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期。对于我军。尤其是对于驻守在曼尼亚西侧海岸上地我军而言。极其重要。我希望。能够早日听到前线传来好消息。”
克米特当然也与他地顶头上司一样。有着类似地看法。不过在低下头地时候。他心里却闪过波舍斯基地声音。让这位上将不禁心中一惊。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地会在未来遭遇不测呢?他们虽然对目前地局势不满。不过应该不可能采取那种过激地手段才对吧?不。不要再怀疑了。他们没有那个能力。也不会有那个胆量地。克米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着那些事情。继续扮演着他在会议中地角色。
当报告结束之后。首相并没有挽留他陪自己用餐。在临别之际。首相吃力地微笑着。对他说:
“亲爱地上将。我知道你这次回来还有别地事情。就不耽误你啦。快点回去见见你地家人吧。”
“真的非常感谢您,阁下。”
看样子,在奥登尼亚神圣帝国最高统帅部中,无人不知道克米特上将对于自己家庭的重视。在离开首相府时,克米特遇到了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布鲁诺,后者朝他鞠了一躬,然而上将只是扫了他一眼,随即离开,留下布鲁诺在那儿尴尬地站着。布鲁诺身边的随同人员将那些好奇打探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勒令旁人离开,免得让人看到他们上司的狼狈样。之后,正当秘书想劝解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的时候,却被对方举手阻止了。布鲁诺头也不回地说:
“别说了,我们走吧。”
上司都这样说了,那么身为下属的当然不能如此不识趣地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于是他们簇拥着布鲁诺,走首相府内。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早在许多年前,当克米特已经是首相府大本营指挥官时,他们的上司布鲁诺还只是一个刚被提拔起来的新党员。那个时候,他就曾经因为以首相的命令去调动首相府内工作人员办事,而遭到克米特的训斥。对此,布鲁诺一直未曾忘记过当时那种耻辱。没想到,在那之后,即使自己已经身为胜利党以及政府的高官,克米特仍然没有对他另眼相待。在来到首相办公室之前的那段路上,布鲁诺的脸色之可怕,让他身边的人都不敢正视。
不过对于克米特而言,回家之前碰到这种“令人倒胃口的官员”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布鲁诺只是胜利党中那批不学无术但又自恃甚高、利用着自己地位来多谋好处的**无能官员中的代表人物。所以克米特从来都没有对这个人好言相待,可他又不愿意在那种地方与布鲁诺那种人争执吵闹,所以选择早点离去他认为是恰当的选择。坐在车上,克米特想起布鲁诺那张圆而红润的脸,不禁升腾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这样的人能够在帝国中成为高层的核心,难怪有这么多人不满!”
虽然不赞同老部下他们那一套不知是真是假的打算,不过现在再回想起来,克米特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看到布鲁诺和更多布鲁诺式的官员在帝国与政府的核心部门四处横行霸道,真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克米特倒希望,能更多地向首相进言,希望对方可以考虑将这些无能之辈赶出政府、赶出胜利党,尤其是在帝国面临成败关头的重要时刻。
回到家时,他的家人已经在等候着他了。刚一下车,露比克米特就迎上前,拥抱着丈夫,又说:
“你回来太好了,亲爱的!”
“因为我答应过你的,夫人,怎么能失约呢?”
露比克米特吃吃地笑着,可见丈夫的话让她多么高兴。克米特上将的儿子和侄女也上前与对方一一拥抱问候。他看到自己的侄女好像有点走神的样子,正想再问,就被自己的妻子挽着手臂往里走,同时还一边说:
“幸好呀,我也知道你不会失约,所以今天的晚餐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熏猪蹄。好啦,快上去梳洗梳洗,瞧你,如果不知道是你,可能我刚见面还认不出你来了呢。前线一定很苦吧?”
第四卷 尤琛(下) 第十六章 生日贺礼(1)
妻子闲聊着,他们一起走进房子里,曼弗雷德与希格T进来…>;将军的独子仿佛听到身边的堂姐喃喃地说着什么:
“永恒的爱……约定……”
他好奇地眨眨眼,正想询问这是不是她在嘀咕什么时,就听到前面的父亲问:
“曼尼,最近我不在家,你没有捣蛋吧?”
“爸爸,我怎么会……”
“你妈妈管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况且就算她一时没空,你也不能让希尔达为你累着,懂了吗?”
