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_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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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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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灵狸倏地窜出,到了她身前五步许处,又回头往河那边奔过去,到了河旁停了下来,向着对岸呜呜鸣叫,令闻者心酸。  
    秦梦瑶掠了过去,一手将小狸抄进怀里,另一手温柔地抚上它的背脊,两脚用力,凌空而起,衣袂乱飞如仙人下凡,轻轻落在对岸的草坡上。  
    小灵狸一声低响叫,窜到地上,鼻子凑在地上,四脚迅速爬行,直走出了十多丈外,又同过头来看她。  
    秦梦瑶平静的道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小狸和戚长征有着微妙的关连,心中一动,追着小灵狸去了。  
    ※  
    ※  
    ※  舱厅内文是另一番情景。  
    陈令方忽地棋兴大发,凑巧范良极也好此道,又存心在棋盘上折当仁不让,岂知对奕起来竟棋逢敌手,杀得难解难分,、了午夜,一盘棋仍未下完。  
    柔柔和韩柏陪在一旁。  
    柔柔看得聚精淮神,韩柏已熬不下去,借个借口走了出来,走往上舱,一兴起。顺步往最高一层的平台走上去,那是唯一没有守卫的地方,经过上舱时,心想不知朝霞睡了没有?  
    浪翻云也去了几个时辰了。  
    想着想着,来到上舱顶驾驶舱外的望台处。  
    一个优美如仙的背影映入眼。  
    韩柏叫声我的妈呀,差点便想掉头而走,原来竟是朝霞独自一人,凭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朝霞听到步声,回过头来,见是韩柏,吓了一跳,忙裣衽施礼,俏脸泛起红霞。  
    韩柏不好意思逃走,事实上他一直在逃避着对范良极那荒谬的承诺,岂知鬼使神差地,眼前竟有这么千载难逢“勾引”这美女的机会。  
    朝霞低着头,要走回船舱去。  
    韩柏早见到她俏脸上隐有泪痕,知道她刚刚哭过,想起陈令方真曾想过把她当礼物般送给人,心中一热,拦着她道:“如夫人到那里去?”  
    朝霞虽被他无礼之极地伸手拦着去路,但心中的怒,最多只占了三分,其它则是五分心乱、两分怨怼。  
    怨他为何明知自己是人家小妾,还要不让他走呢?  
    韩柏见她垂头不答,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那种动人的少妇神态,真的使他眼前一亮,有种想拥她入怀里的冲动。  
    若柔柔的诱人是主动的。  
    朝霞的诱人则是被动的。  
    需要你的怜和爱。  
    自范良极擒着他去偷窥朝霞开始,直到此刻他才是第一次起了想占有这可怜美女的念头。  
    善良的他实不想朝霞再受到陈令力的伤害。  
    因为陈令方根本对朝霞只有欲,而无爱。  
    否则朝霞为何会哭。  
    韩柏低叹道:“如夫人你哭了!不过,我也试过哭,也试过被关到监狱里遭奸人打,你说我怎能不哭?”  
    朝霞像听不到他说话般。以蚊蚋般的轻嗡声道:“请让我回去吧,以免骚扰了专使你的清静。”  
    韩柏抬起拦路的手,搔头道:“哈!差点忘了我专使的身分,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  
    朝霞见他抬起了手,本应乘机逃下木梯去,但偏偏一对腿儿却硬是边不开那第一步。  
    她嗔怪道:“专使!”  
    韩柏微微一笑道:“为何如夫人这么欢喜唤我作专使,是否我真的扮得很像,所以像专使更多于像韩柏?”  
    朝霞脸更红了,此时细碎的足音在阶梯下响起。  
    韩柏愕然,这么晚。谁还会到这里来?  
    朝霞脸色一变,不理韩柏拦着半个入口,急步往下跑去。  
    韩柏在朝霞香肩要撞上他胸膛时,让开了路。  
    左诗的声音由下面传上来道:“霞夫人!”  
    朝霞没有应她,似逃出生天地匆匆下去了。  
    韩柏心叫糟糕,朝霞如此不懂造作,兼又霞烧双颊,明眼人一看便会知她曾被自己  “调戏”。  
    好半晌,才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左诗走上望台,冷冷看了韩柏一眼,寒着脸,迳自到了围栏处,望往岸旁那一方。  
    码头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韩柏硬着头皮,来到左诗身旁,道:“左姑娘睡不着吗?”  
    左诗由下枪搬往上舱的贵宾房后,睡了一会,醒来后记挂着浪翻云,到他房中一看,见仍未回来,一时心焦气闷,便上望台透透气,顺便等浪翻云,岂知遇上这一场好戏,她对陈令方这“酒友”颇有好感,很自然站在他那一方,不满韩柏“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韩柏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此人容或恋花爱色,但绝非奸淫无之徒,这想法使她的心有点乱。  
    韩柏见她不瞅不睬,十分没趣。兼之心中有鬼,顺口将朝霞刚才对他说的话搬出来应忖道:“如此韩某不敢打扰左姑娘的清静了。”  
    左诗冷然道:“不要走!”  
