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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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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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说话咋这么冲呀?我见苏老嬷嬷到俺长安叔家去了,是不是给杨磊兄弟说媳妇呀?”杨长岭面无表情:“你问我,我问谁去?”习员生见他说话忒冲,悻悻道:“我也就是借你家的石磨推点面吃,又没偷你家的东西。”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习员生这点道理还懂!”杨长岭冷笑道:“”狗吃羊屎蛋!还一串一串的“。你说话仁义,就是不办人事!打你走了以后,咱苏庄的鸡鸭便没少过!也知不道是你狗日的不在家,还是黄鼠狼改吃素了。”习员生恼羞成怒:“你说这么多干啥呀?我也就是借石磨推点面吃。”杨长岭不耐烦道:“我早说过了!俺家的石磨没牙了,正准备请石匠重锻呢。”

习员生不信,往磨屋走了几步,疑惑道:“不会吧!昨天傍黑我回来时,正好看见袁召宝两口子在你家推完面出门,咋我一来,这石磨就坏了?”杨长岭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喝道:“你胡屌扯,袁召宝啥时在俺家推过面?”习员生诧异道:“昨天傍黑我亲眼见的,还能有假吗?他媳妇耿方芹还跟我打招呼呢。”杨长岭无奈,搪塞道:“实话对你说吧,就是袁召宝给弄坏的。”习员生不信:“你这是操我吧?咋这么巧呀?不中,我得上磨屋里看看。”杨长岭见他赖皮,咬咬牙道:“习员生!你真是难缠。乡里乡亲的,我看你狗日的可怜,先借给你几斤面吃,中不?”说着把习员生拽进堂屋,用面瓢从面缸里舀出一瓢红芋面,倒进习员生的面袋里,斜睨道:“中了吧?咋说也够你吃三天的。”

习员生讪笑道:“杨长岭!你这是喂鸡吧?一瓢面就能够我吃三天的?”杨长岭狠狠心,又舀一瓢面倒入口袋,悻悻道:“就算我喂狗了。”习员生瞠目道:“你这是啥话呀?我借东西啥时候没还过?”杨长岭冷笑道:“嘴上跟抹蜜似的,说得倒是人话,就是不办人事。”习员生道:“杨长岭!你这是败坏我的名誉呀!这面我还真不还了,气歪你的鼻子!”杨长岭无奈道:“我既然舍给你了,就没打算再叫你还。”习员生奸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杨长岭冷笑道:“我说得又咋啦?就算我喂狗了还不中吗?”习员生窃喜“碰上一个冤大头!”讥笑道:“就不怕俺二婶子骂你?”杨长岭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习员生眼珠骨碌碌一转,转身往磨屋跑去,讪笑道:“你家石磨真坏了吗?我不信。”杨长岭大惊,慌忙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坏了就坏了,还能有假吗?面都拿到手了,你还不快滚?”习员生差点撞在杨长岭身上,慌忙停步,愣愣地瞅了他一阵,诡谲道:“长岭叔!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就当真了?我这就走。”说罢,弯腰拎起篓子,转身慢腾腾地往门外走去。刚刚出门,背后大门便“咣”地一声关上了。习员生又是一愣:杨长岭可是苏庄有名的馊抠,这一回咋突然大方起来了?他千方百计阻止我进磨屋,难道他家磨屋里真藏着刺客?不中,我得操操他!要是他家真窝藏有刺客,邵东家这会正巴结王立宝,我要是去告密抓住那个刺客,邵东家还不得重重赏我?

