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不可能,这种平衡结构只能存在一次,如果之前坍塌过,要么会是个洞,要么被后来的泥沙填平,不会再出现后来被陶片覆盖起来的陷坑。”
胖子道:“你怎么知道?”
“老大,这是常识。”我道。
“那也有可能是从其它地方漂到这下面来的,这地方的下面全是空的。”胖子道。
“理论上有可能,但是实际上很难,水壶会浮起来,卡在空洞穹顶上,不是那么容易漂动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脚下动了一下。我立即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对胖子道:“当心当心,又要塌了。”
胖子却骂了一声娘:“你的常识错了。”
我低头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东西从黑坑里迅速浮上来,反射出一连串鳞片闪烁的光芒,接着出现一只篮球大小的黄色眼睛。
我一下就呆住了,这是什么?
胖子推着我大叫道:“跑跑跑!跑!跑!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拉着冲了出去。胖子像疯了一样,扯着我一点都没留力气,我看这一架势真的在逃命,也拉住闷油瓶,奔命而出。在水里其实根本没法跑,阻力太大,非常缓慢,而且脚下都是锐利的瓷片。我只冲出去几步就踩到锋口上,一下摔进了水里,扑腾起来,脚底心阵阵剧痛。
接着胖子和闷油瓶也倒了,胖子背包坏掉了,但是爬起来根本不看,大叫一声别停!就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冲去。我就听倒我们生后传来了滔天地水声。回头一看,那竟然是一条无比巨大地蟒蛇,从水中腾雾而出,简直犹如青龙出水。
我看那蛇的体型,一下就想了起来。
天!这……不是那条蛇母吗?
这怎麼可能?浮雕上的巨蛇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到现在还活着!
心说完了,咬牙继续往前跑,就听着后面简直是惊涛骇浪一样的的水声跟来。这可怎麼办?只能跑几步是几步了。我几乎是一边跑一边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脚都萎了,浑身是伤口。
很多人都有经验,遇到危险逃跑的时候,人只凭着最开始那一股劲,在这劲头没用完之前,就算身上给人劈了两刀也感觉不到疼。所以我一路狂奔,摔了爬,爬了摔,脚底都烂了,也不知道划了多少口子。慌乱中根本没有距离感,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最后猛然脚下一空,踩到一个突然的低洼,一下就滚了下去。下面就是那种深坑,整个人顿时被冲进水里。
我也算反应快,马上稳住身型,但是太突兀了,还是喝了好几口水,怎麼踩也踩不上去。
胖子还算注意我,跑出去十几米了,还是冲了回来想把我扯上来,可没等我抓住他的手呢,忽然磷光一闪,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就带着水流压了过来,一下把他和闷油瓶也压下水来。
这就要命了,三个人扑腾起来,犹如火车一样巨大的蟒身则在水里绕着我们盘起来。胖子拔出了匕和谐首,但是看了看体积差别,那匕和谐首比牙签还不如,不由作罢。
巨大的蟒头探进水里,出现在我们面前,鳞片犹如镜子,太大了,
巨大的蟒头探进水里,出现在我们面前,鳞片犹如镜子,太大了,那种气势,我简直像看到一条无爪的青龙。
那水壶是怎么下去的?肯定是有人给他吃了,被他带到了沙土下面。三个人让他当开胃小菜都不够。
我们在水里扑腾,想游出蟒身的包围圈,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巨蛇只要一动,水就会奔腾,带着极大的水压把方向打乱。
胖子不认命,一边端起了枪,瞄准了那蛇的眼睛,连开两枪。巨蛇的脑袋动了两下,一点反应也没有,胖子只得把枪扔了。
我让他别白费力气,我们都知道那枪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遇到那种双鳞巨莽还能拼命,可这玩意儿实在太大了。
怎么打啊?任何效果都没有。
胖子就叫到:「不会!大象不吃蚂蚁,我们太小了,他要吃我们也没这么容易。」还没说完,蛇头忽然一缩,猛的朝他咬过来,那种声势根本无法形容,我一下就被冲起的水浪甩了出去。
我爬起来,大叫胖子,却见他拖着闷油瓶也被冲的老远,巨蛇居然没有咬中。巨蛇一击不重,恼羞成怒,蛇身扭动开来,形成巨大的水浪,硕大的鳞片好比无数面镜子,将我手里的矿灯反射出一片瑰影幻境。
胖子朝我大叫:「躲起来!」
我立刻朝一边的石柱后面游,好不容易爬上去,一回头,头皮一麻,竟然看到了犹如恐龙一样的蟒蛇头巧声无息的探到了面前,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没法躲,莽蛇太大了,我游的半死的距离,他一下就探了过来,恐怕两三米内的都是他的直接攻击范围。近距离照着,我发现这莽蛇更加巨大,不由得腿一软,跪了下来。巨莽则转动头部,用巨大的蛇眼看着我,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蛇头不时的转动。
我心说死定了,在水面上,他的攻击肯定比在水里准。但是等了几秒,仍不见那蛇来攻击我。我死盯着蛇头看,发现那蛇似乎吃不准什么。
我想了想,忽然看到正照着蛇的矿灯,一下就明白了。矿灯极亮,这条蛇在这里了,可能几百年没见过任何光了。现在给这东西迷了眼睛。
