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月下旬地一天。像往常那样。尤琛跟孩子们到距离区滑雪。父子们在一起笑笑闹闹。一会儿在父亲地教导下从山上踩着雪橇慢慢往下滑。一会儿又打起雪仗。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了下午。两个玩了一整天地男孩坐在车后座上睡着了。而驾驶座上地尤琛一边开车。一边不时从倒后镜里看着孩子们地睡脸。会心地笑了起来。
回到家之后,琴倒没有像往日那样责怪丈夫把孩子又**去玩。她吩咐保姆和佣人将孩子带到楼上梳洗休息后,就回头对正把脱下来的外套交给佣人的丈夫说:
“对了,亲爱地,上午我接到了克米特夫人的电话,她邀请我们一家到她家作客呢?而且上将也回来了,他也很想见见我们。我跟那边约好了。明天就去那儿拜访。你看怎么样?”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尤琛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弗莱德家跟其它奥登上层社交圈的家庭一样,跟许多政府或军方高官的家庭有着来往,克米特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要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与长辈一般的克米特上将谈一些前线战事的看法,那也是尤琛所乐意的。
琴一边让女佣将咖啡和点心端上来,一边又说:
“克米特上将这次回来听说是为了述职,不过我看呐,他能够跟夫人和儿子团聚……噢,对了,还有他特别喜欢的那个侄女。就是那个希格鲁德——我记得克米特夫人叫她希尔达,挺普通地昵称。不是吗——这一家子永远都是这么彼此关心、彼此相爱,真让人羡慕。难怪周围的人家都把他们当成是模范家庭。首相阁下也曾经公开表扬过克米特上将的家呢。”
尤琛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想着要是到时见到上将。要如何从对方口中探听到他关于战事的看法。琴飞快地看了丈夫一眼,接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热气腾腾的咖啡上。
“那样的家庭,可实在是难得!”
第二天早上,弗莱德一家就乘坐着轿车,来到克米特家处作客。当琴带着孩子们在前院下车时,一眼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小块泥地旁,有个女人正从那儿站起来,朝他们微笑着挥挥手。琴认出了对方是谁,连忙朝对方露出笑容,大声说:
“早上好,希尔达!”
站在那里的这个戴着手套、模样甜美安静的女人,正是克米特上将地侄女希格鲁德,她似乎从之前就在那块面积不大的泥地旁忙着什么。此时她走过来,一边向弗莱德夫人笑着打招呼,一边对同样是刚下车的尤琛笑了笑。
“您早,中校。”久不见了,希尔达。”
早在尤琛还是处于少年与青年期之间的时候,当时就有一些门当户对的家庭,想要将自己家中的女孩儿与他订亲,克米特家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这些在长辈们眼中看来非常理想的婚事,到最后一桩也没办成,尤琛迎娶了比自己大三岁并且一见钟情的琴为妻子。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弗莱德家与这些人家的继续来往,例如梅策尔格家与克米特家就是如此。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七章 拜会模范之家(2)
而当时感情正好的夫妻俩,偶尔也会提起这些例子,来彼此取笑当然不是取笑那些最后没能与尤琛在一起的女孩,而是自嘲或是调侃丈夫或妻子…
希格鲁德摘下手套,正想伸出手的时候又低头看看,惊呼一声说:
“抱歉,我的手太脏了,上面已经沾到泥了。请原谅。”
“这正好呢,我也喜欢搞园艺,所以呀,你就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琴毫不介意地握着对方的手,脸上的神情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尤琛看到妻子这么做,笑了一笑,不过随即又皱起眉毛。他记得,琴对于园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她最不愿意因为要到花园中亲自处理花草而弄得手脚或衣服变脏。
“快请进来吧,叔叔和婶婶正在等着你们呢。”
希格鲁德像这一家的小女主人似的,热情地邀请他们入内。弗莱德家的两个小男孩乖乖地向这位大姐姐打招呼,让对方夸奖了他们好一阵子。琴与希格鲁德走在前面,尤琛带着儿子们慢慢地跟着,只听前面琴与克米特上将的侄女聊起园艺的事情,还问对方在那儿是不是打算种什么。听到琴的问题,希格鲁德脸上涨红,她低下头说:
“我打算在那儿种些桅子花,我喜欢它们。我一直想在家里某个地方种桅子花,可惜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地方。前些日子,叔叔特意让家里的园丁把这儿空出来,让我使用,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们种活……”
“哦。亲爱的,你一定能做到的。我真想看看你种的花到时会长成什么样
“你真好!”听到别人的鼓励,希格鲁德显得更高兴了。“我向你保证,你们到时都会看到我种的桅子花地!”
