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完全一样。这三件案件以及接下来的四件,都有一个特点,不是死在同一件兵器手中,各人的伤口多半不同,其中一种奇异的伤口,似是用一种叫‘铁莲花’的兵器造成的,可是目下使用‘铁莲花’这种兵器的,是少之又少,武功高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可能是某一武林高手的杀手铜,平时绝少公开使用这门兵器,所以别人无从得知……“接下来的一件案子,更是轰动武林。这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便是‘崆峒派’一脉惨遭狙杀事件,据当时崆峒派不在总坛的弟子称:‘飞天蝙蝠’廖耿正在上烈山那一次已瞥见十三名黑衣人与一人说话,不过廖耿正不相信那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没说出来。他准备找那人问个清楚,再替‘烈山神君’讨个公道,不料却先遭了毒手。“第五件案子便是你家人的惨案。据说你家人在两年前才搬到京城,并无人知其来历,只知道令尊令堂,武功都高,叫做盛鼎天,可是武林中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啊。你父亲使的剑法似是华山武功,掌法兼擅‘掌心雷’,令堂武功似是雪山一脉嫡传,可是,我追查华山、雪山二脉,都不知道你父母乃是何人,所以,我怀疑令尊的名字,只是逃避敌人追杀的一个托名而已。”“这件案件发生了之后,一时倒是平静了下来,直到十一年前,‘石家堡’,石满唐满门被灭,唯一的一名生还者因醉酒跌落枯井里,反而无恙,曾在井中听石夫人凄厉道:“你们这十三个畜牲!……’便没了声息,不管在手法上、证物上,都是与以上五件案子相同,显然是同样一班人做的……“直到五年前,又一件案子发生了。这次遭殃的是‘干禄王’,你们记得‘干禄王’罢……?”冷血说道:“记得,干禄王受奸相唆使,企图先击毁‘诸葛神侯府’,再一举篡夺圣位,于是,夜起精兵三千,攻入这里……”无情道:“可惜先生早已算到这一着,布下天罗地网,干禄王等一网成擒,押交刑部尚书大人,可惜这干宗庙重臣,却官官相护,不久便游说主上得赦,干禄王幸回京城……”诸葛先生道:“不错,他回京不久,便遭劫杀,全府二百九十四人,无一生还。一名更夫见一十三个夜行人,曾在‘干禄王府’门前说了几句话。”冷血追问道:“是什么话?”诸葛先生道:那时那十三人似已得手,撤离时十分从容,其中一人笑道:‘我们联手做案已经七次,还不知彼此是谁呢!’”“另一人道:‘阁下的阴阳神扇精妙犀利,在下佩服得很。’”“又一人却道:‘大人吩咐下来,未到时候,不得互相通话,互报姓名,否则不付分文,不授绝技,并格杀勿论。,”“其他的人一听此话似十分畏怕。原先那人道:“‘既然如此,就不讲好了。’”一又一人冷哼一声,说道:“有人偷听!,反手凌空一捏,竟把更夫的喉核捏碎了——”无情动容道:“这人竟会‘三丈凌空指’!”诸葛先生道:“不错,有此功力的,武林中并不多。另一人还不肯放过,甩出一柄弯刀,削去了更夫的两只手腕,弯刀又飞回那人的手——这时更夫就痛得晕死过去了。”冷血也动容道:“这是苗疆‘回魂迫月刀’!”无情忽然道:“这更夫显然并非武林中人,受这两人巨创,岂有命在?”诸葛先生说道:“问得好。可是,那时我和御医叶一指,适时赶到了,那更夫尚未断气,叶神医以小还丹延住了他的性命冷血突然道:“就算命暂保住,喉碎了指断了,说不出话也写不出字呀!他是如何作供!”诸葛先生笑道:“问得好精细!恰巧这更夫是三岛的化民,自小会腹话,所以依然能说得出来,也许就是这样,那十三名凶徒以为此人不死也无甚大碍,所以未立时格杀。但这七件案中,唯有这件有明显线索。”诸葛先生“噫”了一声,微叹道:“本来我们除了这件案子外,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后来无情发现这十三人中之一是薛狐悲,使我断定,这十三人必定都是武林中有头有面的人,是什么人,有这个力量:使他们联合在一起做这种事呢?”“可惜薛狐悲也死于姬摇花手上,线索又告中断。我苦研这件案子,看来在地点、人物上他们全无关系,但经我一个月的时间把他们的档案仔细研究,发现了一个很惊人的相同点——”无情与冷血也不禁异口同声问道:“是什么相同点?”诸葛先生道:“三十二年前,‘烈山神君’尚未创派,本是先帝御内大中大夫,官位甚显,忠心耿耿,后不满奸相阴谋弄权,返归烈山,二十八年前遭毒手。”“二十年前那一桩案子的‘飞天蝙蝠’廖耿正亦本为大内侍卫总参军,与‘烈山神君’相交甚笃,曾匡扶幼主,后不见用,献身崆峒一派,得掌门之位,殊料也遭灭门之祸。”