心中想到一个办法,我慢慢的将矿灯放到一边的石柱上,想趁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的功夫溜掉,然而石柱上几乎无法放任何东西,一放就滑下来,我浑身直冒冷汗,放了几次都不行。我一边让自己一定要镇定,一边想办法。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脑子还能转动。要是以前,一定完全吓死了。
突然看到一边的胖子在具蟒的脑袋后面给我打手势,好像要我把矿灯甩给他。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深吸一口气,用力一甩,就将矿灯从那蛇头边上甩了过去。一道弧光非向胖子,巨莽被光吸引,马上转过头去。就在这一刻,我猛地潜入到水里。
一边的蟒蛇立即动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游了开去,直到筋疲力尽才探出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游出太远,巨蟒就在我的身后,四周横陈着巨大的蛇身。但是他迅速运动,很快竟然消失了,似乎钻入了沙子底下。
不久,看到胖子背着闷油瓶从那边飞快的破水而出。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道:「我把矿灯沉到一个洞里,它追了下去。快走,等他再上来,我们就死定了。」
第二十章 尾声
之后的经历泛善可陈。
我们喘着气,互相看着,感觉刚才一切都好像在做梦。胖子脸色惨白就让我们快走,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之后的过程我基本上是非常恍惚的,特别是到了最后。我只能大概地记叙一下经过。
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一路回到了出来地水道口,选了一个方向就顺着石壁开始寻找另外的出口。
在六小时后进入一个水道口,忍着饥饿,三个人干脆闷头走,什么也不说,免得消耗体力。
“不吃东西靠脂肪能支持一到两周,难受的只有前几天,”胖子说“我经历过这种时候,忍忍就好了。
”
我一开始还怀疑我们能否活着出去,同时我也忽然明白了,三叔这一次进来,为什么要称为“不归路”
,因为路程实在太长了,一个人背负的食物完全无法满足整个来回,他已经预见到了回程的艰苦卓绝。
在渠道中空腹行军,胖子的计划是一天内走出去,但是往上走比往下走要累得多,饿了两天后,我们实
在无法忍受了,开始琢磨办法。这里能吃得东西非常有限,有干枯得叔粮,以及很多缝隙里得虫子,探
险手册上说,在野外没有食物又莫不准什么能吃得时候,吃虫子是最保险得。我们开始偿试着抓一些来
吃,不过这里的虫子也非常的少,并且都很细小,当瓜子还差不多。
闷油瓶一直恍恍忽忽的,后来好了一些,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们和他说了好几遍事情的经过他都
无法理解,好在不用在搀扶他,他可是自己跟我们走。
靠着虫子又撑了三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活的树根出现在井道壁上,胖子判断这里应该试离地面很近了,
我们在四处徘徊,终于找到了几个向上的竖井口。胖子爬了上去,发现这是我们当时进入雨林时路过的
那篇塔林。
这里的孔洞很小,我们没法钻进去,于是胖子用子弹砸出一个小孔,做了一个定向爆破,把几个孔之间
的石头炸裂,我们才勉强挤进去。
地面上已经面目全非,所有沼泽的水位全部都降道了最低点,露出了瘀泥和狰狞的树根系,此时烈阳高
照,所有的毒蛇都在地下,应该时最安全的时候。
雨林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色,很容易让人产生美仑美奂的错觉,以为这里时人间仙境,但是我们
深知这片刻安宁绝对是一种假象。越是安宁,越是不能休息。
我们算了一下时间,在天黑前绝对出不了峡谷,最多能进入道峡谷的中端,如果遇到任何的阻击,我们
三个筋疲力尽的人肯定会减员。
我们三个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活下来的,我四周不希望这种关头再有人牺牲,但事道如今,也没有什么更
好的办法,只能尽全力了。好在峡谷中鸡冠蛇并不多,而且我们可以涂上瘀泥。这一路,可以说是完全
看命了。
接下来是长途跋涉,期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再赘述了,我也实在不愿意提起,在瘀泥中摸爬滚打,我们都
带伤,草碑子爬满了身上也没有时间处理,入夜之后更是紧张,一有声音就立即加快脚步。
我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迅速穿过了峡谷,回到了戈壁伤,果然看道了在外面等候的定主卓玛他们。那
完全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胖子一出峡谷,就几乎昏了过去,而定主卓玛他们看到我们,几乎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
在峡谷外,我们休整了三天,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筋疲力尽。这三天我什么都没有想,什么苦恼都没,但是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拉圾。而且我头一次真正感到了释然,似乎那些迷,还未解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