān胆战心惊。”冯运修咬着牙瞪着眼说道。
“我同意,**个轰轰烈烈,我们既爱好和平,而在必要的时候又会英勇刚毅,肯为和平与真理去牺牲。这,这就象一座山,既长着芳草香huā,又有极坚硬的石头。”程盈秋用特别有哲理的话表述着自己的感情,“这样,我们才会产生一种新的文化。”
黄历笑着点了点头,程盈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索和感悟,也耳闻目睹了一些事情,她的心态变得愈加成熟,这从她的话语和眼神里便能看出来,当然,这只有他才觉察得到,因为两人的关系不仅是**上的,在灵魂上也有着交集和感应。
“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加紧准备吧”黄历拿过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行动计划的一些设想,“这计划还不完善,我们逐步改进。先简单分下工,有什么问题及时提出,我们好研究修正。振英,你抓紧时间组装炸弹,所需材料我从各国洋行分次购买,或者想其他的办法;运修,你上学放学的路上,多观察记录日本人惯常游行的路线,制作一张地形详图;大成,你负责甄选可以参加行动的可靠人员,人不要求多,但要绝对可靠……”
“我有个问题。”李振英心比较细,在黄历交代完任务后,率先发问,“现在日本鬼子和汉jiān盘查得很紧,我们行动时如何携带武器?”
“嗯,你说得很对,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把这茬给忽略了。”黄历拿起笔,在纸上又刷刷点点添上了东西,然后抬起头说道:“很多时候,好计策并不需要设计得很复杂,但要成功,却必须抓住对手的心理特点,抓住对方的薄弱之处。鬼子和汉jiān盘查谁,老百姓,对自己人却粗疏大意。携带武器不要紧,关键是看谁携带。日本人组织侦缉队,调动伪警察,训练中国特务,看似编织了一张大网,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些华而不实,人员复杂的组织,却也给我们提供了可乘之机。”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化装成可以合法执枪的侦缉队或者是警察、特务?”孙大成眼前一亮,试探着问道:“这倒是个办法,肯定能出奇制胜。”
“这就是我要交代的任务。”黄历坏笑着说道:“你们量力而行,看看自己是象特务,还是象侦缉队的家伙,当然,如果你们能化装成日本人,那就更安全了怕什么,地球人都知道,狗是怕主人的有几个敢豁出胆子跟鬼子硬抗,嗯,不是绝对没有,但我相信遇到的机会是寥寥无几。到时候,你就是横着膀子在街上晃,也没人管你。”
“嗯,这又涉及到了服装问题。”冯运修挠了挠脑袋,笑着指了指孙大成,说道:“别说,你在鼻子下边贴上胡子,倒也有点日本人的味道。”
“你呢,我看能化装成特务。”孙大成笑着反讥道。
“那我怎么办?”程盈秋眨着眼睛问道:“没见过女特务呀,难道让我化装成象磁娃娃般的日本女人?”
黄历嘿嘿一笑,把夫唱fù随这句话咽到了肚里,我化装成日本人,你就变成磁娃娃,这有什么可说的。
………………………
已是掌灯的时候,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将走过的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围的铺子依次关门,王二柱上好了铺板,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小屋。他蹲在伸手mō索了一阵儿,拽出一个小布包和一把新斧头。打开小布包,里面是他那把磨得飞快的小攮子,他用手小心地试了试刀刃,很好,很锋利,他将小攮子绑在了小试着抽了抽,嗯,很顺手。然后,他又拿起了斧头,这是他昨天刚刚买来的,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踏实。他将斧头别在后腰上,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在屋里翻拣了一会儿,穿上了一件旧的蓝衣服,又换上了一双破旧得要扔掉的鞋子,戴了顶破帽子,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经验都是从实践中得来的,经过上次杀人,王二柱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首先,用小攮子杀人容易出血,弄不好就溅到身上,很不方便,不如用斧头砸,砸不死也让他昏晕过去,还能少发出声音;其次,要尽量避免让人看见,或者被人看见了,也认不出是他来,他这么一拾掇,确实与平时的形象有了很大差别。
王二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守株待兔,要干掉那个打他嘴巴的家伙了,所以他比较轻车熟路地来到浴池附近,浴池还没有关门,门口的电灯把牌匾照得通明。王二柱在斜对面的一个黑角里蹲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等着。
起风了,一阵凉风把王二柱吹得缩了缩脖子,由于这段时间的盘查和戒严,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他倾耳细听,街上没有一点声音。那最常听到的电车铃声,与小贩的呼声,今天都一律停止。周围静悄悄的,偶然有行人走过,脚步声也是匆匆忙忙,象在逃避着怪物的追赶。
天空yīn沉下来,似乎有一场大风大雨即将来临,夜空中已经看不见指路的大熊星,但王二柱的眼睛却还把浴池门口出入的人看得清楚。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过去,王二柱揉了揉有些发麻的tuǐ,想要起身离开,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说失望,也谈不上,不过是晚睡了一会儿,也不是第一次了,今天算那个家伙命好,不过,爷早晚给你的脑袋瓜开瓢。顺便,还能抢支硬货,那时候爷就快变成康小八了,没有枪,怎么能变成八太爷。
就在王二柱将起未起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浴池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掌柜的随后跟了出来,不停地打躬作揖,客气到了极点。那个家伙大大咧咧,根本没把掌柜的看在眼里,哼哼哈哈了几声,转身向远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