“‘无为派’似和朝吏官家并无渊源,但在先帝诛剿叛臣时,‘无为派’屡次倾力相助,居功甚高,太子多在‘无为派’学过艺,虽无大成,也算学了一身本领——可是在二十四年前,‘无为派’也给灭了。”“二十年前马君坦学士,虽非武人,但却是前任礼部尚书的谋士,也全家惨遭毒手,礼部尚书彭大人是被奸相噬杀的。”“至于你家人的血案,盛鼎天此人在朝在野,都没有这个人,但我想起二十六年前,在王相爷手下名重一时的文武二臣,文臣是马君坦,武将便是成亭田,这成将军,是华山门人,据说也会使‘掌心雷’,其夫人也是武学世家”无情听得脸色惨白,全身抖嗦。诸葛先生叹了一声,又道:“你不必过于激动,十一年前,‘石家堡’堡主石满堂家有先主御赐‘尚方宝剑’,嫉恶如仇,曾扬言要斩尽奸臣方得罢休,话传不久,便遭毒手……“最后是‘干禄王’。‘于禄王’虽是好相得力助手,可是叛变失败后,‘干禄王’虽得释归,但早已被我等监视,千方百计查听其主谋人,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干禄王’也上下惨遭毒手,待我赶去时,已迟了一步。”冷血惊道:“这么说来,这些案件岂不是与奸臣篡位有关?”诸葛先生冷笑道:“岂止有关,分明就是他们策动的。朝廷能被重用的忠臣,被藉故杀害,已不计其数;他们还唯恐在野的武林忠义之士会插手,一面制造事端,使武林各派自相残杀,一面收买高手,残害忠反之士。这十三名武功高绝的凶手,如非当今朝廷权贵之士,以利以禄诱之,只怕也使不动他们……”无情十九年来,第一次明缭自己双亲的死因,但他十八年的捕快训练,已使他冷静、理智,当下忽道:“只怕尚不止利禄,刚才先生传更夫之言,有‘大人吩咐下来,未到时候,不得互相通话,互报姓名,否则不付分文,不授绝技……’这‘不授绝技’四字,只怕除这一十三名凶徒之外,还有一名武功高强的元凶,在主持此事呢!否则以这群奸臣逆子,若论武功,又如何称得上授他们以武艺。”诸葛先生嘉许的望了无情一眼,似对他的记忆力与冷静很欣赏,道:“不错,而且这元凶之武功,可能还极高,必定是好相座下一位未曾露面的主要人物。我也觉蹊跷。但是,这些案子,到最近有了点苗头……”“追命在返京师途中,在五台山附近,听到有人格斗之声,赶近去一看,只听得及一声惨呼,另一人匆忙逃逸。追命扶起倒地的人一看,才知道是‘毒手状元,武胜西……”听到这儿,无情、冷血二人也不禁吃了一惊,无情道:“武胜西?这‘毒手状元’与‘辣手书生’武胜东兄弟二人称霸关东,怎么跑到五台山来了?”冷血也诧异道:“若论武功,这人只怕未必输薛狐悲那魔头多少!是谁有这个能耐把他杀害?”诸葛先生叹道:“武胜西的‘五毒摧魂手’百步遥击伤人,武林中死在他手中的人已不计其数……,只是他是死在武胜东的手中。”无情愕然道:“怎么是他哥哥下的辣手?”诸葛先生道:“武胜西那时双肋各中了一‘辣手追魂镖’垂死的当儿,追命赶到。武胜西勉力说出,杀他者乃武胜东,他们乃一十二人,受人指使上五台山去干一件勾当,事情了后,头儿命他们卸去蒙面,告诉他们时机成熟了,不妨互相多多攀交,届时一举攻杀最后之目标……武氏兄弟这才知道彼此都在这行列之内,他们分手之后,武氏兄弟各知彼此因参与行动,必获一门绝技,便贪技心切,想暗中交换绝技……这绝技当然就是武胜东的‘辣手追魂镖’法与武胜西的‘毒手摧魂掌’法……”冷血耸然道:“这头儿端的是厉害,能身兼这二种阴毒的武功,只怕当日薛狐悲的‘疯魔杖法’也是出自他所授的了。”诸葛先生继续道:“他们二人决定交换后,便把各人练功的秘诀方法记在册上,约定该日交换。武胜西是认真把‘五毒摧魂掌’的练功方法写下,一翻武胜东的书,却是页页空白,错愕而问;武胜东骤尔出手,三镖打出,武胜西出其不意,闪避不及,中了一镖。而武胜西也一脚把自己所记的武功笈踢落山谷。武氏兄弟因而大打出手,因武胜西已受毒镖,久战之下,又着一镖,这时追命恰已赶到……”冷血道:“武胜东之‘辣手追魂镖’中者五步毙命,不知何故武胜西连中二镖,居然还挺得住呢?”诸葛先生沉吟道:“我想是武胜西所习的‘毒手摧魂掌’功,以毒攻毒,反而制住镖毒,但只能暂时压制而已,再加久战,难免要毒发身亡。”无情道:“追命赶来之际,武胜东并不向三师弟追杀,却是为何?”诸葛先生微笑道:“这倒是很简单。这贪心忘义的武胜东,正急于翻下山崖寻找‘五毒摧魂掌’的练功秘笈,怕让人拾去,又以为武胜西已死定,来人绝走不过他的手心,所以才不急于捕杀。武胜西其时并不知追命会武,只要求追去告诉那头儿,武胜东私下交换武技,并狙杀自己兄弟的事,头儿必命其余十人,为他报仇——追命便问他头儿是谁?武胜西正欲道出之际,武胜东拿到了书册,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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