    韩柏吓了一跳,难道白己一时错手下,连浪翻云的女人也勾了来,此事万万不成,因为浪翻云是他最敬爱的大英雄和大侠士。  
    左诗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韩兄怎对得住陈老。”  
    韩柏天不怕地不怕,但试过牢狱之灾后,最怕是给人冤枉,尤某像左诗这等美女,差点冲口而出,把整件事交待出来。但想起左诗若知道自己和范良极深夜去偷窥朝霞,可能更鄙祝自己,所以虽话到舌尖,也硬是吐不出来,憋得脸也红了。  
    左诗看了他一眼,又别回脸去,淡淡道:“你是否想说陈老对朝霞夫人不好,所以你这样做不算不对,唉!你们男人做坏事时,谁不懂找漂亮的借口,何况你已有了美若天仙的柔柔姑娘,仍不心满意足吗?”  
    韩柏愕然道:“你怎知道陈令方对她不好?”  
    左诗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我怎会不知道,朝霞在陈令方脸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的可怜模样,怎得过旁人雪亮的眼睛。  
    何况她也是受害者,直至遇上浪翻云,她才省悟自己对过世了的丈夫,实是有情无爱。  
    她缓缓转身,瞪着韩柏道:“你认识陈老在先,终是朋友,你听过朋友妻不可窥吗?”  
    韩柏急道:“不是这样的,是……”  
    左诗心想这人做了坏事,为何还像满肚冤屈的样子,更感气愤,怒道:“为何吞吞吐吐?”  
    韩柏灵机一触,道:“左姑娘!你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左诗其实对这总带着三分天真,三分憨气的青年颇有好感,否则早拂袖而去,不会说这么多话。闻言心中一软道:“你说吧!”  
    韩柏搔了一会头,才细说从头,但却隐去了姓名,只以小子称自己,老鬼送给范良极,夫人则指朝霞,说出了整件事。  
    当她听到那“老爷”要把自己的“夫人”礼物般送给别人时,不由“呵”一声叫了出来,对这“老爷”的良好印像大打折扣。  
    说完后,韩柏像待判的囚犯般站在左诗脸前,等候判决。  
    左诗听得目定口呆,事情虽荒诞离奇,但若发生在连高句丽使节团也敢假扮的韩范两人身上,又却应见怪不怪。  
    左诗横了他一眼,幽幽一叹道:“你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我,是否要我帮你。”  
    韩柏点头道:“是的!”  
    左诗大怒道:“无论你们背后的理由如何充分,但诱人之妻始终是不道德的事,怎能厚颜要我参与你们荒谬的勾当,你们的事。最多我不管而已!”  
    韩柏摇手急道:“左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想你助我去勾……嘿……”  
    左诗馀怒未消,跺足便走。  
    韩柏伸手拦着她道:“左姑娘!”  
    左诗色变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韩柏吓得连忙缩手,搔头抓耳道:“我只是想请左姑娘将这件事向浪大侠说出来,看他怎样说,若浪大侠说应该,我便放胆去做;若他说不应该,那我拚着给那老儿杀了,也……”  
    左诗脸容稍云,瞪着他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霞夫人,还是只因对范老的承诺,才要把人家弄到手里?”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弄不清楚,或者每样也有一点。”  
    他这样说,反争取到左诗的好感,因为只有这样才合情理,摇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可由别人来决定,对你对霞夫人也不公平,好了!我要回房去,不管你的事了。”  
    她虽说不管,其实却含有不再怪他的意思,尤其是“对霞夫人也不公平”那一句,其至带了鼓励的成分。  
    韩柏一时听得呆了,自答应范良极的要求后,他的内心一直斗争着,一方是礼教道德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他想“拯救”朝霞的善心,现在更加上对这美女真的动了心。  
    此刻得到了左诗这局外人似无实有的支持,就若在干旱的沙漠缺水了长时间后,有人递给了他一壶冰凉的清水。  
    左诗到了入口前,回头微微一笑道:“霞夫人是欢喜你的,饭桌上我早看到了。”  这才盈盈下梯去了。  
    韩柏喃喃道:“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  
    忽地给人在肩头拍了一下。  
    韩柏全身冒汗,自身体注入魔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到身后也不知道,虽说这时分了神,但也不应该。  
    猛地转身,背后立着是脸带微笑的浪翻云。  
    韩柏松了一口气道:“大侠回来了,我差点给你吓死。”  
    浪翻云笑而不语。  
    韩柏偷看了他一眼,像犯了错事的孩子般惶恐问道:“大侠来了多久?”  
    浪翻云道:“你说呢?”  
    只这一句,韩柏便知浪翻云将他和左诗的说话听了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来到他身旁,和他一齐凭栏远眺,哑然失笑道:“小弟你比我年青时对女人有办法得多,连诗儿这么硬颈子的人也给你说服了。”  
    韩相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大侠!你教小弟怎么做吧!只要你说出来的,我一定遵从。”  
    浪翻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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