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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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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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写着这三句歌词,真是令人费解。

他放下风灯,用手指敲打棺材,果然底板发出空洞的声音,便用手试着摸索。突然,底板“哗”地一下被打来了,冯剑措手不及,一下子掉了下去。他摔落到下面,地面是软土,幸喜没有摔伤。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捡起风灯一照,发现掉进了棺材下的一间小室里,小室左旁正是一条黑乎乎的地道!冯剑把棺材底板重新合上,拎着风灯,沿着地道摸索着往前走去。地道忽宽忽窄,蜿蜒曲折。走了半天,方才看到一扇小门。他把小门打来,拎灯四下一照,发现前头竟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井,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秽气!冯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胆战心惊。正茫然不知所措,他突然发现对面石砌的墙壁上竟然也有一扇同样的小门。冯剑小心翼翼地在石壁上抠出一个脚窝,跨上右脚蹬住,把对面小门打开,跳了过去。冯剑扶墙站稳脚步,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果然看到对面的石壁上也写有那首《大风歌》!

冯剑往前走了几步,见面前又是一间小室。这小室全部用条石砌成,室内放着一张木床,布置得富丽堂皇,只是落满了灰尘,霉气四溢。另外有两扇小门,一前一后,关得严严实实。冯剑恍惚之中,只觉得这小室似曾相识,冥冥中仿佛啥时候到过这里。他见床上落了一层灰尘,室内浊气四溢,好象已有好久没人来了。冯剑掸落床上的积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稍作歇息。须臾,他突然发现,对面的那扇小门上竟然有几个枪洞,赫然在目。枪洞痕迹陈旧,象是许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枪战。冯剑苦思冥想,似在梦中。他试探着打开那扇有枪洞破旧的小门,原来有往上去的台阶,不由得心中大喜。冯剑不假思索,拎风灯拾阶而上。到了上面,见又是一个小门,这小门却是往下开的。推开那扇小门,拐了一个弯,用风灯四下一照,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堵砖砌的墙头,坚不可摧,已经没有路了。

冯剑只好遁原路回来,进了下面小室。直到这时,他才霍地回想起来:这地洞他的确来过,正是十年前他和孙倩靓姐妹一起智斗邵家父子的地方!原来他已到了邵家大院的下面。通往墓地的出口正是当年邵盼头穿木杠悬挂软梯的地方!要想找到这一出口就要跨过陷井,的确是设计巧妙,出乎人意料之外。冯剑不禁感慨万千,暗暗赞叹:怪不得当年邵和坤自夸狡兔三窟,果然诡计多端。但他有一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邵盼头父子费尽心机挖掘的地道,为啥又废弃了呢?难道是那年他和倩靓姐妹偶然闯入地道,邵家父子见地道已暴露,方才弃之不用?冯剑转念又一想,地道口虽说暴露,小庙出口形如虚设,毕竟还有墓地一个出口,舍弃的确太不应该。冯剑打开另一扇通往装满木箱的大厅小门,小心翼翼来到大厅,拿灯四下一照,哪些沉重的大木箱子早已不知去向,幸喜几个盛满清水的器皿还在,还放有成堆成箱的饼干!冯剑喜出望外,他的确饿了,顾不得饼干霉变难吃,好不客气地吃喝一通。吃饱喝足,顿感精神抖擞,心情却十分沉重,看来同启超所说的国宝已被日本女特务慧云带走了。冯剑搜遍的整个地道,墓地、小庙和丧屋三条地道出口全被堵住,小庙出口更是被人力炸塌,翻板处铁锨也已不知去向,竟再无出口逃生。丧屋里的墙壁系砖石砌成,他手中又无工具,挖开无望;那墓地出口更是冻得硬如钢铁。冯剑暗想:“看来只能等到明年开春后墓地冻土化了,才能挖开逃生。”好在小室内有数缸清水和成箱成堆霉变的饼干,而且还有一捆蜡烛。饼干虽说难已下咽,饿极了照样充饥,倒是吃喝不愁。蜡烛照明,又不怕黑夜,只是独守孤灯,寂寞难熬。地洞内没有黑夜白天,冯剑是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春夏秋冬,只感到头发胡子越来越长。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冯剑感到地道里渐渐暖和起来。他欣喜若狂,时常来到墓地出口棺材里蹲着,等待着冻土化开。

这日一觉醒来,冯剑听到地道里突然有了动静。他惊喜交加,连忙竖起耳朵,听清声音正是从墓地出口处发出来的。他赶紧吹熄蜡烛,屏声息气,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未几,从地道里闪出灯光来。须臾,有人端着灯烛钻了过来。冯剑看得真切,来人正是秦朋!喜出望外,大声叫道:“秦朋!”这一喊,把秦朋和冯剑全都吓了一跳。原来冯剑久不说话,突然喊出话来,竟然变了腔,着实吓人!秦朋赶紧卧倒,惊悚问道:“你是人是鬼?”冯剑哭笑不得,苦笑道:“我是冯剑呀!”秦朋惊喜道:“冯剑!你真的没死?你还活着?”冯剑连忙答道:“我没死!我还活着。”秦朋连忙爬起直奔过来。冯剑大叫道:“别跑,前头有个陷井。”秦朋赶紧止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冯剑小心翼翼地跨过陷井,和秦朋紧紧搂抱在一起,两人劫后重逢,喜极而泣。