“知道了,父亲。”
曼弗雷德咕哝了一句,事实上,他倒不担心母亲和堂姐会对父亲打小报告,因为她们教训归教训自己,可在父亲面前,还是向着自己的。他想向身边的堂姐打个眼色,那样子像是在说“姐姐你会帮我的,对吧?”,不过希格鲁德完全没有现他的目光。奇怪,姐姐今天是怎么啦,曼弗雷德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来到楼上、夫妻二人的卧室时,上将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放在床上,并且催促丈夫去洗个澡。克米特看着跟往日一样的家居摆设,心里渐渐觉得安稳了下来。这时候,他听到妻子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出来:
“亲爱的,之前我让人把前院的车道拓宽了些,现在这样子,什么车子进来,哪怕是在这儿转弯都行,这样以后来客人就不必让他们把车子停得远了。”
“噢,是吗?”克米特不甚在意地掀起窗帘,扫了眼房子前面的车道。确实比以前更宽了些,这样要是以后把车子开进来,也不用担心不能掉头了。妻子在浴室里走出来,她刚才是去放洗澡水了,她边走向丈夫边说:
“你最好找个空儿。向希尔达说一说。前院地地方本来就不宽敞。为了弄好车道。只能将本来打算给她种花地小花圃给铲掉了。反正后面还有花园。有地是地方让她在那儿种花。她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我也不好说她地。”
“哦?”克米特有些意外。看了看妻子。“没事地。那孩子一向通情达理。这点小事。她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不是我针对她。刚才你也看到了。自从那儿被铲平之后。她就一直那个样子。真不明白。不过是几棵花罢了。在前院种行。在后院种不也一样吗?她干吗摆出那种脸色?”露比抬头看着丈夫。“她只听你地话。你去跟她说吧。免得我说多了。可能反而惹她不高兴呢。”
克米特没有与妻子对视。不过看他地神情。似乎有点不耐烦。“怎么会呢!希尔达不是那种人。我不是说过了吗?好好。我会去跟她说地。你不用担心。亲爱地。”
“希尔达这孩子来到咱们家之后。一直没让心。相反。她帮了我不少忙。不过。有时候。我总觉得她太多心了。让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是你地错觉吧。或说。是误会?”克米特上将像绝大多数世间已经成家立室地男人一样。对家中地问题永远不会像在工作时那样坚决。而是多少有点束手无策。“她只是不怎么爱说话。完全没那个意思。亲爱地。你可是这个家地女主人。怎么对孩子们也这么没自信呢?”
“我不是没自信,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欺负你最疼爱的希尔达罢了。”
“瞧你,又来了!我说将军夫人,是不是可以请你劳驾劳驾,帮我把刮胡子的刀片拿来?我可不想以这副尊容,继续出现在您和孩子们的面前。”
“你呀……”
夫妻二人并不知道,当他们在楼上的房间内交谈的时候,这间房屋主人的侄女,正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那片被浇上水泥、变得灰白的车道。在那里,曾经有一片属于她的小花圃,那里面栽种上了桅子花的种子。但如今,一切都没有了。她嘴巴一张一合,用近乎无声的声音在呢喃着什么。如果此时一旁有人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为她声音中那股绝望与痛苦感到震惊: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由于克米特家的男主人从前线回来,因此今年夫人的生日,在这个家中被办得低调却不缺乏喜庆。其实在看到丈夫能够从前线赶回来为自己庆祝生日,露比克米特就已经满心欢喜,所以就算只是在家中过生日,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况且身边的最爱的丈夫和孩子陪伴,对于她来说,真是幸福的表现。
虽然人在奥登,不过回来后的第二天一早,克米特还是与前线通了一次电话,询问那儿的情况。电话的联络信号很差,并且转接了十几处才总算接到了克米特家。听着那话筒中的杂音,克米特只能保持着身为上将的耐性,等待着。
终于,话筒中传来了“喂、喂”的声音,克米特马上将电话话筒的下端更靠近自己的嘴巴,说:
“喂,听到了吗?是施策尔吗?”
在电话那头回答他的人,正是曼尼亚战区禁卫军的副总司令施策尔中将。对方的声音在杂音中显得偏小,不过
上将能够听到他在说什么:
“……是我,您好吗?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前线的情况如何?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无事。海岸防线也一样,没有现任何敌人的踪影,我军就是按照您在离开前所下达的命令那样,处于一级戒备状态。”
“很好,一定要继续保持。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敌人会不会突然动进攻,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对了,今天曼尼亚那边的天气如何?”
“根据我军情报部天气预报组用雷达侦测,这两天在海峡上空会出现大量厚云层,会以阴天和下雨为主。而且有可能的话,海岸还会出现超过四至五米的大浪。要是在这种天气登陆,那么敌人肯定是在找死。”
在听到这个情况后,克米特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一些。因为他知道,对于意图在大陆登陆进行反攻的敌军来说,如果在此种天气情况下仍然要强渡海峡,那么其部队还没有到岸,恐怕就会有不少舰艇被海峡中的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