习员生想着白花花的大洋,登时兴奋得两眼发绿。他把篓子和面送到家中,顾不得饥肠辘辘,转身出门,急匆匆往阎陈庄而去。刚拐上庄东大渠,迎面走来一人,却是周世昕!周世昕见他面带喜色,不由心中一惊,劈头问道:“你这是上哪儿去?”习员生一见是他,低声说道:“是周大哥?我去阎陈庄找邵东家。”周世昕眉头微皱,笑问道:“你找邵东家?你找他干啥呀?”习员生嘿嘿一笑,支吾道:“也没啥大事!”周世昕就知他肚子里要淌坏水,诈他道:“你找邵东家?那不是正好吗?咱们一块走吧!”习员生愣了半晌,诧异道:“邵东家也找……找我呀?”周世昕脸色突变,喝道:“习员生!你偷走王少爷几十块现大洋,这账还没算呢。王少爷临走时留下话了,限你三天时间,不拿出大洋,就枪毙了你。”习员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头冒冷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周世昕揪住他的胳膊,大喝道:“走吧!”习员生拚命往后打着坠儿,可怜巴巴道:“老周!周大哥!周大叔!你听我说……”周世昕盯着他,冷笑道:“我听你说啥呀?”习员生哭丧着脸道:“王立宝卖他娘那事,可不怪我,是他自个要去”放鸽“的。”周世昕怒斥道:“放狗屁!你这是胡说,王少爷哪能是那样的人呀?”习员生委曲道:“我说得句句是真。”周世昕冷若冰霜,叫道:“不管是真是假,等见了邵东家,你朝他去说。”习员生哪里敢去,央求道:“周大哥!我真是冤枉呀!周大哥!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我送你些好处。”周世昕手上略松,口气软了下来,疑惑道:“净放闲屁,你能给我啥好处?”习员生从他手中拚命挣脱,谄媚道:“周大哥!昨天在吴坝杀王立宝的刺客,你知道藏在啥地方吗?”周世昕一愣,眼神游移不定,问道:“藏在啥地方?”习员生得意道:“就藏在杨长岭家磨屋里。”周世昕瞠目道:“藏在他家磨屋里?你是咋知道的?”习员生道:“刚才我去他家借石磨推面,他死活拦着不让,磨屋里肯定有鬼。”周世昕追问道:“准头不?”习员生指天发誓道:“千真万确!谁要是说瞎话,叫谁打一辈子光棍。”周世昕不信,问道:“姓习的,你不是操我吧?”习员生急出一头汗来,道:“我操你治啥呀?你不信问问张海新!”往周世昕背后喊道:“张海新!你说刺客是不是在杨长岭家里藏着?”周世昕一愣,转回头一看,身后哪里有人?习员生趁他眼慢,蹿入路旁的高粱地里,逃之夭夭。周世昕暗暗好笑,心道:“这狗日的倒不差心眼!”抱膀大喝道:“习员生!看你往哪儿跑?”习员生吓得魂不附体,刹那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周世昕站在路旁,心道:“杨长岭也忒大胆,他竟敢窝藏刺客。”正愣神,就听到高粱地里传来几声吆喝,只见高粱杆乱动。须臾,老绵羊、花妮拎着狼狈不堪、滚得一身是泥的习员生!从高粱地里钻了出来。老绵羊骂道:“这个小舅子揍的,昨天叫他跑了,看你这会你还往哪儿跑?”习员生苦瓜着脸,可怜巴巴道:“我哪敢跑呀?我正说去阎陈庄找邵东家呢!”周世昕上前断喝道:“纯粹是放屁!上阎陈庄不走大路,你钻进高粱地里干啥去了?”花妮见他话里有话,询问道:“你找邵东家!有啥事不?”周世昕忙骂道:“你听他狗日的胡扯,他跑还来不及呢,还敢去找邵东家吗?”老绵羊看了周世昕一眼,问道:“习员生!你老实说,找邵东家到底有啥事呀!”周世昕指着习员生的鼻子,厉声恐吓道:“姓习的,你得说实话,要是瞎放屁,邵东家饶不了你。”习员生战战兢兢道:“我一句瞎话也不敢说,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里。”花妮、老绵羊大喜道:“你说啥?刺客藏在杨长岭家里?”习员生忙道:“就是,就是,刺客就藏在杨长岭家的磨屋里。”花妮、老绵羊精神振奋:“咱赶紧去抓那个刺客,这一回别叫他跑了。”三人押着习员生,雄纠纠气昂昂,急匆匆往苏庄走去。几人刚刚走进苏庄,突然前面胡同口人影一闪,周世昕眼欢,早看出那人是谁。他推掇着习员生,大喝道:“姓习的,要是在杨长岭家磨屋里找不到刺客,我把你的蛋黄捏出来喂狗。”习员生哭丧着脸,道:“我可没敢说瞎话,到他家磨屋里一搜,不啥都知道了?”

三人押着习员生,来到杨长岭家门口,果然见大门紧闭。老绵羊道:“大白天关着大门,肯定有鬼。”花妮吩咐道:“习员生!你来敲门。”习员生不敢不听,上前敲了两下,苦瓜着脸喊道:“长岭叔!快点开门。”喊了几声,院内却无动静。习员生回头问道:“他不开门,咋办?”老绵羊低吼道:“狗日的东西!还能咋办?再给老子使劲敲。”习员生依言,用脚在门上使劲踹了几脚,喊道:“长岭叔!快点开门。”只听院中杨长岭慌慌张张地问道:“是谁呀?”习员生陪笑道:“是我!我是习员生!”杨长岭诧异道:“才屁大的功夫,你狗日的咋又回来了?”习员生支吾道:“我有点小事。”杨长岭嗔怪道:“有事你也不能踹门呀!把门踹烂,你给我打新门呀?”习员生央求道:“长岭叔!您老人家快点开门吧!”杨长岭不耐烦道:“这两年你不在家,咱苏庄安稳了两年。这会你回来了,又知不道谁家的鸡鸭该遭殃了。”说着打开大门。

门刚一打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绵羊、花妮推开杨长岭,冲入院中。习员生叫道:“刺客就藏在他家磨屋里。”也要跟着进去,被周世昕伸手拽了个跟头,低声骂道:“小舅子揍的,你还不快跑?差心眼呀?”习员生一愣,转身冲出大门,逃之夭夭。杨长岭一看事情不妙,伸手把老绵羊、花妮揪住,吓得脸色苍白,叫道:“你们大白天私闯民宅,想干啥呀?”老绵羊、花妮大喝道:“你杨长岭窝藏刺客,还问俺们干啥,你不想活了吗?”杨长岭脸涨得通红,提胆争辩道:“你们血口喷人!谁窝藏刺客了?”老绵羊得意地笑道:“杨长岭!你还不承认吗?刺客就藏在你家磨屋里。”不由分说,把杨长岭推了个跟头,在杨长岭的惊呼声中,和花妮双双抢入磨屋。

周世昕跟在后头,也冲进磨屋。周世昕进了磨屋,只见老绵羊、花妮愣在哪儿,嘟囔道:“磨屋里哪有人呀?”周世昕一看,磨屋里仅有一眼石磨,果然空无一人,惊讶道:“咋没人呀?刺客在哪儿呀?”回头叫道:“习员生!习员生!”老绵羊、花妮这才醒过神来,也叫道:“习员生!刺客在哪儿呀?”再找习员生,哪里还有踪影?杨长岭也钻进磨屋,问道:“你们说刺客在俺家里,刺客呢?”花妮尴尬道:“杨长岭!最近你家没来外人吧?”杨长岭神色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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