两人欢笑着手拉手走出地道,见了沈利司、景志刚、张海新等人,无不惊喜万分!郑智生见冯剑披头散发,胡子老长,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心中愧疚难当,上前赔罪道:“冯剑哥!对不起了!”冯剑两眼一亮,揪住他叫道:“郑智生!你可冤枉我了,放火烧死你大爷一家的是老绵羊呀!背后支使者是邵盼头!利司哥知道底细,不信你问问他吧!”沈利司笑道:“事情早就弄明白了!咱们都弄错了,放火杀人的不是老绵羊!更不是邵盼头!而是王立宝呀!”冯剑一愣,大出意外,惊讶道:“是他?咋可能是他呀?”郑智生痛苦道:“就是他!这是习员生亲口说的。就因俺智强哥不赊给他几帖膏药,他便怀恨在心,趁雪夜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俺大爷一家。”冯剑呆了半晌,喃喃道:“真没想到,我替”亡立鸨宝“背了十几年黑锅。他人呢?”景志刚沮丧道:“叫这个狗日的跑了!至今还没抓到。”郑智生把一把匕首递给冯剑,内疚道:“冯剑哥!你的匕首。”冯剑吃惊道:“我的匕首咋到了你的手上?你是啥时候拿走的?”郑智生不好意思道:“当初怕你反抗,趁你不注意,偷偷抽走的。”冯剑不由苦笑,接过匕首,插入腰间刀鞘里。

这时,孙倩靓斯斯文文地走上前来,笑盈盈地招呼道:“冯剑!”冯剑见同启超站在她身后,顿时局促不安,尴尬道:“你……你俩也来了?”同启超紧紧握住他的手,兴奋道:“冯兄弟!几年不见,我真想你呀!”冯剑突然想起了什么,附他耳边低声细细叙说了一遍,忧虑道:“同司令!邵盼头家地洞里啥也没有了,那些大木箱一个也没剩下,你说的国宝北京人头盖骨,恐怕早就被他们运走了。”同启超微笑道:“我听倩靓说起过这事。其实,你见到的那些木箱有可能是枪支弹药,并不是北京人头盖骨!你们见到木箱的时间是民国二十七年初春,而北京人头盖骨则是民国二十九年从北京协和医院装箱运走的,时间上不对呀!”冯剑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哪里知道,北京人头盖骨从此下落不明。

冯剑道:“利司哥!老绵羊不是我杀……”沈利司慌忙道:“不要再说了,他为虎作伥,死有余辜。”冯剑见小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顿时想起了邱翠菊!他微红着脸,上前问道:“你们一家都……都好吧?”小银笑道:“好!家里人都好!”冯剑当年因酒后失德,曾与邱翠菊有过荒唐事,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小银,尴尬道:“孩……孩子们也都好吧?”小银不由一愣,刚要问话。冯剑见周世昕在众人身后躲躲闪闪,便主动上前,招呼道:“周大哥?”周世昕尴尬地搓着手,嗫嚅道:“冯……冯少爷!”冯剑低声道:“周大哥!你都看到了,棺材里没有尸骨,俺姐姐还活着。”周世昕热泪喷涌而出,喃喃自语:“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章老三见他俩低声攀谈,知道缘由,接腔道:“你们还知不道吧?康泽成了共产党的俘虏。”周世昕顿时两眼亮晶晶的,急切地问道:“是吗?是啥时候?”章老三道:“康泽被蒋介石委任为第十五绥靖区中将司令!去年在与解放军争夺襄阳的战斗中被俘虏了。”周世昕忙问:“他家里人呢?”章老三道:“听说已经逃到香港。”

正在这时,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拨开人群闯了过来,大叫道:“大哥!我可找到你了。”冯剑扭过头来,蹙眉疑惑地望着来人!那人喊道:“大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冯备呀!”冯剑大喜:“哎呀!是冯备?真是你呀?你咋来了?”冯备没曾开言,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儿滚滚而下,大叫道:“哥哥!你可有十多年没回家了!”冯剑也热泪盈眶,连连道:“都怪我!都怪我呀!十几年了,没回过一趟家。”冯备哭道:“哥哥!你快点回家吧!咱家出事了。”冯剑大吃一惊,瞠目道:“出事了?出啥事了?”冯备眼神躲躲闪闪,极不自然,嗫嚅道:“你回家一看,就知道了。”冯剑一听,急忙向大家辞别,拉着冯备就走。

沈利司在背后喊道:“冯剑!换身衣裳,剃过头,刮了胡子再走。”冯剑也不回头,叫道:“来不及了。”张海新跑上前去,脱下上衣披在冯剑身上。秦朋也追上去,从兜里掏出钱来,伸进他的手中,郑重道:“我就带这么多钱,你拿着路上用吧!”冯剑接过钱来,感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周世昕也追上冯剑,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冯少爷!你知道当年在姜家集庄后小庙里杀死卖木炭姓何的老头的那个人是谁吗?”冯剑一阵紧张,问道:“你知道?是谁呀?”周世昕垂下眼帘,轻轻道:“就是你那个二叔!”冯剑心里“格登”一下,多年的怀疑今天终于验证了!他头脑里顿时一片茫然,喃喃道:“是我二叔?你是咋知道的?”周世昕幽幽道:“就是他!那天我就藏在那神座下的地道里!我见你二叔亲手杀了姓何的老头,却来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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