尤琛记得克米特上将的这位侄女,好像只比自己小一、两岁。不过这位从小与上将一家一起生活的千金小姐,感觉内向又单纯。这不禁让人纳闷,这样一个外表可爱、心性善良的女人。为什么直到如今仍是单身。尤琛认为。克米特上将如今疼爱自己的侄女,不可能不会为对方着想,可是为什么就不替她找一门好亲事呢?相信以克米特上将的身份以及这个家庭的地位来说,这完全不是难事。
但这个问题并没有缠着尤琛太久。因为他们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大宅地正门内。与等候在那里地克米特夫妇一一见面问候。他们地独子曼弗雷德也在那里。不过他似乎更喜欢与埃尔文还有约翰在一起玩耍。看到他这个样子。克米特上将略带无奈地对尤琛说:
“瞧这小子。还说什么以后想进入军队呢。我看呀。根本不会有哪个上级喜欢他地作风地!”
“比起听话地乖孩子。还是有自己主见地孩子更加难得。”
尤琛一边与上将寒喧了几句。一边又看了看克米特夫人与自己地妻子。她们说说笑笑。显得非常亲近。克米特夫人是个高大漂亮地女人。她穿着得体地衣裙。化得妆也是恰到好处。她弯腰拥抱了一下埃尔文和约翰。并且不住地夸奖两个男孩长得可爱又听话。她正在对琴说:
“说起来。亲爱地。你怎么能教出这么好地孩子呢?你可一定要跟我说说这方面地事情。不然地话。我家地老头就会总是唠叨我不会教导小孩了。”
“夫人。您太客气了!要知道。在这方面应该是我向您学习才对呐。”
“我说琴,你的嘴巴还是那么甜,难怪尤亚这么会挑人,选了个这样好地妻子来替他当家呢。”
听到露比克米特的话后,原本跟在上将身后地尤琛回过头来,朝对方一笑,说:
“这个我也是向上将他学习得来的。”
大人们笑作一团,而孩子们也看起来非常高兴。在埃尔文和约翰看来,曼弗雷德是一个很好地玩伴,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进入客厅之后,克米特夫妇坐在主位,而弗莱德夫妇则坐在他们对面地沙上。他们四人隔着沙,亲切地交谈着。而另一边,希格鲁德则看着自己的堂弟与弗莱德家的男孩们玩耍,一直面带微笑。她偶尔回头看看自己的叔叔阿姨,克米特上将要是留意到了,也会朝侄女笑一笑。如果是初次来到克米特家作客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希格鲁德是艾尔文克米特的女儿呢。
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克米特夫人除了要招呼客人之外,还得不时吩咐那些佣人们将咖啡茶点端上来。由于有女士和孩子在场,所以两个家的男主人都没有吸烟的打算。他们在与自己的妻子共同交谈过一会儿后,便渐渐倾向于各自聊各自感兴趣的话题。琴一直询问克米特夫人是如何管理家务的,而且能把这么大的一个家管得头头是到。这番话换来的,是露比克米特脸上抑制不住的微笑,使女主人显得容光焕。琴还留意到,克米特夫人穿着平底的鞋子,这样使她看起来与丈夫之间身高的差距并不明显。要知道,克米特上将虽然是奥登尼亚神圣帝方的显赫人物,同时又是相器重的心腹,地位之高自然不言而喻;可是他本人的身高并不突出,甚至比身高同样不突出的相还要略矮一些,所以在这方面,他的夫人尤其小心,尽量不管从外表上还是平日中都不让人有机会对这个事实指指点点。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那个正与上将低声交谈的丈夫,尤琛的身高不算矮,但身材修长的自己有时为了不让人觉得夫妻走在一起显得突兀,所以她往往都会放弃自己喜欢的高跟鞋。这些,他又知道多少女主人正聊得热络,于是就希望借机与上将谈些关于前线的话题。他问对方:
“阁下。在您看来,敌人的联军,应该是在打着米德加尔德大陆地主意吧?”
克米特上将沉吟着,正打算回答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妻子说:
“哎呀,你瞧你,老是在家里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这会闷坏我们的客人的!男人的事情。别带到家里来才
露比克米特一边温柔地数落着丈夫,一边替客人拿来银烟盒。尤琛感谢她地好意,不过在孩子面前,他还不想抽烟,于是只得先放着了。克米特朝尤琛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
“没办法,咱们得尊重女士地意见。”
尤琛看出了对方的用意:这种事情还是在私下里交谈更为妥当。于是他也了然地笑着,没有表示异议。
房子里像是打开了中央取暖器。所以不管是主人一家还是客人一家,都脱下了大衣外套,舒适地在客厅内或坐或站、或交谈或走动。完全没有被外面的寒气所影响。虽然室外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四五度,但是房子里温度正好。玻璃窗开始起雾,让里面的人难以看清外边的银色世界。原本曼弗雷德想跟埃尔文他们一块儿踢足球,不过碍母亲的阻止和外面的天气。只能作罢。不过这个向来活泼地大男孩还是想到办法,带着比自己更小的男孩趁机溜出家长的视线。到楼上玩去了。只有安静地希格鲁德仍然留在客厅里,聆听父母与客人间的谈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中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